“她不行,”陈熹年皱眉,“但你若是不喜欢,那么我不会让她到家里来。那女子,不是寻常女子,若是她来这里是冲着我们来的,必然是有什么事情。” 陈熹年害怕这女子是都城来的,是要追查我们的,想要从中探知一些口风,若是情况不对,便立刻拿下这女子的。我懂这些道理,也不想要陈熹年难做,便说:“府上这么大,只要不往我这里来,做什么都可以,我无权干涉陈公子要做什么。” “颜时缘,我不会喜欢上那样的女子的,你放心好了。”陈熹年看着我的脸,笑着说道。 时候不早了,我才不要听陈熹年对我说这些似有若无的话,我低着头,却看到我只着薄衫,此时陈熹年与我共处,才是不妥。我将他推出门外,立刻关上了门。 我说:“既然如此,那么陈公子就去找你喜欢的女子吧,别再让那些女子误会了,不好的。” 陈熹年还要说什么话,但我已上了插销了。在外头的陈熹年看着我的身影动作,终究也是没说什么,没多久便离开了。 我确认这一回他却是走了,这才蹲了下去捂住我的心口。那里跳动得厉害,那些陈熹年方才触碰过我的感觉仿佛还在,我闭上眼睛,想到的都是陈熹年那张脸。 他对我确实与其他的女子不同,我没见过陈熹年对别的女子上心,也没见过有什么亲密的触碰,但是他和我却总是有许多出格的举止。从一开始,他便没有遵守那些规矩,好像我们之间本来就应该如此,那些举动也只是寻常。 但是世间男子多薄情,轻而易举的一个小行为就能让女子沦陷,等到深陷其中,男子便抽身而退,让女子放不下。那时候他们便会觉得这些都是小女儿情态,怎么这样不能够清醒,不能够抽离。他们更决断不留情面,我知道我不能因为陈熹年的这每一次举动沉湎自身,可是眼下我也清楚地明了了我的自己的心。 我还是没有办法,不为陈熹年的举动乱了我自己的心。 我只能祈求陈熹年不要那么快抽身,不要让我太狼狈。我想也许这就是喜欢,在陈熹年的每一次精心布置好的偏爱中,忍不住交心。我漂泊了太久,陈熹年太明白如何能够攻破我,抓住我,喜欢是自己不可控制的。 但是陈熹年的确没有再让我看到那女子,家中安安静静的,倒是让我觉得有些不习惯。我经常在府里四处闲逛,我想要印证陈熹年是不是在某处夏日景色大好的时候,与一位女子携手,是不是会在某处回廊里,对待我那般对待那女子。 陈熹年是那样的人,既然能够对我装出那些深情,那么想要从那女子里套出话来,必然也会无所不用其极。那女子的腰肢极软,想必是比我还要讨人喜欢的,虽然我不是那样的人,但有时候我却十分羡慕。他们可以为了自己想要的放低身价,可以得到陈熹年,而我却不能。 我只能在矜持自身中稍微袒露一些对陈熹年的欲念。若是陈熹年不回应,我便会主动放弃陈熹年。 想来,其实我也没有那么喜欢陈熹年的,没有到那种非他不可的地步。 可惜了,陈家太大了,我一次都没有遇到过陈熹年和那女子。我走几日便走累了,夏日炎热,我宁愿自己待在我的屋中,每日总有下人为我送上一碗冰镇的绿豆汤。我大概是傻了,才会每日执着去看不一定能看到的面庞,而放却这些陈熹年为我提供的便利。 但也许是我放弃得太快了,那女子又一次现在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在府上的,她抓着自己的衣角,看起来像是翻越过高山。一些不好的记忆回到了我的脑海里,也有人翻墙闯入我的屋中,让我痛苦万分,跌落深渊。这女子如出一辙,用了同样的法子来到我的面前。 还未说一句话,那女子就先给了我一巴掌,她的声音尖锐,带着哭腔:“就是你,就因为你陈熹年才不愿娶我。” 我脸颊烧灼,疼痛些许,看着她目色清冷:“请你自重,我这些日子连陈熹年的面都没见到,姑娘到底在说些什么。” 难道不是你这些时日都和陈熹年相对吗? 那女子眼眶通红,豆大的泪珠往下掉,若不是她给了我一巴掌,我见犹怜,她说:“陈熹年本来是要娶我的,就是你从中撺掇,他说他不要娶我了。你到底是他的什么人,竟然让他对我始乱终弃。” 对她始乱终弃? 我将这几个字理解为,陈熹年和她有了肌肤之亲。我走上前,抓住她还在空气中挥舞着的手,脸色直接冷了下来,我看着她:“你说什么?” 因着我的态度比她还要强硬些,这让她服了软,咬着唇做出委屈的态势来,好像是我委屈了她,是我动手打了她的。她哭啼不止:“我这样的女子,本来就在风尘中,不好嫁人。陈公子不嫌弃我,也许诺我可以进府,我不求和姐姐平起平坐,只能有个地方落脚罢了,没想到姐姐这么不容人。” “别人家,谁不是家眷众多的,我只是想要一个妾室的身份,为陈公子诞育子嗣。我问过陈公子的,他说他并不喜欢你,只不过是看你可怜,所以才收容你,这府中上下,是姓陈而不是跟着你姓的。” 她说,陈熹年不过只看你可怜。 我看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觉得荒唐好笑。是啊,我究竟以什么样子的身份,这样质问她的呢,陈熹年和谁做了什么,关我何事。 但是这女子却因此打了我一巴掌,我总要还回去的。 我抬起手,直接对着她打了过去,我从没有动过真格打过人,我已经变得不再有官家小姐的举止了。在旁人眼中,我或许就是个放不下架子的假清高模样,听了就惹人厌烦,不过是模样又生得好,这样更让人嫉妒生气的。 我不喜欢打人,我只觉得我手痛,我不明白为何世间的人会觉得拳头相逼就是高人一等,分明也伤到了自己。 那女子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睚眦必报,当场还回去,她还要冲过来与我扭打,但正在这时候,陈熹年来了。陈熹年脸色很是不好,他将那女子与我拉扯开来,叫了下人来将那女子制服,按在地上。 他看向我,似乎有话对我说。 但我只扬起了头,就算我的脸颊肿了起来,泪水也流了下来,我还是不看向陈熹年。我没有错,我只不过是不想要自己吃亏。 陈熹年没有急着将他要对我说的话说出口,他仔细察看了我脸上的伤:“痛吗?” 若是我儿时,对谁这样粗鲁,家中父母必定会对我说,你这样是不对的,是失了身份的。但是陈熹年只是问我痛不痛,他不评判我做的事情是否正确,是否合乎身份,他只问我痛不痛。他站在我的身边,抬手想要碰我的脸颊。 我躲过去了。 我只想要离开这里,但我也知道,陈熹年会跟着我过来,并不会去理睬那女子。我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转身看着他:“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应该去安抚那女子,你应该告诉她,你会为她负责。” “负什么责?”陈熹年听不明白我的话,“她可是对你说了什么?” “她对我说了什么,陈公子心中难道不懂吗?”我语气算不上好,我累了,我让他离我远些,我此刻只想关上我的门,一个人静一静。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查探她的身份,颜时缘,她来自都城。”陈熹年对我说道,“这女子,原来是都城烟柳之地的女子。” 我停下了我的动作,看向陈熹年。都城,烟柳之地的女子,果然不是谌州的人,果然是带有目的的靠近。我对陈熹年说:“她对我说,你与她,有了肌肤之亲,她说你始乱终弃。” 陈熹年听到我说这些话,笑了。他可能自己也觉得荒唐,我听见他说:“这一招还真是巧妙啊,我不能为自己辩解,而我若是要自证,也不能够证明得了清白。” 她就是要让陈熹年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 我说:“那你呢,陈熹年,你果真那样做了吗?” 我没想到陈熹年直接抓住了我的手,将我往他怀中带。他带着我的手,一点点解开他的衣衫......
第29章 自证 29.自证 我不敢看陈熹年,但是他却要我分明地看向他。他带着我走到了屏风后头,让我褪去了他的衣衫。他身上如此冰凉,看起来没有带着谁的温存,我不想要继续下去了,我对陈熹年说够了,停下吧。 可是陈熹年没有让我停下,他带着我的手伸入他的衣衫中,让我触碰到了他急促呼吸着的胸膛。那里滚烫跳动着,仿佛在诉说自己的委屈。我只觉得我手心发烫,我还没有这样正经地碰过谁的胸膛。 “别回避,颜时缘,我们之间没什么好回避的。”陈熹年对我说道。 我听了他的话,目光转过来,看着陈熹年。此刻他上半身未着寸缕,身上没有半分谁到来过留下的痕迹。他将这里藏得很好,展现给我看的时候,甚至带了些献宝的骄傲。 他说:“虽然这样也有些晚了,若是我真的做了什么,印子也会消下去。但也许呢,若是我真的与人做了那些事情,或许也能够让你看到些残存的印子的。” 到此陈熹年似乎还想要自证,他的手往下,要解开更多的衣衫。曾经我与他有过那样的亲密,我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我目光还是忍不住躲闪,那些记忆涌上心头,似乎是陈熹年也知道的,也想起来了,他声音轻笑。 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也许是宿命吧,颜时缘,怎么每次都是你能见到我如此模样,没有旁人的?”他的意味太过明显了,他说他没有和别人有过亲密。他怕我不信,甚至抓着我的手紧了紧,他将自己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示我。 他说:“我还记得我与时缘姑娘,是有过亲密的,那时候时缘姑娘已经瞧见了我为了时缘姑娘心动的模样,如此我便不会将这副样貌轻易交给一个我并不相信,还要查探的人面前的。” 他说:“请时缘姑娘信我,此刻我就在时缘姑娘面前,任姑娘处置。” 我脸颊通红,当然知道陈熹年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样太过暧昧了。我挣扎着松开手,可是陈熹年仍然将我抱入怀中,他对我说:“我已让下人将那女子扣在了门口的,若是时缘姑娘不解气,那便做出些样子来气气她好不好?” 做什么样子?我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陈熹年将我的身子托起,我只能夹紧他的腰,抱住他。陈熹年要把我往门口推,他将自己的身板靠在门边,侧过了头吻住了我的唇。任谁在外头看,只能看到一个女子挂在男子的身上,男子似乎爱极了她,仰着头和她亲吻,难舍难分。 简直是要坐实了金屋藏娇的罪名,他陈熹年在谌州顺风顺水,看不上任何女子,只因家中藏着一位令他发了疯痴迷的女子。他为了这女子打造了一座天上宫阙,拒绝了不管什么身份的人的结亲,好像就要与这位女子天荒地老下去,在这样身处仙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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