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 也值得她去维护? 可笑至极! 难民营搭建好后,李瑀衍也上了马车,不继续在城郊逗留。 但他父皇交代他,要等到这件事妥善处理后,才能回宫上报。 他作为太子,这两日都要在宫外跟进此事,暂在端王府吃住。 可马车临去端王府之前,他又改变了主意。 “泽春,你去端王府告诉王叔,本宫这两日就不去他府上暂住了,神威将军府离难民营比较近,本宫担心民情,为方便及时检视,先屈尊于将军府两日。” 泽春有些为难,“殿下,住端王府之事是圣上安排的,这突然说不去就不去了,万一传到圣上耳边,圣上追责下来,奴才不好向圣上交代啊!” “你跟在本宫身边这么多年,怎的做事还是这般畏怯?只要不将此事传到父皇耳边,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你亲自去告诉王叔,以本宫与他的交情,他自然会替本宫保密。” “可……”泽春知道他的心思,犹豫再三还是出言提醒,“殿下,何必总是为了一个脏污的女子费心?且不说她的身子,上回殿下也听到了,她的心早已不在殿下这儿,都城贵女这般多,随意拎出一个不都比她好千百倍?” 李瑀衍怒斥:“泽春!本宫说过,不准在本宫面前说贬低她的话!” 泽春这次并没有听从他的指示,仍继续说道:“便是今日殿下要处罚奴才,奴才也要把话说明白,殿下若真对她念念不忘,不如将她带入殿下的房中,殿下只要尝过她的滋味后,便知她也不过如此!” “混账东西!给本宫掌嘴十下!”李瑀衍白净俊朗的脸,被泽春气得通红,就连耳根子也一路红了下去。 泽春不敢违逆,当即给自己赏了十下耳光。 许是掌嘴的声音太大,祁屹注意到了这边。 “殿下,可是发生了何事?” “无事,本宫出宫这两日且暂住你将军府上,你现在就派人去给本宫收拾出一间房来。” 祁屹顿了下,“殿下,微臣府上糙乱,不似宫中配置齐全应有尽有,恐殿下会有不适,不如微臣亲自护送殿下回宫,待明日一早接殿下出宫。” “太啰嗦,况且父皇本就让本宫出宫体察民情,在赈灾这一事尚未处理妥当之前,本宫如何回去与父皇交代?本宫既是愿意留住在你将军府,定是不会嫌弃你府上糙乱。” 李瑀衍话已说到这份儿上,祁屹也不好再拒绝。 “是,微臣这就命人回去收拾,留住将军府多有委屈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等等,你把这盒龙涎香也一并拿回去,给本宫收拾出来的房间,需得用此香熏过一遍,否则本宫不好安睡。” 接过龙涎香,祁屹命余崇先一步回将军府。 李瑀衍心思在何,祁屹也猜到一二。 但只要他在将军府,这两日定是不会允许李瑀衍接近她。 临近宵禁时分,交代好值守松拓后,祁屹跟在李瑀衍马车后边,一道回将军府。 将军府之人全都听候在正院,只等李瑀衍下轿。 “拜见太子殿下!”众人齐声喊道。 李瑀衍大手一挥,“不必多礼,本宫是借住将军府,你们如往日一般便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本宫随行有宫人伺候。” 晗月直起身,命下人们先退下。 “太子哥哥两日都要住在将军府么?” “为了方便处理城郊的难民,住在将军府是最合适不过。” “将军府比宫中简陋许多,只怕太子哥哥会住不惯,为何不直接去端王那儿?端王府上和宫中差别不大,若是住在那儿太子哥哥也会舒适些。” 李瑀衍像是被人戳中了心窝,不悦地扫了一眼晗月,“本宫住在何处还需向尔等寻求意见?” 晗月自知说错了话,“晗月并非此意,只是担心太子哥哥!” “本宫是一国储君,还轮不到你一个嫁出宫的妇人担心,准备好晚膳,本宫去膳厅用膳。” “是。” 李瑀衍在宫人的簇拥下,缓步走向膳厅。 晗月见他走远,才上前问祁屹,“将军,我总觉得太子突然过来,别有用意。” 祁屹早已看出,“我知道,你这两日替我看着他,不许他靠近玉笙居半步,若是他执意要去,便拖着,命人唤我过去。” 晗月犯难,“太子不会听我的,你方才也看到了他对我的态度,自从猎场我顶撞过他之后,他就没原谅过我。” “尽量,李瑀衍靠近玉笙居多一步,便是害了晚渔,如今将军府人多眼杂,若是他住进将军府别有用意,这事定会传到皇后耳朵里,到时被惩处的人只会是晚渔。” “那……那我尽量罢!” 两人站在一块窃窃私语,被赵嬷嬷看到后,误以为夫妻两感情和睦,她也好向贵妃娘娘交差了。 李瑀衍用膳期间,祁屹去了玉笙居。 “阿屹哥哥。”江晚渔在拜见李瑀衍之后,就一直等在小院里,她知道祁屹会过来。 “晚膳,用过了么?”他想伸手过去揉她的脸,反应过来自己从城郊回来,手上不太干净,又收了回来。 她起身拉住他的手,把他往房里带,“等你过来一起用膳,双溪做了几道拿手菜,还热乎着。” 他摸出一张素帕,仔仔细细擦干净两只手,才舍得用手触摸她的脸颊,“知道我要来?” “你离开醉香楼之前,留给我的眼神,不就是告诉我,在玉笙居等着你么?” “你倒是机灵。” 两人就桌而坐,江晚渔先给他倒了一杯酒酿。 “明日你还得随太子去城郊,就先喝温的酒罢。” 他接过酒酿一饮而尽,“今日我审问了醉香楼的鸨母,她同我说,她们楼里的头牌,确实是只接过两位贵人,一个是你大哥,另一个是凌伊阳。” “凌伊阳?”她隐隐觉得有不对劲的地方。 凌伊阳的发妻一直陪着他,就连上任户部尚书之后,他都没有要纳妾的意思,更是没有养过外室。 这样一个看似‘立身行事’的贤良,竟与青楼头牌有私下的往来。 真让人意想不到。 好在她早已知晓凌家人的本性,凌伊阳做出这种事,她也不奇怪。 她奇怪的是,按照千旭律法,官员不得狎妓,有违者立即免职,并处罚一年俸禄。 这罪这般重,鸨母为何会轻易凌伊阳供出来? 祁屹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她甚至没问,他就直接告诉了她。 “我告诉鸨母,凌伊阳与我有交情,我过问这件事只是为了探查头牌的死,不会将凌伊阳供出去,若是她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她没法在都城继续获利。” “她这就信了?” “当然是不信,最后我还用了杀手锏,杀手锏一出,她吓得什么都往外说,就连凌伊阳平日里是什么时辰过来,与头牌欢好多长时间,她是一点也没保留。” “什么杀手锏?你不会是要威胁她,取了她的命罢?” 祁屹勾唇笑了笑,轻轻捏住她的脸颊,“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暴戾?动不动就拿人命威胁旁人?” 不然呢? 她不敢把实话说出来,只好岔开话题,“那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杀手锏?” 他摇摇头,“杀手锏要是告诉了你,还能称得上杀手锏?保密。” 他的杀手锏很简单,就是将暗影阁的玉佩摆出来在鸨母的面前,鸨母光是看了一眼,就吓得脸色苍白。 对于做这些生意的人来说,最害怕的不是官府,而是江湖组织。 鸨母在都城经营醉香楼这些年,也算是见过风浪的人,对于暗影阁的玉佩她并不陌生。 只是她不知,这块玉佩是何人才能拥有。 在鸨母眼里,还以为他与隐刺有交情,怕会惹出事来,遂将一切都抖落出来,换醉香楼一个安定。 然他越是不说,江晚渔就越是好奇,“阿屹哥哥,你就告诉我罢,我的嘴风也很严实,定不会往外说。” 他朝她勾了勾手指,她便靠近过来。 “真的想知道?”他裹挟着酒味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 因为喝的是桃花酿,酒气中还有一丝甜意,并不难闻。 江晚渔认真地点点头,“想。” “那我只告诉你一人。”他身子慢慢压了过jsg去。 右手悄悄攀上她脖颈,趁她大意轻心之时,带有酒味的吻落在她耳根处。 炽热湿润的感觉,让她禁不住喊出声音。 “阿屹哥哥!” 怨怒声在他听来,更像是在撒娇。 祁屹喉结滑动一下,感觉体内像是被火把点着,她的细微呼吸声都能将火燎旺。 右手扣着她的颈部,指腹时不时摩挲一下,她脖子上的绒毛也会跟着颤栗。 “媞媞,我们好久没有……”他俯下身子,将头埋进她的颈窝,低沉的声音从她锁骨处传到耳朵里。 “没有什么?”她明知故问。 祁屹干脆用两只手搂住她,闷闷地说:“你不是要报我的恩么?上回在猎场,我帮你处理好萧晟那件事,可是生生挨了镇远侯一耳光,还欠着皇帝三十藤鞭,媞媞竟是一点也不心疼我?” 她有几分惊讶,“镇远侯打了你?” “嗯,疼死了,不过我一想是替你挨的,就忍下来了。”他从她颈窝里抬起头,像只委屈的大狗痴痴望着她。 “我不知道……”她下意识抬手,抚了抚他的脸颊,“镇远侯应该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你。” 他蹭了一下她手心,“无碍,我也不会放过他。” “你身上的伤都好了么?前两日我帮你换了几次药,后边你都没再过来。”与白虎斗的时候,他身上也受了很重的伤,每次上药,她都小心翼翼。 他抱着她的手又紧了些,“因为你躲我,每回上了药之后,你都想赶我走,一句话也不多跟我说,我何必次次过来自讨没趣?” 她哑然。 虽说祁屹说得没错,但这般明晃晃地戳破,她还是有些过意不去。 “我并非躲你,只是现儿将军府里有宫中的人,若是不小心被人发现了去,报信给安贵妃,到时候怕是要被安贵妃针对。” “灭口就好了。” “这怎么行!灭口一个宫人,安贵妃更会起疑心,况且她还会再安插一个心腹过来,后患无穷。” 祁屹烦躁地啧了一声,“果真麻烦,等我有朝一日夺了权,就不用担心这些,你也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 “夺权?”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祁屹反应过来自己失言,想要蒙混过去,“扯得太远了,方才我说的事,你还没有给我个回应,我们好久没能更进一步接触了,自从你中了芳华逝,我就没碰过你,可你也知道,我正是血气方刚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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