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山的事,过去了。朕...不再难为你了。子书告诉朕,夫妻间要换位思考,朕学着宽容和包容以及理解你的处境。朕与文广的战争,不牵涉你这个弱女子了,可好?” 文瑾把手抽回来,走去长条几旁边,把儿子的几件小袜子往包袱里塞,“我又不是你妻子。” 傅说,“嗯,重新说,夫妾之间需要换位思考。” 文瑾难受得要死。 傅景桁抿唇笑了笑,“你干什么非要揪字眼。” 文瑾不理他,越发讨厌他。 “死掉的小狗,长云,长宁,断掉的手腕…朕都记着的。乖乖付出了什么我都知道……” 傅景桁走过去,把她小小的身子猛地从后面抱住,使她后背贴上他的身体,入怀一瞬,安心的感觉陡然把烦躁的心绪平复,轻柔的吻落在她耳廓,“想你了…好想好想…” 文瑾吓了一跳,不期然地悸动,心怦怦乱跳,她轻咛一声便下意识躲,皇帝却把她身子紧紧搂着,她越是挣扎,他抱得越紧,身体变化越明显,他自袖底拿出她的绿头牌搁在长条几上,文瑾吃惊他居然随身带着她的牌子,立时明白他要她。 他低声道:“我注意些,不碰到你手腕,我们就现在吧,我要你,我要得到你,在那之前不想谈了,给我……” 耳根被他吻得很痒,文瑾呼吸乱了,她说,“我不想,别用睡觉掩盖矛盾。” “我知道。但你阻止不了我。满足我!” 他们都不说话了。衣料摩挲,身体厮磨,他修长的手指探入她衣线,在晨曦里伴着石榴花香和她深吻。 “在哪里的楼梯摔跤的?”拥吻许久,他抵着她额心问她。 “在小佛堂拐角后的花坛边边上。”文瑾照实回答。 “笨死了。走路都走不好。可以把手腕摔断的!”傅景桁斥她。 文瑾红着眼角道,“我自然是笨的。我没有西宫聪明。没有西宫可爱。更没有西宫可以令你好奇过。我是个连走路都会跌倒的笨蛋。你们在廊下看雨的样子只羡鸳鸯不羡仙。我形单影只…每每黯然离场…” 傅景桁摸着她的发顶,“我走路都可以跌倒的笨媳妇儿最可爱。稍后带你去西宫瞧瞧,你便知道自己多么可爱。我与她之间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美好。与你才觉得美好。但...朕的喜爱反而伤害着你。” 文瑾不懂他的话,忽然又听他说:“好遗憾昨夜没送你回家。如果送了就好了...” 傅景桁将文瑾打横抱起,走向龙床,沉声吩咐外面的老莫道:“老莫,叫人把王宫内所有石阶、玉阶全部抹平,改为斜坡,并铺上地毯。往后再摔了她,都提头来见。” 老莫慌忙命园林匠人改造王宫。 她背脊轻轻触在松软的被褥,男人的重量压下来,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侧,用他的气息将她包围,他和她发生了关系,或许因为将别离,他尤其动情,他熟悉她身体的每一个敏感的秘密。 他试着从她的青涩克制的反应中寻找着她对他还有感觉的痕迹。 好可惜她眸子里一片死寂,被动承欢,她在等他做完而已。 他要了她三次,他没有告诉她,他前几日停服了避子药,每做一次便被她眸底的忍耐而感到揪心一分,事后他终于将面颊埋在她的颈窝里泣不成声。 他说:“我不叫你走,瑾,我不让你走。别走好不好。我不愿意用锁链把你禁锢。” 他说:“你但凡叫一声行吗?!明明你身体有反应!难道只是身体有反应吗!你的心呢苏文瑾!朕犹如在奸尸!” 他说:“瑾...我们不能由头来过吗?我钟意你,娶你,真不单是愧疚,不单是责任。” 他说:“我不知道你手腕受伤了,不是明知道你受伤却不过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说,“驼我够星星的阿爹被杀了,我难过,与你有隔阂,间接导致你断了手腕,便如此不可原谅吗?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逼你说漓山。瑾,你把小包袱放回衣柜好不好...” 他说,“你在小腹系上小枕头,在我怀里撒娇耍赖做我一个人的小疯子,依赖我好不好!瑾…假装我们的长云和长宁还在好不好…” 他说,“你是朕在迎凤台亲封的常在,常在不能不在的,对不对…” 都是他在说,她说的好少,真不容易,话少如他,居然说了好多好多话。 话唠爱碎嘴子的她,却如失声了。 文瑾可以共情他的感受,也很心疼他,但她不敢继续了,她是个做了决定就去执行的人,她决定离开了,哪怕离开后她会因为思念而剜心绞肺,她也要离开这个使她透不过气的薄情又深情的男人。 昨晚那个被淋湿透栽跟头的雨夜,她死心了,她不能再承受更多栽跟头的事情,她失去了两个孩子,手腕断了影响写字画画,她只剩一条小命了,阿娘说让她好好活着的。 她说:“桁哥,我好像已经死掉了,如果皇上想听,我可以叫出来。” 傅崩溃了,在她颈项里肩膀抽动到不能自已。 仲夏夜雨水很凉,楼梯很陡,他很绝情,他此时的纠缠更显得昨夜冷酷,这次做爱没有平息他们之间的矛盾。 他慌了。 他想到了锁链。 “我想我阿娘了。我要回家和我阿娘一起生活。别难过了,我们有长林,你可以常见到长林的。”她冷静的劝欢爱后失态的他。 傅景桁披了亵衣,赌气的孩子似的,把她的小包袱解开,把衣物抖的乱七八糟,他说,“是!隔三差五,十天半月,逢年过节可以见一次,对吧!” 文瑾没有生气他把她包袱弄乱了,穿上衣物走过去,用左手笨拙的把衣物一件一件的又叠起来,他又给掀乱了,文瑾又叠,他还掀。 文瑾终于也哭了,凝着他,两滴泪滚落,“好了,左手好难叠的,是真不想和你过了,我回不到以前了,这么多年,我乖够了。你和她们好好过。我们做回朋友吧。”
第209章 快,快,看,超级大...彩虹。 傅景桁挑起她下颌,“可以发生关系的那种朋友?” “普通朋友。”文瑾弯了弯唇,这段关系到这里,属实无力,“逢年过节问候一下,或者不问候。偶尔遇见说句近来都好么,老友。不打扰彼此生活,并祝福彼此的新生活。不强制,不勉强,彼此成全。” 幼时。 小哥哥,你饿了么,给你馒头吃,我瞒着义父拿来给你的。 瑾妹,我长大了要当皇上,保护你,再也不叫人欺负你了,瑾妹,瑾妹。 成年。 朕要你做常在,不能给的不会给,乖一点。 君上,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 他们都想到曾经的美好了,也想到现在的无奈了。 曾经他们穷困潦倒,穷到在冷宫勒紧裤腰度日,穷到只有彼此,穷到内心有好多好多梦想。现在富有了,他们分道扬镳了。 “嗯。”傅将‘锁链’埋在心底深处,没有选择用卑鄙的方法留下她,也未有失人君体面,毕竟需要用锁链留下一名女子并不光彩,“我试试祝福你,我不知做不做得到的,你还未走,我已经想到你给别人煮饭,叠衣,生小孩,不能深想。的确,肮脏市侩如我,不配拥有美好的瑾儿。” 文瑾把早就准备好的他给的封妾诏书拿出来,她曾经因为他在迎凤台小范围封她做小妾欢喜过,那天他的亲信还有西周秦怀素都在的,也算是咸使闻知。 她真的义无反顾过,她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各种退让和努力,没有结果,她又不愿此生郁郁老死在绿瓦红墙内,或疯了,或傻了,或被皇帝遗忘了,郁郁而终,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所以,就到这里吧。 那绿瓦,那红墙,那皇帝曾经在雪上写下朕心悦你誓言的燕雀台。 她把诏书从长条几推过去,“还你。” “好。”傅把诏书收下了,三月初七到六月十五,她给他做了三个月零八天的小妾,之前七八年则是连小妾都不是的情妇。 政敌之女,青楼出身,她母亲私通的名声,便真的这般紧要么,她真的是污点么。端木馥名声好,实际呢。谁才是污点?国运、百姓舆论当真那般紧要么。他第一次问自己。深思。 文瑾用手指捻了捻那诏书,他压着诏书那头,她捻着这头,他没有将诏书拉过去,她深吸口气,把诏书推到他手底,她突然叫他:“大王!我...” 后面的话她掐着手打住了。打住了。 “过来。” 傅景桁把她紧紧抱住,抱得好紧好紧,如还深爱着,他把微凉的舌尖探进她口中,猛烈的索吻,吻得又凶又狠,她支撑不住他的重量,他便将她拥在怀里吻她,拉着她手去抚摸他,如吻不够,过了好久,终于把她松开了,仍用手轻轻安抚她的背脊,眸子一顿,将她放开了。 文瑾背过身去,从铜镜中看着他,肩膀轻轻颤抖。 “不折腾你了,手腕疼,到底不方便叠衣服,方才掀了几次我挺过分。我来吧。我现在叠衣服也擅长了。照顾你小产那个月,被你依赖着,甜蜜的负累,真的很幸福,每天忙政务也想着你需要我照顾你。” 傅景桁默默帮她叠着衣物,整齐地放进小包袱里,他没有用锁链锁起她,因为他不愿接受最终可以留下她的不是他的地位、权势或者是感情,而是一条锁链,多讽刺。 他说:“长林和西施犬你都带走么?” “嗯。”文瑾说,“阿嬷说她也跟我走。你知道的,老头儿老太太都喜欢我。” “喜欢你的何止老头老太呢。多少人等着呢。”傅景桁轻轻应了,“阿嬷也走。把我一个人留下。把我留给皇宫。我一个人继续往下走!苏文瑾,我一个人继续走,傅弘殷给朕留下的社稷,朕死也要守到底的,那是驼我够星星的老父亲留给我的东西!” 文瑾从长条几抽屉里取出来一个半大不小的琉璃罐子,里面装着好多折纸小星星,她将琉璃罐子递到傅景桁手边。 “我本来想叠一千颗星星送给你。右手腕断了,左手折纸不习惯,一夜叠了百七十颗,罐子没装满。等你想阿爹了,可以看看这些够得着的星星。希望你有好多好多星星。” 傅景桁将装着星星的琉璃罐子接过,手也做颤了,他说:“好谢谢你给我折星星。回家和阿娘一起生活,就不会再受委屈了。乖乖。唉,朕实际对你舍得下血本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你要什么。” “我要安全感,我要白头偕老。我要一世两人三餐四季。我太渺小了,对不起。” 傅景桁黯然神伤,他说,“等等我…四十岁之前…” “我二十四了。等了九年了。皇上。我不能再等十六年,等到我四十岁…” 文瑾没有继续说话,也没有扑在他的怀里,她自己站的稳稳的,她问,“你吃早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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