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察觉到了他的孤寂,心揪起,她说,"傅...我不会希望你过的不好。" 傅景桁凝神,睇着太后、国师,问他们:“温良贤恭?属实?”
第211章 支离破碎 被皇帝讽刺,太后面上血色流失,把手递给接桂嬷嬷班的向嬷嬷,桂嬷嬷的脑袋被皇帝砍了,向嬷嬷的头还没有被砍,被扶住,她才得以把身子稳住,她也很吃惊,温柔贤淑的馥儿怎么性情大变,“馥儿怎么一回事。哀家也惊愕。不像话的厉害。” 端木凛额头出了汗,拿衣袖擦着额角,“馥儿这孩子今日反常。” 文瑾与傅景桁相伴多年,他心中不如意,她感觉得到,扯了扯他衣袖,问他,“还好么。” 傅景桁将手指卷起,他艰涩道:“没事。那是朕抛弃挚爱亲选的妻。见笑了。” 文瑾眼眶有些热。 小婴儿饿哭了,哪里是打几巴掌就可以止住的呢,她阿娘越打她,她哭得越厉害,越无助。 端木馥见打了四巴掌,小孩儿还在哭哭,仿佛在说阿娘别打了,阿娘抱抱九儿,她越发作恼,她正在化妆,她不喜欢和低下的内侍生养的这个女儿,那个内侍是穷酸书生,全家抖不出二两银的下层人士,她引为耻辱,她可是贵为圣女和皇后,金贵的身子交给一个下等人,想想就作呕了。 她很有些个气急败坏,对女儿道:“别哭了行不行!本宫的好运气都被你哭没了!要不是你天天哭,天天哭,昨儿夜里圣上说不准便自小佛堂随本宫回锦华宫留宿了,你简直比文瑾那贱人更可恨!” 文瑾听见自己名讳,脸色变得不好,“傅,我不想参与你和妻子的家务事。我走吧。” 傅景桁抿唇,“我的一点心意,不想我们之间留有误会,成全我吧。你必须知道,我们之间不能在一起不是因为女人。而是因为我心中皇权至上。” 文瑾望着红木门框子,许久,点了下颌。 九儿哭的更加厉害了,端木馥彻底失去耐心,本来正往发髻插金钗,突然改变主意不往发髻上插了,拿着金钗往九儿小胳膊就刺,把个小宝贝刺的哇哇大哭,直哭的没声了,好久缓不过来,小胳膊上都是血点子,端木馥边刺小孩边骂道:“贱种停下来!让你哭!让你哭!” 傅景桁面无表情,问国丈:“您老六十三岁了吧?膝下有一子叫端木展,在漓山帮朕出力,打仗攻文广呢。” 老国师不住的擦拭着额心汗水,寒意自脚底心往上冒,隐隐有不详之感,“是。夫人身体不好,偏房生的都早夭,只馥儿和她妹妹香香,还有独子端木展在漓山同兵部吴信大将军一起打仗为您分忧。” “嗯。”傅应了声,暂没细说。 夏苒霜面上血色逐渐流失,素日里完美的儿媳,居然背人时是这副毒辣面孔,她下意识将目光睇向满身书卷气的文瑾,她迷茫了,她希望儿子可以有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帮他打理后院,他好安心国事的,怎么就成了这般。不由心疼儿子。也想起文瑾在馥儿产女那日默默抱着长林等大夫大度隐忍的模样来了。 端木馥不知晓皇帝、太后、国师、还有中宫在门外,她没有掩藏自己的情绪,真性情流露出来,九儿一直哭,她很烦躁,又怼着小孩儿脸来了一巴掌,把小婴儿打得愣了许久,才哇一声放声大哭,她说,“天啊!你哭没完了!你的便宜爹没死啊!你爹死了你再哭好不好!贱种!” 她都好恨九儿和九儿的便宜爹连成的。她好爱皇上。爱到不择手段要成为他的妻子,做他的皇后,生同床哪怕异梦,死同穴安葬。 连成望着九儿被打的既惊又怕,在襁褓里避无可避只能被母亲虐待,连忙抱着孩子跪在那个高贵却恶毒的女人脚边,磕着头道:“娘娘,要打就打奴才,不要再打九儿公主了,她是圣上亲封的公主,她是金枝玉叶,实在不该受这样的委屈,求求你,求求你,让她吃一口奶吧,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奶了!圣女!” 端木馥拿起茶杯就摔在连成脸上,把连成砸的满面流血,“贱人,你如果争气点,我怎么会生下个赔钱货!你祖上十八代都生男孩儿,到你就生不出来了!你个没用的狗杂种!本宫想起来你压在本宫身上的场景就想吐!你浑身上下,也就这张脸与君上有几分神似抬举了你,其他地方简直一无是处!你身体上廉价的气息让我觉得恶心!你连君上鞋底灰都比不上!” 连成被侮辱至面如死灰,心如刀绞,他仰望着这高贵的女人,心一点一点收紧,男人尊严被踩在尘埃里,“奴才是贱人,奴才有罪。可...不是您让奴才压在您身上的么。奴才不敢不从...” “住口!”端木馥厉声道。 院中空气凝滞了。 文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端木馥居然与内侍私通,令圣上蒙羞! 傅景桁睇向文瑾,抿了抿唇,“九儿不是朕的。那夜朕当真只是误以为你将长林打掉焚尸,心伤过度,醉酒了而已。她趁机在身边照顾了一夜,之前说谎她没枕手臂,实际枕了,朕不知情的。翌日手帕上有落红,是连成的功劳,拿过来取信于朕罢了。解释来好晚,长林一岁了,阿大也走了,长云、长宁没了,你手腕断了不能写字画画了,你也要走了。但...我执意要解释的。” 文瑾眼睛里有了水迹,喉咙哽住,她摸了摸手腕,她说:“哦...别说了,都过去了...” 端木凛倏地跪倒在地,女儿不单虐婴,居然还皇门里偷人,老国师耳鸣,“君上,是下臣教女无方。她做下此等‘好事’,臣羞愧致死!” 夏苒霜血冲脑门,几乎站不住了,“馥儿她居然...令皇帝蒙受如此奇耻大辱!哀家也不知抱了那九儿多少回,心肝肉的哄了不知几回,亲了不知几回!”说到后来,胃中难受,作呕想吐。 傅景桁低手把老国师亲自扶起来,颇为矜持有礼:“国丈起身。出事了解决就是了。叫你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朕不是没办法息怒的。你有我要的东西。维持体面的情况下,缓和着来。” 端木凛意识到端木府百年基业,或许大厦将倾,皇帝趁机要拿权了,他又把衣袖擦在苍老的面庞,“是。” 傅景桁睇了眼母亲,“阿娘,谢谢您为儿子选的儿媳,儿很满意,娶妻如此,三生不幸。” 夏苒霜如受当胸一剑,半天喘不过气来,“桁儿!母亲哪里知晓知人知面不知心...” 傅景桁抬手将西宫卧寝的红木门框子推开了,发出吱呀一声响,他牵着文瑾迈了进去。 文瑾有种被大人牵着去找人算账的感觉。瑾妹,以后我保护你,不叫人欺负你了,她记起他儿时的话来了。 突然的开门声,脚步声,衣摆龙纹闪过,端木馥肩头一震,她正面色毒辣的拿金钗刺九儿,锋利的金钗尖端还在孩子幼嫩的皮肉里,在她面貌最丑陋的时候,他的丈夫带着她的皇门婆婆,以及母族老父亲,还有...曾经因为娶自己而抛弃的苏文瑾,以及苏文瑾的小狗儿,都进来了。 “君上,母后皇太后,父亲...” 端木馥她手一顿,丢了金钗,掉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断了,碎了,如她的体面和圣女光环,支离破碎。 太后摇着头,抚着心口说不出话来,满脸失望,她的向嬷嬷给她顺着心口,顺着后背,有点作用,但作用不大。 皇帝指了指一处座椅,对文瑾道:“你坐这里看吧。这里忙完,朕送你回薛府找阿娘。”
第212章 欠她的 “嗯。”文瑾便坐下了,皇帝拉过她右手腕给她揉了片刻,她疼,不让他碰,他挺讨好地叫下人端了几盘小甜点放在她面前,其中有一盘令两人都晦涩的山楂糕,好似叫她看热闹似的,文瑾并没有幸灾乐祸,他不开心,她也没什么可开心的,她怨过,恨过,决定离开,但仍喜欢他好好的,而非婚姻不幸。 端木馥心中七上八下,靠近皇帝,行礼,“臣妾参见君上。” 傅景桁颇为温和地对端木馥道:“起身,你脸色不大好。嘴唇一点血色没有。没擦胭脂?去擦些,别有失皇后体面。” 端木馥对皇帝从心底里恐惧,她坐在梳妆镜前往嘴唇上擦了些胭脂,艳红的,遮掩了自己血色尽失的嘴唇,她过来给皇帝、太后、老父亲各敬了茶,没有给文瑾茶,皇帝将自己的茶叫老莫银针试了没毒便给了文瑾,端木馥将长指甲陷进手掌肉里,她牵唇问道:“君上,您和太后娘娘还有国师,几时来的?臣妾未听见下人禀报,有失远迎了。” “来了三刻钟了。”傅景桁将修长的手指随随搭在座椅扶手,“看你忙,没叫人打扰你。你今天心情不好么,母爱昨夜忘在小佛堂了,打小孩?” 三刻钟。 端木馥悲钟长鸣,也就是说从九儿第一声啼哭开始,到她和连成理论‘压’字时,君上均在门外听着了,她眼眶立时红了,羞愧,自责,恐惧,诸多情绪一下子涌上心来,她在婆母和父亲失望的目光里,觉得自己微小而下作,无地自容,她叫皇帝:“相公...” “嗯。”傅景桁轻应了声,“这一二个月,朕没管过九儿,昨天之前,心底里有三四分愧疚,也想瞒着苏文瑾过来看看。现在不愧疚了。” 端木馥闻言,更觉得懊悔,难以启齿,“相公...” 傅景桁立起身来,缓缓走到抱着小孩儿的连成跟前,将襁褓边沿拉开,露出九儿的面孔,他客气的对连成道:“这孩子眉眼像连先生,富态的脸蛋儿像她母亲。连连生在宫里住得习惯吗,伙食这些也习惯?一家三口,缺什么用度找老莫要。” 室内安静的掉一根针都听得见。皇帝的讽刺属实辛辣。 连成蜡白的脸青一阵儿红一阵儿,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皇帝,皇帝甚至语气淡淡的,他却已经吓到失禁。 端木馥身子发软,她叫她的奴婢道:“珠儿,扶本宫。”说着,把手伸给珠儿叫珠儿扶她。 珠儿却冷冷一斥,没有去扶主子,轻声道:“以为自己还是以往得势的时候么。呸。” 端木馥胸腔内充满错愕和愤怒,珠儿居然胆敢违抗自己,她扶住桌角,才稳住身体。 傅景桁扫视着太后、端木凛,温温笑言,“你们瞧瞧,九儿这孩子像不像他父亲连先生?眉眼特别像。小脸儿是不是像端木?可惜,不像朕。苏文瑾生得才像朕呢。” 文瑾耳尖有些热。 夏苒霜往九儿看了一眼,深觉羞辱,便别开了面颊,面颊发烫。 端木凛从椅上起身,掀开衣摆跪在地上,把额头抵在地面,“君上息怒!” 说完,便起身,从连成手里夺过孩子,高高举起,重重摔下,啪的一声,孩子被国师摔到了宫柱上,项顶骨缝还软的,脑浆都摔出来了,九儿被外公摔死了,九儿终于解脱了,以后不用挨阿娘的打了,九儿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78 首页 上一页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