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心中焦急,“姐妹,我们不是坏人,都是来路正的正经人。你们莫要慌张...” “虎子,快跑!”那年轻的孕妇死死堵在门边,对着屋里的男子便厉声叫了一声,同时她将手里打着的油灯吹灭了,屋里瞬时一片漆黑,年轻的孕妇对文瑾充满敌意道:“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不要缠着我们!” 那男子闻声,说了句‘蕊黎姐你保重’便推开了窗子,从二楼纵了下去。 文瑾上火不已,急声道:“蒋兄,花囡,小五,你们速速帮忙去后面包抄,务必将阿虎留下,不要伤着人。” 话音落处,蒋、花等三人便带人去了。 那被唤作蕊黎姐的女子见阿虎已经逃逸,便放下心来,转身步入屋内,文瑾亦跟进屋中,“蕊黎姐,你好。我叫文瑾,苏语嫣是我娘。阿虎的兄长曾在我家做长工。” “哟,原来是丞相爷家的千金嫡出大小姐。咱们这些下里巴人,可是担不起你这个姐字。我姓康,连名带姓叫我康蕊黎就是了。”康蕊黎并不愿意和文瑾多言,语气凶巴巴地十分不友善。 “蕊黎姐,我觉得阿虎他兄长死得冤枉。我娘和刘头儿都是被冤枉的。我娘死后,我和我兄弟妹妹,背着野种的污名活得猪狗不如。为了给她平冤,我才来找来阿虎这里的。”文瑾态度恭谦,仍然叫康叫蕊黎姐。 康蕊黎挑了挑眉,“瞧你细皮嫩肉,倒不像过得不好啊。在这哭什么可怜。你过得再不好,有阿虎过得不好?十几年来,他东躲西藏,被人追杀不知多少次。我真是烧高香求求你们高抬贵手,给条活路吧!往后莫要再给我们填麻烦!我们就是个摆摊卖豆腐脑的,无权无势,我们惹不起你们薛家,我们总躲得起!你们这些不把穷人当人的达官贵人,恶心!” 文瑾心中一惊,看来的确另有隐情,幕后黑手一直在追杀阿虎,“蕊黎姐,我认为人生来平等,没有谁比谁更高贵,我也并非达官贵人...我只是一个死了娘的可怜人罢了。” 康蕊黎直接厉声道:“你不要脸吗。我不想和你说话,你没完没了的和我说什么?” 文瑾心口一紧,便住了口,看来母亲和火夫私通那件案子,不仅给她和弟弟妹妹造成了一生的伤害,也对刘头儿那边的家属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康态度强硬,是不会轻易对她脱口的。 文瑾心知不能强逼,不然只会适得其反,她于是温声道:“行,我不再说话了。蕊黎姐莫要动气,有孕在身,生气影响宝宝的康健。我...也是孕妇,我也是从京城下来的,我明白怀孕赶路实在不容易,尤其你肚子这么大了,比我更是不易。” 康蕊黎心底一动,看了看文瑾的肚子,“你也怀孕了?” 文瑾点了点头,“嗯。” “你男人陪你一起来淮南的?”康蕊黎想起方才立在她身边的蒋怀州,以为那是她丈夫。 文瑾眼眶红红的,没有说话,只是黯然地摇了摇头,声音几不可闻道:“没...我没有男人...” 康蕊黎见她面有凄色,心想这个文瑾还挺可怜的,遇见渣男了。
第26章 令你失望了,朕...不是你的怀州哥哥。 “你也是可怜。”康蕊黎颇有几分同情。 文瑾苦笑,“还好。起码还活着,没有生病,才二十二岁,还算年轻,有手有脚,还来得及靠双手打拼。” “天真。我抛头露面卖豆腐脑都被旁人指指点点。你一看就是脸皮薄的人,打拼个鬼哦。这世道女人出门要被骂死的。你出门不也避嫌扮作男装吗。”康蕊黎的语气不由自主缓和了下,“你想问的事情,我一个字不会说的。刚才我骂你,是我不对。你也不要生气,别伤着肚子里孩子。当女人真不容易。咱们不要相互为难。” 文瑾真想问娘的案子实情,她有预感,康蕊黎一定知道内幕,那个阿虎叫她蕊黎姐语气甚是深情,定然和她交心。但康蕊黎态度强硬,文瑾张张嘴,竟是无法继续自讨没趣地找骂,终于说了句,“你在京城哪里卖豆腐脑啊,改天我去你家吃早餐。豆腐脑加点榨菜,挺好吃的。另外,你卖炸油条吗?” 康蕊黎一怔,看了会儿文瑾,觉得她挺有意思的,便道:“老城区断桥胡同那边的衙门对门,蕊黎豆腐脑,一间小门面。” “姐姐挺会选地方的。在衙门对面就治安好多了。”文瑾与她攀谈。 康蕊黎不搭理文瑾。 文瑾幽幽叹气,也不再说话了,世上最难的事情,就是我想知道你的秘密,而你却不想告诉我。 半天,康蕊黎小声道:“也卖油条。” 文瑾吓了一跳,真没想到她会认真地回答,于是她又问:“......卖茶叶蛋吗?” 康蕊黎看着文瑾,两人竟嗤得一笑,也不知在笑什么,或许是挺投缘。 正在此时,从窗外掠进来几道黑影,文瑾打着了火折子,便见打首那人正是在小溪畔被她射掉耳朵的那山匪头子,火折子打着一次撑不到片刻便灭了,文瑾心惊不已,竟不曾想到刺客竟大剌剌进客栈行刺,显然是急着杀人,只听他说着:“美人儿,跟了你一天,你身边的人都去追那个阿虎了,这下没人保护你了吧!射掉了老子一只耳朵,老子要把你一只小兔子割掉报仇!” 文瑾心中大惊,实在没有料到刺客竟跟了她一整天。 康蕊黎害怕不已,双手抱住自己的大肚子,瑟缩着后退,女人怀孕后就更加惜命,主要是舍不得孩子。 “蕊黎姐站我后面。”文瑾用瘦弱的身板将康蕊黎护在身后,随后对那些刺客道:“你们要杀的是我,让后面这个不相干的人走!” 康蕊黎心头一动,不由盯了盯文瑾,心道这个文瑾倒是个讲义气的女子,颇有些个侠肝义胆的气概,倒是不像养尊处优的势利眼千金小姐。如果是不讲义气的小人,只怕是将她推出去当肉盾,自己逃逸去了呢。 山匪笑道:“行,让她走。你单独留下。我们共计七个兄弟,一起伺候你。” 文瑾在昏暗的月光下,回头看着康蕊黎,“蕊黎姐,如果我这次能活下来,咱们交个朋友吧,往后跟着你混,一起卖豆腐脑吧,换我给你家做长工。你快走。” “你要是活着,就去断桥胡同吃饭吧。头一顿免费。”康蕊黎心底一动,慌乱地颤着嗓子应了一声,心道她与文瑾素昧平生,没必要搭上自己和阿虎的孩子的性命,于是快速出屋去了,出门前回头看了看瘦弱的文瑾,心中有些被触动了,一下就记住了文瑾的名字。 文瑾边往窗畔移动,试图效仿阿虎跳窗逃走,窗户底下有个稻草堆,应是客栈后厨用来烧火所用,阿虎选这间客房和蕊黎团圆,应该也是多年东躲西藏总结了不少经验,专门选个方便跳窗逃逸的。 鄙人...也打算跳窗逃跑。刚才阿虎打了个样,她学会了! 文瑾打定主意,便将手搭在自己衣领衣线,便对那几名山匪笑道:“几位谁先来伺候我?在窗边临街伺候我可好?街上人多,刺激。” 几人一听,不由下腹热浪翻滚,打头那人道:“老子先,让他们看着咱俩玩。老子玩够了,才轮得到他们!若是玩得舒服,便不杀你,将你用铁链锁到深山老林当个俏婆娘也是有可能的,你表现好,我就不让别人玩你,只我一个人玩你,还会给你买花戴呢!” 说着便将剑插在桌上,朝着文瑾逼过去。 文瑾听着污言秽语,实在不堪入耳,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可以,你把裤子脱了吧,我好好表现,争取让你留我小命,去深山老林给你当俏婆娘。” “果然是君上和蒋卿的女人,真是会玩得很。我还没弄过这么好看的女孩儿呢,你可真香啊。你看着可真机灵。”山匪头目便急不可耐地解着腰带,把裤子褪到小腿,口水流了满下巴。 文瑾倏地抬起一脚便蹬在头目那话,直接把已经充血的物件儿踹断,把个禽兽疼得鬼哭狼嚎,另外几人连忙搀住,直问大哥你这是被踹断了吗! “贱人,你找死!”那头目痛得眼底血管爆裂! “我找你祖宗。”文瑾趁乱,作势要纵出窗去。 忽闻室内响起沉稳脚步,这脚步声颇为熟悉,文瑾心口一提,便顿下步来,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形轮廓自房外迈步进来,瞧身高,是位公子。 短促的一阵搏斗,山匪爆发一阵痛叫后,惨叫声戛然而止。 而那道身影长身而立,在夜色里,隔着些微月光,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文瑾。 文瑾惊魂甫定,恩人并不说话,仿佛在等她先开口,静谧中有无形的压迫感将她笼罩。 文瑾以为是去而复返的蒋怀州,于是借着月光睇着咫尺之外那挺拔的身形轮廓,轻声道:“怀州哥哥,是你回来了么?” 黑暗里但见那人身形一震,一声低低的讽笑在室内响起,“令你失望了,朕...不是你的怀州哥哥。” “唔...君上...是您...” 不期然间在淮南南郭镇听见了傅景桁那清冷的嗓音。 文瑾心脏一阵怦然乱跳。 他不是在和薛备孕吗,怎么来了?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他嗓音里似有伤心涩然之感......是因为她唤错了名讳么? 傅景桁举步朝她走来。 到近处,她腰间一紧,被他用有力的手臂圈住,除却他身上幽幽龙涎香之外,她还嗅到了些血液的腥甜,“傅,你受伤了吗?” 傅景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将薄唇落在她耳廓,身子往前一倾,将她逼在客房的窗棂上,逼仄的角落里,亲密突生,“山匪被朕灭了,他们没办法伺候你。朕...在窗边临街伺候你,街上人多,刺激。嗯?”
第27章 怎么,以为朕为了你来的? 说着,傅景桁将手在她后腰猛然掐紧,略略发颤的手泄露了隐忍一天的怒意。 文瑾痛呼一声,“那不过是我使坏人放松警惕的假话而已。我本打算跳窗逃出去的。你看,窗下有稻草堆。我怎么可能和那些山匪刺客妥协。君上...又在羞辱我了。” 傅景桁在她耳畔嗤笑了声,便将她身子放开了。 文瑾一得自由,便吁了口气,又关切道:“告诉我,你伤了哪里?” “掌灯。”傅景桁淡淡吩咐着。 “嗯。”文瑾用火折子点燃了烛火,将室内煤油灯点燃了,室内变得昏黄,地上七名山匪刺客皆昏死过去六个。 而那个头目那里则爆破至血肉模糊,断子绝孙,捂着裤裆抖如筛糠。 傅景桁踩在畜牲脸上,“方才你说她是朕和蒋卿的女人?” “吾皇!饶命!小人说错了。小人说错了!” “嗯。是说错了。所以她是?” “小主儿是君上的女人!!!!”君上留我一息便是要我重新纠正自己错误的词句吗。好…可怕的胜负欲!看来无论男人位子多高,对自己婆娘的占有欲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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