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姓文!”傅景桁将手攥紧,“因为你和我的杀父仇人是同一个姓氏!我每次和你做的时候,想起你姓氏,便想起我父亲惨死在文广剑下的画面!…” 文瑾眼睛模糊了,也心疼起他的遭遇,他们二人都童年不幸,都有自己放不下的心结,“你不让告诉阿嬷我怀孕的事,我想肚子显怀了,我得出宫去生产。至多一个月肚子就起来了。我奶奶知道我未婚生子得气死,我打算租个院子偷生。” 傅景桁颔首,“到时再说。” “傅,你和端木小姐的婚期定了吗?”文瑾幽幽地问他,“我虽然没太多钱。但是我会赚钱买最好的一对玉如意给你做新婚礼物的。我的“大饭店”快装修好了,我相信会盈利的。” “够了!不要再说了。”傅景桁被激怒了,“朕承认对你的身体放不下,我们身体很契合。希望你可以保持安静,不要逾越,做好床伴的本分便是了,不要终日里和朕讨论孩子。会变得面目可憎不可爱的!不要消耗朕对你过往那些年的感激之情。冷宫里你递给朕的馒头,直到今日,还是暖心的。你见好就收吧。” 面目可憎不可爱… 文瑾深深被刺痛了。 端木可爱。 新来的宝林们也可爱吧。 文瑾见他作怒,便眼睛一阵收缩,近乎绝望地将衣衫解开,露出美好的肩头,尽着床伴的本分:“嗯,不说了,奴…在餐桌上服侍君上吧?奴叫给君上听。君上息怒…” 傅景桁眼里猛地一软,随即丝丝缕缕地疼了起来,险些便将她拥在怀里呵护,他绷着身子将她衣衫拉了起来为她系好。 “弟弟妹妹念书的事情有困难,直接和朕说。除了孩子和名分。其他的要求,朕不会怠慢你。” 文瑾总结出来了,每次她放弃尊严的时候,他就会舍不得弄她,再怒也不会对她发火。但,除了孩子和名分,她还有什么需要的吗?钱银吗?可笑了。 便在此时,门处响起一声甜甜的女声,却是端木馥的嗓音,“君上,是否我来得不巧了。母后皇太后说让我早些进宫,以免您行程有变,间或抽个时间便去制衣局将婚服尺寸量了。” 闻声,傅景桁睇向端木馥,“眼下有事。没忙完。” 文瑾将手攥得很紧,又有种多余的感觉了,自己便是他没忙完的事吧,耽误他了。 端木馥福了福身,“那臣女在外面等您,母后皇太后让臣女给您传句话的。” 傅景桁应了,“稍后找你。” “好。文姐姐,我先告退了。”端木馥半挑衅的柔声说了句,便步至院中于花园里静待。 文瑾便僵着背脊洗碗,倔强地不去看傅景桁,也并未回答端木,许久轻声道:“去吧。别让大房久等。我做小憋屈惯了的。” “乖一点。不准赌气。老莫陪你去看脉,或者叫张院判来龙寝,嗯?”傅景桁眯了眯眸子,抓了抓她的发丝,心里揪着疼了下,亲了下文瑾额头便离开步至院中,去找端木,母后不知带了什么话来。 文瑾见傅景桁和端木立在一处,端木仰着面颊与傅景桁温柔地笑着说话,时不时挑衅般看向文瑾,傅景桁垂着眸子,脸色也颇为和悦,有耐心地听着。 “夫君。”文瑾被某种恶作剧般的心思驱使着,一时冲动就依着门框对傅景桁唤了出来。 傅景桁浑身一震,耳朵根也发热了,便对端木说道:“...你再等会儿。母后的话晚点说。” 端木馥脸色瞬时间难看至极。 傅景桁踱步至文瑾身前,“你唤朕什么?” “国君...” 傅景桁心里一沉,原来是他听错了,他拧脚便要离开。 “在永安街别院你和我散步的时候,你说,是在屋顶,还是秋千架上,怀上长林的…”文瑾提了提胆子,将压在心里的秘密脱出了,“我告诉你是在哪里吧...” 傅景桁猛地背脊一僵,顿下步子,回头凝视着文瑾,他不懂在敬事房确凿的证据面前,她还能编出什么借口哄骗他,究竟她对他有没有说过一句实话,关于谁是孩子生父,他已经疲惫了不愿意多谈,若她继续,他很可能会喂她滑胎药了,“你说。” 文瑾咽了咽口水,难以启齿,“地点…是…” 端木馥眼底不悦地凝着文瑾,文瑾为什么打断她和君上谈话!破坏旁人感情的坏女人! 老莫见要聊床笫隐私,便有眼色地把下人全部挥退,然后将礼部孟大人拉到一边,一脚踹其屁股上。 “都怪你提什么酉时端木量体裁衣的!瑾主儿和君上才好半月又崩了!你可知君上哄了半个月才将人哄回家的!你个拖后腿的东西。” 孟大人认真道:“给君上安排行程是我的分内工作!我不能隐瞒不报吧。那不是渎职么,会被降罪的!” “以后报君上应酬女人的时候,换个说法!” 孟大人躬身,“莫总管教教我。” “你就说是非必要娱乐性洽公!”老莫说着,正色道:“不要给君上惹事!” “妙啊。莫公公,你可真会遣词造句。”孟大人便学会了,“非必要娱乐性洽公,下回我就知道了!” 文瑾咬了咬牙齿,“地点是…是…” 傅景桁渐渐失去耐心,凝视着文瑾的眉宇,微微讽笑道:“地点是什么,编造不出来了?朕可是十天守在祖母灵位前的!你赖不着朕。” “不是在屋顶,也不是在秋千架上。”文瑾将手猛地一攥,开始大逆不道:“是你祖母十年祭日当天夜里,你喝醉叫人把我从义父寿宴上卷着送入灵堂,将我压在你祖母的棺材板上怀上的长林!” 轰。 这! 不可能! 傅景桁脑中猛地一热,俊脸倏地变黑,“放肆,一派胡言!休要辱没朕的祖母!你怕是...疯了!” 院里奴才虽不知瑾主儿说了什么,但见到君上又被瑾主儿气炸了,便扑扑通通跪了一地,大气不敢出一声。 老莫暗暗打量君上神色,这脸色是真难看啊。祭日当晚在棺材板上怀上皇子,这…这又禁忌又劲爆。他何德何能听见君上此等机密!这辈子值了! 端木馥将手攥紧,君上竟如此轻易便被文瑾牵动了情绪!文瑾有什么特别的!不就是和君上有十几年感情基础吗,不过是明日黄花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第76章 吞吞吐吐 “你..你冷静。”文瑾缩了缩瘦弱的身板,“本…本来就是大不敬。我…我才忍着不敢说的。皇祖母的棺材板都被你弄坏了!你不妨去查查维修记录!” 傅景桁在脑海粗略构想了那个忤逆的场景,整个背脊都硬了,便对祖母内疚起来,这绝不可能的,他对祖母敬爱有加,是决计做不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 任何女人都不能使他犯这样的错误,他怒极便随手将腰上玉佩给摔在地上。 “住口!朕怎么可能在祖母祭日做这等不孝之事!孝字为首,死者为大!前日你母亲牌位被毁,朕给了足够的尊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自重!若你继续在此事纠缠,朕便...对你不客气!” 傅景桁并非爱开玩笑之人,身为人君,更是不容此等丑闻加身,这样的事情被文瑾说出来,他是真的很恼火,他以往认为她知书达理,知道进退,竟不曾想她居然为了取信于他,编造出这样有违纲常的话来,他挺失望的。 “我没有信口胡说...”文瑾气鼓鼓地厉声道:“你敬事房的册子被人动手脚了吧!你个被人蒙在鼓里的大笨蛋!你肯定查不出是谁动的手脚!你只知道冷落我、怀疑我!那些背后使坏的人,一定在背地里看你的笑话呢,说你是个被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昏君!我要向你下战书,你一定揪不出背后使坏的人!” “战书!”傅景桁被勾起了胜负欲。 老莫马上小声说道:“瑾主儿,慎言!” 文瑾看着傅景桁越发阴霾的面色,意识到他已经在愤怒的边缘,但是她实在受够了他这种冷暴力,她必须改变和他之间这样的相处模式,“对!我挑战你!你...你接受挑战吗!” “你!胆子真的很肥!朕不认为有人胆子大到敢动朕的女人之侍寝记录。”傅景桁眼底升起兴味之色,他便朝着文瑾逼了过去,“朕觉得,是过往对你的耐心太多了,让你可以如此藐视朕的威严,你需要被...修理!” 文瑾见他被彻底激怒,自己被他逮着估计是非死即伤,他渐渐逼近了,文瑾想起阿嬷在院里打棉花,便朝着阿嬷跑了过去。 傅景桁便步态优雅地跟在文瑾身后,看着她往阿嬷那边逃命,他不由自主便追在她身后,简直上头不自知,早朝都要迟到了,但也想先修理她再说! 端木馥等在一旁,胸腔内妒火翻涌。 莫乾嗤地一笑,也就只有瑾主儿可以把君上气得早朝都不去了,在花园子里追着瑾主儿揍啊,这要是追上了,得打一顿屁股吧。 文瑾呲溜一声钻到不远处在花园打棉花的阿嬷怀里,“阿嬷,瑾儿陪您打棉花做被褥吧。” “好的呀。”阿嬷然后又扭头去看君上,见君上神情颇为愤怒,“哥儿为什么如此面容不悦,你这样易怒,是很难要上宝宝的!这么多年没让瑾丫头有孕,只怕是和坏脾气脱不得关系,哥儿不妨随老身读一读金刚经,陶冶下脾性,不要一见瑾丫头你就跟着火似的。” 文瑾马上说道:“阿嬷,我早上五更便起来给桁哥煮云吞。桁哥说我虾皮游泳姿势不对,便追了半个皇宫要揍我!” 傅景桁当真没想到文瑾在阿嬷面前信口编排他,便手伸过去要握住她腰,“你给朕过来。” 文瑾哪里肯过去,围着阿嬷与傅景桁左闪右闪。 傅景桁把手猛地一抓,便碰到她胸口了,两人同时一震,便怔了下,文瑾面颊也红了。他们都想起小时候围着阿嬷打转,你追我赶的场景来了,深深看了彼此一阵儿,回想起幼时心心相惜的时光,便都安静了。 阿嬷看文瑾与傅景桁又像小时候那般围着她转,便开怀大笑,“都是大人了,还如小时候那般追追闹闹呢。瑾丫头身子骨弱,可不能揍的。” “方才不过与瑾丫头玩笑,倒没有要真揍她。”傅景桁没有继续与文瑾追闹,手指尖有她胸口柔软的触感,还记得曾经也是在围着阿嬷追闹时第一回 碰着她胸口,他微微躬身对老人家尊敬道:“儿子过来给您问安。” 文瑾便缩在阿嬷身后,把棉花团一颗一颗地摊开,摞在一处,然后一边悄悄打量大暴君的脸色。 阿嬷颔首,“有劳你日理万机还早晚都来请安。去忙吧。这里有瑾丫头陪着就可以了。” 文瑾懂事道:“阿嬷,我最喜欢陪您打棉花做被褥了,我今晚也陪您打棉花做被褥。做完被褥我陪您老通宵说话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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