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瑾懵了,她哪里知道啊,她不过随口一说敷衍他罢了。他揪着她不放,怎么都不行不是么。 她也没料到他忙着订婚还能宁可迟到再让端木难堪一回,也要回来满足她这半个时辰呢。 她轻轻一咳,倒后悔了,不然信都写好让信鸽带出去了,“嗯,没...没想好。” 傅景桁便让她跨坐在他身上,环着她腰,他则半眯着眸子凝着她,“那就抱半个时辰吧。” 文瑾手心出了不少薄汗,“也…也行。要不,聊会天?” 深刻体会了一把自作孽不可活是什么意思,好在没说要他陪二个时辰,不然大眼瞪小眼一上午就尴尬了。 傅景桁为她解除顾虑,“你倒不必费力没话找话,朕静静看着你就好。” 文瑾倒是省事了,于是把自己胖嘟嘟的小脸挤在一起给他看,“好看吗。你一百一十斤的大胖污点。” 可把皇上逗笑了。 他笑起来真的好看。笑着笑着他眼里便盛满了心疼。 文瑾不懂他为什么心疼,她都习惯了卑微,没有关系了。 他实在是个无趣冷清的人,真就安静地抱着她看了半个时辰,文瑾都目光呆滞放空了,不知他看个没够有什么意思。最后她熬完半个时辰鞠着大躬把人送走了,再不敢表露半分不舍。 文瑾从抽屉取出宣纸,简单拟了封家书:帝离间义父与蒋兄,义父莫错失爱子。 随后便来到了屋顶,她的信鸽见她来了老位置,便自远处树梢飞下,她将家书塞进鸽子腿上的信管里,便将鸽子放飞了,业务比较熟练,毕竟也是曾经‘出卖’过君上一百二十次的人。 随后文瑾没有步下屋顶,而是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宴宾阁那边分外热闹的订婚宴,鼓乐和鸣。 见傅景桁眉眼温和噙着笑意与端木馥一起与宾客敬酒,端木馥搀着他的手臂,他穿炫黑色龙袍,端木馥穿赤红喜服,俨然是一对璧人。 可惜傅没有穿红色,不然他们更似一对。 他苛求完美,今天细节做的不到位了。 她无数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放下了和傅的感情,释然了。可真看见他订婚了,还是心口如被小刀切了个小口,缓慢放血,疼的比较婉约。 到底没有送他玉如意,节省一笔开支。 “他只要肯回家,就好。”阿嬷走来轻轻将手搭在文瑾的肩膀,“外面的事情,随他去吧,只作没看见。” “我没事,阿嬷。我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儿雪也停了,路面都干了。”文瑾回头看了看阿嬷,“我想出去接我弟弟妹妹放学。这一个多月养胎,我没有亲自去接送那两个人,心里非常自责。铺子也疏于管理。” “快生娃了,哪里顾得了那么许多!孩子你终日为别人着想,这时候该心疼自己!”阿嬷想了想,“哥儿下令了,没他命令你不得离宫半步。老身叫人去问下话。” 文瑾低下头,想走走不掉,想留不甘心,和傅就这么耗着一天又一天,“嗯。好。” 阿嬷便叫下人去问话了,颇久下人过来回话说:“君上说叫瑾主儿稍等。他尽量早些回来一起出宫门呢。” 文瑾吐了口气,也是觉得今天这时间度日如年,自己心不在焉地挨到傍晚,玉甄宝银下学的时间到了,她便提前穿好披风打算外出去接弟弟妹妹。 刚走到门口,便见子书与端木馥搀着深醉的君上迈入龙寝来了,端木小姐在旁紧张地说道:“纵然订亲宴上开心,君上如何饮这般多酒水?” 说着,端木馥便用自己的手帕为君上要擦拭嘴角和额角,那人他巧把俊脸别开了。 文瑾看见身穿大红喜服的端木馥,突然觉得自己很多余,看了看傅景桁,倒是没有料到他会醉倒,她刚想往前二步去扶,便听端木馥说道:“姐姐怀孕身子不便,别让酒气熏着,我来服侍君上就可以了,君上身边离不了人。” 听闻服侍二字,文瑾心中猛地一窒,便退了开去,将手攥紧裙摆,想走又出不得宫门,不走这处境当真尴尬。 “不要在这里碍眼,出去!”傅景桁突然冷声斥道。 好端端地又骂她了。 文瑾被训斥的肩头猛地一颤,她已经多日没见他作怒了,想起那句你不配与朕合居龙寝,给端木让位吧,她眼眶也红了,在他订婚这天,他领端木回来,她实在难堪,便转脚就走。 端木馥眼底颇有得色,忙宽慰文瑾道:“文姐姐莫见怪,我们订婚的时候,君上多饮了酒水。这才出言训斥姐姐的。” 文瑾打算转身离开,只觉得手腕猛地一紧,被傅景桁紧紧攥在手里。 她都被他锻炼出来了,什么恶言恶语都接受得比较平和,还能和他对答如流。 被他把她从一个温和有礼的弱女子千锤百炼成了一名二皮脸,她不单没哭,她还理智的和他分析道:“放开我手,我才能出去,不在这里碍眼呢。” 傅景桁半眯着醉眼将她端详,声音温温道:“没说你。” 文瑾这时却软弱了,被击碎了伪装的坚强,眼角也红了。 傅景桁将醉眸睇向端木馥,“朕是说,让你出去!滚!”
第105章 不饿 端木馥面色一僵,“君上,你怎么凶人家!” “不走?”傅景桁轻笑,“不然留下看朕折腾文瑾?你喜欢就好。” “臣女告退。”端木馥醋疯了,便狠狠剜了文瑾一眼,便不情不愿地离开了龙寝退至院外,护甲切进肉中,也不觉得疼。清早订婚君上迟到,让她又在宾客面前丢人一回,怕是与文瑾脱不得关系! 文瑾看了看沈子书,不由面红耳赤,“子书你见笑了。” 沈子书只作没听见折腾二字,尴尬的咳嗽一声,“兄长醉了。理解。” 文瑾睇了眼傅景桁,他也正垂着眸子盯她。她意外极了,他真是醉糊涂了,怎么把刚订婚的准大房也轰走了,不是爱端木吗。 然后他这个无名火,是冲她来的? “去哪?”傅景桁询问着文瑾,把人拉近了二分,“不是让你等朕。” “去接我弟我妹下学。你今天订婚,老莫跟你忙,不得空,我自己去接。”文瑾试着把手自他手中抽回来。 “老莫,朕稍后什么安排?”傅景桁点老莫过来问话。 “启禀爷,戌时约了兵部王大人谈事情。”老莫回着,“眼下申时,有二个时辰的空闲。” “朕沐浴去去酒气,送你去国子监一起接他俩。”傅景桁把手在文瑾腕子上握了握,“进屋等朕片刻。” “你醉了,天冷,休息吧。”文瑾与他轻声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让你进屋。” 傅景桁命令她,把攥在她手腕上的手又紧了几分,语气不容违抗。 文瑾肩头瑟缩,“好。” 院里奴才丫鬟全跪了。 沈子书搀着傅景桁,与文瑾说道:“半下午听了清流不知回了什么话,人就不对了,喝了很多酒。嫂嫂进屋照看着他些,我看他情绪很不对,怕他出事。明儿大盈国皇储过来谈合作,我担心他宿醉臭脸把皇储宰了。” “嗯。”文瑾便与子书一起扶着傅景桁进屋了,进屋傅景桁便道:“子书,这里不用你了。回去。” “行。”沈子书点了点头,便将傅景桁放开,与文瑾点了下头就走了。 老莫从外面把门掩住了,和子书面面相觑。 文瑾扶着傅景桁让他坐在椅上,见他颈项肌肤被酒水激得满是红斑,俊脸也红,眼底也布满红丝,便不由问道:“喝了多少?怎么醉成这样了?” “不知道。”傅景桁猛地用手臂钳制住文瑾的腰肢,把她圈在自己身前,抬起血红的眸子深深地凝她,“喝死好不好。” 文瑾被他隐忍着狂怒的眼神吓到了,但他手底仍是温柔的,她隐隐不安,“清早走时还好好的。又怎么了啊。” “别管。你当没看见。” 傅景桁用目光锁住了她许久,才将她放开了,然后自己立起身来,脚步虚飘地去倒茶,又拿了止痛药缓解头痛,他醉得厉害,手歪歪斜斜倒茶都倒不进茶碗里,倒的花梨木桌上都是茶水。 “头痛了?”文瑾连忙过去把茶碗接过来给他倒茶,丝丝缕缕心疼起来,“喝茶可以。喝酒了不能吃药。伤身体。” “没事。”傅景桁拿了二颗药便要服下。 文瑾把药丸夺过来,“喝酒后吃药会死人的。” “死了不是都干净。”傅景桁便坐在椅上,用手支着额心揉着额头,不说疼,也不说别的,文瑾却在他眼睫上看到了水迹。 “你怎么了。说话好不好。”文瑾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怎么落泪了。订婚不是挺顺利的吗。我很乖没有去现场闹事呀。” “你怎么不去闹事?朕等你半天,没把你等过去。” 文瑾一怔,“我干嘛去闹。” “在乎才闹。”傅景桁说着一顿,“你才不在乎朕和谁睡觉。在我身边做小委屈死了吧。想给谁当大的?” “你莫名其妙!”文瑾不懂他究竟怎么了,说着拿手帕擦拭他的眼睛,“有火找你未婚妻发去!” “说了没事!”傅景桁冷冷将她擦拭在他眼睛上的帕子拨开,“小的多好玩,找什么未婚妻。” “你要怎么样?” “我要在蒋怀洲眼前上你!” 文瑾倏地怔住了,红到了脖子,“君上你醉疯了!” “没醉。”倒茶又倒桌上去了。 文瑾把茶壶接过来倒茶,“嘴硬。” 傅景桁抬起眸子睇着文瑾,随即把文瑾写的那封短短的家书自衣襟掏了出来,下午清流亲眼看着她把信装进信鸽信筒里的。 他把信纸铺平放在桌面,他颇为苦涩道:“细作又假冒你给文广传递消息了,不过不要紧,朕不会轻信他们。没弄死信鸽,放回树上了。不要担心。” 文瑾见自己清早里的书信竟在他的手中,不由心惊肉跳,她嘴唇也白了,“你监视我!你假装撤防而已!你还是不信任我!” “你倒理直气壮了起来?”他冷冷一笑。 叛徒文瑾便心虚了起来,“…我是试探你有没有监视我…”说完自己也觉得牵强。爱信不信,砍了她吧。摆烂。 “等我会儿。我去沐浴。一身酒气,你闻了对孩子不好。一会儿接上弟弟妹妹,去皇门街那边新开的酒楼吃晚饭。南方的厨子,去试试口味,比中原菜清淡。”傅景桁摸了摸文瑾的头顶,然后便去浴间。 “傅...你听我说...” “不要跟过来。”傅景桁低声警告着。 文瑾担心他深醉下在浴间滑倒,便跟在他身后,搀着他些,她刚刚碰到他,便被他拥着腰肢抵在了墙壁上,他将薄唇覆下,鼻尖抵着她的,身上酒酿香扑进她的鼻息,“你跟过来干什么。”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278 首页 上一页 66 67 68 69 70 71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