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云起生辰那日,乐秧早早起床套了马车就要去御史府给云起庆生,却在踏进马车的那一刻,却看到刘保宁身边的小刘公公往她这边跑过来。 乐秧收回脚步,阿福立刻上前问道:“小刘公公怎么了?” 小刘公公气喘吁吁,把气喘匀后才低声道:“小赵公公,还请您转告给郡主,陛下身体不舒服,您也知道,只有郡主才能让陛下顾忌些,干爹特地让奴才来寻郡主。” 启元帝发起疯来,谁都抵抗不住,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当然也不是推郡主出去送死,主要得看郡主答不答应,风险与利益并存。 阿福迅速转身与她说明情况,乐秧有些犹豫,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巧,偏生今日是云起嗲生辰,她还一早就答应了。 随即还是咬咬牙道:“我先去宫里,你去御史府报信,就说我多半来不了。” 虽然对云起有些愧疚,但她还是义无反顾地进了宫,到达甘露殿后,乐秧急匆匆推门进去,就看到内殿里启元帝面容滚烫地躺在床榻上。 知道她进来,启元帝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看向她,乐秧心里一紧,连忙凑到跟前伸手探了探启元帝的额头。 “怎么会这么烫?” 乐秧一惊,正欲撤回手询问医官,手就被启元帝同样滚烫的手给拉住放到脸颊旁。 “别拿开,秧秧的手好舒服。” 启元帝一边有有气无力地说着,同时顶着一张潮红的脸看她,乐秧竟然从上面看出点委屈的神色来。 过于惊骇的她保证:“不拿开不拿开。” 于是她就着这样的姿势询问侍候在一旁的刘保宁。 “医官已经来过,宫人们也去熬药了,医官说陛下今日练武时扯到了背上的伤口没有注意,于是就发了热。” 乐秧怀疑地问道:“上次的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给启元帝上药还是她上的呢,怎么现在又好端端地因为扯到伤口发热? 刘保宁回答的情真意切:“哎呦郡主,伤筋动骨一百天呢,那伤口那么深怎么可能这么就好,要是没去猎场就……” 他还想继续说着什么,却被启元帝冷声打断:“多嘴。” 乐秧却知道刘保宁接下来想说的。 要是没去猎场就好了,要是没去猎黑瞎子就好了,要是不去,就不会因为她受伤。 说完,他又将她的手换到了另一边冰脸颊,干燥的嘴唇亲启,气若游丝:“多半是朕近段时日侍候母后,母后把病气过给了朕,结果庸医误诊,才说是因为背上的伤口。” 乐秧沉默一瞬,将另外一只手放到了启元帝的额头上,给他降温:“看来舅舅发热发的很厉害,都开始说胡话了。”
第89章 启元帝的病来的迅疾又猛烈,乐秧虽然不懂医理,但也知道这个时候是要陪在启元帝身边。 宫人端了熬好的药后,乐秧忙不迭接了过来,要亲自给启元帝喂药,舀了一勺药后,还体贴地吹了吹,这才喂到启元帝嘴边。 “好苦,”启元帝只是呷了一口,便拧着眉不喝了,还耷拉着眉眼央着她道,“秧秧,舅舅不想喝了。” 看着孩子气的启元帝,乐秧却态度坚决:“不行的舅舅,人生病了怎么能不喝药呢?” 见她不同意,启元帝就紧抿着嘴巴,侧过头不再说话。 刘保宁在身侧看的抓心挠肺,好言好语道:“陛下,您的身子金贵,奴才求您快些喝药吧!” 启元帝蓦地转头道:“要不然刘保宁你替朕喝了吧?” “哪能啊!奴才可以替陛下喝毒药,但这药还得陛下自己喝。” 看着启元帝抵触的模样,乐秧好奇问道:“有这么苦吗?” 她记得上次在围猎场时,启元帝也喝了不少补气血的药啊,怎么突然就开始抵触喝药了,这一点跟他杀伐果断,恣意跋扈的外表着实不一样。 启元帝直接伸手夺过了她手里的勺子凑到她跟前:“秧秧尝一口就知道了。” 乐秧半信半疑地就着勺子抿了一口,苦味顿时侵袭着她的脑袋,哭的她面庞扭曲。 不知道医官配得何药,居然如此苦,七窍出了四窍。 乐秧睁眼就看到启元帝幸灾乐祸的眼神,她吩咐刘保宁去寻了一些蜜饯果子,先给自己吃了一颗,缓和后才去哄启元帝。 “舅舅,要不然您一口喝完,然后再吃些蜜饯,这样就不苦了。”她打着商量问道。 启元帝又拒绝道:“太粗鄙。” 乐秧又道:“那了乐秧喂舅舅,乐秧喂快些,然后舅舅再吃蜜饯?” 启元帝眨眨眼,长睫低垂沉默不语,乐秧与刘保宁对视一眼,她在刘保宁的怂恿下将勺子送到启元帝嘴前,启元帝犹豫片刻喝了下去。 乐秧心里一喜,趁热打铁将那一小碗药都给喂进启元帝嘴里,她放下手里的药碗,侧身拿了颗蜜饯,再转身时,启元帝已经微张着被药水浸得水润的唇。 将那一大颗蜜饯放进启元帝唇上,启元帝就抿嘴吃进了那颗蜜饯,乐秧平静地撤回手,眼神闪烁,只觉手指尖上有些滚烫。 方才她撤回手指太慢,不小心碰到了启元帝唇。不过,乐秧抬眼看着起神情恹恹的启元帝,估计是没有察觉到。 吃了药,就应该休息了,乐秧扶着启元帝躺在黑檀龙纹床榻上,启元帝躺下后,就抬手扯了扯里衣,敞开了大片大片健壮的胸膛。 他墨发披散,举手投足间都是极具风情的魅惑,明明神情恹恹,却让人觉得目挑心招,让人的视线不住地落在他身上。 乐秧贴心地替他拢了拢里衣:“舅舅不可贪凉。” 启元帝又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在她目瞪口呆中,带领着她深入了方才被她掩盖起来的胸膛,随着温热的温度传来的是细腻的的触感,手掌随着胸膛的跳动上下浮动。 他带着她更接近了跳动的源泉,启元帝蹙着眉道:“秧秧,舅舅真的很热,不信你摸摸。” 做出这般怪异的举动,居然只是为了让她感受他身体的热,要是让朝中那群大臣看到了,说不得当场就会被气的七窍生烟。乐秧扶额:“知道了,舅舅放开我吧。” 启元帝终于放开了她的手,乐秧也不勉强启元帝,抽出手后,给启元帝捏了一半的里衣。 小刘公公突然悄声走进来跟刘保宁耳语片刻,刘保宁走过来道:“陛下,宸妃娘娘与荣安县主都在外间侯着。” 启元帝生病,梅月窈来看他很正常,但白芷又是如何来了? “说是太后娘娘觉着荣安县主会照顾人,于是让荣安县主跟着宸妃娘娘过来侍候陛下。” 既然是太后派过来探病的,启元帝表面上自然是不好拒绝,只能让两人进来。 那两人一进来,乐秧就看到白芷比之前颜色张扬不少的装扮,与她低眉顺眼的姿态看着有些违和,还有她觉得哪里都不对劲,说不上来。 梅月窈上前关切启元帝,嗔怪他为何要瞒着她们生病,乐秧这才知道,梅月窈之所以来的这般晚,是因为启元帝生瞒了他生病的消息。 闲聊了片刻,启元帝眉眼间就有些疲惫,梅月窈心疼地道:“既然喝过了药,陛下就好好休息。” 启元帝低低嗯了声,梅月窈就要带着白芷离开,启元帝却出声挽留:“等等。” “陛下,是要……” “荣安县主留下。” 梅月窈面上停滞一瞬,转瞬间又恢复过来,轻轻推了一把看起来有些惶恐的白芷,柔声道:“也好,太后娘娘让县主好好侍候陛下,县主当心着就是。” 说完,梅月窈大方地行礼后告退,乐秧启元帝跟前,白芷低垂着眉眼走到了启元帝的床榻前。 “郡主,您照顾陛下也累了,让白芷来就好。”白芷说道。 乐秧冷哼一声:“本郡主照顾舅舅谈不上累,你这样说得,觉得照顾舅舅是份苦差事呢。” 白芷白了脸,着急忙慌地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觉得郡主身体贵重,怕累着郡主,白芷做惯了粗重活,可以分担的。” 乐秧还想再说些什么,启元帝似乎就不能容忍她的小性子,打断了她的说话:“县主也说的对,秧秧出去给舅舅换些蜜饯,这些太甜了。” 支开宝珠郡主后,启元帝又让所有的宫人都退下。 等到殿内所有人都退下后,白芷按捺住心里的激动悄悄抬眼偷看俊美如天神的启元帝,却不想与启元帝带笑的双眸撞上。 只是一眼,她就心跳加速,忙不迭地错开眼,脑子里就开始胡思乱想。 启元帝对宝珠郡主的宠爱是有目共睹的,但方才却在她跟宝珠郡主之间选择了她,她想到宝珠郡主退出去前面上不易察觉的错愕心里就一阵爽快。 宝珠郡主所有神气的资本都是眼前的男子赏的,也不知道两人境地调换时,所谓的宝珠郡主还能不能在她跟前神气起来。 面前这个全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温和地问她:“县主在彧都还待得习惯吗?” “回陛下,彧都很好,白芷很习惯。”白芷抬起头道。 她察觉到启元帝的眼神在她身上逡巡,她极力遏制了面上所有的情绪,大胆地抬起头回望着起启元帝,启元帝明显一愣,嘴角勾起一抹笑,夸赞道:“县主这身石榴裙倒是好看。” 启元帝一边说着,一边将床榻上备着的剑抽了出来。 白芷正因为启元帝的夸赞心神飘忽时,冰凉的白刃就贴上了她的脸,面上冰凉的寒意让白芷慢慢瞪大了眼睛,也看到了启元帝不知何时冷了神色,双眸充满戾气地凝视着她。 “陛……陛下?”白芷颤颤巍巍问道。 即使在对女子来说仅次于贞洁的脸有被毁坏的风险,白芷依旧不敢挪到分毫。 那剑身没有在她脸上停留多久,便滑到了她衣裙上,裂帛撕裂的声音在死一般寂静的犹为刺耳,启元帝划破了她的衣裙。 “想学秧秧啊?” 轻描淡写地提问,让白芷身子发抖,她想否认说不是,却在不小心瞥到启元帝阴神罗刹可怖的神色,她又把话语都给吞了下去。 但划破了衣裙还没算完,启元帝竟是直接挑破了她的发饰,甚至还削掉了她的一缕发丝,她支撑不注地瘫倒在地。 启元帝用剑身敲敲她的头顶,又含笑道:“知不知道你失败在哪儿?朕的秧秧从来不会用那样恶心的眼神看着朕。” “若不是你还有点用,朕是真想亲手剜掉这双令人厌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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