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真是春天到了,她和他,都......长大了? 苏溪推开陆江,沉着脸。 “皇上,君臣有别,请皇上以后莫要再说这样的话。” 陆江的眸光微暗,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痛楚。 他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松开她。 “朕不逼你,朕给你时间。” 恰好殿外有人传话,说是礼部尚书求见。 之前在早朝上,陆江说过,让礼部尚书晚些到庆和殿来找他,共同商议修改祭祖时间的事。 陆江:“后殿是朕休憩的地方。你若是困,去睡会儿。” 苏溪才不干呢! 陆江刚才还想检查她有没有穿束胸,万一她睡着了,他悄悄跑过来干坏事怎么办? “臣不困,臣在旁边候着,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那几个老臣很能讲,会讲很久。” “臣不怕,臣站得住。” 陆江不再勉强,由着苏溪站在他身旁。 * 苏溪还是低估了陆江的话。 礼部尚书带着左右侍郎过来,从祭祖的时间调整到具体安排,事无巨细,通通问一遍。有时候同一个问题,还得翻来覆去地问好多遍。 陆江说他们能讲很久。 这哪里是久?是太拖沓了呀! 从他们进庆和殿开始,整整两个多时辰,几个人就没歇过气、也没喝过茶。 陆江耐得住,居然不催促他们、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苏溪的哈欠,可是一个连着一个呢! 她实在受不了了,没兴趣再听那些破事,半眯着眼睛打起瞌睡。 她原本只是想打个盹,可瞌睡虫一旦来了,赶都赶不走。 她低着头,摇摇晃晃的,有好几次险些摔跤。 苏溪站在龙案边上、陆江的身旁。 几位老臣是王爷沈敖的旧友,是看着苏溪长到大的,不忍她在皇上面前犯错,三番五次想要提醒,被陆江用眼神制止了。 陆江的左手一直虚搭在苏溪的后腰上,就怕她突然摔着。 苏溪呢,困成这样,硬是不开口求他,还净往外侧倒。陆江索性长臂一捞,将她捞了个满怀。 他将她抱在腿上,像从前哄她入睡那般,有节奏地轻拍她的后背。 几位老臣垂下头,不敢看也不敢吭声。 皇上宠爱沈惜公子,满朝百官无人不知。 可之前的几次,皇上到底有些分寸,眼下竟直接抱着沈惜坐在龙塌上......龙塌啊,除了皇上谁也不能坐。 更何况,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 迷迷糊糊的苏溪闻到淡淡的竹叶香,那是记忆中的、能让她快速入眠的香味,独属于陆江的香味。 她抓着他的衣襟,在他怀里寻了个舒适的睡姿,甜甜地睡去。 陆江唇角微扬:“众爱卿稍等。” 陆江抱着苏溪走向庆和殿的后殿。 后殿有一间卧房,是陆江中午休憩用的。 他将苏溪放在床上,他的床上。 他曾在这张床上渡过无数个思念她的中午、曾幻想过无数次她能与他同眠。 他终于盼到了。 “溪溪,睡。” 他在她额间印上一吻,起身给她盖被子,苏溪的小手却抓着他的衣襟不放。 她穿着从二品朝服,梳着最简单的玉冠,一张粉嫩的小脸肉嘟嘟的。 那红润的唇瓣,用早膳的时候他才咬过。 他眸光暗沉,将她的小手放在唇间细细地啃咬,压下他心底疯长的欲。 他不敢要太狠,他怕吓着她。 “别闹,等朕忙完了就来陪你。” 苏溪听不见,不知道他的声音像是有砂砾滚过,又暗又哑。 她依旧不松手。 陆江抬起头,认命似地垂下眼睑,吐出长长一口浊气。 再睁眼,那滚烫的欲排山倒海般袭来。 他挥手放下帘幔,俯身覆上她的唇。 他急急地吻她,将早上浅浅的吻重新来过,直到她快要被憋坏了,他才辗转着去啃咬她的耳垂。 苏溪在睡梦中被亲得舒I服。 她哼哼唧唧的,寻着本能环住陆江的脖子,后来更是忍不住去抓陆江的头发。 得到回应的陆江,犹如一头被关了许久的饿狼,渐渐失了控制。 他的大掌,探向她的衣领。 苏溪在半睡半醒中,感觉有人要撕她的衣服。 她猛地推开面前的人,抬手一巴掌狠狠打在对方的脸上。 “啪”地一声,响在寂静的后殿。 苏溪挣扎着坐起来,闭着眼一声瞎吼。 “流I氓!” 空气忽地凝固。 苏溪听到自己微弱的喘I息声,还有熟悉的压迫感。 她睁开眼,看见陆江紧抿的唇线和松松垮垮的衣领。 华丽的红木大床上,帘幔遮住床内的风光,形成一个密闭的小空间。 床上,她环着双肩圈住自己,陆江半跪在她对面,气得腮帮子都在抖。 “若是有人敢将今日之事传出去,杀!” 陆江的声音很大,大到外面的礼部尚书们都能听见。 “扑通扑通”的声音响起,整个庆和殿的太监、侍卫、还有龙案前的老臣们,通通跪在地上。 “是!”“是!”“是!” 苏溪在片刻的恍惚后,终于反应过来,她刚才做了什么。 她打了皇上,皇上啊! 她还骂他是流I氓,流I氓啊! 她就算死一万次也不够谢罪...... 苏溪诚惶诚恐地跪在床头,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 “臣……臣......” “朕不怪你,是朕吓着你了。” 陆江搂着她颤抖的肩膀,温声细语地哄她。 他不哄她还好,他一哄她,她便觉得分外委屈。 她“哇”地一声哭出来。 “臣该死,臣做不了良臣,臣请求卸任!” 陆江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安抚似地拍她的后背。或许是担心她想不开,他胡乱地亲吻她的秀发。 “溪溪打得不痛,一点都不痛。” “别怕,朕不会罚你。” “你是朕的卿伊,朕最疼你的,乖,不哭。” ...... “卿伊”两个字让苏溪彻底崩溃了。 就因为她是该死的卿伊,他要她做皇后、他要她入宫、他还要解她的衣裳! 她明明是个风流才子,自打遇见陆江后就没正常过! 别以为她不知道朝中那些大臣说什么。 他们说“沈惜公子是皇上的小馆”、他们说“沈惜公子这么久没有子嗣,肯定是弯的”、他们还说“沈惜公子一定是下面那个”...... 她的名声啊,积攒了近二十年的名声啊,全被陆江毁了!!! 他还骗她...... 骗了她三年、整整三年! 苏溪越想越委屈,越想哭得越凶。 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一旦哭起来,泪水就像开闸的洪水,止都止不住。 她的小脑袋瓜,没了理智,就剩下泪水和鼻涕。 她放肆地扑打陆江的心口,将鼻涕全擦在他明黄色的龙袍上。 “你坏!你欺负我!你不是个好人!” “我要告诉我爹,还有大哥!” “让他们揍你,揍你......” 陆江不断给苏溪顺气,她说一句抖一下、说一句抖一下,似乎下一刻能把自个抖没了。 “朕错了,朕保证不再逼你。” “朕不乖,朕的错。” “溪溪不气,不气......” 苏溪哭得更凶了。 “我一点都不喜欢皇宫,一点也不喜欢!” “你不给我吃饭,你还罚我!” “我要回家,我要回王府!” “我再也不要看到你,再也不要......” 苏溪边哭边打他,将数日来积攒的怨恨和怒气通通发泄出来。 他是皇上,她怕的、畏惧的、敬重的; 他是陆江、还是她的师兄,她怨的、怪的、气的。 她在他心口上使劲拧了一把,觉得不解气,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又锤了他几拳。 “我不要做皇后,不要嫁给你!” “好好好,不嫁不嫁。” “你不准再解我的衣裳!” “好好好,不解不解。” 跪在外面的人大气不敢出,更不敢起身,一个个趴在地上,头深深地埋起来。 话说,皇上想让沈惜公子做皇后? 沈惜公子是男子诶,皇上不担心老臣们反对么? 不过,皇上是不是心急了点?沈惜公子毕竟是有家室的人,直的呀!皇上解沈惜的衣裳,强行对沈惜...... 咳咳咳,貌似沈惜公子被气到了,正在和皇上约法三章呢! ——不能随随便便地亲我! ——不可以对我说流I氓话!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用那种眼神看我! “哪种?” “就是那种,那种,你,你答不答应?” “答应答应,朕都答应你。” ...... 皇上在庆和殿的后殿呆了很久,出来的时候换了一套干净的衣裳,左脸上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第67章 青楼 祭祖的时间定在下个月初三。 自从苏溪在陆江面前哭闹后, 陆江当真规矩许多。 苏溪还像往常一样,日日陪在陆江身旁。若是内阁殿有事,秦知院会唤她过去一同商议。 陆江顶多勾勾苏溪的小手,既没热切地抱她掐她、也没厚着脸皮亲她, 就连晚上一同回王府吃饭, 他也是下完棋就走, 没再提“留他或者送他”。 上午, 庆和殿,内务府的宫人过来给皇上量身。 按照祭祖的规定, 皇上当日需穿袞服、戴袞冕。 滚服以黑色和红色为主,上有十二纹饰,分别是日月星辰、群山、龙、华虫、藻、火等,寓意恩泽天下、国泰民安。 内务府的宫人前脚刚到庆和殿, 昭阳公主就跑过来了。 “皇帝哥哥,我过来让内务府给我量身, 不劳烦他们再跑一趟。” 公主作为皇亲国戚, 穿的祭服也讲究, 由内务府特别缝制。 昭阳公主和陆江打过招呼, 乐颠颠地跑到案桌边上, 捧着下巴盯着苏溪瞧。 苏溪坐在案桌边上批改奏章。 陆江在龙案的旁边, 命人摆了一张长方形的案桌和一把软凳,苏溪就在这里帮他处理政务。 苏溪觉得挺好,至少他不再强求她坐龙塌或者坐他的大腿, 他也不会借机摸她屁屁或者掐她的小蛮腰。 只是苏溪时常会感到有炽热的眸光在她身后, 待她回头, 总能看见陆江正盯着她后颈瞧。 被发现后, 他什么都不说, 只默默地移开视线。 昭阳公主:“沈惜哥哥,你写的字好漂亮呀!” 苏溪:“承蒙公主殿下夸赞。” 昭阳公主:“沈惜哥哥,你皮肤真好,比我的还好呢!手也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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