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橘子比桂花糖甜、比奶糖甜,甜得快发腻了,好不好? 就是吃到后头有点酸味嘛! 陆江吊着眉梢:“溪溪下回用另一张小嘴喂我,肯定甜。” 苏溪瞬间涨红了脸。 陆江拿起锄头。 装桃花酿的瓦罐露出一道褐色的边,用不了多久,就能挖出来了。 “你哥给你找的那些册子不够精品,朕有些更有趣的,送些给你。” 小......小册子? 陆江知道她被窝里的小癖好? 苏溪的脸更红了。 不过,她绝对不是一个会输场面的人,更何况她现在还是一个男子。 “不要。果脯表面有白糖,不干净,会生病的。” 陆江愣了一下,随后笑道:“那就用酒吧。要么桂花酿,要么桃花酿,反正是朕喝,朕不挑剔。” 苏溪瞪了他一眼,坐回小板凳上,不理他。 * 桃花酿挖出来以后,苏溪才知道陆江的“一坛”是什么意思。 一坛桃花酿,瓦口足有水井那么宽,需得五个宫人合抱才能抬得动。 这一坛啊,估计够苏溪喝一年吧! 宫人打来净手水。 陆江洗完手,下巴微抬,示意苏溪给他拿帕子。 苏溪翘着红唇,不情不愿地给他擦拭大手。 真是的,从前可不敢这么指使她。 身份变了,当皇帝后傲娇了。 陆江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想什么呢?又在骂朕?走,陪朕去沐浴。” 陆江牵着苏溪的手,要往梦溪阁带。 苏溪赶紧摇头:“臣不去,臣身上没有汗,无需沐浴。” “胡扯。朕刚刚抱了你这么久,你外袍上都是朕的汗。” 苏溪低着头:“臣不嫌弃。” 陆江笑了:“那行,你在这等朕,莫走远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后,陆江洗完澡,过来了。 他只穿了一件里衣,腰间用一根细带勾着,松松垮垮的,隐隐露出结实的胸膛。 四月初的天气,虽不冷,但也不至于只穿一件吧? 苏溪穿了三层呢! 他怕是故意勾她的吧? 陆江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外袍。外袍质地柔软,白色的缎面上绣着金线,是六爪龙纹。 “溪溪,换了。” “不要。” 这是在竹林,尽管宫人都走开了,没人打搅也没人偷看,可让她在此处换衣服,她还是觉得膈应。 陆江凑近苏溪,假意用鼻子嗅了嗅。 “溪溪不嫌弃,朕嫌弃。” 他勾着她紫色的腰绳,轻轻一拉,帮她脱了外衣。 “羞什么?溪溪穿了束胸和中衣,朕什么都看不到。” 看不到......看不到你还盯着她的前胸瞧?还捻着手指摩挲她的锁骨,一副恨不能当场撕了她的样子? 苏溪快速穿上白色的外袍,转身背对陆江。 “臣,臣自己来。” 陆江的视线扫过她白皙的后颈和小巧的耳垂。 他吞了吞口水,强忍下心中的那股躁意。 苏溪换好衣服后,陆江牵着她去到桃花林。 桃花林、桃花树下,一张巨大的白色毛绒毯子铺在地上。 毯子上放着装成一小壶、一小壶的桃花酿,还有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 桃花灼灼、阳光灿灿,在这里饮酒聊天,别有一番情调。 三年前,两人许下“桃花树下喝桃花酿”的约定; 三年后,两人终于达成所愿。 苏溪和陆江坐在白色毯子上,一人一壶桃花酿,对饮小酌。 美酒、美景、美人。 苏溪仰头,斜一眼陆江紧实的胸膛,对着壶口灌下桃花酿。 陆江的身子,下酒。 “皇上,为何重华宫的宫人都是男子?” 不止重华宫,庆和殿也是。 苏溪就没见过一个宫女,全是老太监和长得不咋样的小太监。 陆江的审美好奇怪,就不能弄几个赏心悦目地伺候么? 陆江斜躺在毯子上,衣襟大开。 他的里衣本就松垮,腰间的细绳跟没有似的,他稍稍一动,马甲线和腹肌一览无遗。 他勾了勾苏溪的袖摆。 “朕的三尺之内不能有女子。朕想做贤夫,一直记着溪溪的话。” 苏溪干咳了一声。 倒没必要如此守节。 这三年里,她不在他身旁。他偶尔偷个荤、尝个鲜,她哪里晓得? 陆江凑近她,香甜的桃花香溢在她鼻尖。 “朕这么乖,溪溪是不是该表扬朕?” 苏溪身子往后仰,悄悄拉开和他的距离,没吭声。 “皇上,您还没回答臣的问题呢!” 苏溪赶来重华宫,问了陆江两个问题。 一是,今日早朝皇上对百官们说什么了? 二是,她不想再喝再生汤。 陆江晃着酒壶:“朕说要做你的外室,大臣们不同意,只好帮朕追你。” 苏溪猛地从毯子上站起来。 “你你你!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怎能做臣的外室!” “为何不能?”陆江饮一口酒,神色很是无所谓,“又不是没做过。” 苏溪:...... 都说一个人只要能够放下脸皮和身段,就没有做不成的事。 陆江已经完全掌握了精髓,并将其融会贯通、加以妙用。 苏溪一屁股坐下来,拿了跟鸡腿开始啃。 她一条腿蜷曲着,一只胳膊枕在膝盖上,把鸡腿想象成陆江,用力地撕。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日里,大家见到她的话题定会只有一个。 沈惜公子,你何时答应入宫为后? 狡诈。 陆江太狡诈了。 以退为进、卖惨博同情,不仅堵住了悠悠众口,还让这帮老臣反替他当说客。 一朵桃花瓣飘下来,在风中打了个转,落在苏溪的肩头。 这应该是她有生之年最后一朵桃花吧? 哎,青花楼的美人儿、京中的贵女们......苏溪再看那馋死人的马甲线,忽地不香了。 贵, 太贵了。 不值当,不值当啊! “至于溪溪的第二个问题,”陆江扫过她的前胸,“你日日憋着朕的宝贝,朕担心它们受罪,特让溪溪巩固一下。” 苏溪翻了个白眼:“不劳皇上费心,臣自有安排。” 陆江浅笑:“行,维持现状就好,朕的要求不高。” 不高? 这么大还不算高要求? 她现在比寒雪和夏末都要大了! 两人又聊了些朝中的近况,东扯西扯,扯到夜幕降临。 两人的身边,稀稀拉拉倒了十几个小酒壶。 陆江单手撑头,侧身瞧她,身子左右摇摆,那琉璃色的眸底有着微醺的醉意。 “溪溪,三年前在重华宫的门口,朕看见你了。” 当时,她把头伸到马车外,他瞧见了半个侧影。 可他不敢认、他不敢相信马车里坐着的人是苏溪。 昭阳在殿门口捡到一方丝帕,他的丝帕。 他不以为意,让昭阳扔了。 那应该是苏溪掉下的吧! 若是他当时拦下马车、若是他当时看了昭阳捡到的丝帕......他不会和苏溪分别三年。 陆江的眸底染上一层浓浓的水雾。 他拉过苏溪的手,将她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 “溪溪,对不起,是朕把你弄丢了。” 他哽咽着,极其缱绻地亲吻她的手指。 “溪溪,你是不是怪我,所以一直不肯认我?” “别气了。” “把我的溪溪还给我。还给我,好不好?”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 酒香混着陆江的竹叶香散出来,从他口中、衣领上、袖摆上,丝丝缕缕地荡漾着,连同他的话,字字拂到她的面上、字字跌到她的耳中。 他的话钻进她的心底,转眼不见踪迹,将她罩在一种莫明的情绪里。 他醉倒了。 倒在白色的毛绒毯子上,倒在苏溪的肩头。 苏溪努力唤他、用力推他,他就是不醒。 桃花酿不似高粱酒醉人,苏溪头一回听说喝桃花酿还能喝醉的。 大概有心事的人,才会喝醉吧! 他握着她的手不放,不管她怎么掰都掰不开。 苏溪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松开!再不松开我,我这辈子也不理你!” 陆江果真松开手,苏溪却并没有觉得轻松。相反,她的心头溢出一股难以明说的心疼。 若不是太爱,若不是怕失去,他怎会在醉倒之后还听得清苏溪的话? “来人!送皇上回卧房休息。” 几个神武卫闪现,扛着陆江往梦溪阁走。 苏溪拍拍衣角,准备回王府,被侍卫们拦下。 “对不起,沈惜公子,皇上交待过,没有他的命令您不能离开。” “那我岂不是要一直呆在这?” “皇上每日辰时必会醒来,还请沈惜公子稍加等待。” 怎么办? 能怎么办! 跟着陆江回梦溪阁呗! * 梦溪阁,陆江的卧房。 这是苏溪第一次走进陆江的卧房。 她顿在门框处,不敢进。 这里的摆设和江南杭城四合院里的西厢房,一模一样。 一样的朱红色木门,左边是盥洗室,右边是卧房,中间隔着一道厅堂。 卧房里,窗边有一张桌案,桌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和一盆君子兰; 桌案下方不远处,是一个矮几,矮几上摆着一壶茶、两个茶杯和古朴的棋盘。 西北角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的左边是衣柜。 卧房的中间是六扇屏风,屏风上刺着苏绣,绣着江南的风土人情; 屏风后面是一张雕花大床,床上的紫色蚊幔在夜风的吹拂下,荡漾着一道又一道的涟漪。 宫人们将陆江扶到床上休息,苏溪愣在窗边,望着半旧的竹帘出神。 竹帘上挂着一副娇俏的女子画像。 画中的美人儿,挽着简单的发髻,发髻上斜插着一根金色的发簪; 她笑起来很甜,弯着眉眼,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还有一双会漏财的小手。 苏溪的鼻头堵得很。 几个宫人托着衣服进来。 “请沈惜公子沐浴更衣。” 苏溪挥手:“放着吧,我不喜欢别人伺候。” 宫人们放下衣物,恭恭敬敬地说:“皇上交待过,公子每到亥时就困了,还请公子早些上床休息。” 房内只有一张床,没有软塌、没有躺椅。 宫人们的意思,是请她和陆江睡一张床。 苏溪没说什么,让宫人们离开。 她走到衣柜前,犹豫了很久,终于打开衣柜。 衣柜里,下面两层摆着陆江的衣物,都是从前她买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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