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溪被陆江搂着,有些难为情。 两个丫鬟都在呢,正好奇地侧头偷听呢,他非要搞得这么肉麻么? “假的。” “明明就是真的。” “假的。” 陆江将她抱紧了些, 鼻尖抵着她的额头,近乎用一种讨好的语气同她商量。 “你的丫鬟都承认了, 你还不承认?” 金色的阳光从窗子斜着照进来, 照在西北角的白色瓷瓶上。 瓷瓶上绘着的红色腊梅花朵朵争艳, 晃得苏溪微眯了眼。 她在他胳膊上用力拧了一把:“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 朕想听你说。” “说什么?” “说朕叫什么, 说你从前怎么唤我的。昨夜在床上, 溪溪那么动情,也不曾喊过朕……” 苏溪赶紧捂住他的嘴。 丫鬟们还在呢,他说这些做什么! 寒雪和夏末相互看了看, 同时“咦”了一声。 床上? 小姐和姑爷都滚到床上去了? 不会吧, 小姐吃了人家还不想认账? 三年前整过人家一次, 现在故技重施? 佩服, 佩服!!! 苏溪红着耳尖, 侧头躲过他的追逐:“不准说了......” “那你喊我,喊我一次,我就饶了你。” 苏溪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她的高冷禁I欲美男子去哪了?她那不苟言笑、不为女子折腰的冰冷剑客去哪了? 日日缠她、夜夜贪她,还不够么? 苏溪的声音嗡嗡的:“......陆江。” 陆江忽地笑了,在她额头上啄了一下:“还有呢?” “师兄。” “还有呢?” “没了。” “还有,” 陆江在她的小屁屁上掐了一把,惹来苏溪的娇哼。 苏溪娇怨着拧眉,缩在陆江的怀里,不让两个丫鬟看到她臊红的脸。 她踮起脚尖,凑到陆江的耳畔,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唤他。 “郎......郎君。” 苏溪的声音又柔又魅,比昨夜的更动听、比昨夜的更缠I绵。 陆江忽地将苏溪的头按在他的心口上,侧头对两个丫鬟说。 “转过去!” 他的声音又急又沉,像是被撩I拨的琴弦,到了某一个临界点,轻轻一拨,他便没了心神。 寒雪和夏末笑着吐舌头,转过身,捂住耳朵。 火热的吻急急落下,陆江迫不及待地追逐她的红唇。 苏溪嘤嘤着推他,推不动,渐渐迷失在他的热情里。 在她最后一丝理智被吞没前,陆江恋恋不舍地松开她,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低哄:“溪溪乖,郎君晚上奖励你。” 苏溪的脸更红了。 昨夜才要过,他夜夜这般......不会累么? 陆江:“寒雪、夏末,这些年你们护主有功,特赐予你们二人诰命夫人,正四品,黄金百两、府邸一座。” 寒雪和夏末喜出望外,跪在地上:“谢皇上恩赐!” 姑爷有钱有权就是好,她们也能跟着小姐享福呢! 宣国的诰命夫人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享受朝廷的俸禄,是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呢! 陆江又道:“另外,溪溪要做朕的皇后,朕许你们和离。” 苏溪:“不行!” 急什么啊? 寒雪和夏末没找到另一半,不急着恢复自由身; 况且,她有两个“平妻”的身份顶着,她是“有妇之夫”,去青花楼玩的时候,美人们也能手下留情。 一旦和离,她彻底是陆江一个人的。 连寒雪夏末都抱不到了...... 陆江似乎猜到苏溪的回答,也不生气,只给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 所谓拿人钱财□□,这俩丫头挺上道的。 夏末:“夫君,我同意和离。这些年,我早就过腻了,对你没什么感情。” 苏溪颤抖着手指向夏末:“你你你,你再说一遍?” 臭夏末,现在为了陆江,敢公然和她唱反调? 夏末怕不是忘了,谁才是她的主子?! 夏末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反了! 简直是反了!!! 苏溪又看向寒雪:“你,你呢?等会儿,在你回答之前,你先好生想想,你把粥熬糊了,我可有说过你半分不是?你把我的衣服洗破了,我可有责骂过你?” 寒雪拧着眉梢,犹犹豫豫,老半天没有回答。 后来,她拉着苏溪的袖子轻晃:“夫君,咋们和离以后,我会常去王府看望你的......” “哼!” 苏溪气得腮帮子鼓鼓的,抱着双臂不吭声。 陆江趁热打铁,说苏溪当年在巴蜀娶妻的时候,流水席摆了三天三夜,甚是热闹;现在和离,也得热热闹闹的。 “诸位爱卿,进来吧!” 陆江朝着门外一声大喊,上百个官员依次进来,按照早朝的顺序站好。 苏溪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大家不应该在马场观看比试么? 怎地都跑过来了? 还恰好同时等在门外? 陆江:“沈惜公子同沈一沈二缘分已尽,现在大家的见证下和离。” “等会儿,”苏溪拦下陆江,“皇上,臣,臣的合婚贴,还在王府呢!” 按照宣国的律法,夫妻和离,需得拿出双方的合婚贴,将合婚贴交由户部,再由户部出示“和离书”,夫妻二人在和离书上签字画押,方才生效。 王爷沈敖呈上一个小木箱,从小木箱里面拿出一张喜庆的合婚贴。 “无妨,小儿,爹给你带来了。” 苏溪装合婚贴的小木箱放在溪晋斋的书房,最靠下的柜子里,用钥匙锁起来了。 钥匙还在她身上呢,爹爹怎么拿到小木箱的? 站在中间的沈义抖着腿,吊儿郎当的笑,苏溪悄悄握紧拳头。 敢情她爹爹和大哥早把她卖给陆江了! 阴谋,今日这一切都是阴谋! 陆江的阴谋! 苏溪的声音有气无力:“敢问皇上,和离书是不是已经写好了?” 户部尚书站出来,笑容亲切:“沈惜公子,老夫亲自写的,你看看怎么样?哪里不满意的,可以改。” “不用了,晚辈感谢您的照拂。” 看不看结果都一样,不看了,省得心塞。 苏溪接过常公公递上的狼毫笔,潇洒签上“沈惜”两个字,再盖上手印,自此便与寒雪夏末再无夫妻之名了。 百官们看着户部尚书手上的和离书,皆沉沉吐出一口浊气。 ——“恭喜沈惜公子脱离苦海,喜获重生!” ——“孽缘不可求,良缘自在身旁;” ——“沈惜公子,皇上才是你的天定之缘,你还是早些应了吧!” 还有人直接恭维陆江的。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距离您的大婚之日,又近了一步;” ——“皇上情深义重,老天爷也怜惜您啊!” ——“臣听闻蛮荒岛那边,有男子怀孕一说。沈惜公子的身子骨,恰适合生育。皇上,需要臣去打听打听么?” 百官中,唯有秦知院蹙着眉,疑惑地托着下巴。 沈一,沈二? 不就是苏溪身边的两个丫鬟寒雪和夏末么? 怎地沈惜公子恰好娶了寒雪和夏末? 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苏溪被陆江下了个套,浑身不得劲,看谁都不顺眼。 想着今后摸不到寒雪柔软的大大了,看不到夏末笔直的大长腿了,苏溪悲从中来。 苏溪:“沈义沈二,难得你们回来一趟,今晚咋们回王府,好生聚聚。” 这几日两个丫鬟辛苦了,让王府的后厨烧几个她们喜欢吃的小菜,再对着月光喝几坛桃花酿,也不枉她们主仆一场。 寒雪连忙摆手:“不了,公子,咋们已经和离了,得保持距离。” 夏末:“听说青花楼来了几个异域美人,功夫很不错,我和寒雪装扮装扮,去探探路子。” 苏溪:“青.....青花楼?太好了,我们一起去!” “不行不行,皇上交待了,公子不能去青花楼,”夏末拉着寒雪往外走,“哎呀,咱俩现在是自由人,下个月到底是去看华山的松柏,还是去看北境的草原呢?” 苏溪快要哭了。 那是她从前的散漫日子......有美人、有山有水、还有摸不完的小公子...... 呜呜呜,她的自由啊,她的幸福啊,从此一去不复返。 * 骑马比试结束后,苏溪回到王府。 在皇家别苑分开之前,陆江各种小心思邀请苏溪去重华宫,说重华宫的床大,两人翻来覆去也不担心掉下去,苏溪死活没同意。 她正气着呢!哪有心情陪他玩羞羞? 惜晋斋,苏溪让下人把晚膳端来东厢房的厅堂,她一个人独饮小酌,纪念逝去的自由。 爹爹和大哥都想同她说些什么,苏溪挥挥手,“没事儿,我想一个人静静”,爹爹不再强求,只让侍卫盯紧些,怕她想不开做糊涂事。 还别说,宇文裘送的酒真不错,喝了一口想喝第二口。 苏溪心中惆怅,不知不觉喝了小半坛。 她越想越哀愁。 自她回京后,她的一举一动全在陆江的掌握中;她的这段情,更被陆江牢牢地把控。 陆江就像一个掌舵手,哪怕在迷雾中航行,也能辨清前路。 爹爹和大哥被他收买了,跟了她十几年的丫鬟屁颠屁颠地喊他姑爷,满朝百官帮他做媒......她身边的人像中了蛊似的,一致认为他好。 她承认陆江对她好,好到她想要......想要打死他。 哼,她必须治治他。 压压他嚣张的气焰! 苏溪对着墙上的神武卫说:“去,把你们带着面巾的那位侍卫给我叫过来。” 苏溪交待完她的计划,夜色已深。 陆江披着月光走进溪晋斋。 东厢房的大门紧闭,陆江推了推门,反锁了;他绕到窗边,窗子从里面锁起来了。 他在窗边站了一会儿,音色尽量平静:“溪溪,给朕开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只隐隐约约能听到苏溪平稳的呼吸声。 “溪溪,朕知道你没睡。” “朕给你带了烧鸡,御膳房做的,你最喜欢吃的;” “朕还带了桃花酿,咱俩到院子里喝点。” 屋内依旧没有动静。 陆江将烧鸡和桃花酿放在窗台,假意去后方的耳房侧门瞧。 可惜,他的调虎离山计不管用,苏溪没有开窗拿烧鸡,耳房的侧门也是关着的。 陆江迫于无奈,飞身跳到屋顶上,小心翼翼地揭开苏溪卧室上面的瓦片。 一块、两块、三块...... “陆江,你是要当贼么?” 苏溪半坐在床头,望向屏风正上方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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