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她指导,霖颐为我军铸铁的铁匠已经知道如何锻造这种材质的兵器了。此处暂且也用不上她,索性将她送到良储,让她把良储用的武器改进改进,省得她整天在兵营里神神叨叨…咳咳。” 柳逸云被高琢的目光盯着,又咳嗽了两声。 谈话声里,赵景程在兵营呆了一整天,虽然还有许多事情没有完全解决,但众人的去处和之后的任务也安排妥当了。 在兵营用过晚膳,她回到了自己所居的宅院。 如往常一样,惜刃替她去安置马匹,她紧着时间回屋沐浴休息。 竹影婆娑,这段路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走。 她手里紧握着剑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远处,步履声响。 夜色中,一青衣人影提灯向她走来,不多时,耳畔传来熟悉的腔调: “陆小姐,好久不见。” 定睛看去,人影已经悠悠地走到了她眼前。 “南…” 她张了张口,声音戛然而止。 蹦出一个字后居然一时忘了自己后面要说什么话,赵景程直接沉默了起来。 南施遥为她这副表现感到好笑,眉眼弯起,边笑着边向她靠近,说道:“我受柳将军安排来到了陆小姐的住处,来之后却没有见着人。在此处等了许久不见陆小姐过来,哑巴刚到别处去寻你,你却来了。” 她沉默了片刻,回道:“我不知道你也会过来,霖颐比起良储,算不得安全。” 南施遥已经来到她面前,面上笑意依旧,“陆小姐想必已经知道良储往霖颐通了段地道吧。 这条地道便是由我全权负责,多亏了方绅士收缴的那张舆图,这条地道才能顺利通到霖颐。 不过大家都是头一次进行这样的工程,我自然得日夜监督组织着。你说,我怎么能不过来呢?” 赵景程侧目点了点头,声音不觉间放轻了许多:“你过来,我心中自然欢喜。” 似乎是为了掩饰方才情不自禁,她又将声音放平淡了许多,道:“近日有些事务我放心不下,正好交给你来做。” 她接过南施遥手里的提灯,带南施遥往一处凉亭走去。 “我才刚见陆小姐一面,陆小姐就使唤起我来了,看来之后在霖颐的日子可是不好过了。”南施遥含笑调侃道。 头顶悬月,手中灯火灿烂。 在两者的照映下,她与南施遥的影子落在波光粼粼的池面上,池面随即浮上两只鱼儿跟着她与南施遥的步伐,追逐着她手中提灯照在水面上的游光。 “偌大的池塘,只养了这两只小鱼?” 说话间,南施遥往水中丢了块石子。 水面泛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暗处,赵景程握住了南施遥的手,“嗯,两只漏网之鱼。” 这池塘内原先是游了上百条肥鱼的,但这些鱼反正也没人观赏,赵景程就直接叫人将这池里的鱼全都打捞起,给兵营里的女兵们煮了好几大锅鱼汤,当做奖励。 不过,并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又算不上有趣,于是她也懒得与南施遥谈论这些无聊的鱼。 两只手藏在宽大的袖内紧紧牵着,夜风徐徐吹来,她终于带着南施遥走到了凉亭。 到了地方,赵景程才感觉到自己耳尖有些发热。 南施遥并不抗拒她的行为,所以她没把手松开,南施遥也就老老实实的把手与她的手放在一块。 “不热吗?”南施遥问道。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将目光落到南施遥身上时,才捕捉到一丝南施遥眼中藏着的狡黠笑意。 “冷。” 她目不转睛地回道,同时将南施遥的手握得更紧了。 晚风拂面,惹得池面波澜不断。 两人静默看着夜景,暖风里,南施遥突然说道:“母亲虽传授我学识,却仍旧摆脱不了骨子里对男子的约束,她总是教导我需忠贞守节,要我驯良顺从,不解世事。 尤其是什么媾和云雨之事,更要男子视之如洪水猛兽,否则就是生性□□,是个浪荡下流的人。既如此,却又要我在新婚前一夜学会如何侍奉妻子。”南施遥边说摇头。 话音落下,赵景程鼻尖嗅到些许酒气,脑内尽是夏蝉响亮的鸣声。 被放置在栏杆上的提灯因南施遥的起身跌入池中,池塘里唯二的两只鱼追逐着下沉的提灯一齐没入水中。 “南…施遥…” 南施遥扣着她的手臂,力道时轻时重地吻着她的嘴唇,额间泌出绵热的汗来,随后她尝到了酒的味道。 原来是醉了酒。 为了减少开支,庭院的假山和过道处通常不备灯火。唯一能照明的工具已经沉入了水中,月光散下,周边一切都显得雾蒙蒙的,如梦似幻。 空隙间,赵景程将手顺着南施遥的脖颈往上移去,两根手指摸上了南施遥发热的嘴唇,轻声道:“唤我一声赵景程?” 南施遥替她挽了挽额上的碎发,靠近了她的耳朵。 呼吸声反复了好几次,最后以比她更轻的声音回答道:“不敢。” ---- 本章主要预示了某人的结局,很明显哦,能猜到吗?(关键词:蝉) (≧ω≦) 还有!可能是因为语音输入,所以文章里有很多错别字!看书的朋友,有时间的话,发现了错别字可以提醒我一下嘛,我每新看一次就发现新的错别字,太尴尬了! ≥﹏≤
第104章 求解 ====== “陆小姐如今觉得我是怎样的男子?”南施遥的声音从湿润的空气中传来。 两人在庭中已消磨了一个时辰,现在,南施遥正伏在栏杆处,一只手垂着,似乎想要去触碰池中的明月。 “好懂,也不好懂。”赵景程诚实答道。 她手指打理着南施遥被汗水濡湿的发丝,抚摸着,随后贴近他,眼神真切。 “人心向来如此,谁也不能例外。即使问的是你,我也说不出真正的南公子是怎样的。” “的确,我看陆小姐也是这般。”南施遥抓住了她的手,紧了紧,又放开。 赵景程顺着南施遥的手,去看映在水中的月亮。 有风时月影颤颤,真假自现,无风时水波平静,天上地下似乎真的有两个月亮。 “有的时候,我不知要拿你如何是好。”赵景程觉得自己说这番话时,多少带了点情真意切,边说着,她看向身边人,身边那人依旧是在看池中的明月。 “陆小姐有这样的觉悟,是否算我教导有方?”南施遥终于回头看她,轻笑了两声。 说完,又道:“你向来不把人命当回事,你能有这样的犹豫,也许是好事。” “那我便再谢一遍南公子了。”她再次牵住南施遥的手,眼睛去追捉南施遥的目光。 南施遥低头不语,侧身去为她整理着方才亲密时弄乱的衣服,耳尖缀着一缕红。 “今夜你倒不怎么爱说话,可在我看来,今夜的你要比往常真挚许多。” 赵景程被那一缕红勾得有些恍然,不自禁的,她伸手去捏南施遥的耳垂,顺势矮下身去,道:“我闻到了你身上的酒味,你说今晚,我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是。”南施遥抬头与她对视,看了好半晌,她居然看出了南施遥的心神不稳。 南施遥说完,立刻移开了目光,补充道:“我今后不会再饮酒了,此物…于我无益。” 两人没有再说话。 片刻后,二人在浓墨般的夜色里分别。 次日清晨,赵景程按照先前的安排,去兵营见柳逸云。 轻车熟路地去到了柳逸云给自己划的一处练武场。 到了地方,往前一看,练武场内除了柳逸云,还有一个高琢。 此时的柳逸云背对着高琢,眉目紧皱,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手里的武器,一言不发,似在装聋作哑。 高琢弯下头去看柳逸云面上的表情,边看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傅,八年未见,再次相逢,师父为何对徒儿这般冷漠? 师傅,昨日见你时,我就发觉你比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是眼睛…啊!师傅你眼睛怎么了呀?!” 说完停了一会儿,又继续道:“嘶…师傅,你面色好像有些发青…” 高琢的左一声师傅,右一声师傅,叫得柳逸云太阳穴突突直跳,让她想避都避不了。 “哎呀!昨天不是已经把你要做的事安排好了吗,正事不干,跑过来缠着我做什么!”柳逸云恼道。 高琢习以为常地挨着骂,等柳逸云说完,高琢点点头,真诚地关心道:“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那两年受你教导,学生受益匪浅。如今有缘再会,我自然得将那些事先推开,过来见师父一面。” 高琢的语气越是尊敬,柳逸云面色就越青。 八年前受李钰举荐,她曾经给面前这个傻孩子指导过两年的武艺。 曾经的她跟现在一样孤高自傲,在这孩子面前,她可没少夸下海口。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四海之内无敌手,现在瞎了只眼睛,她有何面目再受这傻子一声师傅。 更何况她当年教这孩子时,最注重的就是忠、义、孝三字。 “孝”倒是还好说,她家里人都死绝了,哪还有什么好尽的孝道,所以没谁能在这个字上戳她脊梁。 然而这忠义两字… 她柳逸云先是把收留她的高琢之母——高钰,打了一顿,在高钰的地盘上闹完事后,又转身跟了反贼。 “不忠不义”四个大字已经明晃晃刻自己脑门上了。 她如今再看到老上司的女儿,自然浑身不自在。 “谢了你的好意,不过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唤我师傅。” 柳逸云鼻子里喷出一口气,“算是我配不上这份情谊,你那边还有事,去忙自己的事吧。” 或者有时间就回去看看你老娘。 原本还想提醒一句,不过她发觉到了赵景程的存在,眼睛动了动,把后面的话憋进了嘴里。 赵景程见柳逸云看到了她,也没继续在原处呆着,看着柳逸云和高琢二人笑了笑,径直走去。 “陆小姐!呸呸呸,陆大人!”高琢看到了赵景程,兴高采烈地向赵景程打了声招呼。 她正不知要如何接下师傅的这句话,刚好赵景程往这里走来打了个岔子,这下那她就可以跳过这个话题跟她师傅聊些别的了。 所以高琢看向赵景程的目光里满是笑意,在这笑意里还能看出些视赵景程为救命稻草的感激。 “陆大人来的好早,我还以为这个时间段只有我会过来。”高琢笑道,说话间还偷偷瞄了一眼柳逸云,见柳逸云面色不佳,高琢随之收了收面上的喜色。 “也是因为有事要与柳将军商议,平日里时间又并不充裕,便早早的过来了。”赵景程温声回道。 说完,朝高琢走近了两步,颇有兴趣的问道:“那高小将军呢,我听你唤柳将军为师傅,看来你们二人缘分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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