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慎晚同贺雾沉一同乘车回了公主府,慎晚倒是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事情没着落,心中压着事情很是难受。 贺雾沉看出她的不安,拉着她的手稍稍紧了紧:“别担心,不会出事的。” 慎晚晃了晃自己的手:“拉着一路了,还不松开?” 贺雾沉唇角微微勾起:“这是公主给的赏,不牵岂不是亏了。” 他这话说的普通,但慎晚却不自觉被他逗笑,不过她倒也没挣扎。 直到回了府中,贺雾沉一直都同她站的极近,凑在一起更是登对,只是这举动却叫府中的人变了心思,都道驸马这是要逐渐得公主心了,若是往日里,哪有这般亲密的时候? 这番情景连带着府内人看方简的眼神都变了变,原本之前还揣度慎晚将方简送到驸马身边服侍是何用意,如今倒是明白了,这是把方简送给驸马做玩意呢。 做下人的难免会猜测主子心思,在慎晚身边贴身伺候的银票也不例外,她原本被驸马的马车送回来之时还想着自己这两个主子是要重归于好了,但如今瞧见慎晚并不是很好的脸色,她倒是有些紧张起来。 “公主,可是陈老先生那边结果不好?”她并不知道慎晚去长宁侯府,只以为她是看过大夫后回来的。 慎晚摇了摇头:“你主子我身子好着呢!” 不过说起陈老先生,她道:“派人去陈老家门口守着,若见到有人将他送回来,立刻将他请过来。” 银票一头雾水,但还是连声应下,转头吩咐下去。 慎晚回了屋子,但见贺雾沉依旧同她走在一处,她问道:“你还跟着我做什么,回屋歇着去罢。” 贺雾沉倒是不走,直接跟这慎晚进了屋子,还毫不客气地坐在她屋中的椅子上,同她面对面:“公主如今心中不安,我却回去休息,这是什么道理。” 他的眸子深邃又温柔,慎晚瞧着他,竟莫名觉得心中平复了下来。 她垂下眼睑没再说什么,只静静喝着面前的茶水,等待银票将陈老先生带回来。 贺雾沉也不知道在做什么,一直盯着她瞧,半响才开口:“公主今日,同往常有些不一样。” 慎晚眉心一动,等着他的下文。 贺雾沉却是一脸认真地靠近她,慎晚倏尔睁大眼眸,就连呼吸都险些停滞,可贺雾沉这动作虽然处处透着要轻薄她的意思,可面上神色却认真的很。 他的视线在慎晚脸上流转,最后道:“公主今日,很漂亮。” 慎晚一噎,没想到贺雾沉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她眉头微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说这种轻佻的话? 她嘴角一扯:“我往日里是丑到驸马了?” 贺雾沉伸手抚上了她的脸,慎晚被这突然的动作弄的一愣,下意识就要往后躲,但贺雾沉动作比她更快,另一只手直接握住她的小臂,将她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下一瞬,他的拇指便已经压上了慎晚的唇。 甚至稍稍用力按压揉捻,慎晚不由得想起荀千宁说过的话。 “你做什么?”她出声阻止。 荀千宁说过,有些男子面上一派正经,但就喜欢把手往女子唇口中塞,暗示想要行事。 许是这个动作很暧昧,亦或者是这些男子的什么癖好,但慎晚见贺雾沉做如此动作,只觉得背后一紧。 但贺雾沉却是一脸认真将手收了回来,拇指沾着些红还笑着给慎晚看:“原来是口脂。” 慎晚一噎,脑中闪过四个字——不解风情! 第一百八十九章 口脂 慎晚深吸一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口脂怎么了,你若说喜欢,我差人也给你涂点儿。” 贺雾沉察觉出来她情绪的变化,但有些拿不准原由,有些尴尬地将手收回:“多谢公主,我便不涂了,许是公主方才饮茶,有些蹭出来了。” 眼见着慎晚脸色一黑,贺雾沉赶忙又道:“但公主好看,即便是没有口脂也好看。” 贺雾沉从前还被人赞过是难得辩才,往日里说话做事都是极为伶俐,可如今竟现楼出几分笨嘴拙舌的意味来。 慎晚竟觉得无语又好笑,分明故意做那种有深意的动作来撩拨的是他,彼时无措着急找补的也是他。 她唇角不自觉勾起,轻声问:“那你觉得,我什么时候最好看?” “都——” “不许说都好看。”慎晚出声打断他类似敷衍的话,“这话方才可是你提起的,如今我问你,你自然也得回答。” 贺雾沉看着慎晚,喉结不自觉滚动一下。 他脑中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上一世的慎晚,他临死前,慎晚消瘦的身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上一双极为明亮的眼眸。 他是后来才意识到,慎晚的眼眸好似从那时候便已经钻进他的心里,不再出来。 慎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以为他的不回答是犹豫和思考,她似笑非笑问:“这么难以回答吗?” 可贺雾沉脑中想的,却是自那以后再次见到慎晚时的模样,她站在远处,似乎像挑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一般,随便伸手一指便指向了他,还漫不经心道:“贺相的儿子罢?我要他。” 那时的他是懵的,但如今回想起来,他的心会跟着不受控制地狂跳。 慎晚的随便一指将他这一世的命运轻松改变,他还记得成婚时再一次见到慎晚,殷红的衣裙将她衬的容色明媚,他不知道该如何同她相处,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慎晚没让他有说话的机会,直接同他圆房。 饶是他已经同慎晚做了半年夫妻,但回想起新婚夜之时,他还是控制不住红了耳根,也不知道是回答慎晚的话,还是在回答自己:“成亲那日。” 他声音有些小,慎晚没听清,身子不由自主向前探了探:“什么?” 贺雾沉直直对上她的眼眸,深邃的不像话,但其中的情谊都已经溢出来:“成亲那日,公主最好看。” 慎晚一愣,没想到能问出这个结果来。 她以为贺雾沉巧舌如簧,许是会说各有千秋,然后将平日里不同时候的她,用不同的形容都夸一遍。 可确没想到,他竟回答出了让她从未想过的答案,新婚那夜……可实在算不上什么愉快。 她清了清嗓子:“为何这般说?” “我也不知。”贺雾沉垂下眼眸掩盖自己的思绪,“许是公主那时,面上涂的脂粉好看,身上的衣裙好看,凤冠霞帔也好看。” 慎晚能看出来,他说的都是心里话,而且毫不避讳地说的很细。 但她还是故意道:“你莫不是在唬我,那你说说我涂的是什么水粉,衣裙上是什么花纹,凤冠上有几颗珠子?” 她一直以为,那时对贺雾沉来说应该是极为屈辱的,试问没有一个男子会愿意被捆住手脚,任人索取。 其实她当时也想过后果,想过贺雾沉会写文章呵斥她,毕竟他文章写的好,也想过他会入宫告状,毕竟贺相就是喜欢告状的,更想过他会一哭二闹三上吊,毕竟他身上的文人风骨与气节,在新婚夜上被她狠狠踩在脚下。 但贺雾沉都没有,反而是在公宴上维护他,还在磐阳的侍女面前给她圆话,不让她落人口舌。 她急切地想知道贺雾沉究竟是如何想的,但贺雾沉听了她的问话后确是轻笑了一声:“公主这般问便是有些难为我了,即便是我答上来了,公主又如何知晓我答的对还是不对?” 他稍稍停顿了下,随后声音暗哑了几分:“我倒是记得公主都同我说了些什么,还有……做了什么。” 慎晚稍稍有些愣神,别说他记得了,就是她自己也没忘。 只是贺雾沉如今的模样并非是要兴师问罪,她试探问:“你想说什么?” 贺雾沉凑近她,慎晚没躲,只觉得这种情况下,躲一下就成了她怯场。 可这正合了贺雾沉的意思,他用那只沾了慎晚口脂的手,重新覆了上去,拇指用力碾压在她的唇瓣上,狠狠将她唇上口脂蹭了下去。 就在慎晚意识到不对劲想要躲开时,但是已经晚了,贺雾沉的唇已经贴了过来,侵略性极强地碾压着她。 慎晚惊讶之下,支支吾吾说不上来话,只能伸手去推他,但贺雾沉好似故意的一般,用他那只受伤了的手拦她,慎晚挣扎间只听到贺雾沉似是闷哼了一声,知道是触碰到了她的伤口便不敢在动。 就这么一瞬处于弱势,慎晚便被贺雾沉彻底掌控,无论是随着他动作间狂跳的心,还是唇齿之间被他夺去的气息,都让她脑子晕乎乎的,待她反应过来之时,自己已经被贺雾沉猛地拉到怀中,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手臂环着贺雾沉的脖颈,即便是唇间已经分开,但她的气息依旧有些不稳:“你何时学的这登徒子的行径!” 说的是训斥的话,却因为她紊乱的呼吸,还有同贺雾沉极尽的距离,让这训斥一点力度也没有。 倒是贺雾沉,彼时已经完全没有方才那种无措的神情,而是微微侧眸,好似成了二人之间的掌控者。 他眸光落在慎晚的唇上,上面的口脂已经被亲的晕开,他似乎很是满意,但依旧故意用着很是可惜的语气:“没擦干净,公主你看,都晕开了。” 第一百九十章 好这口 他声音低低的,唇角挂着浅浅笑意。 这笑声熏的慎晚脸热,她坐在他怀中,眼神迷离间看见他唇上也沾染到自己的口脂,将他的唇印的更加红,慎晚心头猛地一跳。 “你笑什么!” 她手攥的紧了紧,猛地推了他一把从他怀中出来,刚刚站稳身子便伸手掐上了贺雾沉的下颚,这一动作做出来,将她原本想说的话憋了回去。 原来贺雾沉擦她口脂的动作,竟是跟她学的,她往日里可没少这般掐着他。 她竟觉得手上有些发烫,方才贺雾沉还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如今却好似一朵任人蹂躏的娇花一般,一眨不眨地望着她。 “你这般看我做什么?”慎晚抬起另一只手,用手背狠狠擦去唇角的红,“你摆出这副被轻薄的样子做什么,分明是你主动的!” “公主说的是。” 贺雾沉倒是顺着她的话应了一声,但依旧用这样一双眸子望着她,竟是让慎晚控制不住多想。 她竟有些怀疑,新婚夜之时她羞辱他,他是不是并不觉得屈辱,而是喜欢? 她实在有些难以置信,原来贺雾沉竟好这口? 思绪翻转间,门外的银票敲了敲门,隔着门道:“公主,陈老先生已经从长宁侯府中出来了,等下咱们的人便能将他接回来。” 突然来的声音将慎晚的思绪打断,她缓缓松开贺雾沉:“直接带过来便是了。” 银票领命退下,慎晚便也只能坐回远处,她一脸不好惹的模样,沉默半响,贺雾沉再一次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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