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案子真是棘手呀! 一人意外溺水,一人从山崖上酒醉掉下来,还有一人被山贼抛尸野外。到目前为此,她既感到有些阔然开朗,又觉得有些无从下手。阔然开朗是因为今日徐老捕快的的发现,让他们把这几个**的案子连在了一起,这是他们未曾想过的。梁思贵一案,是他们唯一知晓的一场看似意外、实则却是被谋杀的案子。但他们查了许久,却仍是一无所获,更别谈能抓到凶手了。而这一发现,就给束手无策的他们提供了更多的线索。 无从下手则是因为,虽说案子明朗了许多,但至今没有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三人的死亡,是同一人所为啊。她皱起眉,有些迷茫,心里虽然可以笃定他们的死之间有联系,却是连个嫌疑人也找不到。最让她觉得沉重的,是许称文的案子。案发现场符墨亲自看过,尸首是杜神医检验的,连他们都看不出他是被谋杀的。那这凶手,该是多可怕啊! 假设这真是一件连续杀人案,从这几次的案子可以推测出,凶手应该是个心思极为缜密、又极有手段的人。大户人家的公子身边,一般都有下人跟着。而他却偏偏能挑中死者独自出门的时候杀人,可见他对死者生前的了解不是一般的深;更可怕的是,每个案子他都能伪装成一场意外事件,特别是许称文和周政任的案子,官府的人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破绽。那梁思贵的案子,若不是符墨心细,又去了山崖底下一趟,他们恐怕也会以为只是一场意外。 凶手的目的是什么?真的是为了给打当年受侮辱的杨明芷报仇吗?她心里想道,若是这样,那为何当年不报,要在六年后才开始实施呢?这是她想不明白的一点。 糟了!她脑子里突然划过一道光,情急之下拉住了身旁符墨的袖子,“大人,如果这真的是一起连续杀人案,那我们是不是该派人保护郑章沐,免得他被凶手....”郑章沐是她在宗卷上看到的,他也是当年侵犯杨明芷的四人之一。 “嗯,这个我刚刚也想到了,”符墨的眉宇间也有一丝忧愁,“但现在天色已晚,恐怕我们赶不回去了,要明日才能通知衙门的人。” “也是,”她讪然的放下手。心里虽然也很担心急躁,但也只能暗暗祈祷郑章沐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单独出门,让凶手有可乘之机。 符墨看出她的不安,温声道:“别想太多了,还是先找个客栈住下来,一切待明日再说罢。据凶手行事谨慎的性子,他应该不会在这两日内下手。而且连续出了这么多事,我想郑公子心里应该也有所防范的。” 这只能这样了。她无奈的点了点头。 ** 贺华村虽说是个小地方,但因有官道经过,故路边开有一两个小客栈。说话间二人便到了一客栈前。客栈看起来虽不是很大,环顾一圈栈内,还算整齐干净,于是便商议在此住下了。杨小白上前问了掌柜后,听说还有房间,就开了三间上房。 徒步了一日,众人脸上皆有倦色。于是点了几个招牌菜,胡乱吃了。茶余饭饱后,符墨便开口道:“今日大家也辛苦了,就早些回房休憩吧,明日一早我们便回裕华城。” 杨小白与徐老捕快一间房,宁如玉和符墨各自一间房。上了楼,宁如玉开了房门,正想进去,听见身后的符墨叫住了她。 “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他欲言又止,看了不远处的杨小白他们一眼,顿了顿,最后指着紧挨的房间道:“我就住在你隔壁,要是遇到什么事,喊一声就好。” 宁如玉一怔,没想到他竟然心细至此,心里暖暖的。笑着点头应下,对他道了句安,然后进去关了门。回房后她环视一周,见里面还算整洁。整理了下自己的床褥,却还仍是了无睡意。 房里有扇窗,正好打开,淡淡的月光照了进来。她上前,探身去看外面。只见月上梢头,繁星满天。月色如水倾泻照耀于整片村庄,像是镀上了一层银光,远处灯火迷离,橘黄色的灯火像是一颗颗星。从客栈上隐约能看得清来路时的小河,倒映着明月,如浮光跃金。 正出神,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过去打开门,站在外面的竟是符墨。她惊讶,“大人?” 只见他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犹豫着问她,“如玉,你要睡了吗?” 她以为他是有事要找她,虽有些纳闷,但还是如实道:“还没睡。大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进来再说罢。” 他随即有些欣喜,露出了个浅笑,摇了摇头,温声道,“我们出去吧,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 今晚的月色很美,如银盘般皎洁的明月高挂于空中,倾泻于地面的清辉将整条小路照得澄亮,清风半夜鸣蝉,繁星溪流相伴。寂静的夜色中,符墨牵着她的手,慢慢的走在小路上。 在路上她好奇不已的问了他好几次去哪里,他笑而不语,反而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呵呵的低声一笑,只反复的道快到了。 过了一会,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缓缓流水声,她这才惊讶的明白,原来他带她去的地方是河边。看着他一副十分驾轻就熟的样子,她开口问道:“大人,你是不是以前来过这里啊?” 他停了下来,点点头,“以前做捕快的时候来过一次。大半夜找不到客栈过夜,几个人一起在这里烧火住了一夜。” 她“呀”了一声,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般的经历,有些心疼的道:“以前在衙门做事很辛苦吗?”这些天对他了解得越深,便越发现他以前做捕快的日子并没有表面的那般风光。不但跑遍了整个裕华城,出差找不到地方住还得露宿于外。 他自然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心疼,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心头上顿时柔软了一片。这种被她牵挂关心的感觉,真好。他道,“那都是许久以前的事了,做了捕头后,几乎不用这般了。” 说是不用那么辛苦,但位子越高,责任越大。这就意味着,以后若是有更辛苦更危险的事,那就要他亲力亲为了。她心里不是滋味。 符墨是练武之人,视力比一般人要好。在月色的照耀下,他能清楚看见她眉宇间轻皱的愁色,很是自然的伸出手轻轻地抚平。修长的手指挡住她看向他的眸子,声音里透着一股喑哑,叹息般地道:“如玉,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她不明所以,奇怪的看着他。 他低声轻轻一笑,有些难耐的地低声道,“因为你太美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想亲你....”
第78章 酒后…\(//?//)\ 她的脸“唰”的红了。 说完了这话,他倒像没事人似的松开了牵着她的手。朝前走了走,寻了块干净的草地,像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慢条斯理地展开铺在地上,仔细的将四个角抚平,这才招手让她过来。 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纸包及一酒葫芦。她在一旁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惊讶得半天合不上嘴,不禁道:“你这是……” “白天兴许有牲畜行人走过,不免有些脏乱。这布是我问酒家取的,垫上坐会好些。”他常在外奔波惯了,不拘小节,就是直接睡在郊外也不是没有的。可她就不一样了,他怎么会能委屈姑娘像他一般坐在地上呢? 她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摸了摸布,看向他,忍不住狐疑的道:“你该不会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了吧?” 他脸色一红,有些不自在地握拳在唇上轻咳一声,“在找客栈的时候突然看到的,心里就想,带你来河边看看。” 她就说,怪不得刚刚她回房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还以为他怎么了。原来是早有预谋呀!她故作不满,“那你在客栈的时候怎么不说?” 他不自在的道,“客栈里徐老捕快在,不好说……” “所以才等大家都回房了,你才再过来敲门叫我出去?”她心里划过一丝甜蜜,脸上却不显,“好吧,算你有理。” 符墨刚刚见她脸色不虞,还以为自己没有跟她商量就自作主张带她出来,惹她生气了,心里有点惴惴的,故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脸色。如今得了她的嗔怨般的话,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想起自己带来的东西,忙献殷勤般打开,递给她道:“如玉,这是我从客栈里带的花生,你要吃吗?” 她拿起剥了一颗吃了,看向他的葫芦,问道:“你这是酒吧。” 他“嗯”了一声。 “怎么会想带我来这里呢?”宁如玉奇怪的看向河边。一般约会不都是会选一些特别的地方吗?她环视了一圈,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 符墨有些遗憾的看着路边,道:“我上次来的时候这里有许多萤虫在河边飞的,想来姑娘应该喜欢,本想带你来看的。没想到现在竟没有了……” 宁如玉想他口中的萤虫,应该就是萤火虫吧。虽说她也没看过萤火虫,但听了他这话,知晓他心里念着她,心里也就满足了,指着空中的明月道,“今晚的月色如此美,我也很喜欢..…” 他一怔,随即心里涌上一股欢喜,极力按捺住此刻想要将她涌入怀里的冲动,移开目光看向小河,转移话题道:“姑娘以前去过河边吗?” 她点了点头,忆起很小时候的往事,不禁有些想笑,“小时候家里就离河边就不远。夏日的时候天气热,就特别爱玩河边跑,在河里抓鱼戏水什么的。记起有次,那水清清的,看到河里一团黑乎乎,还以为是条大鱼,便猛地去抓,却不料掉了下去,浑身湿了,却只摸到块石头……” 他轻笑了一声,“原来姑娘也有如此贪玩的时候……我小时,父亲也会经常带我到河里,不过不是玩,而是练武。” 她不解,“河里怎么练武?” “河里有很多露出水面的大石块,父亲便是要我踩着这些石头飞到河对面,”他道,“当时我正在练轻功,而那石头隔得又远,有时飞不到,就要掉进水里……” 她不禁想象了下他掉进水里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状似无奈的看了她一眼,眼里却带着宠溺的摇摇头。任她取笑,低下头帮她剥花生,递给她。 二人间的气氛逐渐轻松起来,接着二人又说了些小时的趣闻,符墨也继续说自己以前练武遇到的各种事,惹得她大笑。他一边说着话,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低头把剥好的花生放在一旁让她取,自己却是不怎么吃,只是偶尔抿上几口酒。当然,宁如玉也会笑嘻嘻的喂他几颗,他心里自然欢喜得不得了,来者不拒的张口吃了。偶尔难免唇上会不小心碰到她柔软的指尖,恨不得也咬上一口,像那圆滚滚的花生般含在口中细咽慢嚼。他费了好大劲儿才将心里的念想压下去。一是怕唐突了她,让她以为他是个轻浮的人,二来难得此刻的气氛如此融洽,他舍不得破坏。这么想着,手上更是充满了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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