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墨肃着脸抿唇道:“说的是甚么话?查案本来就是有风险的,这不是你的错,谁能想到竟有人敢对你动手?要是追究的话,该怪的是我。如果那时我陪你一起回去,你就不会受伤了。”这几日他一直寸步不离的陪着她。为她熬药,替她按揉筋骨,琢磨杜润骐留下的医书想方设法给她补身子。每每看着她苍白的脸色,他心里就一阵心疼,懊悔那时自己怎么就被她说服了,没有坚持送她回去。特别刚开始那几天晚上常常听到她痛得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呻/吟,却又不肯与他说,只自己咬牙倔强地坚持,他看在眼内,心里的懊悔就愈深。 想到这,他袖中的拳不自觉紧了紧。他平时不易动怒,但这次的事是真的惹怒了他……若是被他知晓到底是谁伤了她,他一定要这个黑衣人付出代价。 “这怎么能怪你呢,”宁如玉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见他黑着脸隐忍的模样,安抚般揉平他紧蹙的眉头道:“你别担心了,杜神医给的药很好用,现在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吗?”符墨突然想起杜润祺在走之前曾给了他一瓶药膏,道是专门擦她的伤口的,以后就不会留疤,交代待她的伤结痂了才能擦。他忙去房里拿了过来,正想道看看她的伤口恢复得如何了,张张口,想起她的伤口在背上,又顿住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宁如玉见他手上拿着个瓷瓶欲言又止的模样,不免奇怪的道:“你怎么了?” 他轻咳一声,佯装无事的把瓶子递给她,避开她的眼道:“这是杜神医给你擦伤口的,擦了以后就不会留疤了。” 她有些欣喜的接过来,打开瓶子闻了闻,有一种桂花的香气,随即拉了拉领子,露出一片香肩。 符墨果然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道:“如玉你在干什么?” “擦药啊。”她莫名的看了他一眼,把瓶子抛回给他,有些催促的娇斥道:“你还站在那里干嘛,赶紧过来帮我,我看不到伤口。” 帮她擦药?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升起,脸上的血液往上翻涌,滚烫滚烫的。他忙掩饰般飞快的接了瓶子来到她后面,眼眸往下,入目的是她娇嫩莹润的凝脂,虽只是小小的一片香肩,却足以令他迷了眼。 她的伤口在肩/胛处。待他的目光落到她拇指大小的伤疤上,上面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了,结了个粉红色的痂,心神一凛,眼里闪过一丝心疼,肃了肃脸,倒了药膏在手上,轻轻地抹在她的伤口处。 “我的伤口是不是很难看?”她突然出声道。 “不难看!”他脱口而出。末了才发现过来自己说的话,脸色不禁有些红。但还是认真的看着她的伤口道:“一点都不难看。” 宁如玉顿时甜滋滋的,忍不住翘了唇角,“那若是我的伤口留了疤,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他语气认真的道,“只要是你,无论你变成怎么样,我都绝不会嫌弃。” “真的?”她忍不住转了头想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却不料大幅度的动作使得她粉色抹胸下的小白兔跳了跳,而比她高了半个头的符墨恰好将此全然收在眼内,惊得他暗抽了一口气,血气上涌,脸色滚烫得滴血。 药已经擦好了。他快速的倒退了半步,低下头掩饰的盖好瓶子。再转过头,她已经拉好了衣领,把刚刚那一片莹润重新藏起了起来。他舒了口气,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 她有些奇怪他怎么离得这么远,只是刚才的问话他还未答,挪了过去揽住他的手臂仰头看他道:“你刚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他难得见她一副依赖般朝他撒娇的模样,当下心就软了,深深地看进她的眼眸,正色道:“自然是真的。如玉……我这辈子心里只有你一人,无论你以后变成如何,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看的!” 她怔怔的看着他。本只是一时兴起朝他撒娇,没想到他却当了真,还如此认真的答了她,心里涌起一股潮涌,随即淡淡的甜蜜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埋在他怀里笑了起来。 他一时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心里正纳闷不已。突然她猛地抬了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他愣愣地看着她。 “笨蛋!”她拍了他一下,俯在他耳边低声的道,“大人,你的回答我很满意……这是给你的奖赏,可喜欢?……” 他一喜,瞬间明白过来了,刚被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压抑下去的冲动立马又涌了上去,且有不可抵挡之势。他低吼一声,飞快地环住她的腰身,使她贴近他,寻上她的脖颈,轻轻地咬了口,惹得她忍不住颤栗了一下。 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他的眼神熠熠发光,像是饿狼觅食般绿光闪闪,扯了笑道:“这样还不够……”话音未落,还没待她开口,便噙住了她的唇,撬开她的皓齿钻了进去,勾勒她的小舌大口地吞咽汲取。过了一会,他的舌尖开始绕着她的舌背打转,或是追逐着她逃窜的小舌,将她吻得气喘吁吁的,直到她忍不住发出抗议声,这才停了下来,从她口中出来,让她依在怀里,另一手轻轻地抚着她后背。 她埋在他怀里打了他一下,含糊的不知埋怨了句什么。他心情甚好的笑了笑,任说什么也不恼,哄了她几句。待她呼吸平复了,才小心地将她放下让她躺在床上,掖好被子。 此时的天气还有些热。他便拿了蒲扇轻轻地摇着风。待她睡着了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他才轻手轻脚地离开。 ~~ 宁如玉半睡半醒中听到了他悄然离去的脚步声,无声地抿了抿唇,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来到了个似曾相识的地方,院子里有高高的桂花树,繁花开满了枝头,一阵风吹过,传来门窗碰撞的清脆的声音。依稀中她听到低低的说话声。她忍不住循着声音转过头,透过窗子,看到了屋子里案几上,有个中年男子正在与个小姑娘说话。小姑娘不知为甚么哇哇的哭了,那男子正在哄她,“囡囡别哭啊,父亲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说着只见他翻开了案几上的一本厚厚的古籍,打开后里面竟是挖空的。那小姑娘果然住了哭,奇怪的道:“父亲,书里面怎么会是空的呢?” “因为空了就可以藏东西啊!”那男子道,“以后囡囡有想要藏的都可以放在里面,这样就没人知道了……这是咱们家的秘密,囡囡记得不能告诉别人哦,知道吗?” 小姑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那男子抬起头看向窗外的一瞬间,她看清了他的脸后,倒抽一口气。这不是、不是父亲吗?她大惊,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伸手想要触摸他,那场景竟一下子变了。 她惊呼一声,一阵大雾迷住了她的眼。待那雾散后,出现的场景还是那个屋子,可那男子不见了,只有刚刚那个小姑娘,手上不知拿了颗像鸡蛋般圆润光滑的珠子在玩,口中不知喃喃着甚么。突然那珠子就掉进了床底下,她小身子一趴,见那珠子滚得太远小手够不着,就爬了进去…… 她睁大了眼,正想看清她在干什么,那大风又刮了起来,吹散了画面。待她回过神来时,她已站在了山顶上。抬眼望向前方,朦胧中崖边立了个衣袖飘飘的身影,慢慢地转过头。是父亲! 她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父亲!”身子朝他跑了过去。 符捕头看着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孩子,辛苦你了……” 她心里很多话想和他说,想告诉他他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人下了毒;想问他他是去裕华城是要干什么,也想问他给谭捕快的信上的御虎令是何意……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可还待她开口,那画面又逐渐模糊了。她心一紧,忙去抓住他的衣襟,泪水涌了出来,“不,父亲你别走……” 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父亲已经不能在陪在你身边了,如玉,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她大叫一声,拼命想去抓住他,“父亲,父亲你不要走…” …… “父亲!”宁如玉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仍是熟悉的帐子。 原来只是是个梦……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她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心里想怎么会做这么一个梦呢,而且梦境还如此清晰,仿佛发生在眼前一般……忽然鼻翼间闻到了微微的桂花香,是从她擦的药传来的。 她舒了口气。对了,家里的院子也种了一棵桂花树。她使劲回想梦里发生的细节,挖空了的古籍……她不禁想,这个梦是在提醒她些什么吗? 家乡的屋子! 她突然醍醐灌顶。依父亲谨慎的性子,也许他并没有把秘密带来裕华城,而是留在家里?!也许……她该回去看一看了。 正想着,突然门开砰的开了,符墨有些着急的跑进来,紧张地看着她道:“如玉,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人,我刚刚梦见我父亲了。” “哦,原来是做梦了。你是想宁捕头了吧,”他松了口气,见她满头大汗,从一旁绞了湿毛巾替她擦了擦脸,“你若是想念宁捕头的话,那我们过几日有空就去拜祭下他,你看怎么样?” 她摇了摇头,忽然抓住他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的道:“大人,我想回一趟我原来的家。” ~~ 自从宁如玉做了个梦后,就一直念念不忘要回家的事。她总觉得冥冥之中这个梦是在暗示些甚么。 符墨却认为她最近是不是太想家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向来是不相信鬼神这些东西的,但是对她要回去的做法也并无异议。本来他也打算找机会去一趟嘉业城,既然她如今提出来了,那就去吧。至于杜润骐那边,他写了信过去与他说明了情况。 宁如玉埋头收拾着行李,没有与他辩驳。若是放在前世,她也定是不信的。但自从她是因一枚玉佩来到这里后,她就开始对鬼神有了种莫名的敬畏。不然,该如何解释她的因缘? 但她的遭遇,却不能与他说。 虽然现在他是她可以完全信赖的人,但……她摇了摇头,不管怎样他骨子里还是个古人,如此骇人听闻的经历……想必他是不会相信的吧。再说了,在她看来,即使她说了又能如何,这样离奇的事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又怎么可能会明白呢 如今她的伤已经完全好了。这日早晨,宁如玉神采奕奕的醒了,与他吃了早膳后就开始出发了。 嘉业城离裕华城有百来公里,需要两日路程。
第99章 天气很好, 日光融融,风轻云淡。 奔波两日后,二人终于到了嘉业城。刚到了城门就被官差拦了下来,要求出示他们的路引。她依言从包袱里拿出来递过去。 其中一官差盯了她看了好几眼,欲言又止。最终犹豫着道:“宁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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