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楠沉香味道浓烈,江晨曦视线低垂,抬手伸向他的腰带,“今夜我不是赐封的公主,你也不是皇上,与你——” 萧询轻声一笑,捉住她的手,“你可想清楚,与朕春风一度过后,你便是残花败柳,往后二嫁,恐会被夫家嫌弃。”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蛊惑人心 萧询嘴里说着恐吓贬低的话, 眼里却藏着戏谑,一双黑眸幽深,蓄着蛊惑人心的力量。 江晨曦微微仰首, 与他拉开一些距离,奈何她稍稍向后退, 脊背便被他的大手重新捞回。 俩人近在咫尺, 呼吸交融,落在旁人眼里,温情缠绵, 哪有剑拔弩张之意。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 细细把玩她的手指, 他的拇指指腹在她的指甲上摩挲, 不紧不慢、耐心十足。 双手皆被萧询握着,江晨曦挣脱不得,她忍着浑身酥麻,反驳他的论调。 “晨曦能得皇上宠幸一夜,敢问,普天之下除了后宫妃嫔,还有何人有此荣幸?” 她说完还故意追加了一句, “且若过了今晚, 皇上未必还有如此良机。” 投怀送抱只此一次, 下不为例。 嘴犟。 倘若她反感、厌恶他,早在他触碰她时, 她便该恶心难忍,而不是此刻的口是心非。 萧询松开她的手, 带着她向后靠在椅背上, “曦儿,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你上天入地,朕都有法子把你找回来。” “若我嫁了人,皇上还能明抢不成?”江晨曦抬头直视他,眼里藏着明晃晃地试探与挑衅。 “你不会嫁给旁人,平京高官子弟,能配得上你的人寥寥无几,且有朕珠玉在侧,你岂会轻易看上旁人?” 江晨曦瞠目结舌,萧询话语狂妄,道理却不假,世间男子与堂堂帝王相媲美的,少之又少。 “抬起头来。” “嗯?” 江晨曦顺着他的话抬头,下一瞬,她的唇瓣一凉,不给她有所反应之际,萧询便捧着她的脸,强行索吻。 奇楠沉香混合着他唇齿之间的茶香,以及她漱口后的花香,冲撞交织在一起,诱人沉醉。 萧询的吻一如其人,霸道、热烈,带着上位者的强势。江晨曦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双耳失聪、双眼失明、双腿失力,只能攀附着他。 心跳早已凌乱,思绪偏离她的掌控,她无法自主…… 期间,她一双眸子扫向他时,雾蒙蒙带着水汽,控诉他大逆不道、为老不尊。 她娇滴滴弱不禁风的样子惹得萧询心头火热,他能轻而易举强占了她,然他不愿她对他抱有成见。 虚与委蛇的床笫之欢,不是他所要的。 鱼与熊掌,他皆所欲也。 待一吻罢了,江晨曦发丝凌乱,已然埋首在他怀里。 萧询轻抚她单薄的脊背,嘴唇在她的颈侧流连往返,不时轻吻几下,撩得她一丝力气也无。 江晨曦不敢乱动,生怕引爆他的……那处虎视眈眈,脸颊滚烫,心里甚为不解,他明明有了感觉,未何不动她。 须臾,只听萧询轻声道来,“强扭的瓜不甜,朕要你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 江晨曦心尖一酸,曾几何时,她的心甘情愿犹如飞蛾扑火,一撞不回头。 侥幸重活一次,她怎敢再次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捕捉到她急促的呼吸,萧询一本正经地纠正,“下回记得换气。” 江晨曦没脸见人,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她背过身去,万分后悔自己又着了他的道。 投怀送抱,与他春风一度,指望他能从此以后不再觊觎她。 显然这一步棋,她走得大错特错。 “害羞了?” 萧询搂着她坐好,扳过她的脸,逗她,“仅仅一吻罢了,倘若适才与朕去了龙床,你又该——” 江晨曦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怒,“皇上,慎言。” 萧询噗嗤一笑,胆子不小,都敢直言训斥他了。 恃宠而骄。 他抱着她起身,“你这丫头真难哄,说了情话怪朕不自重,不说,你指不定会骂朕不懂风月。” 江晨曦未料他突然起身,吓得双手圈住他的脖颈,瞪圆了双眼,“皇上,您要带我去哪?” “哪也不去,朕教你写字。” 萧询有心想带她上龙床,又怕最后遭罪的是他,长夜漫漫,她难得登门,他得把人留到天亮。 萧询言而有信,手把手亲自教江晨曦写字——曦和公主府。 拢共五个字,翻来覆去变着花样地写,偶尔还偷香,惹得江晨曦浑身无力,悔恨连连。 直到三更,他才放她离开。 第二日傍晚,江晨曦便向太后告辞,金玉楼大掌柜刘达托江平送信进宫,映雪的绣坊遇上棘手的事,想请她回青州一趟。 太后心疼地握着她的手,“去吧,你与太子和离,京城免不了风言风语一阵子,回你外祖家避一避风头也好,顺便替哀家到你外祖母坟前上一炷香。” 江晨曦跪谢太后体谅,随后不久,太后派人送她们主仆三人出宫。 太子府邸。 萧承翊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却远没有当初期盼的欢喜,江晨曦的行李搬出清茗苑的这一日,他心里说不出来的失落。 或许只是不习惯府里突然少了一个人,仅此而已。 太后赏赐的公主府邸就在御街尽头,占地面积不如太子府,但甚至精致雅静,且左邻右舍皆是高官武将府邸,治安没话说。 间隔两条巷子便是忠勇侯府,倒是方便了与堂姐江蕙兰来往。 太后赏赐了两名掌事太监,还从宝慈殿里拨了几个干练的宫女过来,萧询也安排了两名黑甲卫充当府里的侍卫,还从御膳房挖了两位大厨。 忠勇侯府的徐老夫人更是送来四个门房,防止有不长眼的宵小闯门。 一时间,公主府到不缺人伺候。 江晨曦喜静,没有举办乔迁宴,奈何架不住相熟的人登门送礼,忠勇侯府、齐国公府、崔府等不约而同送了贺礼。 江晨曦搬过来的第一日,江蕙兰与王靖康便携乔迁礼登门。 王靖康站在门口,抬头仰望大门上悬挂着的牌匾,“圣上亲手书写的‘曦禾公主府’这五个字就是大气好看。” 江晨曦笑而不语,一想到此五个字是那晚她投怀送抱,萧询揽她入怀所提,她便躁得慌。 他分明是故意的。 见字如人,提醒她时时刻刻记着他。 小曹氏登门拜访时,看到满屋子的赏赐礼品,羡慕得眼珠都不转,恨不能戳一个洞出来。 前夫萧承翊也派人送来了贺礼,江晨曦懒得拆封,直接令兰英登记在册,送入库房。 萧询不走寻常路,打发李卫半夜闯空门,送来一枚印章。 江晨曦握着刻有她名字的印章,犹如烫手山芋。 他婉拒了她的投怀送抱,着实令她难办。 算了,此事容后再议,好不容易盼来了松快,她得先好好逍遥游玩一番。 第二日,江晨曦收拾行囊,留人看守府邸,带着兰英与夏菊乘船离京。 恢复姑娘装扮的江晨曦,衣衫朴素心情舒爽,她靠坐在窗棂旁,望着远处的山水,不由自主地笑。 京城距离青州稍远,一路乘船沿着运河而下,十日可达。 安全有保证,她名义上是为太后办事,有禁军一路护送。 兰英和夏菊闲来无事便捣鼓各种吃食,“小姐,映雪来信说青州有好多好吃的,就等着我们回去呢。” 江晨曦接过兰英递来的果茶,饮了几口,畅快淋漓,“嗯,再过几日便能吃到青州美食。” 然而惬意不过三日光景,商船停在江州码头补给。 江晨曦趁机下船去周边闲逛,一个时辰回来,见到舱内本不该在此的人,她懵了。 几个意思?萧询怎么在此?! 萧询一身便装打扮,肤色暗黄,贴了八字胡,眉毛也变粗了几分,只余一双犀利的双眸在外。 他示意其他人先出去,李一伸手抓住兰英的后衣领,李卫攥着夏菊,二人把傻不愣登的两名丫鬟逮了出去。 转瞬间,舱内只余江晨曦和萧询。 半晌,江晨曦把手里抱着的板栗搁到桌子上,垂头丧气地落座到对面的塌上,“皇上怎的在江州?” 言语之间一丁点儿不见恭敬,甚至还面露不耐。 萧询被她的反应气笑了,这丫头过河拆桥,当真以为她回青州就能彻底摆脱他,想得美。 “朕微服私访,曦儿可以直呼我名字,你见到我不开心?大煞风景?放你回青州,你该高兴才对,何苦一见到我就脸色落寞?” 他疾步走近她,伸手拽她,江晨曦猝不及防被拽住,脚步踉跄差点摔倒,腰身一紧,她被萧询紧紧揽入怀里。 独属于男人炙热的胸膛与力量束缚着她,奇楠沉香窜满鼻间,他呼出来的气息撩拨她的耳际。 再一次身子不听使唤,手软腿软。 江晨曦无语凝噎,好不容易清静潇洒几日,眨眼间又被萧询逮入怀里,她当然不开心。 “皇上,您这样叫我——” 萧询单指摁住她的唇瓣,勾住她的下颚,低头咬住她的唇瓣,逮着她的丁香小舌狠狠嬉戏了一番。 江晨曦挣扎、推拒,萧询却不为所动,牢牢摁住她的双臂,不让她乱动弹。 一吻结束却要了江晨曦半条命,以至于萧询松开她时,江晨曦还魂不守舍,云里雾里。 并非初次被他强吻,却每每被他吻得心绪紊乱、躁动不安。 不反感,但也说不上有多欢喜,只别扭、难堪、不安,各种情绪交织在心头。 萧询把她的反应纳入眼底,暗自心喜,他把人搂在怀里,芍药的冷香萦绕在他鼻间,胸腔的躁意被她轻巧抚平。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日不见,仿佛过了三载。 “喊我萧询,再不然,一声询哥哥也行。” 询哥哥?! 江晨曦霎时羞红了脸,他不害臊,她还嫌呢。 她万万喊不出口,这人比她大了十几岁,勉强都能当她爹的人,哥哥?他不配! “怎的,曦儿嫌弃我年岁大?不配当你的哥哥?”萧询似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轻易猜到她的所思所想。 江晨曦恼羞成怒,一时失察撞入他似笑非笑的黑眸,连忙嘴硬道:“倒也不是,只是突然变换称呼,我不太适应。” 直呼其名做不到,询哥哥更是无法宣之于口,换个称呼还是可行的。 “萧大人?萧老爷?” 萧询眯眼,她口是心非时有个不为人知的细节,视线会下垂,他试探她几回,回回必中。 “也罢,那随你如何称呼,栗子好吃么?” “还行。” 听他转移话茬问及板栗,江晨曦总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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