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娘娘,这又是何必呢?皇上的旨意,贵人娘娘要是不遵旨,到头来岂不是自己吃苦头?”小成子低头哈腰道,“不如贵人娘娘让个步,待奴才检查了这里有没有藏人,贵人娘娘爱在这里站多久就站多久。” “你这狗奴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颜贵人斥骂一声,又嫌不够解气,伸手就在小成子头上帽子上猛拍一下,震得小成子晕得天旋地转。 “我就站在这里,一步都不挪开,要是你们硬来,我就治你们的罪!”颜贵人插着腰直挺挺地站在前头,倔强道,“戏台子底下什么都没有,你们死了这条心吧!滚蛋!” 小成子扶着身旁的侍卫站定了,结巴道:“贵人娘娘……奴才……奴才这就请皇上来!” “皇上?我从来没有在怕的!”颜贵人耻笑道。 突然一个俊雅翩翩的身影出现在颜贵人身后,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来到颜贵人身后,他掀开红布,戏台子底下真的是一个人也没有。 “朕知道你没有在怕的。”顼元回过身来,“她在哪里?” 颜贵人吓了一跳,但一步都不退缩,“我不知道!你问了也白问!” 顼元剜了她一眼,命小成子道:“传令下去,把整个皇宫翻过来,也要找到俪妃,记着,不能伤她半分。” 小成子领命,跑着就去了。颜贵人瞧住顼元,口气里都是不屑,“说什么不能伤俪妃半分,最伤她的人,不就是你吗?” 顼元一呆,面对颜贵人的讽刺,竟然无言以对。最伤十七的人,的确是他,但他何必要跟颜贵人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是章太医来向自己禀告,说程才人有些不适,请他去瞧瞧,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无话可说了吧?皇上!”颜贵人气冲冲地哼了一声,鼓着气一步三回头地瞪着顼元离去。 颜贵人身边的婢女雨荼跑着跟上颜贵人,劝道:“小主不要和皇上说这样重的话,万一皇上迁怒了您可要怎么好?” “雨荼!你是我从魏家堡带来的恃婢,怎么也跟皇宫的宫女一个德性了?”颜贵人一点儿也不害怕顼元会降罪于她,她只知道顼元把俪妃伤得有多深!她一哼气,眼一红道,“都怪锦瑟居那个贱人!夺人所爱!真不要脸!我现在就找她算账!” “小主!小主!别气昏了头啊!”雨荼不断地一头劝着一头拉着颜贵人的衣袖,颜贵人却是一步也不停地往锦瑟居去。 外头乱糟糟一片,锦瑟居却是一片宁和。颜贵人步步用力地踩在锦瑟居的青砖上,掀起用碎玉和珍珠串起来的帘子进了殿。 杨枝一看颜贵人来势冲冲,即刻拦下来,“不知道颜贵人来我们小主这里有何事?我们小主睡下了,有什么事情可以等小主醒了再说。” “我需要等那个贱人醒来?”颜贵人一把推开杨枝,“这个贱人睡得倒香!让我来叫醒她,让她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说罢,五指抓住程才人的被子甩到地下去,把闭眼睡觉的程才人拉起来,吼道:“睡什么睡?你有什么资格睡?起来!快起来!” 程才人被吼得耳朵疼,她捂住耳朵,害怕地望着颜贵人道:“我……我有了身孕……章太医嘱咐要多加休息,怎么就不能睡了呢?颜贵人是要干什么呢?” “看你一副娇怯怯的样子就叫人生气!有什么好委屈巴巴的!你装一副恶心样子给谁看!”颜贵人想要把程才人拉下床,然而程才人不肯下,两人争执着,颜贵人便气得更是用力,毕竟是草原骑马的雷厉风行的女子,力气怎么可能比不过程才人?她憋着一股气把程才人用力一拽,程才人即刻就从床上掉了下来! 杨枝瞪大了眼睛,尖叫着跑到程才人身边道:“小主!小主!小主可不能摔着啊!” 程才人马上倒吸一口凉气,样子极是难受,“杨枝……我疼……传太医……” 杨枝慌了神,立马去传太医,还不忘对颜贵人狠狠道:“要是我们家小主的龙胎有什么意外,颜贵人就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了!” “都过了头三个月了,少蒙人!”颜贵人说罢,冲动过后清醒了一些,到有点儿慌张,对雨荼道,“来,咱们快把她抱到床上去!” “小主……奴婢都叫您别气昏了头,您就是不听!”雨荼赶紧和颜贵人把躺在地上的程才人抱到床上,小声嘀咕道,“从前在魏家堡时小主可以任性,在皇宫怎么还能这样呢!小主真是冲动……” 颜贵人打断了雨荼的话,不耐烦道:“我还用得着你说吗?别巴拉巴拉说个不停!” “唉……”雨荼说不过她,赶紧看了看程才人下体,没有出血,那就是没有小产的危险,于是她对程才人道,“才人小主不要动了胎气,我们小主也不是有心的,还请才人小主见谅……” 程才人不说话,只是捂住肚子侧躺着,似乎在低低地哭着。 不过一会儿,得了消息的章太医就来了,同行的还有顼元。章太医顾不得请安,先对程才人把脉,在场的人都紧张兮兮地等着,半晌后,章太医松了一口气道:“真是老天爷赐福,才人的龙胎尚在,只是受了些惊,喝些定惊安胎汤就好了。” 颜贵人一摊手,满不在乎道:“我都说三个月龙胎稳当,这一摔根本不碍事,只是程才人矫情而已!” 章太医当场就驳话道:“贵人说的可是错了,凡是有孕的妇人,是根本经不得摔的,这一次全是程才人和皇嗣福气深厚,不然后果是不堪设想!” 颜贵人气了,“你一个太医——” “够了!”顼元目光如芒刺似的盯着颜贵人,“朕知道你性子野,但是你不许在锦瑟居放肆!从今日起,你不得再来扰程才人,让她好生养胎,听见了没有?” “你到现在还护着这贱人?皇上,您可是负心凉薄!俪妃爱上你,真是不如爱一匹马!”颜贵人目光也蕴着与顼元不相上下的锋芒,愤恨地甩手离去。
第206章 再次惹事 到了晚上,顼元派下去的奴才都来禀告,无法寻到十七的踪迹,顼元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十七素来胆大妄为,莫非…… 顼元焦灼,让小路子把守城门的守卫们叫来,在严厉审问之下,守卫们还是一致的口供,今日无人外出。 他动了气,把守卫们赶走,亲自到玉甑所住的朗清馆去。 彼时玉甑正沾墨提笔画着什么,看见顼元亲自到访便放下手中狼毫,请安道:“微臣给皇上请安!不知皇上夜间到访,是为何事?” 顼元不说话,但是身心疲累的样子有目共睹。玉甑请他坐下,取出珍藏的梨花白道:“这是十七给微臣酿的酒,皇上要尝一尝吗?” “她酿的酒?”顼元抬起如黑夜般深邃的眼睛,目光紧紧追着这坛梨花白,苦叹道,“玉甑,我实在没想到,现在我和十七的联系,就只有一坛梨花白。” 玉甑笑了笑,给顼元斟一杯酒,“皇上说笑了,十七和皇上的联系,又岂止一坛梨花白?” 顼元望着酒里自己的倒影,孤独,痛苦,焦急,他终于把到访的原因托出:“她来过你这里么?” “并未来过。”玉甑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梨花白,“微臣这里简陋,有几张椅子,几幅图画,几条帘子,都一目了然,藏不了人。” 顼元把酒一杯饮尽,口中棉甜的味道流进他心里就只有苦涩。 “皇上,要是十七故意藏起,凭她的聪明,她一定不会让皇上找到的。皇上不妨给十七一些缓和的时间,她想通了,自然就会来找皇上的。”玉甑提议道。 “只怕这件事,是她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顼元的嗓音低沉里带着沙哑,她是怎样的性子,他还不了解么? 玉甑放下酒杯,他的视线悄然往一处掠过,随后他道:“皇上心绪不好,或者微臣可以换个话头,对皇上禀报这次微臣潜入丰国的所见所闻吧。” 顼元长长哀叹,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把杯子夹在指尖带走,轻声道,“不必了,你留到明日早朝再说吧。” 顼元走了,十七从屏风后头出来,满心苍凉,“这一幕,我当然这一生都无法释怀。” 玉甑点头,望着十七沉默了一会儿,试探道:“要是真的伤心,哥哥可以带你走,你可愿意吗?” “带我走?”十七疑道,“我还能去哪里?” 玉甑一笑,“普天之大,不只有脚下黄土,你自可潇洒自如。” 永和宫。 颜贵人是越想越生气,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便推醒守夜的雨荼陪她聊天,雨荼睁着朦胧的双眼,真是无可奈何,唯有道:“小主不睡,也不让奴婢睡,奴婢这是做了什么孽,要得到这般的折磨啊……” “什么折磨不折磨的,我就想找人聊聊天,你快起来!”颜贵人又是推雨荼一把,伸手往锦瑟居指去,“那个贱人还安乐的睡着我就来气,我得想办法好好折腾她一番,才能消掉我心头之恨!” “哎哟我的小主,您能不能消停点儿啊!皇上都说了不让你去程才人那里,你还去?这不是给了程才人话柄吗?难道小主又想吃一个哑巴亏吗?” 颜贵人想了想,觉得雨荼说的有点道理,然而脑瓜一转,很快就有了主意,“我打扮成宫女吧,夜这么黑,谁能把我看清楚?” “奴婢真是服了小主了,那么小主想要做些什么来折腾程才人呢?”雨荼困极了,一边说一边打哈欠。 颜贵人思来想去,那个贱人是孕妇,也拿她肚子里的孩子没有办法,但不做些什么,又下不来心头那口气,便道:“你去拿把剪子来,我去把她的衣服剪碎了,让她没有好衣服穿!” 雨荼无言以对,“小主啊,这又是何必呢!你也不是三岁小孩了啊!” “别说了,即使我到了三十岁,三百岁,我都是这样的性子。”颜贵人神情得意,赶紧去换过雨荼的衣服,趁着黑夜悄没声地拿着剪子去锦瑟居。 然而才走到锦瑟居前,一段小声但是足可以让颜贵人听的清清楚楚的话落入了她的耳朵…… “这是第几次给你银子了!你不能总拿这个要挟我们!”是杨枝的声音。 “你管我多少次向你们要银子,我来要,你就给,不然我说出去,对谁也没有好处!”声音听起来尖尖的,是一个太监的声音。 “银子没有,没有!要是你说出去,我们小主就让人杀了你!快滚!” “杀了我?那我今晚就找皇上说,说程才人肚子里的根本不是龙种!要是你们要我死,我也不会让你们活!我就看看谁够狠心!” “你这只狗!”杨枝怒骂道,“你不得好死!拿了这一次,以后再来拿,我们就立刻一刀子捅死你!” “嘿嘿,捅吧捅吧,我命大,死不了的!快给钱快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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