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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点头，眼泪流个不休，“但愿如此。” 经此一事，十七一连一个多月不见奉华，他传她去紫宸殿，她便称病，他来找她，她便锁起门来，隔着门说会儿话，然后咳嗽几声便说要歇息了。 甚至有一天，下着很大的雪，他在外头等了一天，她都没有开门。 “娘娘为何不见皇上呢？”惜红不解，担忧地一边磨墨一边问道，“那日之后，皇上得了风寒，在紫宸殿养病三天了。” 十七面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淡定地下笔写字，“小小风寒，于他而言只是毫毛，他只是在那里等着我过去。” “难怪兰贵妃和敏妃前去照料，也被拒之门外。”惜红还是不懂，“可皇上也没做错什么事情，为何娘娘连见也不见皇上一面？” “那日兰贵妃的话提醒了我……”十七停顿不说，反而笑起来，“事成之后你就懂了。” 这日雪停，十七在长杨苑和卫九，春秋说话，她特意带上新酿的花酒，逼着卫九一连喝了三杯。 “怎么样，可找到蒋玉甑了吗？”十七再次追问。 卫九干脆把被子藏在袖里，就怕她倒酒，“你无论让我喝几杯，我说的话，就是真话。” 春秋更干脆，把酒樽拿了过去，“你也别为难师傅了，我们打探过了，蒋玉甑自从被逐出皇宫后，的确没了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安心吧，以他的武功，他不会死的。”卫九说道。 “那……”十七再三犹豫，还是低下语气，乞求地看向卫九和春秋，“那……可否再帮我一忙？” “你可真多事情要人帮忙——” 卫九凌厉的剜春秋一眼，春秋马上住口不言，他便问道：“帮你的忙多了，不差多一件少一件，说吧。” 十七松一口气，“帮我了解一下皇宫的情况……我的女儿绵绵，她还好不好，现在谁照料着，宫里有没有人欺负她，可以帮我打探打探吗？” “这个师傅帮你打探过了，你的女儿——” “春秋！”卫九低声喝道，“我教你要管住嘴，你都浑忘了吗！” 春秋吓得坐的笔直，捂住嘴不说话了，东张西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司徒宜妊照料绵绵，朱熠对外称她是绵绵的生母，晋她为贵妃，后宫独大，无人敢欺负绵绵，除非不要命了。”卫九缓缓道，“所有人都好，你顾好你自己就行。” “皇上！”春秋忽然惊叫。 那人看也不看春秋，直径走到十七身后，面色寒如冰山，他道：“华妃，你让朕好找。”
第318章 得偿所愿 卫九站起，恭敬地行了君臣之礼，说道：“不打扰皇上和娘娘了，臣等告退。” 说罢，领着春秋绕个圈走了。 十七像个没事人一样不惊不惧，“皇上不是得了风寒么？现在好全了？” 奉华冷呵一声，“你还知道朕得了风寒。” 她喝一口暖酒，脸颊泛出两抹淡红色的红晕，“知道是知道，不过那么多姐妹侍奉皇上，皇上也不差臣妾一人。” “是么？”他话不多说把十七揽腰抱起，恼怒的他神情异常狠厉，“朕让你看看，朕差不差你一人！” 金碧辉煌的紫宸殿，宽大奢华的龙床帐褥，他把十七抛在柔软的锦缎床面，用两手撑住床面，俯看她一脸吃惊和不情愿。奉华薄唇抿起，一只手就把她两手手腕抓住，往她头上一放，牢牢的固定住。 “你就这般抗拒我？”他盯住她躲避的目光，一颗炙热的心渐渐被冷水浇灌。 十七激动地反过来扬声道：“是你抗拒我！奉华，我来到紫天城这么久，你一夜都没有和我……我知道你介意，所以我们未曾……” “十七……”奉华用力的手指缓缓松开，轻抚她的额发，他放下君王那高高在上的架子，心酸的目光锁在她的微张的瞳孔里，真心在她面前一览无余，“换做你是我，要是我三番四次为了另一个女人叛离你，你能不能做到毫不在意？” 听完奉华的话，她的胸腔像有一团苦涩的气堵住，在呼吸之间，不自觉的迫使眼泪往下掉。他对她的好超越别人数百倍，宽容数百倍，换做是她，奉华只要叛离第一次，她便死生不复相见，偏偏奉华…… “处于战火乱世之中，刀枪血海我也未曾惧怕，我唯独太害怕失去你。”奉华吻上她的泪眼，睁眼时语气极尽温柔，“我看过你一心一意的样子，所以我更清楚你不爱的模样。十七，我给时间彼此相缓，万幸你此刻爱的是我。” 十七蜷缩在他怀里痛哭，她的心机，原本只想激发他的爱和欲，却变成激发自己。他高高在上，原是遥不可及，却次次为她低头，在她身边犹如一个平凡公子。 “为我生一个小孩子吧。”他身体很热，指尖也很热，熟练的把她的碧纱衣裙.去，亲吻她每一寸光.滑软香的肌肤…… 十七双手紧紧环住他的颈脖，她还在哭，那牵扯的抽搐似乎更能激引他更进一步。 一连三日，奉华都未上早朝。 第四日，婢女们为他换上龙袍，奉华一直看着睡的安稳香甜的十七，嘴角也不经意勾起，笑意只增不减。 “皇上要上朝，可要把娘娘叫醒？”永英问道。 “不必，让她睡到自然醒，不许吵扰。”奉华亲自为她盖上hua到腰间的被子，贪看一阵才转身离开，像是自言自语地笑道，“她的生辰快到了，该准备起来了。” “皇上的意思是要奴才去跟内务府的人吩咐下去吗？”永英跟在他身侧询问，“向来嫔妃生辰，皇上都交给内务府，华妃娘娘得宠最深，奴才会叫他们安排特别的节目，请皇上放心就是。” 听罢，奉华却负手轻笑，“不用，朕自有安排。”
第319章 湖上看鱼 在奉华上朝后半个时辰，十七就醒来了，睁眼看见满殿华帐玉锦，枕边的人已经不在了，留下一抹淡淡的牡丹香。 “谁在外头？”十七靠着天鹅软毛枕坐着，闭眼回神。 外头的奴才们听见十七呼唤，捧着洗漱的金盆软巾之类的一拥而入，毕恭毕敬地请了安后把十七收拾了个干干净净。她坐在镜前，画妆的姑姑为她呈上十盒不同的香粉，盒子十分精致，景泰蓝，珐琅，金丝，什么材质都有。 “华妃娘娘，您看，这有珍珠粉，玉簪粉，白石粉，分别有各种香味和色度，娘娘喜欢用哪一种呢？” 十七眼皮都不抬，“玉簪粉。” “还有各色眉黛，皇上说了，娘娘所用必定要最好的骡黛，但是这要三天后才到宫里。这里有铜黛，石黛……” “要青黛。”十七说完，半眯眼看姑姑为难模样，便和颜悦色笑道，“本宫知道这是你们用的，但是青黛虽不比铜黛精美，但是用了对身体好，是养人的东西。你叫人去取吧，不必担心皇上责怪。” 画妆姑姑还是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但还是照十七意思叫人去拿了。 “其他的胭脂你看着用吧，不用再问，妆容淡雅一些就行。”十七道。 妆容画好，换上一身白玉兰牡丹点珠长裙，外披一件银丝飞燕细云锦的白貂毛斗篷，十七故意选一支流云飞鸿垂珠玉钗，一双红宝石珍珠耳环，还有一个简简单单的珊瑚手钏戴手上，穿上素花絮锦鞋，打算就这样出门了。 “娘娘，这样太素净了，怎能彰显您高贵的身份啊……”姑姑递上一呈盘的步摇玉簪玉珠挂坠，跪了下来百般恳求道，“娘娘位分高，宫里的婕妤美人们头上所戴的发饰都比娘娘多，皇上看到指不定要怎样惩罚奴婢呢！” 十七扶正玉钗，微微一笑道：“她们戴的再多，用料也比不上本宫的贵重。就算本宫什么发饰都不戴，她们依然要向本宫请安，而且你真的不必惊慌，皇上知道本宫性子，绝不责怪你。好了，不要再说了，本宫要回紫鸾宫了。” 姑姑一肚子的话在十七说了这一句后生生憋下了。 嵌金雕龙的殿门缓缓打开，惜红就在这里等着，看见十七出来便喜笑颜开，“娘娘之前说奴婢不懂，现在奴婢懂了，娘娘这是‘激将法’是吗？” 十七和她并肩走，好笑地打趣道：“几天不见，激将法都会了，这是谁教你说的话，是卫九吗？” “卫公子是教过奴婢。”惜红点头，脸亦泛起一丝丝潮红，颜色像极了饱满的蜜桃。 十七嗯了一声，提起卫九，她话语里都是赞赏，“他的聪明才智你可以好好学学，学成了三成，在宫里就能谁也不得罪下畅通无阻。” “奴婢肯学，就是卫公子太忙。”惜红说道。 “要是你想学，我可以让卫九抽空教你。”十七为惜红想过了，“你不用担心会造成他的困扰，他虽然忙，但是每天都有半个时辰无所事事，要是向他提出也未尝不可，就是要付出一点代价。” “不用了，娘娘，实在不用了。”惜红急的赶紧转了话头，“娘娘不知道，这三天后宫都翻天了……” 十七抿嘴偷笑，惜红满满的少女心事样子真的可爱极了，自从连禅去世之后，她也花了好多时间从渐渐走出来，现在看来，她对卫九上心，也是一个好的开始。 “娘娘，你可有听奴婢说话？” 十七反应过来，“嗯？你刚才说什么？” “娘娘……你对后宫的事情太不上心了，刚才究竟在想什么呢。”惜红看十七差点踩进雪堆里，忙拉了一把道，“雪天路不好走，娘娘可要小心些才是！” “哦，我记得了，你说后宫翻天了是不？”十七恍然大悟，笑嘻嘻道。 惜红没辙，唯有顺嘴说道：“是，后宫的娘娘们都说皇上从未这样三天未上朝，敏妃还直言娘娘是朱朝来的妖孽祸水，要和皇上进言疏离娘娘。” “她只管说吧，反正她不会真笨到向奉华进言，不过是放出一个态度，让嫔妃们不敢与我走近。”十七看通透了，“经历了这么多，要是看不透她们的把戏，还像以前一样迎面往她们刀尖扑去，也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惜红深深认同。 两人走着走着，才走到祈天坛，就被坛前这一片结冰的湖面给吸引住了，十七玩心大起，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上冰面，看冰面稳固，她又趴在上头，透过澄澈的冰块看下面来往游过的红色金色的锦鲤，她开心的不行，招呼惜红一同看。 “冰上凉，娘娘趴着是要受凉的，快起来！” 惜红要把十七拉起，十七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一动也不动，还揪着惜红的袖口把惜红往下拉，“来看嘛！活在世上糟心事这么多，要是这点乐趣都没有，还活不活啦？” 惜红被说的心动，也趴在冰面上看，“哇，还真的很多鱼儿，平时就在岸上看，第一次这么近的看，真的过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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