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来了月事。 她月事去年就来了,头几次来,没个准信儿,两三个月来一次也是有的,肚子也不疼。 这回却只和上次只隔了三十多天的功夫。 见了红,竟然就开始肚子疼了。 茵姐儿知道女儿家来了月事要避讳。 都不敢再去见怀孕的乌雪昭。 只派了人过去递话,说肚子疼,不过去了。 乌雪昭本想请太医。 灵月过去看了一趟,说:“娘娘,姐儿来月事了,肚子疼。不是吃坏了。怕冲撞您,才不过来了。” 乌雪昭笑。 来个月事,有什么冲撞的。 难道她怀孕了,就再也不见来月事的女子了? 她去偏殿里看茵姐儿。 茵姐儿蜷缩在床上,疼得秀眉蹙着,脸色微白,显得脸颊越发尖尖的。 乌雪昭还是让人去开点暖身子的汤药过来。 太疼了,比她娘抽她还疼。 茵姐儿问乌雪昭:“姐姐,以后每次来月事,都要这么疼吗?” 这可算是把乌雪昭问住了。 她给茵姐儿盖好被子,摇头说:“我不知道。”顿了顿,才说:“我从未来过月事。” 茵姐儿瞬间嘴巴都圆了。 嗫嚅半晌,说不出话。 嘴一瘪,惊讶地问:“肚子也从来没疼过?” 乌雪昭点头:“没疼过。” 茵姐儿又看了看乌雪昭的肚子。 不来月事,不疼,肚子里还有了龙嗣。 最后乌雪昭走的时候。 茵姐儿拉着她的袖子,有气无力地说:“……姐姐,我从没羡慕过你。” 这是头一件,也是唯一一件。 乌雪昭看着茵姐儿情真意切的眼神,忍俊不禁,让她好好休息。 灵月端药过来时,也安抚茵姐儿:“姑娘家都要经过这一遭的。” 茵姐儿白着脸问灵月:“你肚子也这么疼?” 灵月笑:“那倒没有。” 她们当丫鬟的,到底还是多劳作,平日在乌家吃的也不差,体质自然比小姐好些。 不怎么痛。 茵姐儿:“……” 合着,就她疼。 - 晚上,乌雪昭和桓崇郁一起用的晚膳。 茵姐儿单独在偏殿吃的。 桓崇郁也没过问。 除了皇后的事,旁的事,他似乎都不太上心。 晚上就寝时。 小夫妻俩窝在被子里,姿态亲昵。 乌雪昭枕着帝王手臂。 在被子里牵着他的手。 发现他已经把她送的玉扳指戴上去,不打算摘了。 她稍抬眸,见皇帝喉结轻微耸动。 再抬眸,就对上了他的视线。 桓崇郁凝视着她。 掌心同时抚过尚且平坦之处。 太医说过,前三个月最好不要。 他只是轻轻揉着龙嗣所在。 不再往下寸许。 红烛灭,绸帐落。 桓崇郁只在怀中人的颊边,落下浅吻。
第89章 (捉) “皇后都怀孕了, 皇上还怎么天天宿在坤宁宫?” “想必是担心皇后头胎不稳吧。” 宫里宫外都在讨论这事儿。 坤宁宫的人都见怪不怪。 碎嘴的人,都是没亲眼瞧着帝后相处的样子,二人好得一根针都插不进来。 皇帝不来坤宁宫来哪里? 难道夜里也去陪那些满脸褶子的大臣? 这些流言, 乌雪昭也听了几耳朵。 消息是她小舅母顾氏传进来的,自然也变了个说法:“外面都说,皇上宠娘娘, 臣妾亲眼瞧着, 倒比外面传的还真。” 乌雪昭浅浅一笑, 让人拿宫里新做的柿糕给顾氏尝尝。 顾氏浅尝了一下, 觉得不大合口味, 也没有多吃, 只是笑着说:“这柿糕微酸,想是很合娘娘的胃口。” 乌雪昭点点头。 她是爱吃酸的。 顾氏大着胆子, 低声笑说:“酸儿辣女。娘娘,这是好兆头。” 乌雪昭笑道:“可本宫也爱吃辣的。” 顾氏“哎哟”了一声, 朝乌雪昭肚子看了一眼。 眼下月份还小,倒看不出来是不是双胎。 她希望不是。 娘娘年纪小,头胎是不是皇子都不要紧, 就只盼着是个体重适中的胎儿,这样才妥帖。 这次进宫。 顾氏本就是为了探望怀孕的乌雪昭,虽说坤宁宫里有好几个产婆、奶娘、太医, 随时候着,但她还是以长辈的身份, 说了些体己话:“……娘娘可要忌嘴,头胎可不能吃胖了, 胖了不好生。” 乌雪昭安静地点点头。 虽然小舅母说的话, 太医早就嘱咐过了, 但她还是听得认真。 顾氏不由得说起自己怀儿子时候遭的罪。 因为没婆婆提点,身边的妈妈也不太懂,她吃了不少苦头。 接着顾氏又提了一下赵家的事。 她见乌雪昭并不恼怒,简简单单交代了赵家父子辞官之后的事。 赵大学士准备回老家了。 至于赵江氏嘛……也要跟着一起回去。 顾氏不敢在乌雪昭面前说狠毒的话。 她想说,赵江氏本该去死的。 整个赵家都这么说。 老仆们听说要离京回川蜀老家,各个都恨死了赵江氏了。大家都居京多年,早就习惯了这边的繁荣热闹,都打算子子孙孙就在京城定居了。 一下子打回原籍。 各个痛不欲生。 大家嘴上不说。 脸上写的却十分明白——都受了杖刑,拖累了丈夫、子女,怎么还不去死呢!真有脸活着。 赵江氏倒是“寻”过死。 被赵诗斓给拦下了。 事已至此,赵大学士不想再落得个逼死发妻的名声。 见赵江氏并无轻生之意,也就随得她去了。 只是眼见着,对赵江氏彻底死了心,拂袖离去之前,冷冰冰地道:“我此生从未做过后悔之事,娶你是唯一一件。” 当年赵家和江家有了婚约,起初只说是娶江家之女,具体娶谁,并没明说。 但当时江家只有江若贞。 他默认是和江若贞的。 后来江家亲生女儿回家,江家便换了人。 于情理而言,以亲生嫡女结两姓之好,无可厚非。 他和父亲为遵诺言,也未拂江家之意。 最后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倒不如。 江家只有一个女儿,他将错就错得好。 赵江氏趴在床上养伤。 顿时怔住,脸色铁青,忽然间猛地捶床,痛哭出声,骂道:“江若贞,你死了还不安宁!你死了还想还抢我的丈夫!” 赵诗斓也沉着脸,实在没忍住,呵斥了一声:“娘!” 赵江氏泪眼婆娑,哭道:“斓儿,你听听你爹说了什么,他后悔娶我了!她还惦记着江若贞!” 赵诗斓想说“父亲不是这个意思”。 但她说不出口。 或许,父亲是有这个意思。 她只好蹲下来,摁住赵江氏,不让赵江氏乱动扯到了伤口,道:“父亲在气头上才这样说。” 赵江氏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恐惧。 她问赵诗斓:“你爹真是气话?” 赵诗斓语塞。 以她对父亲的了解……恐怕不是。 赵诗斓安抚了赵江氏,去了一趟父亲的书房。 却见父亲正在书房里沉默地坐着。 桌上摆着大学士的印。 赵喻书知道,这些不再属于自己了,不日便要如数交还到衙署。 他听到女儿的脚步声,把大学士的印都盖了起来,起来扯着嘴角一笑:“斓儿,你怎么来了?没在房里绣嫁衣?” 赵诗斓的婚事定下了。 是赵祭酒和赵喻书的决定。 对方也是……和之前的赵家肯定没得比,但是这时候还肯要赵家的女儿,真的是雪中送炭了。 赵诗斓眼圈微红,哽咽道:“女儿明年才出嫁,来得及。” 赵喻书颔首道:“爹这里没什么事,你不是说,明早天不亮还要起来送爹和你兄长。你回房好好休息吧。” 赵诗斓泣不成声。 此一别……再见便是她出嫁之时。 赵喻书笑道:“好了,别哭了。别忘了爹说的话。” 赵诗斓点头,她都记着。 夫家什么都好,就是婆婆不好,她要忍一忍。 虽以后只有她一个人留在京城,然,人在窘境,仍不坠青云之志,母之过,不及外孙。她以后要好好培养她的孩子。 过个八年十年,皇帝怒意消减,风声过去。 父亲和兄长有机会还会回来的。 炎炎夏日。 赵江氏的伤堪堪养到了三分,一家子启程,走水路回老家。 赵江氏伤势又痒又疼。 躺在船舱里,头晕眼花。 天气还热,虽有冰块镇在身边,仍是难受。 身边的丫鬟婆子发卖了不少。 她张口就叫儿媳妇于氏过来。 来的却是他的长子,冷漠地看着她说:“母亲,你忘了?她已经跟儿子和离了。” 赵江氏几十年官太太身份养出来的体面全没了。 在船舱里骂骂咧咧。 赵喻书本来不想管,但是听到赵江氏竟骂起了皇室,暗指皇帝不公。 他铁青着脸进来,斥道:“住口!” 赵江氏终于“叫”来了丈夫,哭天抢地喊着:“我说错了吗?!我就是教训自己儿媳妇,就算牵扯了皇后,也是无心之言,皇、皇上怎么能……”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哪里?你真想害得赵家诛九族吗!” 赵喻书手里的一本书,砸到了赵江氏脸上。 赵江氏懵了。 她温文尔雅的丈夫,竟对她动手了…… 赵喻书捡起书,离开了赵江氏的船舱。 赵江氏大脑一片混沌,一下子豁然开朗。 不论她有没有无意间牵扯到皇后。 皇帝只是想为乌雪昭出一口气。 她迟早是这个下场。 赵江氏忽然十分后悔抢了江若贞的丈夫。 否则,也不会生出乌雪昭那个孽障,把她害成这样。 - 六七月盛夏,宫中炎热。 虽有冰块冰镇着,终究不解暑气。 桓崇郁带着乌雪昭,搬去西苑了住。 乌雪昭的肚子也有三个多月了。 但她身量高挑,本身也不胖,并不太显怀。 和前个月,唯一区别,如果胎象稳,就可以行房了。 何太医跟邱太医一起到西苑里给皇后诊脉。 两人神色都很好,笑着禀了帝后:“娘娘胎象很稳。” 邱太医是个中高手,特地说了一句:“娘娘身体底子好,这大半年尤其见好,这一胎怀得很是时候,日后继续小心养着……想来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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