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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妹妹可以。 生大个儿的可不行，桓崇郁让桓祁兆食不言。 桓祁兆闭了嘴，却还是笑眯眯地往乌雪昭碗里夹菜，捧着自己的碗，半张脸都要埋进碗里，也不吃，就是十分期待地盯着乌雪昭眨眼，迫不及待想看到母后大口大口用膳。 然后给他生个又大又漂亮的妹妹。 吃了大半碗的饭菜后，儿子还在往她碗里夹菜。 乌雪昭只好说她母后吃不下了。 桓祁兆还有点儿失望。 不过邱太医说了，母亲的心情最要紧，他很快收起失望的表情，在饭后告诉母后，老师们是怎么赞扬他的。 虽然桓祁兆说话的条理还不够清晰。 但说起老师夸赞自己时，神采飞扬，眉毛眼睛像鸟雀儿似的欢快跳动。 说到高兴时，桓祁兆还手舞足蹈地学起老师们的神态动作，尤其是他小小的胳膊腿儿，学卢律老气横秋的样子……十分滑稽。 莫说是乌雪昭，桓崇郁都忍俊不禁，轻笑了一声。 整个坤宁宫里，笑声一片。 坤宁宫的好消息也渐渐传了出去。 头一个知道的，就是慈宁宫，两个太妃的喜悦不言而喻。 两人第二天就一起去祈福，还悄悄祈祷，老天千万要赐帝后一位小公主，小太子长得就够好看，可惜是男孩儿，若是女孩儿，不知何等倾城。 朝堂上，大臣们当然希望皇后再生个皇子。 一位皇子，到底龙嗣单薄，皇帝又铁了心不再充盈后宫，就只盼着他们的皇后，多子多福。 消息传到坊间，百姓们可盼着再来一位公主。 说起来，大业龙嗣虽然繁茂，可先帝在时，膝下便无活着长大的公主，百姓们到现在还没听说过公主的事迹，也盼着有位公主作谈资。 朱清玥闻喜讯，往宫里递了表，欲觐见皇后。 也还想见一见丈夫万锦元。 自打乌雪昭有孕的消息传出去，那日万锦元放了半日的假，之后便不曾出宫，便是休沐日，也留在宫中与其他两位太子师研讨太子的课业。 他们夫妻俩，几乎快一个月未见。 丈夫做官，又是御前红人，夫妻分离，如此也算寻常。 再有那些武将或者外放的官员，一年半载不能夫妻团聚，也不稀奇。 朱清玥也问过自己，她是不是该满足了？至少丈夫还在跟前儿不是么。 乌雪昭也有许久不见宫外的人，茵姐儿婚期在即，已有半年不曾入宫。 便许了朱清玥进宫。 两人在七夕前几天相聚。 这几年淡若水的交往下来，她们也算彼此的知心好友。 这一见，轻而易举便通过对方的眉眼，看出彼此的心绪。 乌雪昭自不必说的，中宫皇后，后宫又只她一人，嫡长子是太子，已是天子女子艳羡至极的人生。 毫无委屈与遗憾。 朱清玥原本也是万一挑一的贵女，丈夫也是青年才俊的里的翘楚，日子本该也过得顺心如意。 可她含着淡淡哀愁的眼神，却似乎与她应有的人生状态相去甚远。 两人共处一室，相视一笑，也与从前一样默然，但这是另一种默然。 默然过后。 朱清玥还是和从前一样，拿着扇子，半遮脸，打趣道：“娘娘的气色倒是比从前更好，听说怀了女孩儿，就是这样。” 乌雪昭摸着突出的小腹笑：“本宫也希望是个公主。” 朱清玥顺势瞧着乌雪昭的肚子，随口一说：“娘娘的肚子好像比头时大些。” 乌雪昭自己没觉得，本来年岁长了，身子骨也跟着长。 许是朱清玥太久不进宫，不知她长了身子，才以为是胎儿偏大吧。 聊完乌雪昭这一胎的喜事，两人又说了些别的闲话。 但朱清玥并未提自己的烦心事。 乌雪昭心里也暗暗忖度过，万表哥的品行一等一，是做丈夫的绝好人选，他的母亲虽挑剔狭隘了些，终究还算个识大体的人，又有万老夫人压着…… 究竟是什么事烦扰了朱清玥呢？ 临到朱清玥要走的时候，乌雪昭也没机会问出口，只好拉着朱清玥的手，恳切地笑道：“清玥，下回你再来，本宫希望也能听到你的好消息。” 说的是孩子的事。 朱清玥勉力一笑：“臣妾也愿如此。” 灵月送走朱清玥，回来嘀咕道：“朱夫人这回怎么心事重重的。” 乌雪昭想着，大抵是孩子的事，悄悄吩咐了邱太医去朱家走一趟。 朱清玥和万表哥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快些有好消息吧…… 乌雪昭百般期待人家的好消息，她自己的好消息却先来了。 倒是让朱清玥给说对了。 邱太医满面笑容地道：“恭喜娘娘，娘娘这回怀的双胎。” 双胎？ 乌雪昭都愣了一下，她肚子里……有两个孩子？
第110章 （番外） “那儿臣岂不是一下子有了两个妹妹？” 下了学从乾清宫里回来, 桓祁兆听说乌雪昭怀了双胎的喜事，凑到她肚子前，小心翼翼抚摸她的肚子, 已经开始期待两个妹妹的降临。 桓崇郁在一旁没有纠正桓祁兆, 而是伸手拿开了儿子的爪子。 儿子一高兴便容易忘形，他怕儿子撞到乌雪昭的肚子。 桓祁兆想摸又摸不着, 掌心发痒似的，双手贴在大腿外侧，盯着母后的肚子，狠狠地挠了挠裤腿。 等父皇不在的时候，他再悄悄地摸。 桓祁兆出神动小心思的功夫，乌雪昭朝他泼下了一盆冷水：“也有可能是两个弟弟。” 两个弟弟？ 桓祁兆小脸都皱巴了，憋了半天才不情不愿地吐出两个字：“不要！”双颊气得发鼓，狠跺一脚, 说：“肯定是两个妹妹！” 自欺欺人是行不通的。 桓祁兆自己内心里也知道, 未必就那么好运气，一下子来两个妹妹。 他在晚间也渐渐接受了, 会有两个弟弟的可能, 睡前挪到父母的帐前, 耷拉着脑袋，半期望半怯怯地问：“母后，有没有办法把你肚子里变成两个妹妹？” 桓崇郁从床榻上坐起来，瞧了桓祁兆一眼，缓缓地问：“你现在就为这个过来？” 桓祁兆揪着自己的耳朵, 嘟哝道：“父皇，您不告诉兆儿，兆儿睡不着。” 乌雪昭抱着桓祁兆上床, 轻拍着他的小肚子，哄着他入睡，温声说：“娘做了胎梦。” “什么是胎梦？” 桓祁兆捂着肚子上的薄薄锦被，刚问完就开始自作主张地解释：“娘是不是梦到了妹妹？” 乌雪昭跟他说，是。 桓崇郁也在旁边凝了凝神。 母后做的胎梦，肯定是准的。 桓祁兆把小锦被往上扯了扯，脸颊贴着乌雪昭，手指头偷偷戳着她的肚子，笑着闭了眼，准备入眠。 孩子的瞌睡，说来就来。 桓祁兆的眼皮子眨了没一会儿，就彻底睁不开了。 伺候的宫人在外面候着。 乌雪昭轻唤一声，盛福带着宫婢过来，把桓祁兆抱了回去。 睡着的桓祁兆根本不知道，当天晚上，自己其实是手指头戳着小枕头睡的。 夫妻俩总算送走了桓祁兆。 乌雪昭刚想躺下去，桓崇郁就抱住了她，摸着她的肚子，脸色略显肃然地问：“真做了怀女儿的胎梦？” 当然是哄孩子的话。 乌雪昭轻轻眨眼：“这您也信？” 桓崇郁严肃的眉眼淡了下来。 乌雪昭亲眼瞧着，心神微动……父子俩就这样期盼小公主？若是又是两个小皇子呢？ 这一下子，乌雪昭有些睡不着了。 她现在怀了双胎，虽太医说她身子底子一向好，这又是第二胎，不似头胎怀双胎那么艰险，到底还是要比单胎更谨慎些好。 桓崇郁打算等她肚子再大些，依旧睡罗汉床上去。 现在夜里更是不敢碰她。 床榻间，忽然就静默下来。 桓崇郁虽闭着眼，却在听着乌雪昭的呼吸。 两人做了几载夫妻，他已能听声辨妻子入睡的时分，这会儿听见乌雪昭有一会子了还没睡着，在黑暗中握了握她的手，催她早睡：“明日七夕，我们去西苑逛逛。” 乌雪昭似乎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她问道：“那兆儿呢？” 桓崇郁嗤笑道：“照常上课。” 乌雪昭笑道：“他若哭闹起来，我可不管。” 桓崇郁“嗯”了一声，说：“这回我来哄。” 那便好。 乌雪昭想到明日，觉得有趣，居然有了困意，笑着笑着也就睡着了。 这个晚上，还她真做了个梦，这回再不是梦到个漂亮得像女孩儿的郎君，而是确切地梦到了一个周岁大的小娘子。 翌日清晨。 桓祁兆早起洗漱换衣裳，打着哈切问盛福：“我怎么在这儿？” 盛福脑子一转，笑道：“娘娘早晨要晚起，殿下若早起了怕惊动娘娘，奴婢早晨就把您抱过来了。” 原来是早晨才过来的？ 桓祁兆觉得还成，喜滋滋地想，怎么着也和妹妹睡了大半夜呢！ 今儿去上课时，比平日都精神些，乖巧些。 “万老师，晨安。” 桓祁兆冲万锦元问了安。 万锦元微微颔首，温和一笑：“殿下早。” 很快就开始为桓祁兆授课。 七夕这日过了一小半，桓祁兆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平常上课，都能听到隔壁父皇斥大臣的动静，今天怎么静悄悄的？ 课间休息的功夫。 桓祁兆跑到隔壁一看，父皇居然不在！ 怎么回事，他来乾清宫上课，父皇怎么不来乾清宫批折子呀！ 父皇呢？ 桓祁兆想去找郑喜，满宫里找不着，只好问盛福：“我父皇呢？喜公公怎么也不在？” 眼见是瞒不过去了，盛福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半天，说：“殿下，皇上出去了，师傅也跟着去了。” 他长这么大，父皇不遇大节日，是不会出去祭祀祈福的。 何况什么大节宫里都要提前预备，有什么大节是他不知道呀！ 桓祁兆正纳闷，万锦元收拾了东西，准备出宫回家。 太子三位老师，独他妻在京中，皇后昨儿就派人过来嘱咐，让他早些上了课回家去。 师生两人在殿前碰面。 桓祁兆仰头问：“老师，您怎么现在要出宫呢？” 万锦元回道：“殿下，今日是七夕。” 桓祁兆问他：“什么是七夕？我怎么没听说过？” 万锦元笑说：“七夕年年有，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去年七夕您还小，可能没记住。” 桓祁兆这回明白了，七夕就是青年男女大概就是他父皇和母后的这样的人——没成亲的时候，出去游玩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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