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其中,浑身的暴虐情绪被安抚,他宛如被驯服的头狼,也不由收敛起所有的爪牙,袒露出无害的腹部。 床脚,是沈楚蓉换下的衣裳,淡淡芙蓉香也遮不住血腥味道。 秦狩好奇的捏起衣裳,血渍是在裙角臀部的位置。 那他打沈楚蓉那两下,会不会,让她伤势更重? 心底一凛,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让秦狩顿时顾不得会吵醒沈楚蓉,直接把帷帐掀开,小蝴蝶小蜻蜓随着布料摇晃。 床榻之上,即便是没有任何灯光,就着不断闪烁的雷电,沈楚蓉气息平稳,丝毫没有被折磨的痛苦。 薄薄锦被下,曲线凹凸有致。即便是什么都看不见,可秦狩眼中,不由闪过方才宋妈妈服侍沈楚蓉更衣时,一闪而过的莹白肌肤。 女人,啊不,女孩子都是这么白的吗?? 秦狩不由好奇,回想梦中,他把佳人压在身下放肆的为所欲为,在毫无瑕疵的脖颈上,吮出一颗一颗的小草莓。 甚至,还会把佳人侧首过来,去蹭左耳那颗红痣,直到它娇艳欲滴承受不住再多才罢休。 越想,秦狩越觉得浑身热意袭来,让他恨不能把沉睡的沈楚蓉吵醒,重复一遍梦中的场景。 明明是暴雨雷电夜,他怎么如此躁动不安?? 秦狩有些自厌的皱眉,看着不受控制的帐篷,抬手拍了它一下,嘀咕道,“给爷憋回去!” 跟个发情的大狼狗似的,烦不烦啊! 然而,他到底还是有理智的,放弃掀开锦被,去查看沈楚蓉伤处的念头。 转身把西窗推开一个小缝,随即合上,冒雨翻墙回了大秦府。 大雨一下,就是长达半月。 从一开始的瓢泼大雨,逐渐变成了连绵细雨,连绵雨水让芙蓉院中的小池塘水面浑浊,荷花开的正盛,和岸边的芙蓉花相映成趣,碧绿莲蓬比前些时候大了许多,莲子稚嫩,再过几日,便能吃了。 沈楚蓉自打身上干净了,宛如被解放了一般,只觉得浑身都畅快不少。 她和宋妈妈时常坐在凉亭下忙活针线,倒不是因为别的。 一个是秦狩要求的衣裳,另外一个,沈楚蓉想给公公秦仕做件儿护甲,一是贺寿,二来是谢过对方的善意。 秦仕和秦狩都有了,那身为沈楚蓉名义上的夫君,秦朝的自然也不能少。 沈楚蓉想到前世那些糟心事儿,厌恶都来不及,更别说为他做护甲。 可又不想被人背后说三道四,索性和秦狩一样,估摸着尺寸做了衣裳。 只不过,秦狩生的比秦朝还高上半头,秦朝多半是穿上不合身的。 雨停过了两日,衣裳刚做好。 便有丁氏身边的丫鬟翡翠前来传话,“太太说,老爷的生辰宴会,因为暴雨往后延迟了半个月,定在了明日开宴。 一应需要的物件早就备下了,又有丁表姑娘帮忙张罗,明日大奶奶直接去西苑的竹院便是。” 沈楚蓉颔首应下,示意茯苓送客。 茯苓抓了把铜钱塞给翡翠,翡翠接了,犹豫了下,开口道,“奴婢来的时候,丁表姑娘也在身边,太太还说了句,大奶奶您晚些去,也是一样的。” “多谢!” 沈楚蓉示意茯苓再抓一把铜钱给她,等人走了,才冷笑一声。 丁卿雅这是什么意思?? 秦总兵秦仕的生辰宴会,让她这个正经的儿媳妇晚些去。 丁氏这摆明了,是要拿沈楚蓉给丁卿雅做梯子,让她踩着沈楚蓉往上爬啊! 宋妈妈看着翡翠背影,皱紧眉头朝沈楚蓉道,“姑娘,老爷发话让丁表姑娘到庄子上去,太太阴奉阳违把人留下,甚至连宴会也让表姑娘筹办,只怕明日来意不善。” 沈楚蓉微微一笑,“来意不善也没什么,丢的是丁氏的脸面。” 丁氏留下丁卿雅的借口是,丁卿雅小产后不宜挪动,等好了再去庄子上。 丁卿雅不想走,搞事情是肯定的。 宋妈妈闻言,深吸了口气,为姑娘眼下的日子感到难过。 姑爷秦朝是个风流性子,不说婚前就有百灵在院子里放着,大婚之夜抛下姑娘去征战,好不容易回来,却带了丁表姑娘回来。 逼姑娘搬院子不说,平日里从没来过芙蓉院。 到现在,成亲几个月了,愣是没圆过房。 姑娘呢?? 丝毫不把秦朝来不来芙蓉院看在眼中,平日里提都不提这个人。 如果不是做衣裳单独撇下大爷太过明显,宋妈妈相信,沈楚蓉定是不会为秦朝做衣裳的。 这可怎么办啊! 联想码头那日,秦狩这个小叔子策马对秦朝的挑衅,以及对姑娘的在意。 宋妈妈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姑娘这要是行错了一步路,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等到了第二日,算算日子,正是七月二十,沈楚蓉心底一惊,前世丁卿雅进门的时候,是八月十八。 满打满算起来,也就一个月的光景。 如果像前世那般不能阻止丁卿雅进门,那她,必须得在八月十八前,和秦朝和离。 “姑娘?” 宋妈妈见沈楚蓉盯着黄历发呆,手拿着石榴红的雾纱裙,不由疑惑出声询问。 “无事。” 沈楚蓉收回目光,在宋妈妈的服侍下,穿好衣裳,乘车往竹院而去。 竹院距离沈楚蓉所在的芙蓉院甚远,中间隔了一个小秦府。 一个最东边,一个最西边。 顾名思义,竹院中,遍植翠竹,竹叶随风婆娑起舞,发出沙沙响动。 竹林旁,是一弯活水,上飘着荷叶浮萍,并蒂荷花开的娇艳,偶有蜻蜓点水,映在水中的竹林也随之摇摆不定,倒是一番好风光。 绕着竹林是游廊长亭,竹林内,仙鹤自在溜达,羽毛光鲜柔顺,阳光下红色长掾时不时低头去啄地上米粮。 穿过游廊,来到待客的花厅,便听到笑声从里面传来,隔了很远,便见丁氏带着丁卿雅正在待客。 时不时有客人疑惑询问,“这位是......” 若说是秦大奶奶,看着年纪也不像。秦大奶奶是沈相国的嫡长女,年才十六,今年才入门,尚未生育。 这个呢,明显是已婚夫人,生育过的身材,年龄对不上,身材也对不上。 丁卿雅脸色未变,只暗中在衣袖内,捏紧一双手。 如果说,她最尊贵的时候,自然是在秦家做姑娘的时候。这才嫁人几年,再回来,居然有人不认识她了。 “这是我外甥女,现在跟我住着。” 丁氏拍了拍丁卿雅胳膊,示意她稍安勿躁,笑着朝那妇人开口,“我近来忙的脚不沾地,还是卿雅乖巧,你看看,设在这竹院给老爷贺寿,便是她的主意。” “啊,原来如此。” 那妇人恍然大悟,一脸疑惑被解答的释然。 识趣的没有去问,为什么生过孩子的表家姑娘,能在秦仕生辰宴的时候站在丁氏身边。 那平日是秦家大儿媳应该站的地方,不过,倒是另外一个可以说。 “我方才还奇怪,为何总兵大人的生辰宴要设在西苑,原来是因为这个。” 丁卿雅脸一僵,扯着笑意送那妇人入席。 沈楚蓉低头,敛下嘲讽笑意。 丁卿雅想借着宴会去讨秦仕欢心,便挑选了秦仕最爱的荷花。 只她忘了,或者也没有放在心上。 时人以东为尊,以西为卑。 秦仕的生日宴,设在了西苑也就罢了,还设在了最西边的竹院。 荷花竹林的意味倒是不错,秦仕的忌讳也是这里,只怕这次,丁卿雅要偷鸡不成,反惹了一身骚。 丁卿雅送那妇人进席后,便见沈楚蓉从游廊袅袅而来。杏色对襟上衣,上用银线绣着盛开的芙蓉,下着了条石榴红的雾纱裙。 虽比平日里穿的艳丽,可沈楚蓉本就是娇艳妩媚的模样,倒也压得住。 不仅压得住,甚至还把因小产后,消瘦到颧骨凸起,只能用脂粉遮住憔悴面容的丁卿雅比了下去。 丁卿雅嫉妒的磨牙,那股子不甘心,再次涌上心头。 你说说,都是秦朝的女人,凭什么她沈楚蓉姿容出众,好似从没有过烦心事儿的。而她呢?好不容易怀了一个孩子,却被表哥一碗药给打了下去! 丁卿雅不甘心嫉妒的目光,沈楚蓉没有放在眼底,对着走出花厅的丁氏裣衽一礼,“见过太太。” 不等丁氏开口,丁卿雅就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找茬,“表嫂,今日是总兵大人的生辰宴,你怎么比我这个客人来的还晚,不妥当吧?!” 这话一出,不管是入席的,还是没有入席,四处赏景的妇人,都纷纷竖起耳朵,看似不经意的,往花厅门口而来。 方才还说为什么这丁姑娘在总兵妇人丁氏身边站着,这下子可就解开了疑惑。 分明是丁家姑娘不知对秦家大爷还是二爷起了心思,这才联合丁氏,针对人家正经的媳妇。 呸!!! 丁氏身为总兵妇人,竟然帮着自家娘家人,而不是嫡亲的儿媳妇,真是拎不清!!! “有母亲和丁表姑娘你帮忙筹备宴席,我虽是秦家的大奶奶,可没帮上什么忙。 再来,母亲体恤我,特意让翡翠让我晚来会儿,我若是来早了,岂不是辜负了母亲的一番心意?” 沈楚蓉可不惧怕打嘴炮,再说,她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丁氏特意让翡翠过来传话,虽然是翡翠暗示,丁氏让沈楚蓉晚来是因为收到丁卿雅蛊惑。 可,眼下,当着这么多秦州城的官员夫人,当着秦军将领夫人的面,丁氏敢承认吗? 不敢承认,就只能咬着牙吃了这个亏。 果然,丁氏一噎,唸怪的看了眼丁卿雅,宠溺又带着亲近,“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跟小时候似的,一见我对旁人好就捻酸吃醋。 你表嫂子是我嫡亲的儿媳妇,她来迟了是我心疼她,想让她给朝儿怀个孩子特意说的,这些私房事儿,怎么能让你知道呢!” 丁氏说完这话,表面亲近的看向沈楚蓉,“朝儿媳妇,你想必也不会在意这个吧?” 沈楚蓉蹙眉,朝儿媳妇,喊的是她吗?? 她有名有姓叫做沈楚蓉,怎么就成了朝儿媳妇。 可偏偏,丁氏没看到沈楚蓉面上的不愿,只当是她不愿意放过丁卿雅。 警告的看了眼沈楚蓉,实则推了一把丁卿雅上前,“去,给你表嫂子道个歉,这事儿就过去了!” 言下之意是,丁氏让沈楚蓉晚来的事情是她做的,丁卿雅不知道,所以不知者无罪。 让丁卿雅给沈楚蓉道个歉,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想的倒挺美。 沈楚蓉见丁卿雅眼底带着嫉恨,朝着她福了下/身体,看起来格外恭敬,可对着沈楚蓉的语气,却不甚有什么诚意的开口,“卿雅误会了沈姑娘,还请沈姑娘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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