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又来了。 有事沈姑娘,无事就表嫂子。 沈楚蓉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比谁会演是吗? 沈楚蓉上前一步扶起丁卿雅,语气带着亲厚,“表妹快起来,我们本就是一家人,哪里至于这么客气。” “至于表妹不知道是太太让我晚来的没关系,毕竟不是自己家里,哪能事事都这么清楚呢,表妹,你说是不是啊??” 这话说完,丁卿雅面上的笑意几乎就要维持不住。 沈氏楚蓉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嘲讽她不是秦家人?还是在嘲讽她在痴心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咬牙,正要回顶回去,就听见而后丁氏轻轻咳嗽了一声。 顿时,丁卿雅所有的怒火都收了回去。 磨牙咬唇压紧心底的愤怒,低声开口,“表嫂说的是,是卿雅莽撞了。” “乖~” 沈楚蓉抬手拍了拍丁卿雅脸颊,语气亲和,可落在丁卿雅耳中,便是极近羞辱。 她被一个比她还要小上几岁的人,拍脸说她乖。 就好像长辈对小辈的亲昵一般,可偏偏,整个花厅口围观的妇人们没有一个觉得不对。 谁让沈楚蓉是秦家的大奶奶,而她,只是一个寄居在秦家的表姑娘。论尊卑,自然是沈楚蓉比她尊贵。 沈楚蓉满意的看着丁卿雅忍下这口气,从宋妈妈手里接过帕子,擦去从丁卿雅面上沾来的脂粉,笑吟吟的扭头,提醒她一句,“表妹,虽然你比我长上几岁,可你比大爷要小的,倒不必用这么多脂粉,并不显的年轻。” 说完,转身往丁氏身后的花厅中而去。 丁卿雅愿意跟着丁氏应酬,那就让她去吧。 反正她早晚要和秦朝和离,早晚的事儿,何必现在费劲去应付旁人。 来参加宴会的夫人都是人精,经此一事,自然知道沈楚蓉不得丁氏喜欢。能不能坐稳秦家大奶奶的位置还两说,因此,自然无人前来说话。 沈楚蓉落得轻松自在,自顾自的斟茶,只等秦仕一来,送了礼后,便寻个机会告辞离开。 丁卿雅气的浑身发颤,这沈楚蓉羞辱过她不是秦家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敢羞辱她年纪大!!! 实在是过分!!!! 可是,蓬勃的怒火,在丁氏轻飘飘的斜过来目光的时候,就变成了怒意。 就让沈楚蓉暂且得意一会儿。 等着,沈楚蓉,你给我等着,我们等着瞧!!! 秦仕是在将近午时的时候,才抵达竹园。 一进竹院,翠竹碧荷驱散夏日烈阳,秦仕看着池塘里绽开的荷花,问道,“谁挑的院子,倒是看着还凑合。” 秦仕虽然外面看起来毫无威胁,可做到秦州总兵位置上,自然不是凡俗之辈。 他鲜少表示出自己的喜好,能得知他喜爱荷花翠竹,还是秦朝从丁氏口中得知的。 至于秦仕为何喜欢这荷花,秦朝就不得原因。 眼下,见丁卿雅细心布置得了秦仕夸奖,哪怕是一句还凑合,也已经是他难得表示喜欢的词句了。 当即,秦朝近日来练武,略黑了几分的面皮上前,弯腰回话,“禀父亲,是母亲和丁表妹,知道父亲喜欢荷花,特意挑选了这西苑的竹园。” “哦?” 秦仕回头,三角眼泛着精光,比秦仕还黑了几分的面皮绷紧,“特意挑选???” 只是四个字,是疑惑反问的语句,不辨喜怒。 秦朝神经一崩,顿时觉得不对,支吾开口想要解释,“我......丁表妹她......” “不用多说了。” 秦仕懒得听他细说,转身就往小花厅行去,他是何等人物,早就推测出原因。 无非是丁氏想要帮助丁卿雅留在秦家,这才搞出了宴会的事情。 难怪这么小家子气,把举办寿宴的地方放在了西苑,这里风景虽然好,可是姬妾住的地方,用来待客,实在不妥。 只是便再不喜,来参加宴会的不止妇孺,还有秦家将士。 他不能把同上战场的将士们抛下。 秦狩见秦朝吃瘪,拍了拍秦朝肩膀,“大哥放心,爹肯定不会因为丁家表姑娘的自作主张而牵连到你,你不必忧心。” 说完,见秦朝脸色更差,大摇大摆的走了。 只留下秦朝留在原地,后背冷汗四起,渐渐湿透。 对丁卿雅也多了几分怨怼,你说,她要是有能力窥察秦仕喜好,就不要被人发现,隐晦的讨好。 如此明目张胆,甚至牵连到自己,真是无能!!! 秦朝步履沉重的跟了过去,心中不断地盘算。 上位者最忌讳的是什么?? 自然是有人打听他喜好,并借此来讨好当事人。 更何况,秦仕虽然出身草莽,可是个有志向的人,当今天下,十分军力,七分在秦州。 若说秦仕对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没有念头,秦朝自己也不相信。就是因为知道秦仕的打算,所以,他才会联络荣成公主沈相国等,想要借力让秦仕立他为继承人。 沈相国滑不留手的不答应也不拒绝,倒是荣成公主,直白表示,只要秦朝毁了沈楚蓉,就全力支持秦朝上位。 秦朝也是因为如此,一直不想亲近沈氏。可他不肯亲近是一回事儿,他可以冷着沈楚蓉,但是沈楚蓉,不能对他有任何意见。 更别说背叛,甚至,被秦狩觊觎。 如果趁机和丁卿雅撇开关系...... 不妥,不妥。 人人都知道丁卿雅是他的人,还没等想出结果,三人已经到了花厅。 竹园分南院和北院,南院以竹林为主,今日用来待客男宾。隔着长亭便是北院,北院待客女宾,此刻秦仕带着秦狩,身后远远跟着秦朝,来到女宾处。 众人以丁氏丁卿雅为首,沈楚蓉懒得出头,索性在花厅随众跪下,“请总兵大人安。” “诸位请起。” 一时环佩声不闻,众人起身。沈楚蓉这才又一次察觉到秦家权势,可以说,在秦州,秦仕就是当地的土皇帝。 说一不二,手中的军权,就是他的底气。 不过,九年后,他的确也被秦狩追封成了始皇帝。 秦仕遍寻不见沈楚蓉,鹰目落在丁氏身上,问她,“大儿媳呢?怎么不见她?” 丁氏捏紧手帕起身,笑道,“方才人还在这里,估计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玩去了,老爷不如稍等等,我这就派人去喊她。” 丁氏这是故意的。 方才沈楚蓉给了丁卿雅没脸,就别怪她捅回去一刀。 沈楚蓉微不可查的磨了磨牙,丁氏和丁卿雅,是半点儿不想见她好啊! 正欲开口说话,秦狩目光早就锁定了花厅后的沈楚蓉,杏色对襟小衫分外温柔,整个人元气满满,和那日憔悴的模样截然不同,让人看了就心痒痒。 见丁氏还在给沈楚蓉上眼药,秦狩不满开口,“母亲,嫂子明明是在花厅内待客,您为什么说她出去玩了呢?” 直接戳穿丁氏谎话,而沈楚蓉见躲不过,沿着让开的人群从花厅走了出来,福了福身,“见过父亲。”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说一声。” 丁氏很是亲昵的把沈楚蓉拉在身边,笑容可掬的问道。 “母亲弄错了吧。”沈楚蓉收回被丁氏拉着的手,笑意不达眼底,“儿媳一直在花厅坐着,并没有外出。” 秦仕掀起眼帘,打量了下丁氏,“看来你是老眼昏花了,既然如此,这掌管中聩的事情相比更费神,不如,就把它交给儿媳。” “老爷!!!” 丁氏万万没想到,她只是随口说了沈楚蓉的坏话而已,居然连到手的中聩都丢了。 一家主母,如果不能掌管中聩,她在秦家,还有什么地位?? 她不想给,沈楚蓉还不想接。 目的是和秦狩和离,和离了就不属于秦家人了,自然没资格接受秦家事务。 她只想找到哥哥,和哥哥一起查明母亲死因,此生逍遥快活再不嫁人。 “儿媳才疏学浅,只怕难当重任。” 沈楚蓉率先拒绝,丁氏心中舒坦了一些,接着道,“对啊,老爷,若是想让沈氏管家,不如跟在妾身边学几个月再说......” “不必。” 秦仕自然看出二人的不乐意,寿宴的事情是一个警醒。若是再让丁氏管家,难保,她不会把知晓的机密泄露出去。 正犹豫间,秦狩吊儿郎当开口,“爹,大嫂没人护着自然害怕,再说,府里都是母亲用惯的老人,如果有人阴奉阳违怎么办?” 这话,明摆着是说,丁氏会给沈楚蓉使绊子。 秦仕打量了下亲生儿子,一眼看穿他的算计。 不就是怕有人欺负了沈氏,罢了,给她个保障。 一击掌,朝空中道,“秦金出来。”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闪过,落在众人面前。 沈楚蓉定睛去看,是一个约莫二十左右的女子,一身紧装面容冷酷,和满院子姹紫嫣红的妇人形成鲜明对比。 她单膝跪地,声音嘶哑,仿佛被烟熏火燎过,“秦金听令!” “你日后就跟在大奶奶身边,若是有人违背大奶奶命令,概不宽恕!” “是!” 秦金起身来到沈楚蓉身后,一板一眼,“秦金见过主子。” 而后,不等沈楚蓉回答,机械的转身看向丁氏,“太太今日宴会散后记得把对牌送到芙蓉园,不然,秦金自己去取。” 丁氏绷不住了,当着这么多将士内眷的面,秦狩夺了她的管家权。 这是把她的脸面撕下来,踩在地上。夫妻这么多年,她到底做了什么,让秦仕下这么狠的手。 丁卿雅也懵逼了,如果丁氏没有管家权,她还能在秦家住吗? “姑父,姑姑她没做错什么,您为什么要.....” “秦朝,你过来解释解释。” 秦仕打断丁卿雅的话,把恨不得隐身的秦朝喊来,让他给二人解释。 秦朝看着愚蠢的母亲和丁卿雅,恨意从心头涌起。不能帮他也就算了,还给他拉后腿!!! 面上依旧是儒雅模样,可语气阴恻恻的,“等宴会后,我再和你们解释。” 可宴会后,万一她被拿到管家权的沈楚蓉送到庄子上怎么办? 丁卿雅心中惶恐不安,可看着秦朝眼底的怒气,只得忍下去。 另外一边,沈楚蓉见秦金一身黑衣,猜到她估计是秦仕的暗卫之类的身份。 眼下当着将士内眷的面给了自己,在众人面前露了身形,想必是不会再做暗卫了。 不做暗卫的话,一身黑衣,未免太过显眼。 “你,要不要换身衣裳?” “啊??” 秦金冷酷面具有了一丝裂缝,大奶奶不应该问自己有什么技能会什么武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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