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儿脸涨的发红,用手指戳了戳江向歌面颊:“好不正经。” 江向歌眼睛一亮,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镯儿。隔壁城里这几天也要办集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镯儿犹豫了一下,却听见江向歌拖长了声音:“就和咱们村里的那些乡摊差不多,只不过还要更加热闹。我听说这次的集会他们从京里找来了一台戏班子,唱的很好听,还会有许多卖新奇小玩意儿的商人经过……” 江向歌说了一大堆,又向镯儿投去期望的目光,镯儿见到他这样,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只得笑着点头同意:“那我要先去向奶奶说一声。” 江向歌笑道:“去吧。” 镯儿当即跑去与奶奶说了一下行程,奶奶听后,笑着拍了拍镯儿的手:“你俩想去玩就去吧,不用顾虑我,我正好还想着这几日把我们几位老姐妹们叫到家里来一起聊聊天呢。” 镯儿皱了皱鼻子:“奶奶,不如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不然我怕你自己一个人乱跑。” 奶奶呵呵笑着:“我身子不好,外面天冷,不方便出门。” 镯儿撇嘴:“奶奶,你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说你身子不好。” 奶奶捂嘴笑着,也不反驳。 说来十分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情就是,奶奶的身子经过调养,再有心情愉悦的原因,竟然越发的硬朗了起来,已经可以下地转一转了。 往日里经常的咳嗽,只要不出门,没有吸到冷空气,就已经减缓了好多。江向歌所说的什么“很难捱过入冬”之类的那种话,现在看来,已经成了乐子。 当天下午,江向歌就带着镯儿搭着马车一路来到了隔壁的大城中。大城中不让马车行走,大家都停在城门口,接受着城门口的身份盘查。镯儿正乖乖的与江向歌排着队,突然听到有人在唤:“小老板!前面可是馔玉阁的小老板吗?” 镯儿循声回过头去,见到一个面容朴实的中年汉子正在自己后方热情的朝自己挥着手,叫着自己。 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发生过。随着馔玉阁的名声逐渐壮大,镯儿走在路上,便总能听到有人叫她“小老板”,或是带着调侃的,或是带着一些钦佩的,但都充满了善意。起初的时候镯儿也是非常不适应,但随着时间的增长,也渐渐的和众人打成了一片。 镯儿知道这汉子应该是在馔玉阁吃过饭,便对着他回了一个笑。 那汉子凑上近前,身边还跟了一个妇人,看样子应该是他的妻子。那妻子露出疑惑的神情打量着镯儿,汉子挠了挠头,憨厚笑道:“小老板也来看集会啊?”又对着那个妇人介绍了一下镯儿:“这是咱们上次去吃的那个馔玉阁的老板。” 那妇人面上露出恍然神情,伸手热切地拉住镯儿手掌,直直夸赞馔玉阁内的饭菜好吃。镯儿听她语气除了夸赞似乎还有其他意思,她一直追问馔玉阁其中几道招牌菜是如何做的。那汉子面上露出了尴尬神色,伸手拽了拽妇人,示意妇人不要再问。 镯儿心中了然,也不隐瞒,而是带着温和的笑容,把那妇人感兴趣的那几道菜都说了做法给她,妇人面露惊喜神色,连连向镯儿道谢。 等到那二人走后,江向歌这才出声,他低头笑问镯儿:“你这般老实的告诉他们,就不怕他们再告诉别人?” 镯儿轻轻用鼻子哼了一声,面上有些得意:“我才不怕呢,我和大师傅研究出来的菜,连我俩都练习了许久,哪是那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出来的?” 江向歌勾起手指轻轻刮了下镯儿鼻子:“小机灵鬼。” 二人在这城中的客栈先安排好了住处,将一些随身的行礼先放置在了客栈中。镯儿惦记着来时路上见到的那些街边游走商人,又连忙拉着江向歌出了去。 随着夜色逐渐降临,道路两旁已经越发的热闹起来。这会儿还没有到过年,但摊前都是已经在买卖各种年货的人。除去一些常见的年货,还有许多从西边或是从东边渡了洋远道而来的各种商品。说不上多么精致,却是十足的趣味。 镯儿路过一摊,随手拿起一个小拨浪鼓来摇了摇,发出十分悦耳的声响。那摊主见到自己面前是一对男女,且看了镯儿发髻,推测出二人应该是夫妻,当下便捡了许多好听的话儿来说:“老爷夫人,看看这些小东西?都是好玩儿的,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孩玩是正好。” 镯儿赶忙放下了手中的拨浪鼓回到摊上,对着摊主连连摆手,却说不出什么话来。反倒是江向歌来了兴趣,饶有兴趣地将摊上的东西都看了个遍,最后拿起一个虎头别针放在手中打量。 那摊主当即道:“老爷好眼光,这虎头别针是我自家婆娘绣的,还拿到庙里给念过佛号,驱邪保平安,要是家里有小孩儿,给他戴上,一准儿顺顺利利的。” 江向歌看着手中憨头憨脑的虎头别针,笑道:“我要两个。” 将钱付给了那摊主,镯儿接过江向歌手中的小虎头打量着:“还怪有趣儿的。”又问道:“你买两个做什么?” 江向歌带着镯儿拐进一个稍微僻静一些的角落,伸手取过镯儿手中别针,弯下腰,轻轻捏起镯儿的衣领,为镯儿将那别针别了上去。 镯儿抬眸便能见到江向歌专注又认真的神情,也许是因为空气太凉,鼻子竟然有些发酸。江向歌为镯儿戴好了一个别针,将另一个悄然收到了自己怀中,眼见着四下并无人注意道这里,凑近了镯儿,快速在镯儿脸颊亲吻了一下,又抬起手,笑着摸了摸镯儿的头顶。 他道:“希望这个别针真的有用,就像那个摊主说的,让我家的小孩儿顺利平安。” 镯儿也听出来江向歌这话是在说她,往日里她一向不愿听到江向歌讲她年龄的事情,这会儿却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红了脸颊。她嗫嚅了一番,悄声回道:“你也是。” 二人一路边走边逛,又买了一些其他东西。路过一家酒摊时,镯儿见着外面围了许多人,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馔玉阁开起来后,其中的酒水一直都是由郭老的酒庄提供,虽然郭老也教了镯儿如何酿酒,也不知为何,一向手巧的镯儿偏偏在酿酒这事上出了岔子,说不清是哪里不对,总归就是没有镯儿想要的那般味道。 镯儿听着前方人群讨论着这处黄酒摊的老板是打徽州过来,口味很是醇正,镯儿听着听着,便有些蠢蠢欲动。 江向歌只低头扫她一眼便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失笑道:“你这个丫头,酒量不好,怎么偏偏还喝酒喝出了滋味?” 话虽这么说了,但还是走上前去,为镯儿盛了一小葫芦黄酒提在手中。
第81章 番外 醉酒(二) 等逛的差不多,手里不论是吃食还是玩物都已经提了许多。江向歌看镯儿露出了一些疲态, 也不再逛, 而是道:“我们先回去吧。” “好。” 回到客栈,那小二见到二人回来, 立马殷勤地问着是否要送上洗澡水。江向歌想了想, 道:“送到我们房中去吧。” 二人为了方便, 自然是定了两间房。这会儿分别回了房中泡了个澡,将疲劳褪去了大半, 余下的便只有隐约的困意。 但此时还远远不到镯儿睡觉的时间, 早些日子她每日为馔玉阁奔波,熬夜核对账本数目, 早已经将原本那日出而动、日落而息的好作息抛在了脑后。 虽然那段日子并不能说是如何吃苦,但到底还是为镯儿留下了不少影响在身上。 小二为镯儿撤掉了洗澡水,镯儿坐在椅子上,用布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她正想着等下去江向歌房中,将二人今天买的那些东西拿出来瞧上一瞧。却听到门被人轻声扣了两下, 江向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镯儿,我可以进来吗?” 镯儿将外衫又重新穿戴了好后才应了一声可以, 江向歌便推门进了来。 他亦是刚刚沐浴完毕,亵衣外只披了一件外衫, 看起来有些单薄, 头发亦是湿漉漉的未束, 比起往日里温和的模样, 这副样子反而更加吸引人目光。 他手上大包小包的, 正是二人今天买的那些东西。 镯儿喜笑颜开:“你怎么知道我想看?” 江向歌眼一弯:“我还不了解你么?” 镯儿将那些东西垫了布,铺在床上,自己也跪坐在了床的一个角落,又伸手去拽江向歌:“上来。” 江向歌脱了靴子,侧着身子坐在镯儿身旁,他坐的离镯儿很近,镯儿能够轻易嗅到他身上残留的皂角的味道。 镯儿心底某个角落似乎突然被一只小手勾动了一下,她竟然很想在此刻向后靠过去,依在江向歌怀中。 镯儿被自己的想法惊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样奇怪的念头。江向歌见镯儿没有了动静,低下头:“怎么了?” 镯儿连忙摇头:“没什么。” 她伸手取过今天在集市中买的枣糕,刚一打开包装,就能闻到十分浓郁的扑鼻香气,镯儿伸手捻了一块儿送入口中,只觉得香香甜甜,软糯可口。 她又揪了一小块儿,刚想再吃入口中,却听见江向歌道:“我也想吃。” 镯儿好笑:“你这人好奇怪,分明不喜欢吃甜,却还是老想抢着吃。” 江向歌挑了挑眉,也不否认:“没错。” 一边儿说,一边儿一只手握着镯儿手腕,将那口枣糕送到了自己口边,轻轻开了口将镯儿指尖的那块儿糕吃了下去。 镯儿指尖被江向歌捉着,似是无意地蹭在江向歌唇上,江向歌吃过了糕便松了手,徒留镯儿呆愣在原地,只觉得指尖热的发紧,那热似乎连着心窍,烫的人呼吸发疼。 二人又一道分吃了一些其他糕点与果品,肚子也就饱了。 镯儿便又分出精神开始打量今天买的其他东西,但扫了一圈儿,却还是没有见到自己最想见到的那个东西,出言询问道:“你把我的酒藏到哪里去了?” 江向歌失笑:“你怎么还在惦记着那酒?” 镯儿目光满是期盼神色:“我想知道,正宗的黄酒究竟是个什么滋味?不知道我能不能也酿出来。”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镯儿有些馋了。 江向歌实在无法拒绝镯儿这样的目光,只得起了身,重新回了房,将那小壶酒为镯儿取了来,并叮嘱道:“少喝一些。” 镯儿郑重其事的打开了酒葫芦的盖子,回过头去,严肃的对江向歌道:“若我喝醉了,你要看住我。” 江向歌有些想笑,但看着镯儿一脸的正经,只得忍住笑意,点了点头。 镯儿先是轻嗅里面味道,只闻到酒香有些发烈,十分浓郁,但细闻之下有些发甜,轻轻抿进一口,微凉的酒便滑入了喉咙,而后激起了滚烫的热度。 江向歌看着镯儿若有所思的砸吧了两下嘴,问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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