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他的乖乖。 但薛鹤初现在没空去恋战。 “乖乖有没有事?”他转身蹲下,半搂着女人想扶着她站起来,却发现她的脚肿着,于是顺势让她靠着旁边的假山壁。 “呜呜呜呜,”青梧看着眼前这人,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仿佛只有这样她才有些安全感。看着他熟悉的眉眼,听着他清润的声音,青梧这才晓得后怕,又有些委屈,眼眶通红,“他抓了我爹爹和哥哥呜呜呜。” “你有没有事?”薛鹤初只关心她有没有事。 青梧摇了摇头。而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脚踝,糯糯的,“脚疼。” 薛鹤初刚刚已经发现她的脚肿了,他伸手,拂过绣花的裙摆,想去按一按她的脚踝, 手却突然一顿,狭眸微眯,他慢慢握紧了手中的匕首。 旁边祁秉承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提着刀走了过来。 脖子的伤口有些深,尽管用手捂住,却仍有鲜血从指缝里露出来。 但祁秉承不管,他现在一心要这个人死。他们在南郡好好的,就是这个人,一来就坏了他的好事! 黑山黑山被毁,女人女人被抢。 祁秉承恨,他要亲手宰了这人。 却被旁边的衙役眼疾手快的艰难拦住, “大人,他是陈郡薛氏嫡长子,要是明晃晃死在这里,恐怕薛氏的人不会善罢甘休。” 祁秉承停了下来。 “大人,您受伤了,快回去包扎吧。”说着,生怕祁秉承一时疯魔起来不管不顾。 打不打得过还另说,打不过他们今天就都得死在这,就算打得过,县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今天在这里,以后薛氏的人来了,在场的人一个都逃不了干系。 衙役拽着祁斌承就往外走。 祁秉承回了神,他自是懂得其中的关节。不能明晃晃,只能暗杀。 想到这,祁秉承退了几步,眼神像淬了毒的盯着薛鹤初。而后在小厮的掩护下,不甘不愿出了苏府。 等人出了苏府,完全看不见,薛鹤初满身的警惕才消散,没了刚刚的剑拔弩张。 他扔了匕首,伸手按了按唔唔的脚踝, “这里?” “嗯,刚刚被那祁秉承推倒的时候崴到了……我爹爹和哥哥被祁秉承抓走了你能不能救,救,”声音戛然而止,一双杏眼挣得大大的,满是震惊,“你,你怎么了?” 青梧看见薛鹤初的手腕处,从衣袖里有蜿蜒的血迹流出来,正一滴一滴顺着手掌侵染在她的裙摆里。 他身上的衣裳是玄色的,刚刚隔得远没注意到,但现在青梧看得分明,那胸膛处痕迹明显深了好多。似是想到了什么,青梧颤着手贴了贴,一手的血。 “怎怎么会这样怎么”青梧被吓的语无伦次。 薛鹤初顺着女人的目光低头看了看,白嫩小手贴在自己胸膛,染了些血迹, 是了,原来受伤了。这也是刚刚他没有再去一刀解决那祁秉承的原因。 薛鹤初忽而一个趔趄,向前倒在了下去,倒在了青梧的腿上。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啊呜呜呜救命!”青梧被这场景吓得六神无主,她从来没看到过夫君流这么多的血,这么虚弱的样子, “呜呜呜春竹快去找太夫块呜呜呜怎么会这样……” “少爷!”薛岩从外面赶来,衣服破损严重,血迹尘土混了一身,看见少爷倒在地上,吓得脸都白了,“少少爷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到了。” “呜怎么了夫君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受伤。”青梧紧紧抱着夫君,刚刚明明没事的。 “刚刚遭了暗算。少爷听说祁家带人来找小夫人麻烦,于是从南郡赶了来,不料我们在黑山脚下遭到了埋伏。因为走得急并没有带暗卫,所以,所以”薛岩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人多,又是死侍,招招致命,他们这边只有三个人,连他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终于撑到了暗卫来援。剑术那般厉害的薛影重伤生死不知被暗卫抬了回去,少爷也伤得不轻,本来应该一并抬回去的,他却不管不顾来了这里。 “少爷,少爷你可不能睡啊得保持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大夫马上就到了!” “呜呜呜夫君你不要吓我,你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青梧想看看他身上的伤口,又怕自己手笨会让伤口更加裂开,只得这样紧紧抱着什么也做不了。 “哭什么。”因为吵,薛鹤初刚刚阖闭上的眼睛又慢慢睁开,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他的薄唇有些苍白, “放心,我在这里,他们不会回来。”他现在受了重伤,他们躲还来不及。 “呜呜呜……” “薛岩。我若死了,你告诉母亲,不准动苏家。”薛鹤初明白,他要是死在这里,想来父亲母亲不会放过祁家,但同样的,肯定也会迁怒苏家。 “呜呜呜,夫君你不要吓我,什么死不死的我害怕。”青梧摇头,眼泪早已顺着脸颊一颗颗滑落。 “这不正好,反正你也不想跟我。咳咳咳,”薛鹤初轻咳了几声,他现在呼吸稍微重一点肩甲处都会传来剧烈的疼痛,想来确实伤得不轻,“……我想再听你唤我几声夫君自从下山你都不唤夫君了。” “呜呜呜夫君。”青梧这时候哪里还在计较这些,她刚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都是夫君,刚刚被祁秉承拖着走时,心里想的也是夫君。她哪里还在计较之前的事。 “怎么这么听话?……该不会是等我去了之后想着另嫁吧?苏青梧我告诉你,虽然我娶不了你,但你休想嫁给别人!你要是敢嫁给别人,我打断你的腿!”薛鹤初说着说着,稍稍停顿了下,眼眸中的光也消散了些,“算了,那时候我也束不了你了。” 言下之意便是,那时候他可能已经死了。 听到这,青梧“哇”的一声哭得更大声了。眼眶早就红了的,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往外冒。 “呜呜呜,夫君你不要说这些,我,我害怕呜呜呜夫君一定没事的你一定要好起来等你好起来,好起来我就嫁给你好不好?” “……真的?” “嗯嗯。”青梧直点头,“夫君你坚持住。” “你之前都不愿意的。”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青梧抱着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愿意的。我只是气你把我当妾,气你骗我而已呜呜呜我不相信你会娶我……我害怕。” “害怕?”薛鹤初盯着她的杏眼,“害怕什么?” “害怕夫君有了新人不要我这个旧人了。”青梧顿了顿,“夫君这般厉害,身边肯定会有新人。” 薛鹤初听着这理由哭笑不得,他伸手,慢慢贴在女人嫩滑的小脸上,本来想扯一扯,但却一丁点力气也使不出,只得作罢。 “还旧人,哪有你这么可爱的旧人?嗯?” “……呜” “傻。” 薛鹤初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的意识在涣散,已经完全没了力气说话了,听力也在下降,只看到女人小嘴儿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 也不知过了多久,又像是只一瞬间,他的手就这么落了下来…… “夫君!呜呜呜夫君你醒醒啊夫君——”
第70章 正文完 薛鹤初昏过去不久,大夫就赶来了。第一时间给薛鹤初包扎了伤口。 伤口大大小小满身都是,最严重的是从肩胛骨连到胸膛长长的一条,好在偏了一点没伤到心脏。 因失血过多,薛鹤初一直昏迷不醒,身体也渐渐变得虚弱,暂时不宜坐马车折腾,所以就留在了苏府养伤。 跟大夫再三确认会醒过来不会有生命危险后,吓惨了的青梧这才回过一些神来。 她守了薛鹤初一夜。 翌日又去了郡里看望爹爹和哥哥。 如此郡里县里两边跑,转眼一个月下来,青梧明显瘦了一圈。 下巴尖了,腰身更细了,一双杏眼澄澈分明。 把断断续续醒过来的薛鹤初心疼得不行,想叫她不用来照顾,只安心留在郡里,又怕她住在郡里受欺负,他现在身体虚弱,还没有精力去对付祁秉承。 于是他强打起精神,让薛岩备马车,回了郡里。 这样唔唔不用两边来回跑,祁府也在他眼皮子底下,若是作妖还能及时盯着。 如此过了一个月。 因为涉及到六部招考,对苏颜的处置还需上报,所以苏颜一直被关在郡里的大牢还未受审。 也因为还未受审,苏颜的官职仍在,加之苏氏族人的暗中打点,所以苏颜以及一同被抓进来的在榜生在狱中的条件不算太差。 至少可以把脏兮兮的床被换成自带的干净被褥,有火盆,还有每日从外面带进来的饭菜。 青梧每天都跟着娘亲去送饭。她们临时在郡里赁里一个院子,好方便一日三餐都送过去。 因为苏颜是单独关押的,所以一般她们都是分开送饭。秦氏给苏颜送,青梧给哥哥送饭,顺带还有另外三位在榜生。 秦氏今天明显感觉到老爷话多了一些。平日来,老爷只是简单问问家里的情况,但今日,从她来这里开始,就听他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也没有具体的事儿,想到哪儿就说到哪儿,就像是……交代后事一般。 这个想法着实把秦氏吓了一跳。 “老爷,这是怎么了啊?家里的事儿你不用操心,我会料理好的,我和唔唔都会好好的等你们出来,老爷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这几天突然有时间闲下来,想到了这些。”苏颜对着妻子笑了笑。 想到那些反对招考的朝臣,定是要拿自己这事大作文章。到那时自己有没有行贿舞弊已经不是重点了,重点是这是个由头,它会被拿来揭露招考的弊端与漏洞,抨击招考的不必要。 想来不会轻判。 苏颜觉得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明明没有做过,现在却祈祷那些人能轻拿轻放,若是真要有人担责,希望不要及于他的家人。 旁边苏家四叔见状也着急。 苏颜是他们族里的佼佼者,当初倾力培养出来是为了带领苏氏一族发展壮大的。眼看着这些年稳步前进,没想到却遇到这样的事。 “所以当初你为什么要得罪祁家?”苏家四叔瞪向秦氏,他一直看不惯秦氏,见到她就没好气。这次的事情,保不齐就是去年秦氏得罪祁夫人造成的。 苏颜护住秦氏。苏颜自小是在族里长大,所以一直对族里言听计从,唯一反抗的一次还是当年不顾族里反对娶了秦氏。 他虽不赞同四叔的话,但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知道反驳会激怒四叔,他引开了四叔的话题。 “四叔,那祁家是三皇子一派,招考是大皇子主推的,他们这么做的原因,是显而易见的。” “就算是这样,若没有她得罪祁家,祁家也不会拿苏家开刀!要我说,当初让梧丫头嫁过去又怎么了?”苏家四叔说的是当初祁秉承死了之后祁夫人有意让婚礼继续的事。苏家家风正,不允许苏家女作妾,但若是以正妻入祁家,即使嫁的是个死人,那名声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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