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白莺莺心中一惊、骤然抬眸,白家的女子不就是只有这么一个用处吗? 恐怕不久后,他便要用上她这枚棋子了。 作者有话说: 预收《表少爷黑化后》文案如下,求收藏: 元昭十四年,府中新来了一位表少爷,家境贫寒、敏而好学,即便是穿着粗布麻衣,仍旧是气质非凡,把那些世家少爷衬得黯淡无光。 那年,段映月十六岁,对这表少爷一见钟情,她容貌艳丽、性子狠辣,唯独对这表少爷温柔似水。 可他却把她的一番真心踩进泥里。 那时候,她以为爱是包容、是克制,是让所爱之人事事顺心、如意。 可后来,段映月明白了,爱是摧毁、是镇压、是折辱。 他既不要她的爱,那便承受她的恨吧。 或许这些日子对他太好,他都忘记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那一日,梨花皎皎、春雨空濛,她撑着一把六十四骨油纸伞约他出来,那人面如冠玉、仍旧是冷言冷语,段映月只是笑着看着他、神色温柔。 趁着他转身离开的时候,她用迷药弄晕了他,把他送到了戏班子里面。 他不是高傲、不识好歹吗? 那她就要亲手敲碎他的傲骨。 她向来骄傲,由不得任何人践踏。 他即便面对一个婢女,也是言辞和缓、神色温柔,唯独对她是满腔冷漠。 后来他终于放下傲骨,在她身前卑微如尘。 “脱吧,你若是能让我开心,我便放了你,如何?”段映月轻笑道,语气轻蔑如同对待一个玩物。 一月后,她厌烦了他,居然要同旁人成亲。 成婚当日,新娘不翼而飞,庭院深深,院中时不时传出来女子的抽泣和呻|吟。 “姑娘,你若是让在下开心,我便放过你,如何?”
第4章 提点 白莺莺躺在床上,横竖也睡不着,只觉得无限悲凉,她这枚棋子不知道要派上什么用场呢,依照白文昭的性子,恐怕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不会轻易用她,如今竟是连她都要送出去了,就说明这次的事情颇为棘手。 她想了一会儿,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如若真的是这件事情,那就好办多了,思索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白莺莺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原以为今日可以跟五姐姐有时间叙叙旧,只是没想到因为落水,白文昭派人把院子围了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来探望她。 明日,明日许是她这辈子最后一次跟五姐姐见面了。 白莺莺不是个重感情的人,这深宅大院哪有什么姐妹情深,不过是天太冷了,一个人也冷,两个人取暖总归方便一些,有感情、可这感情也不深,也就是这泛泛的感情才放心,不用担心被人在背后捅一刀。 她思索片刻,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提点一下五姐姐,免得她做出傻事。 只是这白府处处都是眼线,有些话她不能明说、有些事情她也不能明做。 次日,白芙蓉便要离开了,她并未穿红衣,而是换上了一袭白衣,临走前,她站在高高的红墙下、看着迎风飘动的紫藤花,她便有些看呆了,物换星移,旧人早就不在了,可这花还是跟从前一样,倒是可笑,活生生的一个人竟是连着一朵花都比不上。 悲从中来,她刚掉了一滴泪,便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昨日姐姐便是如此,今日怎地还是如此?”白莺莺笑着站在白芙蓉身前,她抬手折落一枝紫藤,言笑晏晏道:“今日一别经年,姐姐还是多爱惜自己一些吧,与其怜惜这落花,倒不如想想以后的日子该如何过,人活着总不是为了这些死物,而是怜取身边人。” “姐姐珍重,以后的日子总该找些事情做,总不能如此浑浑噩噩度过一生吧。” 能提点的她已经提点过了,若是实在不开窍、她也没有旁的法子了,白莺莺侧首看向身边的冬青,道:“父亲方才不是派人寻我,我们便赶紧过去吧,若是耽误了父亲的正事,那可就不好了。” 主仆二人急匆匆朝着书房赶去,等到了的时候,冬青原本想要陪着白莺莺一同进去,只是刚走了一步便被外面的侍卫拦住了,“老爷只让小姐一个人进去。” 这阵仗倒是越发气势汹汹了,不知有什么洪水猛兽正在前面等着她呢。 白莺莺推门而入,便看见白文昭正坐在书桌前处理政务,她看了一眼他,见他未察觉到自己进来了,关门的动作越发轻柔,似乎是生怕打扰了他。 她就这样老实本分地站在角落里,神情也是一如既往地恭恭敬敬。 过了一刻钟的功夫,白文昭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卷,一抬头便看见白莺莺站在角落中,“既然来了,为何不出声,就这样干站着?” “爹爹正在处理政务,女儿不敢出声,害怕惊扰爹爹。”白莺莺站在原地,恭顺回复道。 白文昭儒雅的面容上浮现一道笑意,右手端着一杯茶、饮了两口后,状似无意问道:“昨日|你是真心觉得你五姐姐的婚姻不错?” “自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白家的女儿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出家后自然也不能过苦日子,爹爹给五姐姐找的夫婿出身名门望族,自然是天造地设的姻缘。” “若是爹爹也给你指了一桩这样的婚事,你可会满意?” 闻言,白莺莺径直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乖巧柔顺道:“自然,府中姊妹众多,爹爹向来最疼莺莺,这婚事定然是金玉良缘。” “起来吧,”白文昭不紧不慢地饮了一口茶,笑容儒雅道:“那就好,这几日谢小侯爷正在府中做客,为父有空为你们引荐一下,这谢小侯爷身份尊贵,跟新帝更是交情深厚,你若是能够讨得他的欢心,想来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都不成问题。” 白莺莺心中猛地一咯噔,这话明面上说得好听,实际上就是要把她送出去了,若是明媒正娶又怎么会在私下里引荐,那人是身份尊贵的小侯爷,她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庶女,只怕是要送过去当一个妾侍,这还算是比较好的情况,若是谢小侯爷不给面子,她怕是只能当一个无名无分的通房,年轻貌美的时候有恩宠,等到她年老的时候,不知道要过怎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这老匹夫养了一群女儿,就是为了把她们一个个推到火坑。 心中气愤,白莺莺面容上却是丝毫不显,只是眉眼盈盈抬首、天真无邪开口道:“是吗,多谢爹爹。” 话锋一转,她眉心微微蹙起,状似担忧道:“只是爹爹,若是直接把女儿送给谢小侯爷,恐怕他心中会起疑,连带着对爹爹生出几分芥蒂,自怕女儿嫁过去后,也是人微言轻,只是一个玩物,日后想在小侯爷面前为父亲说句好话也是不能。” 说完这些话,白莺莺自觉失言,当即抬手扇了自己一巴掌,找补道:“爹爹恕罪,女儿又说错话了。” 白文昭倒是没有怪罪她,先是让她起身,而后才漫不经心开口道:“你的担忧有些道理,只是爹爹嫁你出去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真的希望你能够过得幸福美满。依你之见,若如何才能让谢小侯爷真心实意喜欢上你?” “回禀父亲,女儿愚钝,不知道如何讨男子欢心,”白莺莺眉眼盈盈站在原地,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眉眼中尽是不谙世事,“可这世上不是有一见钟情吗,女儿生得如此貌美,说不定谢小侯爷看见我,便会喜欢上我。” 这话显而易见取悦到了白文昭,他笑着摆了摆手,宠溺道:“你先回去吧,为父日后会给你安排妥当的,对了,最近若是有空,不如去看看你的母亲。” 白莺莺走出书房的时候,没有看见冬青,她心中了然冬青为何不在,只是面容上仍旧是一片疑惑,问道:“你们可知晓冬青去哪里了?” “她说姑娘想吃芙蓉糕,便去小厨房给姑娘找芙蓉糕去了。”守在书房门口的侍卫如此道。 闻言,白莺莺这才笑着离开,只是转身的那一刻,她面容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不见,芙蓉糕,她昨日想吃芙蓉糕,今日还没发话,冬青还真是体贴,只怕又去找她那好爹爹汇报消息了。 待到白莺莺离开后,冬青这才进了书房。 “可是查清楚了,前些日子五姑娘私奔的事情,可是跟小九有关系?”白文昭右手握着书卷,不曾看冬青半眼,只是语气淡淡道。 “根据奴婢这些日子的观察,九姑娘对五姑娘的事情并不知情,两人交谈的时候也没有逾越的话语。” “昨日那丫鬟的死因可是查清了?” “回大人,奴婢查探过了,那丫鬟确实是溺水而死,身上也有许多伤痕,一看平日就是被六姑娘苛待惯了,那日六姑娘确实也罚那丫鬟跪了两个时辰,九姑娘并未撒谎。” “行了,你退下吧。”白文昭摆了摆手便让冬青退下了,希望这些事情都是他多疑了,小九若是真如明面上这样单纯就好了,怕就怕若这些都是假的,那这小九的心机未免也太过深沉了。 白莺莺原本想要直接回院子,只是忽然想到方才白文昭的话语,她脚步微微一顿,当即换了一个方向,他今日既然说让她去看看娘亲,那便代表他准许她前去那个地方。说来好笑,他也知晓自己干的事情缺德啊,将自己的女儿当成玩物送人,却又害怕她们发达了暗生反骨,便用生母作为要挟,这天下间的下作手段,还真是让他白文昭一人占全了。 她走了许久,终于到了一处小院子,还未走进院中,白莺莺变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檀香,她眉心不着痕迹地微微蹙起,犹豫了几番,既然白文昭今日发话了,她还是要进去看望一番。 抬脚走进院中的那一刻,檀香的味道越发浓郁了,这院落冷冷清清的,竟是连半个奴仆也无,白莺莺抬步朝屋中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春禅跪在米黄色的蒲团上,双手合十拜菩萨,即便听见了推门的声音,她还是专心致志拜菩萨,丝毫不关心外界的事情。 观音,送子观音? 白莺莺心中冷笑,拜了这么多年了,竟是半点不曾厌烦,她站在身后,看着眼前这幅称得上是荒谬的画面不言不语,直到眼前一炷香燃尽,春禅这才睁开眼眸,即便是看见了白莺莺,她的眼神仍旧是没有半分波动,唯有在点燃檀香的时候,那双死寂的眼眸中才勉强出现一丝光亮。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 说完这句话,春禅便再次阖上了眼眸,双手合十继续乞求菩萨。 白莺莺想要上前打碎这尊送子观音,深吸一口气,她还是定定地站在原地,小不忍则乱大谋【1】,这么多年她都忍过来了,断然不能因为一时意气便功亏一篑。 菩萨若是有用,世上哪还会有这么多苦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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