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襟敞开,鹅黄绣小荷的贴身诃子若隐若现,她现在身上就剩一条牵连着裈裤的系带。 她紧紧地咬着腮帮子,看起来恨不得咬他一口。 谢弥缓缓下移,直到腰腹处,不怀好意地在裈裤的系带处流连,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下一瞬就会哭出来的样子。 “我再问最后一遍...”他终于在她腰腹处停住,暂时没碰她裈裤的系带,抬眸看向她,一脸的较劲:“换不换?” 沈夷光腮帮子微微鼓起,‘吧嗒’一颗泪落了下来。 不过她没哭,因为哭了也没用,谢弥可不是会宠着惯着她的家人。 她一言不发地拽过被撂在一边的寝衣,恨恨地抬眼看他:“我要换衣服了,小王爷是打算留在这儿看吗?” 谢弥撑起身子,抱臂冷笑:“你管我看不看?” 他烦的想揪头发,他没遇到过比沈夷光更难缠的了,来硬的不行来软的也不行,让他邪火一股一股往上窜。 只要她肯向对待沈皇后和沈景之那样,撒个娇,说句软话,他还至于这样处处强迫她?可她全身上下就一张嘴最硬,他被她气的,至少短命三年。 他一脸的较劲,不过沈夷光似乎发现了他藏的很好的那点局促,她重重咬了咬唇,决定赌一把。 她竟真的不管了,低头解自己衣裳,露出半个雪腻的肩头和小荷初露的诃子,抬着下巴挑衅:“那你看啊。” 谢弥喉间发干,脊背也绷紧了,一时不知是走是留。 他不过犹豫片刻,她上衣已经离了身,他低骂了声,重重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还得坐在门口给她守着,又让两个身强力壮的女军士给她抬了桶热水进去,供她洗漱。 这时林烟快步上前,轻轻道:“您上午让我打听的事儿,已经有眉目了。” 他把手一摊,不掩鄙夷:“皇上果然打算把退婚的事儿栽在沈家和沈娘子的头上。” 虽然说引发这场退婚的起因在太子,但是显然皇上不打算认下这个错处,免得让宗室蒙羞,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说沈娘子德行不检,不堪配太子妃之位,顺道还能削一削世家的颜面。 谢弥神色厌恶:“他一贯如此。” 他很快又想到,如今自己真把沈夷光强带回益州,昭德帝不是正好可以说她跟人私奔了?这不就毁了她最在意的清名? 他心头一动,皱了皱眉。 林烟无奈耸了下肩:“第二件事,晏明洲重伤之后,北戎派来的是咱们的老对头东赞,这老东西年纪大了,脑子却是半点不糊涂。” 谢弥沉吟。 他已经开始动摇。 不过一些细节,他还得再考量一番。 林烟犹豫了下,似乎还想劝说几句,但到底不敢打扰他决断,只得道:“卑职先告退,您休息吧。” 谢弥转身回屋,沈夷光已经平平地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他立刻嚣张了:“方才不是还说让我看吗?现在又不让了?” 沈夷光当即背过身去,一点也不想理他。 她眼皮子也肿着,眼尾红红的,似乎是哭过。 谢弥摸了摸鼻子,难得反省自己...是不是把人欺负的太狠了? 他有点不确定地想,臊眉搭眼地凑过去,继续逗她跟自己说话:“你刚才是不是偷偷哭鼻子了?” 沈夷光照旧没理他,把眼一闭。 谢弥:“...” 他碰了个硬钉子,心里憋气,有心再作弄她,只是瞧她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儿,他也不好再搞什么歪点子,十分没趣地在她旁边睡下了。 当中桌上的一只羊角蜡还明晃晃烧着,一缕细风从窗底下探进来,轻柔地缠住烛焰,将火势撩拨的更大。 沈夷光眼睛被晃了晃,即便合上眼也不管用,她轻轻蹙起细眉,谢弥忙伸出手,给她挡了挡灼眼的光线。 待她眉头舒展,他才屈指弹出一缕劲风,直接熄灭了烛火,屋里重归静谧,只余两人绵长的呼吸。 睡到半夜,沈夷光的胃病火烧火燎地发作起来,好像有一只手在肚肠里搅拧,风餐露宿带来的苦难在这时候终于发作出来。 她疼的脸色发白,冷汗淋漓,却没有告诉身边躺着的人。 她自是能瞧出来,别看谢弥对她又撩拨又殷勤的,实则眼底并无半分真意,戏耍起来毫无方寸,把她丢林子里一日一夜,亲眼看着她白忙一场再次跌入陷阱,这又有什么在意可言呢?他想做的,无非是看她低头服软罢了。 谢弥没有给她任何的安全感,她也不会信任他。她痛的弓起了身子,像虾米一样蜷缩起来。 想到谢弥方才嘴欠嘲讽她的德行,她慢慢蹙起眉。 忍一忍,再忍一忍,或许就会像昨夜在林子里发作那样,它自己就慢慢好了。 这点细微的动静惊醒了谢弥,他坐起了身子,一手搭在她肩上,蹙眉问:“你怎么了?” 她身上的一层衣料都被冷汗浸透了,嘴唇轻颤,身上隐隐发起热来,靠在他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 整个人就如同被暴风雨吹打的一株小花似的,下一刻人仿佛就要没了。 谢弥脸色一变,忙给她切脉,他倒是学过医,不过也是半吊子水平,便当即唤来林烟给她诊脉,林烟半点不敢耽搁,斟酌着给她开了一副药方。 谢弥急死忙活地催着人煎药,又用内力给她揉着肚子,可是也不见多少效果。 好容易等药煎好,他半扶着沈夷光喂下去,她喝了还不到一半,便趴在窗边吐了,吐得连胆汁都快出来了,最后只能呜呜干呕着酸水。 谢弥衣摆都溅了不少秽物,他却顾不得收拾,力道适中的给她拍着背,又忙不迭给她擦着嘴角。 沈夷光这一吐,脸色白的近乎透明,意识倒是清醒了几分:“呜,我...” 谢弥心急如焚,凑过去听:“你什么?” 沈夷光扁了扁嘴巴,呜地哭了出来:“我吐的好难看...” 谢弥:“...” 他硬是按捺住了骂人的冲动,定了定神:“你这肠胃毛病应当不是一日两日了,你家里肯定使人给你开过方,你记得药方吗?还是有什么丸药?” 沈夷光形象被毁之后短暂地精神了片刻,很快又蔫巴下来,意识模糊地道:“祖父说我身子弱...给我专配过一...一味健脾丸...只有家里才,才有。” 谢弥轻蹙了蹙眉。 他几乎立刻就有了决断,立刻打横抱起沈夷光,吩咐林烟:“给我备一辆马车,我带她先回朝廷营地,去找她大哥拿药。” 虽然他挺想把沈夷光带回益州大婚的,不过前提得是她人健健康康的。 看着自己的人重病却束手无策,这可不是男人该干的。 昨夜两人谈过之后,林烟就有他会留下的预感,毕竟东赞这老梆子可不好对付,现在返回益州等于前功尽弃,不过他这也太急了点... 他见谢弥口口不离沈夷光,当即变了脸色:“不成,沈娘子已经知晓了您的身份,您绝不能再回沈府。” 如果只是单纯地放走沈夷光,哪怕她把消息传出去了,问题也不大,他们会制造已经离开长安的假象,朝廷那边只能知道襄武王曾来过长安。 可谢弥亲自送沈夷光回沈府,这可就不一样了,此举有些冒险,关键猎场的人只认得谢弥,他如果派手下人去,未必能把沈夷光平安送到。 谢弥为了东赞改变计划留在长安,他倒是能理解,但眼下瞧着,沈夷光的缘故倒占了一半,这可不是好事。 谢弥看了眼已经半昏不醒的沈夷光:“你觉着她这个样子,像是能泄密的吗?”他既然敢冒险前往,自然早有成算:“放心,把她送回沈府我就脱身。” 林烟苦劝不住,只得把他要的马车备齐,里面放置厚厚的垫子,谢弥再着人暗中一路跟着,定下以哨为令。 也不知谢弥和沈夷光哪个人的运气更好些,他驾车在密林里走了不到一个时辰,就遇着了在林中四处寻妹的沈景之。 沈景之身边只有两个护卫跟着,他老远见着谢弥驾车而来,急匆匆冲上来:“你可见着潺潺了。” 谢弥怕她见风,只把车帘掀起一角,让他瞧一眼里面盖着厚厚毯子的沈夷光,轻蹙着眉:“我和郎君走散之后,偶遇了主人, 沈景之顾不得搭话,当即窜进马车里,用随身带着的温水,送服了一枚丸药给她。 见沈夷光咽下丸药,谢弥和沈景之齐齐松了口气,两人紧紧盯着她,直到她面上恢复了些血色,沈景之才慢慢挪开眼。 可他一回头,却发现谢弥的目光仍紧紧黏在自己妹妹身上,他不由愣了下。 祖父和姑母都在挂心潺潺,这两人的身子也不大稳妥,沈景之忙派了一名护卫分别给两个长辈传话,又看了眼谢弥,这才道:“借一步说话?” 谢弥看了他一眼,约莫猜到他要说什么,跟着他上了他的马车。 沈景之神色诚挚,先道谢:“潺潺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们自小相依为命,你救了她的性命,便如救了我的性命一般,是我们沈家的恩人。” 他缓缓道:“只要你开口,无论是高官还是厚爵,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谢弥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挑眉一笑:“若是弥奴就想留在主人身边当部曲呢?” 沈景之静默下来。 他方才那番话,自然是心存感激,但也存了撵人的意思——毕竟弥奴和妹妹孤男寡女在林子里处了这几日,若还让他留在妹妹身边,只怕会害了妹妹名声,特别是在最近这个昭德帝有心挑毛病的节骨眼神。 所以在他看来,最好能在妹妹醒来前把弥奴打发走,两人再不必有什么纠葛,当然,他也会送谢弥一个很好的前程。 把沈夷光送到之后,谢弥本来也是打算走的,但是沈景之这个逼迫他和沈夷光划清界限的态度,让他不快。 老子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在这一路上,他甚至想过胁迫沈夷光,让她别说出去,以便他好继续留在沈府,虎视眈眈地看着未来媳妇。 两个男人在马车密闭的空间里无声对视,沈景之越发觉得,这个谢弥对自己妹妹心存他意——这可不好。 沈景之自有手段,他指骨轻敲桌案,正要开口,马车忽然震了下,急急地马蹄声奔涌而来。 沈景之还以为是家里派人来了,他不觉心生讶然,正要下车去查看,就听车外传来一道冷清嗓音:“表兄。” 江谈的声音? 沈景之皱了皱眉,和谢弥下了车:“殿下有何事?” 江谈一身玄甲,带着七八护卫,勒马停在不远的地方。 他目光从谢弥脸上一掠而过,难得说一长串话:“我知道潺潺在林间失踪,在附近找人的时候,见到了表兄派去传信的护卫,听说潺潺找到了,我便忙不迭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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