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萃萃皱眉正要说话,宝庆郡主便打断道:“都是宫里的太医和医女,冯小姐这下放心了吧?” 郑萃萃只好愤愤的闭上了嘴巴,有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还十分怨恨的看了申屠婵一眼。 她明明觉得五脏六腑移了位置一样疼,怎么会一点事情也没有,不知道这个申屠婵使了什么诡计! 冯婴如见她没事也松了一口气,便对自己的侍女和一旁的医女道:“郑小姐今日受了惊,长公主府和我们家自然是要负起责任的,略备了薄礼,也麻烦你们一会儿帮我送一下郑小姐,务必要见到国公夫人,将事情和郑小姐的情况与她说一遍,免得她担心。” 两人点头应是。 郑萃萃还一脸阴沉的看着申屠婵,屋内没有外人,申屠婵便拂袖微笑道:“郑小姐,在你答应那人害我之时,你就得先做好被反噬的打算,你我无冤无仇,你下次若是再害我,就没有那么好收场了。知止常足,终身不辱。我申屠婵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 她说完也不管郑萃萃什么反应,转身对宝庆郡主道:“郡主,麻烦您跑一趟了,咱们走吧。” 冯婴如正打算留下陪郑萃萃一会儿,仙蓉郡君过来了,她了解了情况之后十分歉意的对郑萃萃道:“是我们的不是,我陪着郑小姐好了,丝丝你去前面帮我招呼一下。” 仙蓉郡君心里烦死郑萃萃了,自从郑柘开罪了皇室,郑萃萃就跟得了家里的命令一样,到处瞎巴结,还想着做自己嫂子,也不看看自己傲慢又无脑的德行,真让她嫁给了兄长估计自己也没好果子吃,本来冯婴如知道这事就够堵心的了,万一她再跟冯婴如胡编乱造一通那就又是麻烦事! 她心中百转千回,嘴上笑盈盈的吩咐侍婢沏一些上好的茶给郑萃萃。
第17章 回宴席的路上,宝庆郡主忍不住问道:“她不是说很痛?毫无问题吗?” 申屠婵是使了力气的,要不然也不能将她踹开,但是这种踢法当天是不会有淤青的,她解释道:“一会就不痛了,睡一觉,明日会更痛,还会有一点淤青,过个三四日就全好了。” 宝庆郡主含笑道:“妙啊!”说完才想起来确认:“她真的扯你衣襟了?” 申屠婵点了点头,恐怕这还没完。 宝庆郡主若有所思,想了想才道:“你最近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跟姜元芷硬碰硬,李太尉要回京了,她最喜欢找这个舅舅给她做主。” 容贵妃出身名门李家,李家没有爵位,但是子弟门生众多,关系错综复杂,若不是皇后娘娘在后宫有手段,容贵妃进宫十年才生下十一皇子,这太子之位还有的争。 八公主姜元芮虽然愚蠢,但是扛不住母亲得宠,还有个大靠山,李太尉李向山就是容贵妃他们的有力后盾、爪牙以及藏金窟。 申屠婵看着远处房顶上长出来的野草叹息:“我不犯人,人却犯我啊!” 宝庆郡主没看出来她有没有往心里去便转头看了看冯婴如,冯婴如点头道:“郡主,放心吧,阿婵会注意的。” 仙蓉郡君和陈景让人把院子都快翻了一遍了,也没查出来蛇从哪里来的,阆苑庭是皇家院子,许多人手不是他们的,幸亏也没人受伤,这件事便只能作罢了。 那日宴会结束后的七八日,申屠婵每日除了习武习琴,便闭门不出,外面也没有任何消息传进来,小满都快以为小姑娘没定性,这件事要过去了。 结果当天三老爷下朝回来就直接去了老夫人的和寿堂。 申屠婵正在和寿堂里陪着老夫人和方氏打牌,孔嬷嬷也凑了个人手。 三老爷这个时候来拜见老夫人,定然是因为一些朝堂之事。 老夫人便起身叫人把牌桌收了,正欲赶申屠婵走,申屠婵却道:“祖母,让我听一听吧,或许我有办法呢。” 三老爷申屠邺正想斥责她胡闹,但是申屠婵一本正经,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 他犹豫了一瞬,申屠婵直接道:“您遇到了一点麻烦吧?您觉得有人在害您。” 她只是平静的陈述,却把申屠邺听的一惊,申屠邺面上不动声色,嘴上却忍不住问道:“你是何处听来的?” 内室原本也没有外人,几个侍女刚才撤完牌桌就识相的出去了。 申屠婵给老夫人将茶盏放好,才严肃的说:“您先告诉我您遇到了什么事情吧,侄女前几日在阆苑庭宴会上遇见了几个人,所以猜得一二。” 老夫人在旁边听了这么几句,大概明白了便对三老爷申屠邺道:“你说吧。” 申屠邺只得把自己在朝堂上遇到的麻烦说了出来。 太府掌管皇室库储出纳,掌贡赋货贿,他担任太府少卿以来勤勉细致,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但是近日后宫里玉嫔娘娘与皇帝品鉴诗词歌赋时偶然提到一副画,说她十分喜欢,一直想要一观,皇帝便说这幅画在自己手里,哪里有不让玉嫔看的道理,便让太府把这画找出来,呈给玉嫔鉴赏一番。 这幅画确实是在太府,清单账册上记载的明明白白,何日得来,从何处进的太府仓库。 但是,现在这画找不到了,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找遍了,甚至审问了洒扫和平常值班的侍卫,一点线索也没有。 皇帝已经催了一次,他急得焦头烂额,若是再催,丢失皇室宝物罪名可大可小,但是那幅画是先皇珍藏,若是真丢了,皇帝为了彰显孝心,为了堵上御史台的嘴,也会处置他一番。 申屠婵听完便扭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氏:“三叔母,我对后宫不是特别了解,这个玉嫔,跟明国公府有什么关系吗?姻亲也好,依附也罢。” 几个人皆是一愣,方氏皱眉思索了一番,正想摇头,突然想起一事便道:“倒是有一点旧事,玉嫔出身低微,只是闽南一个六品官员的庶女,进宫许多年还只是个贵人,她能得封嫔位,是因为之前有一年皇上即将启程御驾闽南,明国公在皇帝面前提了一嘴,闽南曾献女,玉贵人出身闽南,皇帝便带了玉贵人前去,回来便赐封了嫔!” 这就对上了。 申屠婵便又问道:“后宫之中,她应该是容贵妃派系的人吧?” 申屠邺这会儿已经听出一点味儿了,他点了点头道:“做贵人时是两边不靠,身份低微也靠不上,后来升了玉嫔便慢慢攀上了容贵妃。” 申屠婵这会儿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权力捏在谁的手里,她用手扣了扣腕上玉镯道:“三叔放心,这件事我会处理的,只是太府那边,现在确定是有明国公府的人,您最好查一查。” “你怎么处理?”申屠邺震惊道,那边老夫人也皱眉道:“阿婵,此事关系甚大,不是小儿胡闹!” 申屠婵微笑着看了看老夫人,又看了看申屠邺道:“前几日阆苑庭宴会,明国公府的郑萃萃奉了八公主的命要害我,我会些粗浅功夫,她没得逞还吃了点小亏,我便知道她们肯定还有后招。祖母,叔父,放心吧!那郑萃萃有一些把柄捏在我手里,除非明国公府不想要这个女儿了,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一次。” 她原本就不是温和秀丽的长相,眉眼细长,冷淡的时候眉目间总透着说不出的寒霜,偏偏她爱笑,总是嘴角上扬,眼神认真的看着人,十四岁的小姑娘,眼神却一本正经,含笑而立,让人忍不住信服。 老夫人和申屠邺对视了一下,老夫人有些担忧的道:“不会狗急跳墙吧?” 申屠婵又笑着摇了摇头道:“祖母放心,只是小小的跟明国公府的人见一面而已,原本也只是一点矛盾,又不是什么血海深仇,明国公府因为郑柘得罪了皇室,树倒猢狲散,估计一时急于找个靠山,便想着投靠容贵妃,八公主刚好看我不顺眼,明国公眼皮子如此之浅,连女儿家的嫌隙也要管,将来恐怕也难成什么大气候。” 她说的风轻云淡,却分析的条理分明,头头是道,申屠邺不由得对这个侄女另眼相看。 他点头:“那你便去试试吧,若是不成尽早回来说一声,注意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 申屠婵郑重地起身行礼称是。
第18章 清风茶馆是平阳大街上最好的茶馆,这茶馆是个十几年的老店了,坐在楼上,轻打竹帘便可看到外面街道上人来人往,车马络绎不绝。 申屠婵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她带着稚童刚见世面一样的新奇,只见碗盏里的茶馥郁芬芳,香气缭绕,点心也是精致可人,忍不住执起碗盏尝了一口。 刚把碗盏放下,外面便有小二轻轻敲了敲门扉,然后推开门对来人道:“您里边儿请!” 明国公夫人赵氏生着瓜子脸,丹凤眼微微上挑,身量不高,头上挽了高高的发髻,带着华胜和几只玉簪,身穿一件紫色华服,珠翠配饰环绕,华贵至极。 她神色严肃,带着说不出的凌厉,进了室内先挑剔的看了一眼申屠婵。 申屠婵像是感觉不到她的不愉快,含笑起身行礼道:“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明国公夫人在身侧婢女的服侍下入座,申屠婵便也笑着坐下。 “便是你说是有关于萃儿的事情要是与我相商?”明国公夫人似是不耐,直接切入重心。 申屠婵一只手扶住袖子,一只手执起茶勺去拨弄旁边碗盏里的茶叶,明国公夫人看她不应眉头一皱便要开口。 “夫人,这世上很多事情想要成功就得沉得住气。”申屠婵抬眸打断了她要说的话,又道:“您看,明明我是求人的,我都没着急。” “求人?”明国公夫人眉头皱的更深,一脸的不悦。 申屠婵放下茶勺给明国公夫人加茶:“是啊,求您帮我叔父找到那幅画。” 明国公夫人几乎被气笑了,有些嘲讽的看着申屠婵:“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申屠婵放下碗盏后又理了理仪容坐好,含笑看着她:“怎会?难道您想让郑萃萃小姐跟我叔父同归于尽吗?” 明国公夫人眼神一凌,语气森冷:“你到底有什么把柄?” 申屠婵侧头看了小满一眼:“夫人着急了,小满,给夫人看看。” 小满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枚耳饰,那耳饰看起来便贵重非常,做工精致,金片制成的蝴蝶下面坠了两颗玛瑙,那玛瑙只比花生米略小了些。 明国公夫人只觉的眼皮一跳,面色阴沉的看向申屠婵:“你是何处得来的?” 申屠婵不禁有些真的想笑:“这重要吗?我在请求您帮我叔父找到那画呀,不然郑萃萃小姐这耳饰明日可就不知道落在哪个登徒子手里了。” 这耳饰是那日阆苑庭宴会,郑萃萃将她扑倒在地之后掉落的,她在开宴之前就提醒过小满注意她的周遭,这耳饰掉在身后的草坪上,她只看了一眼小满,小满便趁人不注意捡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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