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夜里长乐宫的门早早就从里面上了锁,被拒之门外的叶灼舔唇苦笑,可也只能无功而返,而徽韫躺在榻上亦是辗转难眠,可是想起今日易将军的话,她又觉得自己必须这么做,否则承均以后怎么做人。 第二日清早叶灼前去伺候,徽韫看见他过来视若无睹,叶灼夺过余奶娘手里的木梳,温柔而细致的给她梳理秀发,通过镜子看到里面的小脸,她眼皮下泛着淡青色。 估计也是没睡好。 他明知故问:“娘娘昨夜为何不让奴才进来伺候娘娘入睡?” 徽韫闭着眼睛不回。 他又笑:“娘娘这般翻脸无情,可是会伤透了奴才的心。” 感觉到他身体下压,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他,叶灼枕在她的肩上,通过铜镜与她对视,柳叶眉桃花眼,这模样看谁都多情。 不过她可不能再上当了。 叶灼笑着撩开垂落在她颈肩的秀发蹭了蹭:“今夜放奴才进来?” 徽韫:“……”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荤话。 上次她差点就让他给吃干净,后来实在是因为疼得厉害,哭起来了叶灼才放过她。 得亏她叫停了,否则岂不是祸乱宫闱,要是再弄出个孩子…… “娘娘……” 余奶娘进来:“娘娘。” 还在调情的两下吓得当即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当然只是徽韫单方面的推开叶灼。 余奶娘见怪不怪的嗔怪,当然只是嗔怪徽韫,她还是不敢指责叶灼。 “娘娘哪怕是再心痒难耐,也不该白日里就……长乐宫里进进出出的,也不怕让人看见了。” 徽韫:“……” “明明是他咬我耳朵。” 她委屈的抓着耳朵擦口水。 余奶娘:“……” 她眼睛也红了:“你总训我!” 在前朝被人教训也就算了,到了后宫还要被人教训,她这个太后当得也太委屈了。 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上朝。 就跟上老夫子的课一样! 不过今日余奶娘倒是胆子大,她看着不正经的某人说:“近来宫中谣言四起,掌印就算是为了娘娘的声誉着想,也该克制一点。” 叶灼:“……” 徽韫气鼓鼓瞪他:“哼!” 叶灼:“是。” 趁着叶灼出宫办事,易将军找到了长乐宫,此时徽韫上课似的,板板正正的听着他说话。 大臣们跪下请求:“太后娘娘,宦官专权,这不妙啊。” 徽韫郑重其事的听着。 易将军气愤道:“先皇逝世!新帝年幼!他一个小小的宦臣胆敢夜里留宿长乐宫!岂有此理!” 徽韫吓得一声也不敢吭,她总觉得易将军很可怕,朝堂上的人也都害怕他,也难怪贤贵妃气势夺人。 一老臣义愤填膺的说:“太后务必除之而后快!” 她当即吓得浑身僵硬。 易将军眼尖的盯住她:“难道太后娘娘是舍不得?” 在易将军的威势之下,她抿唇连连摇头,一句辩驳也不敢。 除权臣,夺皇权。 这似乎是每一个新君上位后都会做的一件事。 易将军担心她年纪小,容易被叶灼拿捏,所以提出这一说法,站在他的立场上,其实也是有道理的。 半晌过后,她鼓起勇气:“如果……他辞官退隐呢?” “辞官?” “这应该不可能吧!” 叶灼好不容易爬到现在的位置,他会愿意甘心退隐吗?所有人在听到徽韫的这句话时,心里的第一答案都是不可能。 不过徽韫又说:“如果我有办法可以让他辞官呢?” “这……” 她一脸期待的问:“那你们是不是可以放过他了呀?” …… 要知道宫里的谣言是永远也不会消停的,可他总不能为了那些人的话而委屈自己一辈子吧,于是叶灼夜里偷偷来了长乐宫。 “门不是上锁了吗?” “奴才自有法子。” “你该不会是钻狗洞进来的吧?” “……” “不要!” 夜里隐忍的喘息声,在充斥昏暗的房间。 “会让人发现的!” 叶灼笑着扣住徽韫的细腕,手腕一转与她十指相扣,克制而疯狂的气息逼得她浑身酥软,过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满头大汗。 “唔!” “嘘!” 夜色之中,他眼睛明亮,大手捂住徽韫的嘴,语气带着些哄味:“娘娘……忍耐些。” 她被撩得眼尾潮湿,抓着男人青筋分明的手腕,说不上来到底是痛苦多些还是愉悦。 “这还只是手。” “日后只怕娘娘吃不消……” - 虽然再没有人看到叶灼夜间进入长乐宫,可是关于二人之间有猫腻的蜚语却没有因此停止,反而有点愈传愈烈的架势,叶灼也抓了不少在背后嚼舌根的人处置,可却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波涛汹涌的海浪绝对不是只在表面,而且这层浪还是他国使臣吹起来的。 对于突如其来的陈国太子徽韫虽然有点措手不及,叶灼告诉他陈太子此时使周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可她为了不失大国风范,明知道这人来者不善,却也只能命礼部以款待国宾之礼接待。 三巡过后,陈太子盯着上座脸颊未粉的小太后,眼神又瞥到一旁冷清疏离的男人身上,忽然冷不丁的嗤了一声,这一幕恰好落在易将军眼里,易将军有些纳闷。 “陈太子这是何意?” 陈太子解释道:“方才看到叶掌印给太后布菜,这不经叫我想起了一桩往事,也就发生楚国的前朝的后宫,当时楚国闻太后也似萧太后般,崇信身边的宦臣,二人也是这般相濡以沫的。我这才失了礼节,还请阁下不要见笑。” 易将军一听脸色大变,也不给他好脸色瞧,甩袖瞪鼻子道:“你竟然敢拿我周国萧太后与楚国淫-荡恶毒的闻太后相提并论?” 当时陈国的闻太后与一阉人苟合的事可是被传得人尽皆知。 再后来事情败露,陈皇帝为护住陈国的面子,狠下心来大义灭亲,这件事迄今都是楚国的污点。 陈太子讲此故事意欲何为? 陈太子佯装抱歉:“我刚刚只是脱口而出,并没有别的意思,不知冒犯了太后,还请萧太后宽恕,我先自罚一杯,太后莫放在心上。” 说着一饮而尽。 还真不是个善茬! 没过多久,陈太子再次主动挑起话题,他是出了名的会挑拨。 “早就听说叶掌印治国有方,”陈太子敬酒,“今日来了瞧见,果然是名不虚传,我这厢敬你一杯。” 他喝了叶灼并不理会。 接着陈太子又举酒:“自古拥兵自重者数不胜数,萧太后有此能力叫叶掌□□甘情愿的卖力,此等手段实在是叫人佩服啊。” 这话有两层意思。 一、提醒朝臣要防范叶灼拥兵自重架空皇权。 二、提醒周人萧太后与叶灼二人之间存在不该有的情愫。 徽韫:“……” 这顿饭,除了陈太子,没人吃得开心。 这一日,已经足月的班婕妤,与蜜美人也即将临盆,作为太后的徽韫接到消息前去,她过去时接生婆已经接生,殿里声音凄惨。 “太后娘娘。” 徽韫焦急入院,宛如孩子的父亲,班婕妤与蜜美人都住在一起,一个住在西侧殿,一个住东侧殿,为了方便生产,二人都在正殿里,如今声音交织,听着人寒毛卓竖。 她问:“怎么样了?” 负责两位后妃安胎的太医跪在地上回禀:“孩子尚未出生。” 徽韫:“我是问大人!” “二位娘娘胎像稳定,没有什么大碍,不过生产本就折磨,这都是正常的,太后娘娘无需担心。” “那就好。”她这才坐下。 不多时宫里的其他后妃,闻讯也急匆匆的赶过来,她们过来时孩子刚好落地,众人忍不住惊喜拍掌:“可真是太好了!” 两位接生婆,抱着孩子过来,跪地给她们行礼:“恭喜各位娘娘们,婕妤(美人)喜得公主。” 德太嫔凑去看:“都是公主?” 徽韫绕过小孩,径直奔向殿内 ,在见到两位准母亲无事后,心里头终于松了一口气,她再也不能让戚楚斓的悲剧再次发生了,不管一个母亲生前做过什么,都不能在她刚刚生产完就不管她。 刚刚生产完还异常虚弱的两位娘娘含泪给徽韫请了个安。 “娘娘……” “免礼免礼。” “这里是污秽之地,太后娘娘怎么进来?” 德太嫔最会说话了:“这可是我大周两位小公主诞生的圣地呐。” “德姐姐……” 徽韫俯身握住她们的手:“二位姐姐辛苦了。” 云太嫔笑着说:“小孩瞧过抱过了吗?看着很是聪明伶俐呢。” 等两位母亲看过后,乳娘将小孩抱去喂奶。 班婕妤堪堪爬起来讲:“我与几位姐姐并无交情,以前甚至还冒犯过太后,可今日生育之时,却只有你们过来看望我……” 云太嫔:“班妹妹……” 向来冷血的贤太妃竟然也暗自低头抹了眼角。 德太嫔笑着拍她肩膀:“现在宫里边就咱几个姐妹,我们不互相照顾还能指望谁?与其指望男人陪你一辈子,还不如多交几个姐妹。谁知道那短命的什么时候走,要运气不好遇上了短命又不走的,你这辈子还得伺候他吃喝拉撒,倒不如咱姐妹几个打打牌聊聊天,反正我们无儿无女,到时候还能帮你带孩子呢,这小日子过得更舒坦。” 其他人打趣:“德太嫔总是爱说这些没规没矩的话……” 徽韫一脸严肃的说:“不能打牌!” “哈哈哈哈哈不打牌不打牌,我们下棋总成了吧。” “太后娘娘教我们打璎珞啊。” “这个好这个好……” - 出来时叶灼就在外面候着,众嫔妃见了他微微欠身,表情之中带着一些说不上来的味道。 只有贤太妃与他说了一句:“掌印还真是不惧宫里边的闲言闲语。” 说完带着几分提醒的眸子冷冰冰的扫了他一眼。 叶灼浅笑:“今夜小皇帝还是继续劳烦娘娘照看。” 对此贤太妃自然不会拒绝,因为宫里的日子确实难熬,有了小皇帝的存在,贤太妃不至于寂寞。 更何况叶灼曾经对她的家人手下留情过一次。 她心里是感恩他的。 徽韫是最晚一个出来的,她与叶灼并肩同行,宫里不少人的眼睛往这儿看,恨不得能当场找到给她们定罪的证据,于是徽韫小心翼翼的拉开距离,她是叶灼养大的,小心思叶灼又怎么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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