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这话是对着楚苗苗说的,吓的小雪豹尾巴都夹在了腿间,怯生生的“喵喵”叫。 这话楚子栎听的不开心,歪头看着萧染,嘟起嘴巴说道:“子栎也是吃白食的。” 萧染微微蹙眉,“你跟他不同,你是朕的。” 楚子栎耳根发热,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异样感觉,正要好好探究的时候,盛夏端着鸡丝粥进来了。 萧染从盛夏里把粥接过来,抬眸看向楚子栎,楚子栎麻溜的从床里面嘟噜下来,腿垂在床沿边,侧身朝萧染坐着,抱着楚苗苗乖巧的朝她长大嘴巴,“啊” 一碗粥喂下去后,楚子栎是彻底消了气,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舒舒服服的仰躺在身后的床上。 楚苗苗在楚子栎的床上昂着脑袋甩着尾巴走来走去,像是在巡视地界。楚子栎则伸扯着从萧染腰封上垂下来的玉佩,左右晃动,黏糊糊的喊她,“阿姐。” 萧染被楚子栎这个语气叫的头皮发麻,搁下碗筷就着小侍端来的水盆洗完后扭头垂眸看他。 “子栎不喜欢大齐。”楚子栎嘟起嘴巴,“大齐里有子栎不喜欢的人。” “谁?”萧染索性将玉佩从腰封上解下来给他,省的被楚子栎这么扯着扰的她无心说话。 楚子栎拿着玉佩看了两眼,觉得不感兴,又把它递给萧染,提起是谁时神色厌恶,“我五皇姐。” 这事楚子栎一点也没瞒着萧染,几乎她问,他就说。 大楚五皇女楚子莘不仅活着,还躲在大齐? 如此一想,就能理解为何齐国一直对大萧蠢蠢欲动了,感情大齐是等着拿下大萧后扶持楚子莘做个傀儡皇帝呢。 “这几日无论谁找你说话,都带着盛夏跟暮春,不可以独自行动。”萧染抬将慵懒的楚子栎拉起来,神色认真的说道:“大齐此次过来,心里定然怀有恶意,你莫要大意。” 楚子栎吃饱后躺了一会儿,如今有些昏昏欲睡,被萧染拉起来后像个没骨头的人一样,坐没坐像的看着她,困顿的撒娇哼哼,“子栎有阿姐呢,子栎不怕。” 说完又往后一躺,抬把卧在自己身旁的楚苗苗一把捞过来搂在怀里,翻身背对着萧染,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萧染看着弓腰睡的跟只虾一样的楚子栎,心里说不出的柔软。她起身站到一旁,示意盛夏他们过来伺候楚子栎入睡。 看着楚子栎困顿的直哼哼,不愿意洗脸洗脚的时候,萧染不由深思,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心意,喜欢上这么一个人的呢? 萧染有些不确定,感觉自己对楚子栎的感情更像是日久生情。 若是仔细回想,许是第一次召人侍寝,面对马乐 时她觉得还不如面对楚子栎轻松的时候。 又或许是楚子栎春药,躺在她怀里蹭她的时候。 还有可能是他出宫前自己莫名期待他说些什么的时候。 不过萧染可以确定的是,他那天夜里在皇子府门口,眼里盛着月色轻咬嘴唇挠她掌心撒娇的时候,她身体不受控制的产生了冲动跟欲望。 从那时候起,萧染便知道,楚子栎这个前朝皇子,她救命恩人的儿子,算是“砸”在了自己里。 盛夏跟暮春已经将楚子栎收拾妥当,松了他的头发,脱去外衣,洗了脚丫子,让他舒舒爽爽的躺在床上。 如今只剩下闷头往楚子栎怀里拱的楚苗苗还赖在床上,盛夏跟暮春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轻易上去把他抱下来。 若是楚苗苗躲避他们的时候闹出动静,再把楚子栎弄醒,他可能真要闹了。 盛夏跟暮春眼巴巴的看向萧染。 萧染示意随他们去。她算是意识到了,楚子栎生气的时候当真是不容易哄。 一夜过去,第二日早上楚子栎因为昨天睡的早,一早就爬了起来。抬往床上摸了一圈,都没摸到昨天刚得到的楚苗苗。 “喵喵?”楚子栎趿拉着鞋满屋子的找。今天他及笄,宫里人多,小雪豹这若是被谁给捉了去,那可了得。 楚子栎瞧见自己屋子的门闪了一条缝,再看看已经挂在床边的新衣服,便猜到楚苗苗可能是趁着小侍进来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嘘嘘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开门出去,暮春迎面而来,笑着福礼同他说,“殿下,生辰快乐。” 楚子栎笑的见牙不见眼,“谢谢春春。” 盛夏从远处走来,里提溜着楚苗苗,一见着楚子栎就跟他告状,“喵喵不乖,出去嘘嘘的时候闻着鱼腥味就溜到了鱼池旁,蹲在池子的台阶上摇尾巴伸爪子,瞧着是想下去捞鱼!” 盛夏低头朝楚苗苗重重的哼了一声,“得亏奴才怕他跑丢了一直跟着,不然这可就是监守自盗。” “不乖。”楚子栎戳了下楚苗苗的脑袋。 楚苗苗嗲嗲的叫了声,“喵呜”显然是饿了。 楚子栎将楚苗苗接过来,眼睛弯弯的看向盛夏,像是在期待着什么。 他灼热的眼神看的盛夏后背发毛,一时间脑子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还是一旁的暮春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小声提醒,“笨蛋,今天是殿下生辰。” 盛夏猛的回神,立马声音清脆脸上带笑的朝楚子栎福了一礼,说道:“子栎殿下,生辰快乐呀” “谢谢夏夏。”楚子栎也高兴,低头揉了两把楚苗苗的脑袋。楚苗苗昂着脸抬头看他,舔了下他的心,“喵呜” “谢谢苗苗!” 不管听懂没听懂,楚子栎全都认定所有的声音都在祝他生辰快乐。阿姐说了,今天他全天下最大! 楚子栎脚步雀跃,梳洗打扮的时候都哼着曲儿。 平日里楚子栎一头长发几乎都是用发带随意的束在身后,今天却盘了起来,等着束冠插簪,另外一部分同平时一样散在背后。 大宴设在太和殿,朝臣同外使都侯在那里,等吉时到了之后,她们才随着萧染来到御花园。 插簪仪式设在露天的御花园里。 楚子栎朝御花园走的时候,心里莫名紧张,摸着头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装饰的头发,侧头询问盛夏,“谁插簪呢?” 盛夏摇头,“奴才没听说。”随后他笑的开心,“不过应该是皇上给您插簪,毕竟这天底下没有谁的身份比她更尊贵了。” 楚子栎莫名心里一紧,慢慢把放下来垂在身侧,掩在袖筒里,眼神有些飘忽失落。 他莫名,不希望是萧染给他插簪…… 瞧见楚子栎被簇拥着走来的时候,萧染起身来迎他,瞧着难得梳妆打扮的楚子栎,萧染眼里溢出笑意,低头在他耳边说道:“你今天有些好看。” 简单的一句话,让楚子栎心情瞬间雀跃起来,眉眼弯弯,笑容怎么都止不住。瞧着就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被萧染严实的藏在宫里的前朝皇子,一直都听闻他痴傻,如今一瞧,这笑的好像是有些傻。
第58章 臣看大萧要完 听闻这前朝皇子面黄肌瘦骨瘦如柴性格痴傻, 如今看来长的倒是还挺好看的。 众臣心道, 果真谣言不能轻信。 你可以说人家傻,但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人家丑呢? 萧染站在楚子栎身侧, 同他一起往搭起来的台子上走。楚子栎边走边侧头看她, 等站到台子间后,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 “阿姐给我行及笄礼吗?” 萧染笑的意味深长, 摇了摇头,抬起下巴示意楚子栎看向身后。 楚子栎疑惑的扭头, 正好对上李太傅板正严肃的脸, 吓的他往后一连退了两步,差点躲萧染身后,结巴着喊道:“太、太傅!” “呵,惊喜不惊喜, 意外不意外。”李太傅背在身后,有心想同人开玩笑,但由于她那古板的语调跟深入人心的威严面孔, 让人怎么都笑不出来。 楚子栎干巴巴的笑, 挤出来的笑脸比哭还难看。 好面子的李太傅心里不平衡, 楚子栎刚才对着萧染的时候笑的跟朵太阳花一样,怎么对着自己的时候就笑的像朵没绽开的菊花了,区别未免有些太大了。 萧染站在楚子栎身后,解释道:“朕请了德高望重的李太傅给你行及笄礼,她是你的老师, 也是朕的老师,由她给你插簪最为合适。” 合适是一回事,楚子栎害怕李太傅也是一回事。 青衣托着锦盘上来,由金丝勾边的红色绸布上面放着一根脂白色的簪子,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是根羊脂玉簪。 这玉簪近于无瑕,好似刚刚割开的肥羊脂肪肉,光泽正如凝炼的油脂。 白如截脂,质地细腻滋润,油脂性好,是羊脂玉的特点。由于羊脂玉在烛光之下的光晕是柔和而微微泛黄的,如同凝脂一般,因此而得名为羊脂玉。 众人心里“嚯”了一声,不是因为羊脂玉珍贵难得,而是因为萧染竟是用玉簪为楚子栎行及笄礼。 一般皇家为彰显奢华尊贵,在皇子及笄时用的都是金凤簪,并由宫君后或是太君后来行簪礼。 众人本以为楚子栎的插簪礼会由萧染亲自来,没成想她却请了李太傅,而且不用黄金用白玉。 这个做法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男子为凤,金凤簪于发上,便意味着此男子已经及笄,旁人可以上门求娶了。如今萧染用白玉,明显没有许人向楚子栎提亲的意思。 并且萧染自己不以长辈或皇上的身份为楚子栎行及笄礼,而是特意请了李太傅,众臣心里起了狐疑。 皇上这是,不想把人嫁出去了? 楚子栎倒是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这个簪子格外好看。青衣在一旁小声说,“这是陛下亲自为您挑选的玉。” 楚子栎眼里浮出笑意,可等对上李太傅严肃的脸庞时,他有些怂,笑意慢慢敛下来,学着太傅板着脸,努力做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看起来格外不伦不类。 李太傅拿过簪子,朝楚子栎说道:“以后可就是位少年郎了,要乖,莫要同以前那般淘气。” 李太傅抬眸,看了一眼站在楚子栎身后的萧染,萧染双背在身后一脸欣慰,像个等待秋收的老农一般…… 李太傅莫名顿了一下,无声叹息,再开口时声音轻了很多,苦口婆心,说的认真,“你要懂事些,莫要总是给皇上惹麻烦。她也不容易,你多体谅体谅她。” 楚子栎不服气的鼓起脸颊,小声替自己辩解,“我没有。” 他可乖可乖了。 李太傅不同楚子栎争辩,示意楚子栎低头,自己抬将玉簪簪在头发上。 淡雅大方。 这是楚子栎扭头面对众人时,她们心里的第一感觉。 羊脂玉配上楚子栎,这块上好的玉,一点都没把他比下去。玉簪簪在他头上,仿佛与他融为一体,让人觉得楚子栎也是块质地温润的羊脂玉,而非咄咄逼人的尊贵金凤。 旁国来的皇子们,全都抬眸看着站在高台上的楚子栎,神色不一。再瞧向站在他身后的萧染,更是动了动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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