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朕那不是咬。”萧染也不敢轻易去碰那块淤青,免得他疼,只凑近吹了一下,问他,“涂药了吗?” 额头被萧染吹了一口凉气后,楚子栎的脸像只加热过的虾,又红又烫。 他眼睛乱飘,含糊着问,“不是咬,是什么?” 萧染低头,在楚子栎额头上的那块淤青旁边,用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神色认真,“是亲。” 楚子栎心跳加快,腿麻的往后一仰坐在了石头上,抬头去看萧染。萧染垂眸看他。 楚子栎先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垂眸 看着自己膝盖,声音有些不自然,“阿姐、阿姐对子栎耍流氓。” 萧染说道:“娶就不是耍流氓。” 楚子栎心漏跳一拍,舔了舔嘴唇,心里憋着坏,小声哼哼,“可子栎还是个宝宝。” 楚子栎鼓起脸颊看她,眼里清楚写着:你这个连宝宝都不放过的老流氓! “……”萧染蹲下来抬捏楚子栎的脸蛋,“你昨个刚及笄,今个就又忘了?” 楚子栎厚脸皮的朝萧染眨巴眼睛,说的底气十足,“那子栎就是个刚及笄的宝宝。” 萧染身子前倾,撑在楚子栎身侧的石头上,凑过去又要亲他额头。 见她还亲上瘾了,楚子栎仰头往后躲,萧染一低头亲到了他的下嘴唇,一时间两个人都僵在原地。 萧染眼睛微眯,声音危险,“子栎,你若是再同朕装傻,朕就把你吃掉。” 她低沉的声音带着磁性,听的楚子栎头皮发麻,眨巴眼睛,语速飞快,“子栎今天没洗澡,一点都不好吃。” 楚子栎说完脚就往后蹬,从萧染身下爬出去,拍拍屁股一溜烟跑了。楚苗苗从水池里上来,也跟着追过去,留下一地湿漉漉的水痕。 萧染直起身,眯眼看着楚子栎的背影拍了拍上的薄灰,“小滑头。”她指微蜷背在身后,朝坤宁宫的偏殿走去。 青衣将安太医请了过来,正在给齐浣把 脉。 齐浣只是掉在了水里,连风寒都没染,目前看来略微有些受惊,安太医就给他开了副安神的药。 齐渺一直陪在齐浣身边,看着小侍拿着干燥柔软的毛巾将他头发上的水擦干。 齐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无声的流眼泪。齐渺笑着说他,“哭什么,不就是掉进水里了吗。只要人没事,名节算个什么。” “我没脸见人了,不如死了算了。”齐浣咬着嘴唇侧头朝萧染看去,眼里蒙着一层水雾,瞧着格外楚楚可怜。 齐渺神色为难,也侧头看向萧染。斟酌着语气说道:“听闻陛下宫里至今没有一位妃嫔,您看我这弟弟对您一片痴心,您不如就将他留下来,一来保全他的名声,二来你我萧齐两国也能借此会修个秦晋之好。” 楚子栎不知道什么时候跟着萧染也跑了过来,他趴在门口露着半颗脑袋往屋里看。 如今听见齐渺要把齐浣塞给萧染,便不高兴的出声说道:“看了齐浣身子的人又不是我阿姐,我阿姐为何要做个老实人娶他?” 齐浣脸色沉下来看向楚子栎,齐渺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敛去。 楚子栎心里犯怂,躲在萧染身后,攥着她的衣袖壮胆,从萧染身后露出半颗脑袋瞪向齐浣,“你、你瞪我也没用!你瞪我也没我眼睛大。” 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跑偏,萧染跟齐渺还真下意识的去将两人的眼睛对比了一下。 齐浣眼睛细长,的确没楚子栎的眼睛大。 楚子栎说了这么一通话,萧染却没出声喝止,明显她是认同楚子栎的话,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齐渺嘴角笑意淡漠,“救了我家浣儿的是大萧侍卫,可我这弟弟好歹是位皇子,如今只是落水而已,还不至于沦落到下嫁给一个奴才。” 若是齐浣嫁给了大萧侍卫,那整个大齐的脸都要丢完了。 “缘分这种东西不能强求,既然陛下无心于我这弟弟,那也是强迫不来的。”齐渺主动挽回脸面,笑着看向齐浣,“不怕,到时候咱们回京后由母皇给你重新指门亲事。” 齐浣嘴唇咬的发白,却没有多说什么。 萧染牵着躲在自己身后的楚子栎出去,示 意齐浣好好休息。 等外人全都退去后,齐渺嘴角挂着的笑意瞬间散去,整张脸沉下来。 齐渺看向齐浣,齐浣害怕的浑身发抖。 “没用的东西,给你会你都把握不住。”齐渺冷声说道:“大萧皇帝连娶你做个答应都不愿意,你还活着做什么?” 齐浣一脸惊诧的抬头看齐渺,脸色苍白。头发上没擦干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滑,掉在他身前。 “你来的任务就是留在大萧,哪怕死,尸体都要留在这宫里。”齐渺声音又轻又狠,“你还想着回去呢?你觉得你这个样子回去母皇还能给你说亲吗?脸都丢到大萧了,你回去也是难逃一死。” 齐浣嘴唇发抖,拼命摇头。 “你死在大萧,母皇还能念着你的好善待你父亲,你若是回去,母皇怕是连你父亲都不会放过。”齐渺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摆,侧眸看向齐浣,“怎么选择你自己好好想想。” 齐浣眼见着齐渺要走,抖着声音喊她,“皇姐!” 他眼泪止不住的流,声音发颤,“你、你帮我求母皇,一定要善待我父亲。” 齐渺嘴角重新浮出笑意,“这是自然,你就放心。” 齐浣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骨,瘫软在床上,捂着脸崩溃绝望的哭出声。 大齐想对大萧开战,苦于没有正当的出兵理由。所以他从一开始来大萧,大齐就没打算让他活着回去。 齐浣崩溃的捂嘴痛哭。横竖都是死,不如给父亲留条活路。 萧染拉着楚子栎从偏殿出去,心情大好,侧头垂眸问他,“子栎为何不希望朕娶齐浣?” “他坏。”楚子栎眨巴眼睛歪着脑袋问萧染,说出口的声音带着股不自觉的酸气,“阿姐喜欢他?” 萧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眼瞎呢?她是喜欢齐浣心肠坏呢,还是喜欢他心深? 楚子栎觉得心里酸溜溜的,抬轻轻挠萧染拉着自己的那只。 “别闹,朕同你说笑呢。”萧染将楚子栎的握在掌心里,牵着他往坤宁宫琴嫣殿走。 萧染没问楚子栎“别人都想嫁给她,他愿不愿意嫁进来?” 萧染能感觉到楚子栎喜欢她,但他心里却有顾虑,不敢承认,这才不答应,也不拒绝,见她要娶别人还忍不住拦着。萧染没逼楚子栎,想留点时间让他自己把事情想通。 两人不过才在琴嫣殿吃了顿饭的功夫,那边就见青衣脚步匆匆的走进来,一脸严肃的说,“陛下,齐浣殿下没了。” 萧染眉头微皱,见楚子栎好奇的看过来,便示意青衣先别说这么详细,“先通知齐渺过来。” 青衣点头退下。 这饭是吃不下去了。萧染朝楚子栎说道:“不许好奇的过去,省的夜里做噩梦。” 萧染把楚子栎留在琴嫣殿里,同时示意花旦留在楚子栎身边侯着,生怕有人趁乱想做点什么。 齐浣是上吊死的,小侍推门送饭的时候,就见他一身雪白衣的悬空挂在房梁上,当时吓的小侍尖叫出声,跌坐在地上。 齐浣留了书信,说是觉得自己失去了清誉无脸做人,请求齐渺原谅自己给她添麻烦了,求他母皇跟父亲原谅他无法尽孝了。 不知情的人光看着这封信还以为是齐浣在大萧皇宫里被人做了什么,这才失去清誉。 整个皇宫里能做这事的,只有萧染了。 萧染眉头微皱,心里不爽。她示意青衣将齐浣落水的事情散播出去。 大齐想往她身上泼脏水,想的倒是美。 其实萧染不用散 播齐浣落水的消息众人心里也多多少少有数。瞧着昨天齐浣跳舞时朝萧染抛的那个媚眼,若是萧染真对他做了什么,他就是死也是高兴死的,哪里舍得上吊。 有人恶意揣测,莫不是萧染睡了齐浣又不愿意负责,齐浣一气之下这才悬梁自尽? 若是如此,那真是笑死人了。齐浣床上功夫得多差啊,才能让人睡完了都不愿意要他。 女人们想的都是这种,而其他国家的皇子想的却是别的。他们再看向萧染时,目露怯意。 这女人九五之尊长相好看,可就是克夫。不然为何娶进宫里的男人死的死遣散的遣散呢?连齐浣在宫里住了一夜都没了,其他人谁还敢凑过去。 齐渺听闻齐浣没了,赶到的时候眼尾发红,明显是刻意压抑了情绪。她拿着齐浣的遗书,痛苦的闭上眼睛。 “浣儿他为何这么想不开?”齐渺攥紧遗书抵在心窝上,“母皇若是知道浣儿没了……”剩下的话她痛苦的说不下去了。 萧染示意齐渺节哀顺变,主动说道齐浣是在大萧没的,虽然人不是她们害得,但出于人道主义,她愿意给齐浣提供棺材,把他的尸体运回大齐去。 齐渺人在大萧,看着围在坤宁宫门口里圈外圈的金甲卫,噎了一下,只能点头说好。 她但凡敢说一个不字,今天就别想从大萧皇宫里走出去。 楚子栎的及笄礼已经过了,再加上齐浣没了,各国来祝贺的使臣心里都有数,这大齐跟大萧怕是要有战事,她们担心自己国家因此受牵连,全都收拾东西赶紧回去了。 齐渺将齐浣的尸体运回大齐,临走前竟发现大萧百姓全都好奇的围着她们的车马相看。 百姓们嘀嘀咕咕的讨论着齐浣落水后想不开自尽的事情,有人说就应该死,男子名誉大过天,有人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嫁给谁不是嫁,说不定嫁给侍卫有嫁给侍卫的好呢。 齐渺咬紧后槽牙,往大萧皇宫的方向愤恨的看了一眼。好一个萧染,做事当真是滴水不漏心思深沉! 两国开战后的胜负取决的因素除却兵力强弱之外,讲究的就是民心了,若是战争师出无名,百姓们怨声载道,便会影响朝纲稳定。 齐渺让齐浣死在大萧皇宫里就有诬陷萧染敢做不敢当的意思。到时候她回大齐后以此为由开战,大萧的百姓便会因为突然发起的战争对萧染心有怨恨,觉得这战事都是由她引起的。 可如今萧染却将齐浣的死因散播出去,说齐浣其实是落水后被侍卫看完了,为了保全自己的清誉这才悬梁自尽。 日后若是大齐以此为由出战大萧,那就纯粹是污蔑。她大萧必须撸起袖子甩她们大耳巴子。 齐渺影响大萧民心的好算盘,如今莫名落了空,气的后槽牙疼。 即使如此,齐渺带着齐浣的尸体回到大齐后,依旧没放弃利用齐浣的死在齐国做章。她说齐浣在大萧失去清誉,大萧皇帝却不愿意为之负责任,齐浣一气之下这才留下遗书自尽。 大齐皇帝大怒,认为大萧欺人太甚,他齐浣好歹是一国皇子,大萧不娶齐浣,就是看不起她大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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