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通传了,本郡主直接进去。”池鱼似笑非笑地望着国字脸管家道,说着将大门一把推开。 国字脸被震得退后一步,伸着一只如枯树般的手指着池鱼,颤抖道:“这不合规矩。” 池鱼被他逗得笑起来,不可置信地道:“规矩?你看看本郡主身后的这些人,你和本郡主说规矩?” 她刚刚还笑着地脸立时沉了下来,目光沉甸甸地压在国字脸管家身上,她一把推开国字脸管家,抬手向前一指,冷声道:“进去把宋王府看守起来,我们怀疑宋王窝藏废太子旧部,特来调查,闲杂人等不得阻拦。” 国字脸管家被------/依一y?华/推翻在地,挣扎地起身向院子里跑去,池鱼没有管,指挥着士兵将宋王府团团包围。 沈羽瞥了一眼刚刚池鱼推人的手,没有说话。 沈如晦这才姗姗来迟地迎了出来,他穿得比正常要厚上一些,面色是不正常的惨白,他走上前来,掩唇轻咳了两声,淡笑着问道:“四弟与郡主这是要做些什么,本王这么多年一直安生的呆在封地,不争权夺利,不过问世事,想开也做不了什么领两位大张旗鼓地来此。” 沈羽握住池鱼的手,向前走了一步,“三皇兄不必在这里装可怜,彼此是什么样的人,我们早已心知肚明。” “呵……”沈如晦眼里的神色冷了下来,只是却还是笑着的,好像微笑已经刻入了他的骨髓,“原来四弟如此了解为兄,不如我们进去一叙?” “好啊。”沈羽与沈如晦对视,目光交汇,火花四溅。 沈如晦轻笑一声,转身进了院子。 沈羽握紧了池鱼的手,随着他一同进了前厅。 宋王府的前厅可以称得上简陋,半新不旧的桌椅,集市上最常见的花瓶,插得花也是当季最常见的迎春花。 前厅里没有任何贵重的物品,但是摆放搭配之间却极有韵味,古朴而又典雅,处处可见主人的用心,映上阳光,就像古籍之中的景象照进了现实之中。 几人各自寻了位置坐下,沈如晦招呼着管家去看茶,沈羽没有阻拦。 沈如晦的目光越过沈羽看向池鱼,轻笑着道:“锦年,想想我们好像也没见过几次,倒是也辜负了父皇的美意。” 池鱼刚要开口,却被沈羽打断,他眯着双眸冷笑着道:“什么美意,本王怎么不知道。” 池鱼轻叹一声,扯了扯沈羽的手,他每次被人一刺激,吃起醋来就控制不住自己。 “当然是……”她差点成为你嫂嫂。 可是还没等沈如晦说出这句话,就被池鱼打断,“我们还是说正事吧,此次我们来得突然,不过事发突然,也是情有可原。” “我们最近意外在韩鸿影那里得知,传国玉玺在你的手上,对吗?” 池鱼说得开门见山,沈如晦神色一滞,沉着神色不说话。 她如今不想在与其做无用的周旋,她已经没有时间跟他做你来我往的游戏了。 恰好此时,国字脸管家沏好了茶端了上来,缓和了凝滞的气氛。 沈如晦又换上一副笑脸,对两人道:“请用茶,这是嵩阳特产的茶,沏出来的茶,茶汤碧绿,入口回甘,茶香清冽。” 沈羽悄悄凑到池鱼耳边,低声道:“不喝,谁知道他往里面放什么东西,一看不就不安好心。” 池鱼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又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用力地掐了掐他的手心,低声警告道:“你给我正经一点,正事要紧,你要是误了我的事,你给我等着。” 沈羽委屈地轻叹一声,瘪了瘪嘴,没有再说些什么。 他一想到先帝曾经撮合池鱼与沈如晦,两人差点就喜结连理,又加上沈如晦故意的刺激,他就忍不住吃醋,忍不住生气,忍不住找茬。 即使沈羽不说,池鱼也是没打算喝的,在外还是要有一定的防备之心,她看向沈如晦,继续道:“望王爷不要转移话题,传国玉玺对于江山社稷十分重要,即使王爷隐世多年,其中关节也是能明白的。” “若是您交出传国玉玺,自然是还可以如以前一般,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但是若是您不交,其后果,您也可以预料到。” “以我对您的了解,您一直想过安宁的生活,远离人群,远离权势,这么多年来,您一直隐瞒传国玉玺的存在便是为此吧。” “如果,我猜得没错,废太子沈瑞来找过你吧。” 沈如晦握着茶盏的手一顿,笑容变得僵硬,长叹一声道:“你们都知道了。” 他抬眸看向远方,眼里满是怅然若失的神色,闪烁着莹莹的泪光,他放下茶盏,也无心继续用茶了,他语气讽刺道:“是,你说得没错,他来找过本王。” “本王也无意再瞒你们,本王从始至终,想要的不过就是安静宁和的生活罢了,本王无意权势,无意钱财,最想要的便是与本王所爱之人归隐深山。” “有一竹屋,有一亩三分地,有三五好友,养上一只猫,一条狗,每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闲时与妻儿逛逛集市,与友人相约流觞曲酒,若不是无法选择,我甚至不想出生于皇家,我的出身,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还有他,沈瑞,本王的好哥哥,”他低声轻笑,笑声里带了几分自嘲与恨意,“本王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本王从不去与他争强,母无论是母后的爱,还是他想要的权势地位,本王通通为他让步。” “就连为了他,本王幼时被他推出去挡刀,从那以后,落下了病根,本王也从无怨言,本王总是忍着,忍着,等着有一天,可以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可本王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封地,可以远离他,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可是他为什么还不放过本王。” “他逼宫失败,被追杀,是他活该,他为什么要来找本王,还带着那般不可见人的秘密,为什么,他要再一次毁了本王的生活!?” “所以呢,你杀了他?”池鱼神色淡淡,抬眸看向沈如晦。 “是。”沈如晦直截了当的承认下来。 “那传国玉玺在哪?”池鱼又问。 沈如晦的情绪平复下来,他抿了口茶,道:“被我派人藏到了紫山之中,明日我可以派人带你去取。” “好,那明日不见不散。”池鱼似笑非笑地应下。 说罢,便与沈羽一同起身告辞。 等上了马车,池鱼的神色冷了下来,“他说的,应该不全都是真的。” 沈羽捏了捏池鱼的手,问道:“那我们如何做?” “当然是,将计就计了。”
第76章 过往 第二日, 紫山,雨。 池鱼带着人出来时,还只是牛毛细雨, 等到了紫山时,天上的雨已经如豆大般, 淅淅沥沥地落下, 似乎在昭示着, 接下来的不平静。 池鱼身后, 密密麻麻地跟了一百位士兵, 她是信不过沈如晦的,双方似乎都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心照不宣地将计就计。 紫山中间,有一条横穿山体的小路, 将紫山一劈两半, 小路不算宽, 也不算窄,只能容纳一辆马车通过。 池鱼坐在马上,穿着蓑衣,向紫山两侧的山头上看了看, 了然一笑, 随即回眸看向带路的国字脸管家, 冷声道:“你进去将传国玉玺取出来给本郡主。” “这……”国字脸管家欲言又止地看向池鱼, 紧张地搓着双手,“郡主, 王爷不同小的一同进去吗?” 池鱼冷眼看他, “你自己进去。” 国字脸管家不情不愿地讪笑着道:“郡主, 王爷,这么放心小的吗?” 池鱼拿起银月长/枪,手腕一翻,枪尖直指国字脸管家的喉咙,枪身之上的水花飞溅,溅到国字脸管家裸露的皮肤上,冰凉的触感令他打了个寒颤。 她的声音很冷,“进去。” “是是是。”国字脸管家忙不迭地应下,迈着碎步缓缓向前磨去。 池鱼眯了眯双眸,扬声道:“快点走,别磨蹭。” 国字脸管家立时加快了步伐,只是当他走进了紫山之中,步伐又慢了下来。 池鱼抬手示意,身后的士兵立刻举起武器做出战斗状态。 她的神色肃穆,声音不高不低,刚刚够所以的士兵听到,却又保证不在山谷之中传开,被藏匿在山中的人听到,“今日一战,势必会有伤亡,自我接手郎城军以来,曾数次带领郎城军平定匪患,暴徒。” “每次,都凯旋归来,这一次,与以往很像,却又有所不同,话不多说,”池鱼扬起笑容来,“此次一战,望我们再次胜利而归,还有,无一伤亡!” 郎城军没有说话,只是在地上敲了敲武器,整齐的撞击声传进池鱼的耳中,她轻轻笑了笑,她知道,这是郎城军对她的回应。 国字脸管家停在路中,两股战战,不敢再向前走一步。 池鱼讽刺地看了他一眼,扬声道:“藏在山中的各位,既然我们彼此都知道此行是鸿门宴,也不必在躲着藏着了,可否出来一见!” 山中的花草树木无风自动,斜里突然飞出一只箭矢,直直地射向国字脸管家,国字脸管家后知后觉地想要躲闪,却已经晚了,箭矢没入他的胸口,他神色一滞,目光逐渐变得涣散,最终直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池鱼望着箭飞来的方向,眯了眯双眸。 这用箭的角度,凌厉程度,像极那日狩猎会会时潜逃在外的那个刺客。 而他杀了国字脸管家又是为了什么?为了给她一个下马威,给她一个警告?还是说,他在暗示他们不是沈如晦的人,所以不介意杀了国字脸管家? 那他们是谁的人? 池鱼不自觉地收紧了握着银月长/枪的手,难道是,北今吗? 沈如晦难道也与北今勾结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他们究竟在背后做了些什么?他们为什么可以无视家国仇恨为北今做事?哪怕两万私兵也可以拱手让人,若是北今得到私兵,其后果他们真的不知道吗? 山顶之上,层层叠叠的树木之后藏匿着几十位黑衣人,他们正在有序向山下走去。 他们以叶榆为首,叶榆的目光越过繁茂的树木,看向池鱼的方向,树木将池鱼的身影遮盖得彻底,只是她却能清晰的感知到池鱼的方向。 她冷声对身旁的黑衣人道:“今天,务必要把池鱼的首级给我留下。” “是。”黑衣人低声应下。 见黑衣人全部撤到山下,叶榆钻进树木之中离开了紫山。 宋王府。 宋王府已经被池鱼的士兵团团包围起来,叶榆远远地看了一眼,便没再想着从宋王府外围进去。 她想起沈如晦曾告诉他,宋王府好像有一条密道,若是她想来宋王府住几天,两人可以偷偷地从密道跑出来玩。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但是沈如晦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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