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与江大人也先回去吧,你们都湿透了,别染了风寒。” 池鱼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也没再说些什么,接过江愈递过来的干净衣物,披在身上,回了府衙。 等事情平息沈羽才知道此事,他飞快地赶回府衙,炖了一大锅姜汤,给士兵送去,又给池鱼与江愈送去了更加浓的姜汤。 他也难得没有与江愈斗嘴。 江愈十分惊奇,不可置信地问道:“王爷今天转性了,竟然没有出口呛我。” 沈羽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念在你今日有功,饶你一次。” …… 皇宫。 自从晋安帝从外面带回来那位赤脚大夫来,头疼还有做噩梦地症状清了不少。 只是,那赤脚大夫的药好像会上瘾,晋安帝沉浸于他的药中不可自拔,甚至与他一起,寻仙问道起来。 他的神志变得不清醒起来,每日神神叨叨的,甚至于每隔几日,便不上早朝,哪怕群臣谏言也无用。 白皇后每日好言相劝,但是晋安帝十分不耐烦,一度闹着要废后,却被池简拦下,他也看两人愈发不顺眼起来。 曾经与他相濡以沫的皇后被他冷落,曾经他尊敬的定国公成为了他的眼中钉,只因为他们数次弹劾,数次谏言。 晋安帝已经许久没来过白皇后的寝宫了。 白皇后叫来教她秘术的宫女,她躺在美人榻上,捏了捏眉心,头疼地问道:“你教于本宫的秘术为何没有效果,陛下反而成了这副样子?” 宫女跪在地上,头低低地垂着,她已经失去了前些日子的惧怕,反而是诡异地笑着,神色莫测,“回皇后,奴婢家乡还有一种秘术,可以一试。”
第80章 争吵 “什么?这个都不好用, 更何况其他的,你是不是在耍本宫?拿本宫寻开心?”白皇后的语气越发凌厉,一双美眸瞪向那个宫女。 宫女感觉到白皇后语气中的狠厉, 头低得越来越低,几乎要钻进地缝里去。 她声音颤抖道:“奴婢没有说谎, 可能是, 可能是, 陛下是真龙天子, 神仙也无法撼动他的身体。” “放屁!”白皇后怒斥一声, 拿起一旁的茶盏便扔向宫女。 宫女不敢躲闪,任由茶盏将她的头砸的头破血流,紧紧咬着牙关,忍受着疼痛。 她拼命地磕头,她像是不要命一般, 头重重地向地上砸去, 她连忙道:“请皇后娘娘恕罪!奴婢罪该万死, 奴婢罪该万死!只是奴婢上有老下有小,还望皇后娘娘饶奴婢一命!皇后娘娘怎么打骂奴婢都行,还请皇后娘娘饶奴婢一命!” “闭嘴!”白皇后呵斥一声,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看来朕来得不是时候, 皇后这是在做什么?如此大动干戈?”晋安帝推门而入, 手里滚动着念珠, 似笑非笑地看向白皇后。 两人连忙起身行礼。 白皇后行礼极为庄重正式, 她双手交叠在腹前,微微屈膝, 低顺着眉眼, 不与晋安帝对视。 晋安帝轻笑一声, 上前扶起白皇后,慵懒道:“皇后快快起身,咱们夫妻二人何时生疏到了要行如此大礼的地步。” 白皇后也没纠缠,顺着他的话起身,随着他坐到了美人榻上,晋安帝十分顺手地将白皇后搂在怀里,抚摸着白皇后的腰肢。 白皇后瞥了一眼晋安帝手上的念珠,冷声道:“陛下说笑了,陛下曾因臣妾行李不到位而大发雷霆,如今臣妾知道错了,是万万不敢了。” 晋安帝听出了白皇后话里的讥讽,也没有在意,柔声哄着她道:“是朕的错,皇后原谅朕可好?” 白皇后在心里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他如今性子变得喜怒无常,今日说是他的错,明日便能借题发挥,找她麻烦,说是爱她,实际上更爱自己罢了。 晋安帝却不在乎白皇后的反应,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宫女,声音上挑着,像是好奇,又极具压迫感,“你这是做了些什么,惹了朕的皇后生气,朕的皇后脾气向来极好,从不动气,你与朕说一说。” 宫女上半身紧紧趴在地上,身子剧烈地颤抖着,不发一言。 白皇后的目光冷冷地看向她,逼迫着她将所有的秘密都烂死在肚子里。 晋安帝看了一眼白皇后,有看向宫女,神色也冷了下来,他冷声道:“说啊,你不说难道要朕来说么?” “奴婢……奴婢……”宫女吭吭哧哧地不敢说出接下来的话来,如今,无论是她说与不说,她都难逃一死,只是死法痛不痛苦之分罢了。 可是她依旧不敢说。 “好好好!”晋安帝一连说了三个好,他愤怒地起身,眼神又冷又怒地看向白皇后看向白皇后,“你不说,朕来说,这些日子,你背着朕在做些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白皇后也愤怒地起身,与晋安帝对视,她冷笑着质问道:“怎么,陛下这是在怀疑臣妾?陛下这些时日冷落臣妾,辱骂责罚臣妾也就罢了,怎么,现在又随意编排罪名来嫁祸臣妾了是吗?” “陛下,你看看你如今在做些什么?你沉迷于修仙问道,不理朝政,你知不知道,闽江决堤如今又生了瘟疫!百姓都说是河神发怒,好不容易被压了下去,也就是如今百姓不知道此事,若是他们知道了,他们会说些什么?” “说当今圣上不仁?不问百姓,不问苍生?只管着自己每日沉迷那没影的事,跟着那疯子每日疯疯癫癫,神神叨叨,大把大把花着国库的金银?” “你快醒醒吧!满朝文武如今都替你瞒着,你还记得你登基的时候说过什么吗?你说,你与先帝不一样,你要成为爱民如子的明君!成为千古一帝,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还有以前的万分之一吗?” “闭嘴!”晋安帝怒喝一声,语气森冷地反问道:“朕听闻,你在行巫蛊之术?” 他抬手捏住白皇后的下巴,逼迫着她与他对视,目呲欲裂地瞪着她,他神色疯癫,语气也变得癫狂,“怎么,你就这么恨朕,恨不得朕去死,所以要日日加害于朕!” 白皇后闻言不可置信地回望着他,她轻轻地笑着,眼里却满是悲伤之意,“恨你?我恨你?” “你竟然说,我恨你?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我陪着你,从那个不受宠的皇子,走到封王,走到夺嫡,又走到现在,你说我恨你?你看看你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就是是谁恨谁?” 晋安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扬声对外面道:“来人,给朕搜,朕倒是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白皇后尖叫着大喊:“搜,你去搜!” 禁卫军听到晋安帝的命令,步伐整齐地冲进宫殿之中,开始上下翻找起来。 不出半个时辰,他们便递给晋安帝一个写着晋安帝生辰八字又扎满了针的布娃娃。 “回陛下,这是在皇后娘娘的床下搜到的。” 晋安帝夺过那个布娃娃扔到白皇后的脸上,尖利的针划过白皇后白嫩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颤抖着捡起布娃娃,放在眼前看了看,又似烫手般,扔到了地上。 晋安帝咬牙切齿地问道:“你跟朕说说,这是什么?” 她上前抓住晋安帝的衣袖,声泪俱下,失声道:“陛下,这不是臣妾做的,不是臣妾做的,你相信臣妾,你相信臣妾。” 她突然回眸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歇斯底里地质问道:“是不是你做的?你与陛下说啊,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快说啊。” 宫女的手死死扣着地面,不说话。 “你说啊!”白皇后继续喊道。 “够了!”晋安帝紧皱眉头,“这是在你床下找到的,还说不是你做的?” “从今天开始,你便禁足在凤仪宫,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凤仪宫一步。至于你……”他看向宫女,“拖出去打死。” 说罢,他抬脚走出凤仪宫。 他身边的禁卫军总领走到晋安帝前,低声问道:“那个娃娃……” “烧了。”晋安帝已经开始不耐烦,“还有,今天的事情,不能说出去一个字,若是让朕知道了,杀无赦!” “是。” 可是第二天,宫内发生的事,便一字不差地穿出了宫外,就连着晋安帝沉迷寻仙问道,不问朝政的事也被传了出去。 百姓联想到今天比以往都要严重的天灾,纷纷道,‘今年的天灾皆因皇帝不仁,皇后不善良,而起,这是上天对东晋的惊醒’。 民间流言愈演愈烈,甚至已经传到了闽江周围,遭受了天灾的百姓耳中,他们本就因前些日子池鱼阻止了他们献祭河神而怀恨在心,听到此事,又加上有人蓄意挑拨,变得更加愤怒。 他们开始聚众闹事,到处打砸,甚至又想冲进卫府撸走那三位姑娘献祭河神,却都被池鱼强力镇压。 在池鱼的强权之下,他们安静了一段时间,却又愈演愈烈。 他们开始闹,他们要晋安帝与白皇后给他们一个交代。 甚至又朝臣听闻此事,也开始纷纷上书,要求晋安帝废后并下罪己诏。 若是下罪己诏,晋安帝苦苦经营的名声全部被毁,他会永远的被钉在昏君的耻辱柱上,而废后,他又对白皇后留有余情,两人一路走来,哪怕撕破了脸,他也不想废后。 无论是那种结果,他都不想看到,他只能一拖再拖。 梁川府。 今日的梁川府,百姓怨声载道,府城内危机四伏,到处充斥着愤怒地灾民。 他们一心相信着那空穴来风的谣言,也不愿意听他们的一句话。 而江愈在为灾民发放粮食的时候,被藏在暗处愤怒的百姓用一块石头砸破了头,他被砸的头晕目眩,跪坐在地。 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摇晃着,他看见地上砸破了他的头的石头之上包着一张染了鲜血的纸,他在晕过去前,将纸扯下,攥在手心。 等他模模糊糊恢复了意识,便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如何了,为何还不醒?” 听声音,是池鱼,,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回郡主,江大人并无大碍,很快便会醒了。” 听声音是一个老者,应该是给他看伤的大夫吧。 “郡主,我们大人从倒下时手上便死死地攥着东西,不知道攥得什么,无论如何都掰不开他的手掌。” 江愈皱了皱眉,是长风。 他挣扎着,终于睁开了眼,他看向池鱼,咧着嘴笑道:“你来啦。” 他想起刚刚长风说得话,抬手将手心之中的纸条递给池鱼。 他解释道:“这是砸我的那块石头上包着的,想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池鱼展开纸条一看,神色巨变,她将纸条递给江愈,“确实不是什么好话。” 江愈接过一看,本来还笑着的脸立刻阴沉了下去,上面写满了对他,还有池鱼,沈羽的辱骂的话,言语下流又恶毒,甚至还威胁他们,会将他们通通杀死,不留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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