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教你这样说话的!”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李承仁从来没见过李琬琰如此严厉, 他听着她的问,一时整个人有些发呆,接着委屈的咬住嘴, 圆圆的大眼睛变得通红。 “阿姊……”他既委屈又有些害怕的唤了李琬琰一声。 李琬琰瞧见李承仁这般反应, 一时也有些后悔, 她压住心底腾起的惊怒, 抱着李承仁快步走回御极殿中。 回到寝殿内,李琬琰将李承仁放到矮榻上, 瞧他脸蛋上的两道泪痕,轻叹一声,从衣袖间拿出绢帕, 替他擦了擦小脸。 “你的病好了?我让何院首进来替你瞧瞧。”李琬琰说完正打算唤宫人将何筎风召来, 刚一转身,衣袖就被李承仁拽住。 他小小的手紧抓着她的衣袖, 仰着头胆怯怯的开口:“阿姊, 对不起, 我骗你的。” 李琬琰在刚见到李承仁时就有此怀疑,她闻言并没有太过意外,转身坐到李承仁身边,瞧他微红的眼角, 用帕子轻点了点, 她温声问他:“告诉阿姊, 是谁教你这样做的?” 李琬琰确定, 李承仁这样小的年纪, 想不出这样的法子。退一步说, 就算这真的是他自己想出来的, 能瞒过那么多人的耳目, 将她从南境骗回来,也绝不会仅他一人之力。 李承仁听着李琬琰的问确不回答,他闷闷低着头,明显是在掩藏着什么。 “阿仁,”李琬琰看着李承仁,声音稍稍严厉几分:“你还打算骗阿姐吗?” 李承仁闻声立即抬起头,他望着李琬琰,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纠结。 “罢了,阿姊也累了,回宫去了。”李琬琰说完,立即从矮榻上站起来欲走。 李承仁见此明显急了,三两下从榻上爬起来,他站在矮榻上,个子还只堪堪到李琬琰的胸口,他一把抱住李琬琰,特别用力:“阿姊不走,是明蝶姑姑,是明蝶姑姑说只要我病了,阿姊无论在哪一定会回来看我的。” 李琬琰缓缓抬手,回抱住李承仁:“那你装病,太医怎会不知,竟将那么多人,连着老王爷都瞒住了?” 李承仁闻言有些脸红,他低了低小脑袋:“是我让太医去骗王叔。” “阿姐我想你嘛,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承仁一边说着,一边抱起李琬琰的手臂,不停的摇晃:“我是想你嘛,我不想自己待在皇宫里。” 李琬琰听着李承仁的这些交代,心里的疑影还是未散,她面上不显,在御极殿中陪着李承仁玩耍一会,等将他哄睡后,立即回未央宫,顺便将明蝶一起带了回去。 明琴知晓李琬琰的驾辇回京,提前跑回未央宫整理打扫,在宫内等了半日,终于等到李琬琰回来。 明琴迎出来,看见垂头跟随在李琬琰轿辇后面的明蝶,瞧她一脸紧张,便知原因。 明琴虽然也盼着李琬琰回来,但想明蝶这样给陛下出主意诓骗长公主,是在太过胆大妄为。 李琬琰将明蝶带入正殿,屏退一众闲人。 明蝶一入殿内,瞬间跪地请罪:“殿下饶命,奴婢无知蠢笨,只是心疼陛下因为思念殿下不思茶饭,才出此馊主意,奴婢当真是无心一言。” 明蝶是御极殿内的大宫女,若论品级,按理比明琴还要高出一些。 李琬琰倚在贵妃榻上,垂眸淡淡瞧着地上的明蝶,听她一番哭诉之后,才慢条斯理的开口反问:“你的意思是说,你的一句无心之言,可陛下听后却当真了,他一个孩子,自己就将宫里宫外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瞒住了。” 明蝶闻言面色一变,她将头埋得更低,额头磕在地面上:“长公主殿下恕罪,奴婢当真是无心一言,陛下有命,奴婢也不敢不从。” “够了!”李琬琰的声音陡然变冷:“你不过是个小小的宫女,你以为本宫会信仅凭你一人,便能帮陛下做这瞒天过海之计。你若再不招实话,本宫便让人将你拖出去杖毙。” 李琬琰话落,眼见明蝶身子一软,摔倒在地上,她的眼中生了几分空洞,接着她慢慢爬起了,重新规矩跪着,哆哆嗦嗦的开口:“奴婢只是和许太医一起帮着陛下,奴婢们也只是想讨陛下的好,真的没有别的心思,还望长公主明鉴。” 李琬琰闻言沉默盯看着明蝶片刻,接着开口命人将她押下去关起来。 明琴从外面走进来,便见李琬琰有些疲惫的抬手揉了揉眉心,她快步走上前,自责请罪道:“殿下恕罪,是奴婢失察,竟未曾发觉陛下是装病。” 李琬琰睁开眼,抬手示意明琴平身:“有那么多人打掩护,本就有心防着你,自然能将你瞒住。” 明琴有些不解:“很多人?”她话落迟疑一阵,忽然明白,她望着李琬琰有些心惊:“殿下难道是说……” “本宫离开的这段时间,王叔常来御极殿吗?” 明琴点头:“王爷几乎日日来,每次都陪着陛下玩上一两个时辰才回离宫。” “所以,这阵子陛下同王叔很亲?” “自然是亲近不过殿下的…”明琴说着,面露几分为难之色:“不过,陛下自从有王爷陪着后,就不多与奴婢和裴统领说话了。”甚至还有些回避。 有些话,明琴自知身份,也不好说出口,她们本是奴婢,陛下赏识亲近是恩赐,陛下疏远,她们也没有资格说任何。 “你将裴铎叫来,然后再派人去御医院,将与明蝶联手那个许太医给本宫带来。” 明琴闻言低身应是,正欲转身退下,殿外却先一步有宫人前来。 “启禀殿下,裴统领在宫外求见。” 裴铎从外面走进来,银光铠甲掩不住修长挺拔的身姿,他的步履平缓,从表面来看,李琬琰已经瞧不出他的腿伤。 裴铎走上前,正要单膝跪地行礼,被李琬琰先一步拦住:“不必多礼,本宫正有话问你,明琴,赐座。” 明琴闻言刚要去准备席子,却被裴铎抬手拦住。 李琬琰意外看着裴铎的举动,听他道:“殿下,刚刚摄政王府来人,军师知道您从南境归来,特意设宴,请您前去。” 白天淳此举倒是有些出乎李琬琰的意外,印象中他似乎不是精于此种作为的人,她心里虽然也不喜欢这种应酬宴饮,但毕竟是摄政王府的人,是萧愈器重的军师,她不好回绝。 “既这样,明日再提审许太医罢,”李琬琰从贵妃榻上起身:“裴统领稍后,本宫更衣便来。” 李琬琰带着明琴去寝殿中更衣,借此功夫,明琴将李琬琰离京这些时日发生的大小事略略讲过。 “白天淳和王叔之间可有来往?” “明面上王爷不大喜欢代丞相,私下里是否有往来,奴婢不知。” 李琬琰简单梳洗后出宫,裴铎已经迅速钦点好一队人马,他亲自陪在李琬琰车架旁,护送她出宫。 车架停到摄政王府门前,白天淳已站在门外恭迎。 李琬琰被明琴扶下轿辇,白天淳带着一众人见礼后,两人寒暄几句,白天淳将李琬琰请入府中。 “王爷前几日到信来,叮嘱臣若殿下需要幽谷草,尽早派人去幽北运来。” 李琬琰随着白天淳往花厅处走,闻言心头不由一暖,她离开半月有余,不想萧愈还这样记在心上。 “白大人不必挂心此事,御医院中还留存尚多幽谷草,够陛下应急。”李琬琰说完一顿,又问道:“不知王爷在信中可有说些旁得,南境战事如何,我走时王爷身上还有伤,现下不知养得如何了。” 李琬琰思及到萧愈身上的伤,便不忍担心,她话说出口,自己都不曾察觉语气有何不妥。 白天淳却是听出来了,他手捋着胡子暗笑笑:“王爷与殿下还当真心有灵犀。” “王爷怕殿下忧心,给臣写信时,特有一封是留给殿下的。” 白天淳和李琬琰到花厅后,他便命府中下人去书房取信。 提前精心备好的菜肴一道道端上来,白天淳还特意让人取出府上精藏的陈酿。 下人很快取了信前来,李琬琰也未再顾忌其他,当即拆开,里面夹了三张信纸,每一张都写得满满当当。 李琬琰未料到有这么多,不好意思再细看下去,她忍住心急,草草扫过,先收起来仔细放置一旁。 下人端了酒水上来,李琬琰看着侍女将酒樽斟满,抬头便见白天淳在席下朝自己举杯敬酒。 李琬琰也举起酒杯,隔空示意后,将酒饮下。 “臣虽在京中,却听闻了南境的许多事,长公主殿下当真是女中豪杰。绍都一战,若无殿下,只怕王爷便要凶多吉少。”白天淳说完,再次举杯,他兀自饮下一杯,谢敬李琬琰。 “王爷知晓殿下回京,在信中几番叮嘱臣,要用心辅佐殿下,处理好京中政务。” “先生过谦了,以先生之才,应该是本宫多多请教和仰仗先生才是。”李琬琰身子不宜多饮酒,便举起茶杯:“本宫以茶代酒,多谢先生这些时日用心辅佐陛下。” 白天淳又饮了一杯酒,酒壶便空了,他身后的下人立即上前将空酒壶拿走,很快填满新的一壶。 李琬琰与白天淳一边用膳一边聊天,从南境聊到京中,倒是相谈甚恰。 白天淳撂下筷子,再次举起酒杯:“殿下有心驾临王府,臣代摄政王接驾,若有不妥之处,还望殿下见谅。” 明琴站在一旁,听着白天淳此话却觉有几分不对劲,不是他派人进宫来请长公主前来的吗,怎么现下变成是殿下有心驾临摄政王府了? 明琴心里带着疑惑,看着白天淳将杯中酒仰头饮下。 李琬琰闻言也有些不解,怀疑白天淳可是吃醉了,她眼中带笑,正要反问,却见席下的白天淳突然捂住胸口,喷出一口鲜血来。 作者有话说: 推个预收文:《周郎顾》 桑柔重生醒来,最要紧的事便是躲开周崇景,这个她曾经最爱的男人。 她自幼爱慕他如痴,凭着王女的身份,对他纠缠不放,她想他会讨厌她,却没料到他那般恨她。 朝廷战败,他领着一众大臣逼迫兄长送她去西蛮之地和亲。 “公主若肯大义下嫁,便是救了千万吴地百姓,臣亦仰慕公主大恩。” 那是他第一次,愿意主动与她说话。 她痴痴的听着他的话,嫁去了夷国,三年里她在夷国王手中受尽打骂折辱,后来孩子没了,她伤了身,衣不蔽体的死在了寒天大雪里。 她死后,吴地的子民终于来接她了。 她冥冥中看着,他们将她的尸体运回吴地,出殡那日,有人为她痛哭,而周崇景立在棺前神情淡漠,毫无悲色,劝身旁的兄长以大局为重。 桑柔再次睁开眼,战败的消息刚刚传回宫中,她拒绝了所有大义凛然劝她来和亲的正直之士,背着朝野骂名,一句话没留,乘舟去了淮州,那里风景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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