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价码翻倍。连双把从陆崇那顺来的两万两都拿来贿赂肖白,也是下了血本。这个数量别说普通人,就是大户人家也未必有这么多银子。 “不行。”不愧是陆崇培养出来的人,肖白犹豫都没犹豫一下。 银子行不通,连双又被堵回来,睡觉是睡不着了,她就不信邪,每隔一个时辰就出去试试,肖白就跟在她身上长了眼睛似的,都能十分准确地将她堵回来。 次日,连双继续出门,这次她改变策略,在闹市谎称有人欺负自己,路人看见她是个漂亮姑娘,群情激奋地指责肖白,尤其是男人们把几个侍卫团团围住。 连双心中一喜,正想钻进人群逃之夭夭,肖白噌的一声抽出腰间寒光闪烁的佩刀,起哄的人哗啦一下全都跑没影了,真是比兔子还快。 肖白摊开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姿势,让她继续。 连双气鼓鼓地往前走,大约半个时辰她看见一华服男子迎面走来,身后跟着几名家丁,此人器宇轩昂,面相上看不像坏人,周身也有一股正气。 虽说人不能看外表定好坏,但想不出办法的连双决定试一试,她跑过去拦住男子求助他:“公子救我,他们要抢我回去做压寨夫人。”她指了指身后几步外的人。 肖白:“……”看了一眼怯生生、装作很害怕的连双,走上前抱拳施礼,“魏大人!” 魏湛煦看看粉面桃花的姑娘,再看看肖白,笑着问:“你们将军改行做强盗了?强抢民女是第一桩买卖?看样子似乎不太顺利啊。” “大人说笑了,这是我们将军府的人,不用抢。”肖白又施一礼,转头对连双道:“这位是户部侍郎魏大人,也是将军的好友。” “……”连双站在原地,僵成一根木头。片刻后,她垂着头对魏湛煦道:“抱歉,打扰了,告辞。” 肖白对侍郎大人拱拱手,追着连双离开。 魏湛煦饶有兴味地看着远去的连双,将军府什么时候多了个美人?陆崇回来这么久两人也就喝过一次酒,没听他提起过。看样子似乎是金屋藏娇没藏住,美娇娘自己跑出来了。难道铁树终于开花了?下次见面可要好好问问。 又是与肖白斗智斗勇失败的一天! 之后接连三天,不管白天还是夜里,逃跑都没能成功,连双熬得眼下青黑一片。几个丫头担心的不得了,劝也劝不住,只好各种补品轮番喂。 连双没辙了,肖白属狗的吧,顺风就能嗅着她的踪迹,陆崇让他看家护院还真是人尽其才。 跑不了,陆崇回来可怎么办啊?将军府的地牢恐怕还空着呢,万一让她住进去那岂不是姑姑都找不到自己了? 连双躺在床上望着虚空发愁,她连二皇叔的杀手都能躲得过,怎么就逃不出将军府呢?哎! 灵冬看着不断叹气的主子也是没辙,只好给她揉揉酸痛的小腿。这几日连双想尽办法逃往外跑,已经不瞒着梧桐院的四个丫鬟了。 开始她们还拦着,后来见连双无论怎么折腾都逃不出去就都不管了,只在人疲惫时送上一碗燕窝或是鸡汤,睡前准备好一盆温度适宜的水泡脚解乏。连双自己都觉得对不住院里的几个丫头。 “姑娘!”春桃也是个急性子,人没进来声就先飘进屋内,“春和公主来了。” “真的!?”连双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快请她进来!” 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能不能成功逃出将军府,就看表妹的了。灵冬觉得可能要坏事,可她毕竟是个丫鬟,劝不了主子,春和公主也不是她能说上话的。 不一会儿,陆南春带着两名宫女走进来,今日她从母妃那得了一把绿如意,便很痛快地答应她来九皇叔家里看连双。 “哎呀!”陆南春看见人惊讶道:“几日不见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那个坏蛋又欺负你?” 眼前的连双眼周发青、脸色憔悴,整个人都很颓废,一点都没有前几日见到的精气神,小公主以为又是那个登徒子欺负她,顿觉来气。“我去帮你教训他。”母妃的朋友怎能任由那个混蛋欺负。 连双赶忙把人拦住,“这次不是那人,是、是你九皇叔。” “九皇叔?”陆南春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说出的话声调都变了。 “嗯。”连双点头,面露痛苦道:“他将我软禁,夜里也不让我睡好……” 哪知这句话让陆南春误会了,她惊讶的眼睛瞪溜圆,“九皇叔不让你睡觉?还在夜里?” 她不禁想起从宫女那搜来的画本子上的故事,一时间小公主心中受人尊敬的九皇叔变成了道貌岸然的好色之徒。 “哎,不对啊,九皇叔不是没在京城吗?他怎么让你夜里不能睡觉的?”陆南春突然想起来陆崇在京外练兵呢。 “陆崇不在京城?”连双问道,陆崇已经好几天不在家了,但人在哪里她可不清楚。 “对啊,他去给我父皇办差,没个十天半月回不来。九皇叔人都不在他是怎么欺负你的,莫不是你把别的男人当成了九皇叔?”陆南春眯眯眼,语气不善道:“你敢污蔑九皇叔,即便你是母妃的朋友本公主也不会放过你,谁都知道九皇叔不好女色,你以为编排他两句,本公主就信了?” “……”连双眨眨眼,半晌才明白陆南春话里的意思。 连双很是无语,她本意是想告黑状,把肖白的行为扣到陆崇身上,怎么就变成陆崇好色了?这孩子是不是想太多了?“公主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避免她想太多,连双就从冲喜嫁进将军府与陆夫人的一年之约说起,把前因后果跟她说清楚,“我已经和将军府没有关系了,可陆将军不让我离开,还派人看着我,我担心有人对我不利,夜里都睡不好。” 陆南春小手一拍桌子,“九皇叔怎么能这样,父皇要给他娶媳妇他不要,难道自己抢的就香?” 连双:“……”等见到姑姑得跟她说说,别是伺候的奴才带坏了表妹。“将军也不是那个意思,是他手下人不懂变通。” “本公主去找他们理论。” “别去。”连双把人拉住,“那些人是将军的手下,只听你九皇叔的,旁人说话都不管用,夫人都不行。” “那怎么办?”陆南春也知道陆崇的威名,别看她是公主,还真没有把握指使九皇叔府里的人。若是人家不听她的,那就丢人了,可她又想帮母亲的朋友。 “我想请公主帮忙。”连双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陆南春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好,就这么定了。” 连双与宫女互换了衣服,跟着陆南春出了将军府,路上她一直低着头,竟然真被她们给糊弄过去了。肖白怎么也不会想到连双会来这手,把春和公主都给算进去了。 远离将军府,马车停下,陆南春问她:“接下来你怎么办?要不我回去跟父皇说让你进宫吧。” 连双换回自己的衣服,再把银子从食盒里拿出来,陆南春给她带去很多宫中的糕点,出来时食盒正好装她的金银首饰。 “多谢公主好意,我还有事要办,请您回去转告娘娘不必担心,这几日我会住在北城门的满月客栈。”姑姑知道自己出了将军府,一定会派人来找自己。 与陆南春分开后,连双先去伯阳侯府找元宝,可是元宝随吕世子出门了,没办法只能在客栈住下。 陆南春身边那个宫女天黑后才从将军府离开,看门的守卫纳闷:怎么多走出去个人?一琢磨不对赶紧报给队长。 肖白一听就知道坏了,去梧桐院一看,人果然已经不见了。
第38章 找人 连双没影了,梧桐院留下几个哆哆嗦嗦的丫鬟,还一问三不知。兹事体大,肖白不敢耽搁,立刻派人给陆崇送信,他开始着手找人。 京郊西大营,陆崇按陛下的旨意整顿军务,实际哪里用得着他整顿,京畿重地的守军管理严格,他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天夜里他接到家里来信,当晚便赶回来,次日天刚亮就到家了。陆崇脸色阴沉地来到梧桐院,灵冬抖着手递给他一个盒子。 盒子很精致,占青看着眼熟,“这好像是属下给连姑娘装首饰的盒子。”当初陆崇让他给连双准备首饰,用的就是这个盒子。 想到自己床下藏着的东西,陆崇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打开盒子,然后被气笑了。盒子里装着小龟,龟背上写着“妙手空空”,大概怕他不懂,还在小龟脖上系了手指宽的白布条,上面用黑墨写着“陆崇”两字。 看看自家主子的脸,占青心里嘀咕:啥意思啊? 陆崇却明白,妙手空空有个典故,简单点就是贼的意思,说他陆崇是个贼。反手拿走他两万两,贼中高手是她连双才对。 小龟嘴里叼着块碎肉,抬起小脑袋看陆将军。 “竟是你坏了事。”陆崇屈指一弹,小龟四脚朝天仰躺过来。他将盒子给灵冬,“好好照看。” 走出梧桐院陆崇先去了皇宫,最好的结果便是连双随陆南春进宫。可事与愿违,陆南春说半路就把人放下,宫中守卫也确定连双没有进宫。 出了皇宫,陆崇沉着脸吩咐:“去衙门找人帮忙,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侯甲领命。 “吕世子还在西大营?”陆崇去西大营,在兵部任职的伯阳侯府世子吕文斌也一同去了。 “在。”占青回道:“傍晚还见他在营中走动。” 陆崇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本将军这就去跟他要个人。” …… 没有找到元宝,连双只好在客栈等。满月客栈是城北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她与元宝第一次进城就看见这家客栈,那时他们不敢住,只在客栈后墙躲了一夜,所以记忆深刻,而且这边不大繁华,连双才会选择住这里。 这些天她累坏了,终于睡了个好觉,日上三竿才起床。洗漱完毕,连双拿上包袱下楼准备吃点东西,店家说早饭已经没了,午饭还没做,她肚子饿就出门找吃的。 客栈在一条街的末端,往前走人会多些,道路两边商铺林立,小贩随便找个空地、不妨碍店家生意的地方支起摊子卖些日用或是小吃。离中午还有些时间,吃饭的人不多,连双找了家铺子进去,要了碗羊肉汤和饼子,冷飕飕的天气吃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通体舒畅,从心里暖遍全身。 背后有人交谈,“你说那个女人究竟犯了什么事?让衙门满大街找人。” “不管犯了什么罪,怕是要完,镇北大将军震怒,不会放过她。” 连双手一抖差点把喝了一半的羊肉汤扣到桌上,她赶紧付了饭钱走出羊肉铺,又买了顶羊皮帽子戴上。 走进一条无人的小巷,连双在一棵大柳树旁蹲下,这里背风也能挡住巷口过往路人的目光。连双突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贪财拿陆崇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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