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又是一番礼来礼往,柳昌文才匆匆离去。 将近过了两刻钟,柳昌文才回来,身后还跟着神色焦灼的柳夫人。没法子,许仲阳只好硬着头皮将原委又解释了一遍,最后道,“若您不放心,咱们皆可在旁候着,以示清白。” 这···这像是个人说的话嘛!本来姑娘家的清誉极为重要,如今还要全都在场看着?可······可若是都不在,那又,又更是不妥了! 柳夫人觉得,这个问题真是难以回答,她半信半疑的看了看许仲阳身后站着的温佑棠,“那此法可安全?可会伤及婷娘?是否能抓住那作祟的妖邪?” 这一连串的问题迎面砸的许仲阳是头晕眼花,他还真心不敢拍着胸脯打包票,正犹豫时,后肩被人使劲儿戳了戳,扎的他一下子就回了神,“自然是···可以的。” 柳夫人还是不太深信,眉间的皱纹衬的她好似更苍老了,“那···我同老爷再商议商议···” “···”也就是,他还得再硬着头皮解释一遍?许仲阳强忍着想骂温佑棠的怒气,挤出笑脸来,“事关婷娘的清誉名声,小心谨慎是应当的。” 出乎意外的是柳侍郎那里竟然应下了,也不知是柳夫人说了什么。不过,这都不重要了。下午时分,许氏兄妹忙着差人给府里送信,倒没解释原委,只说柳娉婷与许妩姐妹情深,有好些话想说,留她在府内小住一宿,而许仲阳则找了个公办的由头,说临时被叫去顶值,明日再回府。 这种事情也不是初次,许府自然不会起疑。 温佑棠则是与柳娉婷隔着帷幕又问了好些问题,他问的很细。那“人”的模样可有看清?出现的时机是如何的?除了说些奇怪的话可还做了甚?有没有同你提过其他?等等,诸如此类。 自始至终,两个人都没见上面。不仅如此,周围还站着许氏兄妹,柳昌文,以及柳夫人身边的嬷嬷。 在柳娉婷哭啼声中,温佑棠总算结束了这场压抑的问话。 他伸出手,制住了许仲阳准备开口的话,“许少爷莫急,我先理一理。” 酉时的回香苑,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甚至连院子里聒噪的知了与蛐蛐,全都被柳府下人想法子祛除干净了。 不大的屋子里,或坐或站的共有七人,门两旁的烛盏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有一丝热,还有一丝沉闷。温佑棠搁下朱砂笔,将刚刚制好的几幅符纸发给众人,“这是平安符,贴胸放置,之后之事暂不可料,诸位切记勿要丢弃。” 柳夫人拿着那张看不懂的符,再看看她身旁的柳娉婷,“这只有···五张,婷娘为何没有?” “柳夫人莫急,温某另有安排。” 一道帷幕在屋子中央高高悬起,将圆桌一分为二,柳夫人与许妩紧挨着柳娉婷坐在对面。 温佑棠紧接着又拿出一根红线,“柳小姐,得罪了。”说着,将红线的一端系在她的腕上,另一端则自己拽在手里。 “温兄!这不妥!”许仲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当自己月老呢,净想占便宜! “事急从权,诸位见谅!”温佑棠的声音听起来异常严肃。 ※※※※※※※※※※※※※※※※※※※※ 术法课正式开课了,欢迎大家踊跃报名,积极参与~ 今日份教学:洗脑术---大声念出咒语三遍,即可成功洗脑。咒语成倍,效果成倍。(ps:咒语随个人而定,即为施术者的洗脑内容) 温佑棠:我不是半吊子,我不是半吊子,我不是半吊子! 温佑棠:我没有认怂!我没有认怂!我没有认怂!没有!!! 许仲阳:我不是四肢发达,我有脑子的!我有脑子的!我有脑子的!有的!!! 许妩:我是女主,才不是酸菜鱼,才不是酸菜鱼,才不是酸菜鱼!不是!!! (pps:本术仅对自己有效,最终效果视施术人不要脸程度而定,效果成正比。)
第1章 梦中人(六) 柳娉婷这几日深受妖邪侵扰,整个人异常敏感,明明身体已经很疲惫了,可脑子里紧绷着一根筋,无法踏实的进入休息状态,对于温佑棠来说,十分不友好。 只好让厨房现熬了碗安神汤送来。 不知是安神汤的奇效,还是众人皆在场守候给予的安全感,不多时,柳娉婷便睡着了。 “温先生,婷娘睡下了,一会儿要做甚?”柳夫人开口询问。 “等。” 许仲阳在一旁听这话,忍住粗口。感情你什么准备都没有,只能等着那妖邪上门啊! 柳大人在一旁接着问,“可有何需要帮忙的?” 温佑棠很认真的想了想,“暂时没有。诸位守好自己的符即可。” 屋内又陷入寂静之中。打更人的锣声响过之后,许妩终于控制不住,靠倒在椅背上睡过去,而柳家的几人则是托着脑袋皱着眉头不安的等。 终于,温佑棠感觉到自己手中的红绳动了动,他赶紧咬破手指,将指尖血滴在红绳之上,待红绳浸透之后,片刻不候的念起术语。 好在柳娉婷服了安神汤,并未过多反抗,温佑棠顺利的进入了她的梦境。 果真如她说的那样,白雾朦胧中,站着一个男子,柳娉婷坐在石凳上。两人都背对着温佑棠,他支起耳朵听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些许说话声。 “婷娘,你可是厌恶我了?” “···”柳娉婷声音太小,温佑棠没听清她说了什么。 “那你为何如此对我,你腕上是什么?” 柳娉婷恍惚的抬起那人手指的左手,白皙的腕上系着一根红透的绳子,绳端延伸至她身后的白雾之中。她伸出另一只手扯了扯绳子,温佑棠从朦胧的雾中缓缓走出来。 “你是······?”柳娉婷感觉自己脑海里好像有这么个身影,但又总是闪来闪去让她无法捕捉。 温佑棠并未回答,只是看着对面那人,“柳小姐不过一介凡人,你长此以往消耗她的神魄,以为是和她相聚欢好,实则是在断送她的性命!” 那人笑笑,“那又如何?若真如此,正好与我一同修炼。” “那也得看柳小姐同不同意与你一起修炼了!” “婷娘自然是肯的。” “若是肯,我又怎会在此处?”温佑棠轻笑一声,“因你侵扰,柳小姐日渐憔悴,身体每况愈下。人妖殊途,阁下何必执着不放?” “真是笑话。婷娘收了我的聘礼,便是我的人了。再者,就算你来了又如何?你能奈我何?你别忘了,你也不过凡人尔!”那人轻蔑的看了温佑棠一眼,“如今是在我织的梦中,你能做什么?” 温佑棠确实不能做什么,只要进入了别人的梦境,便是梦主人的主场,这虽然是那人所织的梦,但却是柳娉婷的梦。 就如平常人做梦一般,梦里突然出现的陌生人或事,正好奇时,脑海里突然冒出来某段记忆,告诉你,这人是你前几天结交的,你忘了?然后你便接受了这个设定。等梦醒之后再回忆起,才觉得有些难以相信,竟然是自己骗了自己。 而此刻的柳娉婷不是,她的梦境全是对面这人织出来的。等同于这人在柳娉婷的耳旁低语,迷惑她让她制造出梦境的体细,柳娉婷如同她的傀儡一般,呆滞没有思想。 所以,当柳娉婷醒来再回忆起梦境时才会如此害怕,也会在此刻忘记温佑棠是何人。 温佑棠说,“我自然是来劝你的。迷途知返,回头是岸。” “若是我不呢?” “那我便只能问问究竟了。依你所言,你能有这织梦的本事,自然也不是无名之辈,何不寻一个相当的人共同修炼?柳小姐不过是一个凡人,顶多生的好看些,你为何非她不可?” “自然是她应允了我!” 温佑棠见对方一脸认真不似作假,暗恼,这柳小姐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没说实话!“可是那聘礼?柳小姐应是不知详情无意收下的。这聘礼是何物?待柳小姐醒后,我们归还便是。若有冒犯,我替她道歉。” “真是可笑,你说还便还?聘礼是她亲口说的,我自当是···”他说了一半突然顿住。而后怒道,“好你个野道,不过是在拖延时间罢了!我也不必等日子了,今日便将婷娘带走···”说着,就冲柳娉婷袭来。 这哪里是带她走,分明是要掠了柳娉婷的神魄,要真被他得了手,柳娉婷不死也傻。温佑棠不想这人竟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只好仓皇带着柳娉婷躲闪。 一面试图叫醒柳娉婷,一面暗暗祈祷,时间快些过去吧,他快要撑不住了!再看看这腕上的红绳,即便是浸了他的血,还是以肉眼可查的速度慢慢褪了颜色。若是这绳子颜色褪尽,他可是和柳娉婷半点联系都没有了。届时再想带她回去,恐怕就难了。 温佑棠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也怪这柳娉婷,话不说详尽,这哪里是她的梦境,分明是这妖人在她梦中织的幻境,自己半点术都施展不了。现下,要么等时辰到,要么叫醒柳娉婷。想及此,温佑棠钳住柳娉婷手腕的手加重了力道。 可柳娉婷被那人控制住,哪是温佑棠三言两语就能唤醒的。他只得拉着她左右避开,嘴上也不停歇,尝试着与对方沟通。 那人,不,那不知具象的妖本就被温佑棠激怒了,在几次攻击都没命中之后,愈发恼怒,愤愤的骂他,“你这野道坏我大事,若是此时住手,我便允你一条命!若执意不听,莫要怪我不客气了!” 开玩笑,他来这儿走一遭可不是观花的!再者,若让你将柳娉婷带走,我温佑棠以后还开不开张了! 不过,这妖越急,越说明他也等不了了。也就是说,快要天亮了! 温佑棠稳住心神同那妖周旋,“此话当真?如你所言,我已然是困兽,万一我束手就擒,你却翻脸不认人斩草除根怎么办?” “看来你也不笨。那既然谈不拢,那便莫怪我了!” 两人都知道对方的意图,关键就在于时间。温佑棠拉着柳娉婷在她这梦境中躲闪,白雾深处是未织造的梦,他们两人躲避的空间有限,那妖又步步紧逼,实在狼狈。 温佑棠感觉自己快要熬不过时,他听见了一声鸡鸣。 鸡鸣,又名荒鸡,是一日之中的第二个时辰,也就是丑时。但实际上的公鸡鸣叫,是在破晓时分,一声分昼夜,百鬼匿阎殿。 ※※※※※※※※※※※※※※※※※※※※ 温佑棠:我,捉妖,收藏! 赠送小剧场: 温佑棠念完了术语,在最后关头突然想起来,赶忙指着地上的鸡笼,在昏睡的前一瞬叮嘱许仲阳,“破晓一定得叫!!” 他的话是说完了,可留下许仲阳对着一只鸡四眼相对。叫?怎么叫?谁来叫?鸡叫我叫? 神经病啊!天杀的温佑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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