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绪桓皱眉,“她与你说的?” 冯怜君没有明说,撞见她时,那打量神情和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 “夫人为何会相信?” 崔茵咬唇,低声道,“冯小娘子……家世好、年纪轻,活泼且貌美……” 不等她说完,鬓边忽然被人别上了一朵瑞香花。 “所以夫人那日说的话,是在担心萧某快要娶妻了,再无容身之处?” 崔茵下意识抬手想将那朵花从鬓边摘下,刚抬起手,就被一只温暖宽厚的大掌制止。 她抬眼看向他。 萧绪桓替她扶正了那朵鬓边的瑞香花,手指顺着额角轻轻滑到细腻如玉的脸颊。 崔茵轻轻闭上了眼。 他说,“萧某只觉得,夫人甚美。” 作者有话说: 专栏预收《艳魄》宠妃x权臣,文案如下,求收藏=3= 臣夺君妻、强取豪夺 七年前,祁召南奉命押解降俘进京,投降的国君献上一位女子,称其绝色无双,冰姿艳魄 是夜大雨,陋室之中,美人如藤蔓般妖娆纠缠,凝脂如玉,娇花泣露,微弱的烛光照见一室缱绻 不等他怜惜愧疚做出承诺,美人忽然变了脸色, “祁大人,一场意外罢了,您不会当真了吧?” 祁召南身为使臣,擦去指腹的红痕,亲手将她送入宫廷 七年后,年轻的使臣早已大权在握,回京述职那日,正逢宠冠后宫的贵妃封后加诰 眉眼含情,却是对着身穿龙袍的那个男人 孟兰漪为妃七载,在朝臣一众骂声中被立为后 陛下召集诸臣议事,她亲手端去书房一盏参汤,书案遮掩之下,却被那个传言中狠厉无情的权臣勾住了手指 她又羞又恼,生怕被他报复,毁了她这来之不易的皇后之位,处处避让 * 然而乍闻一位诤言凛然、刚正不阿的年轻御史获罪入狱,孟兰漪盈盈落泪,不得不求到那个曾被她戏弄的权臣面前 藕花深处,水波荡漾,祁召南冷眼看着伏在他膝上的女郎,漫不经心道, “皇后娘娘,臣凭什么要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孟兰漪咬唇,泪盈于睫,“他是……是妾的表哥。” 他闻言,眸光骤冷,咬牙切齿抬起她的下巴,居高临下道, “求人得有求人的姿态,娘娘知道该怎么做吗?” * 一朝宫变,孟兰漪趁乱逃出禁庭,却被人拦在狭窄的密道 那人的手从桃腮滑至她的锁骨,轻叹一声, “祁某为娘娘做了这乱臣贼子,娘娘还要再抛弃臣一回吗?” * 孟兰漪偷偷瞪了一眼枕畔餍足后沉睡的男人,抹着眼泪在心里后悔——当初进京的路上,就不该招惹这个疯子 哭唧唧笨蛋美人x凶巴巴真香舔狗
第30章 萧楚华不知道当日在别庄发生的事情, 春日里建康贵女公子们喜好雅集诗会、登山作赋,她闲来无事, 心情不错便随口应下了几个。 她甚少与士族贵女贵妇们交好, 也不会吟诗作赋,很少凑这样的热闹,但既然来了, 也不好负了这春光,离了游苑中的众人,自己往溪边的花丛走去。 “郡主!” 萧楚华听得有人唤她, 很是耳熟, 转眼瞧见是冯怜君,笑着迎上去,两人互相见了礼, 在花树下的石凳上坐下。 侍女们忙着端来茶水果子,萧楚华见她似乎有心事, 欲言又止, 忙叫人退了下去。 “阿怜你怎么了?前些日子见你时还活蹦乱跳,好不欢快,今日却愁容满面?” 冯怜君一愣,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竟如此明显吗, 自那日在别庄的院子里见到了萧绪桓带去的那个女子后, 自己的心仿佛凉了一半。 她原本只是好奇那女子长什么模样罢了, 借着弄脏裙子的由头想见她一面。 从不曾听说哪家贵女能与萧绪桓走得如此近,冯怜君自然而然觉得那女子身份低微, 顺便可以在她面前立立威。 却没想到房门打开, 她原本想好的话语全都堵在了喉咙里。 冯怜君的母亲出身丹阳士族, 门第却不算显赫,父亲是寒门出身的官员,但她从小被视作掌上明珠,自知自己的优势不仅是父亲与萧氏姐弟的交情,她本人更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姿容美貌,性格外向,从不乏求亲之人。 可她一时间也被面前这个陌生的女郎惊艳了一把,朱颜玉容,婀娜窈窕,所谓芙蓉不及美人妆,大抵如此。 她一下子没了把握,对这样的丽质殊颜的美人上了心,大司马眼里还会有旁人吗? 冯怜君挪到萧楚华身旁,“前日我从南边回丹阳,路过别庄,正巧遇见了大司马。” 萧楚华闻言笑着看向她,“是吗?那岂不正好,说好要送给冯大人桂花酒,可曾去取了?” 冯怜君看着萧楚华面上的笑意,不明白她到底知不知道萧绪桓身边那个女郎的事情。 “去取了。” “郡主,阿怜那日在别庄,还遇到了一个人,”她笑笑,“郡主可知道是谁?” 萧楚华并不知道前日阿弟带崔茵去了别庄,但听冯怜君这样问,一下子就明白过来。 “是吗?”她笑笑,仿佛不在意似的,“还有谁?” 冯怜君睁大了眼睛,“郡主不知道吗?大司马带去了一个女郎,看起来颇为妖艳,大概略长我几岁的样子……” 她猜不中崔茵的年纪,只觉得她身上那股清艳的风情和韵致,不太像同龄的少女。 “阿怜只是猜测,大司马将她护得紧,我也是偶然遇见的,既然大司马还不曾告诉郡主,想必那女子的身份来历不太妥当……”她眨眨眼睛惋惜般看着萧楚华,“郡主可千万别说,是阿怜告诉您的。” 萧楚华收起笑意,心底有些不开心。 她原本以为,冯家早就歇了结亲的意图,冯怜君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听闻又几家上门提亲,冯大人还未曾给予回应,这应当是要给她说亲事的样子。 可这小娘子年纪还小,眼里藏不住事,萧楚华原本把她当小妹妹照顾,竟不知她还存着这份心。 先前冯大人几次三番暗示,都被他们姐弟挡了回去。萧楚华知道阿弟没有半分结亲的意思,更知道冯大人背后巴结攀附的本意,若不说破,就此打消念头还有面子上的余地。 可这冯小娘子实在是把自己当傻子,离间的手段实在稚嫩了些,想借她的手处置阿弟身边的人,萧楚华最厌烦这些见不得光的脏心思。 她轻笑一声,“冯小娘子是去给冯大人取酒的,怎么盯着我阿弟身边带去了什么人?” 萧楚华的嗓音逐渐冷下来,“我好心劝小娘子一句,既然阿弟连我都瞒着,可见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知晓此事,冯小娘子,可要掂量清楚了,这件事,还要不要到处多嘴。” 冯怜君不敢置信,一向对她和颜悦色的郡主会因为此事如此生气,她涨红了脸,不知该如何张口解释。 她早就知道萧楚华的性子骄纵恣肆,却从未见她对自己发过火,冯怜君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个巴掌,小娘子面薄,被人指出过错,险些急哭了。 知道萧楚华站起身来要走,她才急忙追上去,“郡主!阿怜错了,不该在您面前这样说……” 萧楚华置若罔闻,拂袖离去。 她离开游苑之后,原本要直奔大司马府,半路上却冷静下来。 萧绪桓这样心思缜密的人,怎么会疏漏了这点,让冯怜君撞见了陈娘子? 定是故意的!至于为何要这样做,她也不是很清楚。 萧楚华好奇,但也知道不该事无巨细打听阿弟的私事,只好打道回府。 行至半路,忽然又叫人折身回去。 侍女望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擦了擦冷汗,“郡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萧楚华的马车停在门口,她蹙眉,越想越不对劲。 萧绪桓好好的,突然就半路遇到一个美人,同她有了交集,据娄复所说,当初不过才见了一面,就跟丢了魂似的,还将人家随手赠与的平安符缝在了软甲中。 他可是一向不信这些道士的鬼话。 她与崔茵相识交往这些日子,当然喜欢她这样温柔多情的绝色美人,阿弟是个男子,当初一见钟情似乎也不奇怪。 但她忽然想到,既然崔茵是惧怕夫家将她抓回去守寡,对她如此上心、倾慕的阿弟,为何不直接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 建康城、乃至整个大梁,还有谁不对阿弟恭恭敬敬、畏惧非常? 萧楚华越想越奇怪。 娄复悄悄从偏门溜出来,挠了挠头,站在马车旁小声问道,“郡主,您找我有何事?” * 临湖的月洞窗前垂下半幅细篾竹帘,帘边垂挂着的玉片风铎迎风泠泠作响。 温风漫过竹帘和梳妆台上的铜镜,将虫草纱帐吹皱,荡起层层波纹。 春草收拾好药膏,起身将床帐挂起,她刚刚给崔茵涂完药膏,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幽的兰香和草药交织的气息。 “娘子好好的为何要学骑马。”春草方才见崔茵因为学骑马,大腿内侧柔嫩白皙的肌肤几乎要被磨破了一层皮,好不可惜。 崔茵心情却很不错,纵使这代价有点疼,也是值得的。 冯小娘子不是萧绪桓的未婚妻,他也说自己如今并无成亲的打算。 春草重新凑过来,笑嘻嘻道,“娘子,那天大司马在马车上跟您说了什么?” 萧绪桓下车后,一行人才启程回城,春草一进去,就发现崔茵面色潮红,一双潋滟的杏眸像是蒙上了一层江边的水雾。 鬓边多出来一朵茜粉色的瑞香花。 萧绪桓间接承认自己是喜欢她的,崔茵原本因他所说的话和动作撩拨的小鹿乱撞,那微微温热而修长的手指从她鬓边一路滑了下来,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那手指的指腹却停在了她的下巴处,再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崔茵不知道是该长舒一口气,还是有些遗憾。 …… 春草见她不说话,又唤了一声娘子。 崔茵回过神来,面对春草挪揄般的表情,轻轻咳了一声。 “没什么,替我梳妆吧。” ** 徐州与寿春重修城防,需要重新绘制图纸。 萧绪桓与李承璟约定,城防图纸,须得由他经手敲定雏形。 是夜书房之中,难得的多点亮了几盏蜡烛,萧绪桓伏案,在忙城防图之事。 原本在旁边磨墨帮忙的是府中一个僮仆,小孩子毛手毛脚,萧绪桓便让他退下了。 一时不注意,翻拿书卷时碰掉了搁在书案边的笔架,一只狼毫笔,就这么滚落了下去。 萧绪桓随手想捡起,目光始终不曾离开书案上的纸页,手指没能碰到那支笔,反而触到了温软细腻的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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