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栾愣愣的朝云若妤看去,连忙摇头,这胡说八道什么?他怎么可能喜欢年纪大的?眼睛又没瞎。 高远看了看齐栾和云若妤,又瞧了瞧这新过来的妇人,心说齐大将军总不至于放着年轻漂亮的不喜欢,喜欢个半老徐娘。 他心中有了判断,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也猜了个七七八八,便把那颗悬着的心给吞回肚子里去,“赵李氏,有人状告你和齐秀才举止暧昧,可有此事?” 高远直接跳过齐栾,反而问起赵李氏来,这偏心的明明白白,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赵李氏心中虽然有些不悦,但民不与官斗,她也不能提出异议,只能一五一十的回答高远的问话,“回大人,民妇与齐秀才并无举止暧昧,齐秀才之所以会和民妇在茶楼见面,是因为齐秀才有些问题想要同民妇请教。” “民妇是一间绣坊的掌柜,齐秀才今日过来寻民妇,是问民妇金陵城中的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花色,因为他娘子做的是小姑娘的生意,他想问问清楚回去说给娘子听,讨娘子的欢心。” “我二人清清白白,绝无任何暧昧之事,茶楼里有众多茶客都能为我二人作证。” 云若妤原本见着赵李氏的时候有些忐忑,可随着赵李氏的话,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好转起来,她扭头看向齐栾,小声问他是不是真的。 齐栾点了点头,“她说的都是事实。” 云若妤想起自己在酒楼里的一举一动,只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略显埋怨的看着齐栾,“既是这个原因,你怎么不早些告诉我?” 齐栾心道他也得有机会才能说,就茶楼里的那个情况,云若妤给他机会了吗? 况且云若妤当时最生气的明明是他没去书院,他和旁人在酒楼碰面反倒显得没那么要紧。 齐栾含含糊糊的应下,低声说了句抱歉,如今云若妤没想起来书院这一茬,于他而言是件好事,最好永远都想不起来。 高远见她把话全部交代清楚,非常的满意,但碍于规矩,便又问了齐栾一次。 齐栾正愁怎么和云若妤解释,如今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立马朗声道:“我和娘子情比金坚,日月可鉴,我对娘子更是一片真心,绝无半点虚言。” 他说的认真,围观的百姓们倒也是十分买账,可云若妤却甩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你一直再骗我,你明明说了你去书院念书的。” 齐栾:“……” 他为什么要这么多话? 高远听到这儿,却开始在心里打起小算盘来,齐将军有婚约在身,可这一片私心没有丝毫隐瞒,这女子想必是个极受宠的,无论是外室还是妾,定是齐栾捧在心尖上的人。 他只要把这件事情捂好,还不愁齐栾不记得他的好吗? 高远想到这里,激动的笑了起来,便又想要退堂,心说这次总没事儿了吧? 结果又被人给打断。 高远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次给他添乱的人居然是他的死对头朱六。 朱六和他一样同在官身,论品阶只比他低了一品,高远自然不能像呵斥百姓一般呵斥朱六。 便木着脸问了一句有什么事情。 朱六告诉高远在来京兆府的路上,遇见了另外的两位苦主,苦主如今正在外头候着,等着大人召见。 高远捏着手里的惊堂木,想直接拍到朱六的脸上,他活的不耐烦为什么要连累自己啊?! 他这一天天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断案,他招谁惹谁了? 云若妤本以为他们很快就可以离开,这会儿听见还有苦主心又揪了起来,他们过来出摊满打满算也不过两日,真要算时辰,也不过是几个时辰。 卖出去的香囊她现在都能说出来,这到底哪来的苦主? 难不成是昨日夫君漫天要价被人发现,对方气不过报官了? 云若妤想到这儿,扯了扯齐栾的衣袖,示意齐栾附耳过来,齐栾不明所以的照做,便听见云若妤小声问他,“夫君,是不是昨日被你讹了五百文的那个人?” 齐栾也没搞明白到底哪里冒出来的苦主,昨日的客人一共就那么四五个,一个是他表妹,一个是云逸的侍卫,还有一个是云逸本人。 至于卖给路人的那两个,则是在正常不过的价,没道理还来状告。 他表妹不是个爱找麻烦的,排除路人和阮凝,剩下的就只有七皇子和他的侍卫。 云逸没理由坑害自家妹子,总不至于是那侍卫背着主子过来搞事吧? 齐栾在脑子里把事情分析了一番,胸有成竹的告诉云若妤不会有事。 “五百文不会这么小气。”他本来还想要价一两银子的,云逸素来十分疼爱云若妤,莫说是一两银子,便是十两银子都会给。 齐栾说的笃定,云若妤却不敢掉以轻心,焦急的朝外头张望,比起云若妤的心焦,齐栾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似笑非笑的看着高远和面前身着官服的男子,视线在他们俩身上转悠了一圈。 眼前这人官阶比高远低一品,可齐栾没有什么印象,不知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就在他仔细思索的时候,云若妤却非常紧张的抓住齐栾的手,“夫君,夫君?” “怎么了?我不是同你说了不会有事的,别这么紧张,放松一些。”齐栾随口说道,本想再仔细看看朱六回忆一番,但拗不过云若妤的坚持,他只得先转头应付她。 结果瞬间就傻了眼,他看着苦主径直走上前来,一男一女,男人昨天见过,不巧就是他刚才说五百文不会那么小气的那个。 女的,只是眼熟罢了。 男的那个率先跪在高远面前陈情,“小人周勇,参见高大人,小人今日前来要状告齐秀才肆意定价,将原本两百文一个的香囊,售价翻了一倍出售给小人,小人不服,特来上诉,这是诉状和罪证。” 周勇明显有备而来,连诉状和罪证都已经准备好。 朱六更是趁机给齐栾按下罪名,“蓄意抬价,讹人钱财,违反商会规则,触犯律法,理应严惩。” 齐栾看着那张分外熟悉的脸,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堂下跪着的这个叫周勇的男子,不是云逸的侍卫又是谁?他这是叛主了?! 周勇做这件事,云逸知道吗? 高远万分不愿的让人把诉状和罪证给呈上来,他虽有心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这么多百姓看着,有人来送状书他也不能当看不到不受理。 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高远开始思索着要怎么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随意的打开诉状,待看清楚里头夹带的东西之后,瞬间瞪大了眼睛,他立刻把状纸盖了回去,佯装镇定的左右看了看。 见没有人看他,便又小心翼翼的掀开了一个角。 方才那一瞥,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居然,居然真的是…… 高远看着诉状上头七皇子云逸的印信,整个人都傻了眼,良久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七皇子怎么也扯到这件事情里来了?! 提起七皇子,高远唯一能想到的便是七皇子曾经不满齐将军和五公主的婚约,听闻当年定下婚约之后,七皇子闹腾的比五公主还要厉害。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让七皇子怀恨在心,所以要来落井下石? 高远还在头疼的时候跪在地下的周勇便又开了口,“这香囊是小人替主人买的,主人知晓事情之后很是不满,小人不识字,状书也是主人亲自写下的。” 被暗示了原本想要糊弄过去的高远:“……” 这是让他连装傻都不能? 高远虽得了明示,但也不想把齐栾给得罪狠了,七皇子和齐将军,他二人有龃龉那是神仙打架。 五公主和齐将军还有婚约,这齐将军就是七皇子未来的妹夫,他们如今闹得不愉快,日后还是要做亲戚的。 可自己要是一时不慎,就只有遭殃的份。 于是高远投机取巧,选了个折中的法子,“三百文,应当还够不上讹人的罪名。” 朱六听到这话,却似乎是早有准备,微微一笑朗声反问道:“三百文算不上,那二十五两银子呢?” 高远这会儿听到朱六的声音就觉得脑仁疼,这还有完没完了?朱六是多没眼力见? 他都已经把态度表现的那么明显了?朱六是被猪油蒙了心了吗? 就算他们俩平时一直又龃龉,闹着要抢功,可都只是小打小闹,这时候能不能聪明些?如今是折腾这些的时候吗? 这朱六也当了那么多年的官了?怎么行事还这般愚蠢? 高远气的不行,看着朱六冷笑连连:作吧,你就作吧,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云若妤在周勇出来的时候就开始紧张,此番听到有人提起二十五两银子,更是疑惑,她本想说她是相信夫君的。 但从今天的经历来看,这句相信她是真的说不出口,“夫君,这说的又是什么事?” 齐栾知道的情况不比云若妤多多少,二十五两银子是云逸付的,难不成云逸还能亲自上公堂来指认他? 齐栾看到周勇还能安慰自己这也许是叛主,待听见周勇的话之后虽然明白过来是云逸要找他麻烦,但也没觉得云逸会亲自出现。 “我没做过讹人钱财的事情,身正不怕影子斜。”齐栾安抚着云若妤。 结果话都还没说完,跪在周勇身边的女人就开了口,检举齐栾一个香囊卖二两银子,不仅如此还强买强卖。 说亲眼看见齐栾把七个香囊加一个老虎形状的香包,一共卖了二十五两。 给了自己娘子十两,把另外十五两银子放入了自己的腰包。 听说那小老虎人家本来是不想要的,是齐栾硬塞给人家的。 齐栾认出眼前的大婶真是云若妤摊位隔壁的那个,好端端的不在街上做生意,来衙门凑什么热闹? 围观的百姓听闻此言,都不由分说的看向齐栾,那眼神多了许多探究。 就连云若妤都不能免俗的看向他,眼中更是盛满疑问,“夫君,她说的可是真的?” “小娘子,老妇所言句句属实,一共二十五两银子,我亲眼看见你这夫君把十五两银子放入自己的荷包,那荷包上头还绣着并蒂莲。” 云若妤听到这话不由信了七八分,齐栾的荷包是贴身带着的,若非取出来使用,旁人根本就看不到。 齐栾张了张口,根本无从解释。 “小娘子,我早跟你说过你这夫君是信不过,靠不住的,你还非不听……” 齐栾:“……” 他看着面前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老妪,差点没给气死,什么玩意就信不过了? 他哪里信不过,靠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补昨天的一更,我不太擅长写剧情,所以有点儿慢,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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