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她,精神紧张,根本无暇顾及一些旁的。可此刻回忆起来,只觉得面红耳赤。 昭昭捂住脸,整个人都钻入浴桶里,好好冷静了一番才冒头。 因为几次三番地回忆起来,这个澡也洗得够久,最后才磨磨蹭蹭地出来。昭昭沐浴完,已至晌午。 她肚子饿得咕咕叫,连吃了两大碗米饭,看得云芽都呆了。昨夜的饭菜没吃几口,一整夜又都在动弹,可不得饿嘛。 云芽在一旁看着,小姐不止吃得多,还时不时突然地傻笑,实在反常。 她便去禀贺容予。 贺容予听罢,脑中仿佛有她笑起来的模样,想起这画面,不由神色柔和。他道:“没什么,随她去吧。” 云芽点头,正要退下,又被贺容予叫住:“等一下,三小姐……” 他想起自己的失控,觉得昭昭情况估计不大好,但又不知怎么和云芽说,只好作罢。 “算了,没事你下去吧。” 贺容予从昭昭那儿回来之后,沐浴更衣,而后去上朝,朝会结束后,照例去文心阁辅佐陛下处理政事。只是今日的中州王似乎有心事,时常走神,心不在焉。众人都看出来了,只是没人敢开口。 唯有刘原,临走时叫住了贺容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陛下有何吩咐?” 刘原却是想问关于昭昭的婚事消息,自从贺容予要给昭昭议亲的事传出来,上京城内一直传得沸沸扬扬。 “王叔可有人选了?孤以为,小姑姑蕙质兰心,才色双绝,这亲事可不能马虎,一定得好好选才行。” 贺容予微顿神,他本来已经有了人选,只是…… 他道:“多谢陛下关心,只是臣改了主意,昭昭年纪尚小,不急在这一时。” 刘原仿佛也松了口气,笑着应和:“是啊,小姑姑还小呢,再晚两年也没事的。” 贺容予嗯了声,告退。 从宫中回来后,贺容予便一直在房中发呆。发呆这种事于他而言,意味着浪费时间。但在这一刻,他似乎心甘情愿浪费时间。 再后来,便是云芽来禀报。 想起云芽所说,贺容予眼中浮现笑意。 正这时,听见外头的朝北通传:“王爷,三小姐来了。” 紧跟着,是昭昭的叩门声:“二哥,我进来了。” 她端着一副灿烂的笑容,跨进门来,又仔细将门合上,才转身看贺容予:“二哥……” 她绞着自己指头,贺容予看在眼里,问:“怎么了?” 昭昭微微睁大眼睛,声音有些轻:“我就是想确定一下,二哥待昭昭之心,与昭昭待二哥之心,是相同的吧?” 贺容予没答,只是朝她招手,示意她走近一些。 昭昭照做,走到他的桌案旁,睫羽眨着,期盼又小心地看着他。 贺容予倾身,离她更近,呼吸顿时入侵她的呼吸,呼吸交缠,让昭昭心跳加速。 “去岁喝醉那夜做了什么,还记得吗?” 昭昭印象深刻,立刻答出:“我……说了一些心疼二哥的话。” 贺容予笑意渐深,忽然凑得更前,另一只手掌捧住她的脸,而后将唇贴在她唇上。 只轻轻地贴着。 昭昭瞪大眼睛,瞳孔震颤,看向贺容予。 “你做的好事。”他似笑非笑地揶揄。 昭昭脸瞬间发烫,所以……原来那不是她的梦是吗?!她真的这么勇往直前吗? 贺容予往后退开半寸,看着她的眼睛,喉节滚动:“但是你很笨,很迷茫,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 他放低了声音和语气,再次吻上来,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贴着,而是微张开唇,像开启一个装满宝物的箱子,引诱她往前探索。 昭昭听话地探进他唇齿之间,就像去岁喝醉那夜一般,而后被他缠住,一番折腾。 回忆涌上心头,一幕幕旧事与眼前重叠。 她心跳如雷,气喘吁吁地塌着腰靠着桌案边缘,眸中带水,迷离风情,凝望着他。 也如去岁一般。 贺容予手扶在她腰侧,将人圈在他与桌子之间,在她耳畔低笑:“昭昭,你二哥实在不是什么好人。” 他将人拉近,指腹摩^挲着昭昭下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演技很差。你是不是以为,你那些小心思都藏得很好是么?一看便知了。昭昭。” 昭昭只觉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以然也。所以这话的意思是……二哥其实早就看出来了她的心思,但是二哥都没有制止她,也没有将她赶出去,还是和从前一样待她千娇百宠…… 她迷糊地看向贺容予。 贺容予再次低头吻住她丹唇,答她:“君心我心。”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7-20 23:05:17~2022-07-21 22:46: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未茗 9瓶;晚汀 2瓶;月却寒汀束.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2章 君心我心, 我心君心。 昭昭在心中将两句话重复默念,不知几遍。她缓缓抬眸,纤长睫羽下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望着贺容予。两个人鼻尖靠得很近, 唇亦靠得近, 温热呼吸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令人觉得呼吸都受阻。 她只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揪着贺容予的衣襟瘫倒在他怀里,默默依偎许久。 “确认完了,我走了。”昭昭松开贺容予的衣襟,压不住眼角眉梢横溢的笑意, 往后退开一寸, 转身欲走。 “嗯。”贺容予收回撑在桌沿的手,视线缓缓落在她脖颈上的高领上。昭昭紧了紧衣领, 因为那些痕迹太过明显,她怕被人看见,所以穿了件领子颇高的衣裳遮挡。 可如今正是炎炎夏日, 昭昭怕热的事府里上下都知晓,她这么穿,实在反常,反而更惹人猜测是不是有什么。贺容予想起不久前云芽来禀报的事, 不禁失笑,压抑着笑意问:“云芽没问你?” 昭昭略有些窘迫,当然问了。只不过她用脖子被蚊子咬了两个大包, 她嫌难看的理由搪塞过去了。只是她平时便怕热, 如今天气这么热, 她还得将领子裹得严实, 实在不好受。 “二哥,那我走了。”昭昭说罢转身,没走两步,忽觉重心一倒,腰上多出一只手,将她往回拽。昭昭心跳加快,回神已经坐在贺容予腿上。 贺容予看着她背影,走路时颇为小心翼翼。他这聪明人当即明白过来因为什么,只怕是因为昨夜……他没控制好力气,她又是头一回,又没什么铺垫,横冲直撞的,定然是受了些伤。 昭昭抬头看他,眼睛眨得飞快,小声问:“怎么了?” 太近了,尤其在转换了另一种关系之后,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贺容予扣着她腰,一时心情有些复杂。倘若他不是决定做一回善人,把昭昭嫁出去,她便不会这样胆大妄为,如今也不会如此。他原本以为,她最多也就是……同他明说…… 贺容予一声轻叹,说:“是不是不大舒服?月中了吗?” 昭昭没想到他问得这样直白,脸上倏地发烫起来,低着头,嗫嚅道:“……也还好。” 是有些不舒服,除了那儿,还腰酸腿痛。 她一头青丝一半绾髻,另一半散在肩侧,贺容予伸手拨弄她头发,绕着手指转圈,“我抱你回去?”声音隐约带了些笑意,让昭昭耳根发红。 她小声地点头:“好。” 贺容予嗯了声,横抱起她,送她回住处。 从昭昭的星月楼出来后,贺容予去寻府里养着的大夫问药。大夫听完贺容予的话,简直诧异万分,谁不知道中州王身边几乎没有女子,怎么如今突然有这要求。不过他们也只敢在心里诧异两句,明面上万万不敢表露,恭敬地取了一盒药膏来。 “洗净后,涂在伤处,每日一次,大约三日便可大好。”大夫嘱咐贺容予。贺容予点头,记下用量用法,将药膏收进袖中离开。 贺容予公事繁忙,近来又出了些事,他下午还要去见个人,处理些事,至夜里才回。 与那些人约在春风楼边吃边谈,期间他们喝了两杯,谈完事,有人力劝贺容予留下来,贺容予拒绝了。回来后,贺容予直奔昭昭那儿。 夜色沉醉,贺容予穿过回廊亭台,到昭昭的星月楼。院子里灯都还亮着,可见人还没睡。 昭昭的确还未睡,她虽有些腰酸腿痛,可心情亢奋,毫无睡意。可身体的状况又不允许她四处走动消磨时间,只能做些坐着也能做的事。 坐着能做什么?看书写字,她不大喜欢。思来想去,最后决定做些女红。 贺容予生辰她送了一个荷包,贴身的物什除了荷包,还有绣帕、里衣、玉佩之类。她打算打个络子,给贺容予的玉佩用。 贺容予来时,没让人出声,且让她们退下,不必伺候在侧,畅通无阻进了门。他放轻了脚步,跨进门,外间的灯亮着,但没见人。里间的灯也亮着,六扇的紫檀木雕莲花嵌月影纱屏风上映出一道凝神低头的倩影。 一旁的青铜瑞兽首香炉袅袅地飘出些驱蚊安神的香,因白日昭昭说被蚊子咬了,云芽便点了这香。香味调得清甜为主,昭昭不喜欢太过浓烈的香味。只不过虽说有安神之效,昭昭闻了半夜,一点没觉得自己的心绪安宁。 贺容予绕过屏风,见美人在灯下螓首微低,细嫩修长的脖颈直直地伸着,晃人心神。 昭昭正入神打络子,她照着书上的描述在学一个颇为复杂的花样,失败了几次终于成功,全然没注意到身边的动静。忽然觉得脖子上一凉,吓得她一愣。 “二哥?”见着是贺容予,她才松了口气,“你几时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没有?” 贺容予在她身侧坐下,说:“我叫她们别出声的。” 他视线落在昭昭手上的东西上,其实算不上技艺高超,多么好看,但还是夸道:“好看。” 昭昭笑着举起手中的东西,向贺容予展示:“打算送给你的。不过还没做好,可能还要几日。” 贺容予跟着笑,说了句好,而后从袖中拿出那盒药膏,放在矮桌上。药膏的盒子颇为精致,昭昭定睛看去,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皱眉看向贺容予,问是什么。 她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质寝衣,触着是清凉的手感,夜里睡觉不会热。青丝垂落,发尾还有一点湿,显然是已经沐浴过。 贺容予答她的问题:“药膏,给你的。” 昭昭眉皱得更深,还没反应过来:“我?什么药膏?” 随后,她马上反应过来,脸红如霞,避开贺容予的眼神:“……我自己来吧。” 她胡乱拿过那盒药膏,站起身,背对着贺容予下逐客令:“二哥先出去。” 贺容予没有动,伸手抓住她指尖,眸中如墨翻涌:“你自己恐怕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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