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虽不解,但她向来不会让人难堪,便也不问。 等略坐了坐,沈老夫人便道:“走,去园子里转转,从前我就听说这座宅院的园林修造的极是不错,可惜一直不曾见过。” 温虞搀扶起老夫人,笑道:“原是一早就该请您过来逛园子的,只是冬日里太冷……” 一行人步伐款款朝着园子里去,园子是入了春便开始修缮,而今小半月有余,又是春日里,枯树逢春染绿,花草迫不及待的破土而出,抬眼望去,便是一片绿意盎然,生机勃勃之态,早春花在枝头开的甚是不错,姹紫嫣红,霎是好看。 行十余步,便设一处休息的坐处,走走停停逛上了小半日,便停下休息。 一起赏春逛园子,总是叫人心情愉悦的,看着沈老夫人虽是疲倦,却是眉眼带笑,温虞松了一口气,让人端来茶点。 又让人去问沈遇,午膳可就干脆摆在园子里用?今个儿也不冷,这边景致又好,楼阁又宽敞,一大家子都坐得下。 沈遇那头很快就给了答复,说一切都听她的,她便又让人去厨房、仓库传话,样样分明。 她自是有条不紊的吩咐安排,老夫人一应都看在了眼中。 待到用过了午膳,温虞又安排着长辈们去客院里休息,她则是扶着老夫人去了正院。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说起了体己话,“你今日行事十分不错,我便再不用担心你与三郎了。” 得了夸奖自然是高兴的,温虞一笑,替老夫人捏着肩,又问,“祖母,您可知四叔母是不是有心事?” “哦?你看出来了?”老夫人笑问。 “如何看不出来,四叔母几次都想让三娘同我说话。” “只三娘一向性子胆怯,我也不常同她说话。” “她们可是遇着了难处?” 老夫人笑叹:“三娘今年已经十五,寻常人家的姑娘这个时候都开始说亲了。” “你四叔母往日里不与外人来往,她娘家又不在上京,你二伯一家还有一月便要离开上京去地方赴任,姑娘家要是议亲,总要有长辈带着出去交际才是。” “国公府去年又遭陛下敲打,如今我也不好设宴招待旁人,旁人递了请帖帖我也总不好去。” “是以你四叔母想要请你赴各府宴时,带着三娘相看人家。” 温虞恍然,“原是如此,这不算什么。” 她算是应下了此事。 沈老夫人又道:“那孩子性子太怯弱,你只管挑那些家世简单,长辈好易相处的人家。” 说过这一回话,温虞记在了心里,等到下午送长辈们离去时,她特别拉了沈三娘的手,小声道:“等过两日,元家老夫人做寿,你三哥不得空前去,你陪我去吧,到时候我去家里接你。” 沈三娘仓促紧张,一张清秀的脸红透,紧张的同她应了声好。 沈遇在旁,见着她们二人说话,等到送走了国公府一大家子人,他才开口问,“你同三娘在旁说什么呢。” 温虞便将沈三娘已经到了十五,可沈家上下最适合带着她去交际的也只有她这位三堂嫂的事情说了一回。 她感慨道:“姑娘家的亲事,很该是要再三斟酌挑选才是。” “这回去元家老夫人的寿宴,我也没指望立刻就能替她觅得如意郎君。” “春日里,各家各府都在设宴款待客人,何该多看看才是。” 屋中只有他们二人,温虞放松了不少,兴致勃勃道:“如若寻不得良人,待到春闱放榜时,咱们也可以学旁人榜下捉婿嘛。” 见她不过短短半日,就已经想的这般深远,且条理清晰,又听她颇有兴致的提起榜下捉婿的话来,沈大人搁下茶盏,“听夫人的意思,夫人十五岁时也想过榜下捉婿?” 温虞一惊,她险些忘了沈大人是有些洞察人心的本事在身上的。 她可不能被沈大人抓到了把柄。 她不免蹙了眉头,带着几分失落道:“夫君真能如此想我?我十五及笄时,我们可都已经定下亲事。” “夫君该不会忘了我们是何时定亲的吧?” 沈遇瞥见身旁人失落的目光,心下是知道她大抵是装的,却也不想她会失落。 他淡然答道:“你我是二月二十七定下的亲事,就在夫人生辰后一日。” “夫人应当也还记得?” 竟然是答上来了。 温虞呆了一瞬,而后佯装着寻常道:“夫君果真是好记性。” 她不大想承认,是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开心。 沈遇看着她锦帕轻遮下,泛红的脸颊,也不再提。 好歹是将榜下捉婿的事情给糊弄过去了。 夜色降下,忙着招待老夫人一行,到底是身心皆疲,待到用过晚膳过后不久,二人便洗漱准备歇下。 她和沈遇虽说同睡一寝已经许久,但二人之间却萦绕着一股微妙的氛围,好似二人睡一张床,各盖一床被子,什么也不做,各自睡去才是理所当然。 二人皆是在不动神色,装作不经意却又小心翼翼的维持着这股微妙的氛围,好似谁先打破这股微妙氛围,谁就会处于被动的地步。 春日到了,穿的衣裳薄了不说,盖的被子也是薄薄一层。 今夜也许是真的累了,温虞躺下便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却又听得身后人喊她。 “阿虞,阿虞……” 不过是一转身,那层薄薄的被子是半点儿都没有作用似的,她一下子就撞进了身旁人的怀中,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与心跳,她一时清醒过来。 只听得见心跳声是越来越快,不知道是她自个儿的,还是身旁人的,亦或是二者都有。 她不动,身旁人也不动,就保持着相拥的姿势。 不知过了多久…… 身旁人就像是个火炉似的,烧的旺盛,连她都快要被烫熟。 好热…… 温虞终是忍不住,准备转身的时候,听得沈遇在她耳边说着,“明日我出发,要前往北望山。” 温虞一愣,“夫君去北望山做什么?”这个地方,她自然是知晓的,是先太子葬身之地,沈遇的父亲亡故之地。 听说那处已经是禁地,无人能进去。 好端端的,沈遇为什么要去北望山? 她不免起了一丝担忧。 沈遇简单地将妖道逃入北望山,还有北望山铁矿要重启开采一事都给说了一回。 温虞吃惊,“那夫君此番前去,要去多长的时间?”听上去,沈遇这回去北望山,肯定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难怪他突然今日就能沐休,陪着祖父祖母。 她犹然开始舍不得,泄露了半分心声。 “夫人不舍得与我分开。” 沈遇忽而轻笑,温虞耳朵一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沈大人恼人的嘴,“你,你听见了,也不要说出来呀!” 话音刚落,她的掌心却传来湿热的触感。 她徒然张大了双眼,沈大人这又是在做什么…… 那股触感仿佛立时就游遍全身,泛起一阵一阵酥麻之意。 她忍不住想要躲开的一瞬间,手却被人给握住,她只能瞧见沈遇舌尖的一点儿殷红。 作者有话说: 昨天写了3000 但真的是写完就发现是没必要的剧情,所以就没发,恢复日更了,我后面剧情理顺了…… 今天补个番外段子吧,本来准备正文完结后写的。 六公主甚少出宫,上元节这样的热闹节日,能在御街上走走,自是对每一样事物都充满了兴致。 娉婷郡主陪着她挑挑选选,已经是买了不少东西。 又瞧中了一盏花灯,她朝身旁的娉婷郡主撒着娇,“表姐,我想要那盏灯。” 娉婷郡主抬眼看去,那是一盏描绘着玉兔捣药的花灯,便让摊主取下,猜着灯谜。 沈遇避嫌,只不远不近的跟在二人身后,半点儿都看不出来他同前方一行人是认识的,却又不知何时走到了花灯架前,“摊主,我要那盏花灯。” 娉婷郡主愣住,抬眼看过去,见沈遇手中提着一盏花灯,灯上犹绘着一朵虞美人,格外刺眼。 “沈大人不是从不喜欢花灯。”她终于同沈遇说了第一句话。 沈遇微微侧身看向她,他像是想到了点儿什么似的,万年冷淡神情的脸上浮起了些许笑意,“臣是不喜欢,只是臣夫人大约是喜欢的。”
第七十四章 不止是手被握住, 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在沈遇怀中,那薄薄的两床春被不知何时,已经被沈遇掀开…… 沈遇亲吻着她的手心, 一下又一下,那吻好似没有结束的时刻,从手心一路蔓延,停留过她的额头、终是落在了她的唇上, 他轻轻地贴着却再也没有动作,轻声问道:“我此番前往北望山, 阿虞会想我吗?” 他的声音夹杂着满是□□暧昧的呼吸轻抚过她柔软的唇瓣。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唇上生起…… “阿虞……” “此番长久分别, 你会想我吗?” “阿虞……” “夫人……” 他每问上一句,唇与唇之间便会相触, 带来酥麻之意, 转瞬又离开, 偏生又带着几分流连忘返般的若即若离。 她只知道心跳的砰砰响, 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她的眼睛不知该看向何处,却仍是不由自主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双眼睛。 她好像听不清楚沈遇在问她什么, 也根本不知自己要如何作答,却是唇瓣微张, 说出了那个答案, “会, 我会想你……” 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 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是轻柔却又绵长, 带着缱绻爱意的吻, 唇齿纠缠, 总是带着十足的温柔…… 只听得床榻微晃发出的轻响…… 那吻像是淬上了名为温柔的毒,从唇齿中蔓延,侵入血肉,足够让人沉溺于其中。 漫长的黑夜沉默无言,总是保管着诸多白日里不曾窥见的秘密。 一如今夜。 春纱帐暖,缠绵欢爱,是彼此结合,灵魂相契…… 待到夜色也羞红了脸,不敢多看之时,床笫之间的响动,终是逐渐平息时。 半睡半醒间,温虞听见沈遇问她,“疼吗?” 这是什么羞人的问题…… 她很是想要卷了春被,躲进去再不见沈遇,可是却没有半点儿多余的力气能去拾起那不知何时已经被堆到了床尾的被。 “不,不疼。”她只好将头埋在沈遇胸膛上,半点儿不想让自个儿被汗水浸湿的羞红脸庞被沈遇瞧了去。沈遇轻轻一笑,胸膛也随之振动…… 她真是羞的半点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偏生沈遇也不肯放过她,揽住了她的腰,轻柔地替她揉着,替她纾解着腰间的酸疼,只是揉着揉着,那只手上的力度却又是突然加重,在她的腰腹之间又重新燎起了一团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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