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云锦将她拦下,“等等。你同谁一起来的?” 胭脂脾气上来了,嘲笑道:“同谁来的与你何干。” “胭脂,我同你说正事呢,方才是我太吃惊了,你别见怪。”盛云锦软了语气。 她冷哼一声,顺着台阶往下,“还能有谁。” 盛云锦皱着眉惊讶道:“谢留?他带你来的。” 胭脂:“你知道就好,我同他今日要去旧宅看看,恰巧路过这里,正好肚饿,就进来了。” 盛云锦闻言只觉得不妥,盯着胭脂娇艳得意的面容,心中升起一丝不悦,“他什么时候待你这么好了。你同他怎么回事?” 哪里是待她好了? 胭脂没有直接回应,她觉得盛云锦这么猜想她跟谢留的关系也不错。 总要让他有些危机感,他才会更在意她。 “你还问我。”胭脂娇声打断他,“我等你想法子把我从谢家捞出去,可你呢,让我等些时日就是这么等的?自己在这跟你书院里的学子饮酒作乐?” 今日的酒宴不是盛云锦提出来的,但他必须得来。 这也是他无法辩驳的事实。 胭脂忽然垫脚,一把扯住盛云锦的衣襟,将他拉到自己面前,红唇饱满诱人,媚眼如丝,语气娇柔,对着微微狼狈失神而讶异地看着她的盛云锦道:“你到底,怎么打算计划的?吉日就在后几日,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我可就归谢留了。” 她轻笑着:“以后你就是想破头,我也不是你的了。” 盛云锦被她勾得口干舌燥,就是这种带刺的风情,让胭脂比他见过的女子都要带劲。 她明明年纪不大,到底从哪儿学来的,还是天生如此。 “胭脂,你听我说——” 盛云锦顾忌在人前的身份,余光扫了扫两旁,拉下胭脂的手,容色倏地肃正凝重,“我不想你嫁他,但我还不能带你走。” 她手指抖了抖,几乎不可置信自己听到的。 神色一下脆弱的好似易碎的花瓶,“你说什么?” 盛云锦面露不忍。 但那只是一瞬,下一刻他宛如变了个人,褪去文质彬彬,攥紧胭脂的手声音阴冷缓缓的道:“谢留没死,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 “我打听过了,他现在是上千户长的身份,官虽不大,却不是轻易能动的。他背后还有宋徐两家势力做靠山,据说宋家的将军对他十分器重,之前在战场谢留就是在他的帐下做事。” “他之前要杀你,一回来就害你受了伤,想必是心里记恨着你我,如此一来我们就更不能让他活着。不过这些一时半会也无法对他下手,须得从长计议……” “只有彻底将他除掉,胭脂,你我才能没有顾忌地在一起。” 胭脂没漏掉盛云锦说的任何一个字,可听在她耳朵里,却跟什么都没听懂一样。 她喃喃道:“可是马上就要拜堂成亲了。” 成亲能做什么,自然是要洞房,她要是舍身给了谢留,盛云锦当真不介意吗? 他要是不介意,岂不是证明不在乎她。 这也是个棘手的问题,胭脂想到的,盛云锦自然也能想到,他面色凝重的思索片刻,“……那就只有这样了……” “什么?” 盛云锦让她附耳过来,二人没私语几句,就被出声打扰了。 “云锦,山长来了,还不快过去。” 孙长风不知何时过来的,在不距离不远处叫了他一声。 胭脂还震惊地沉浸在盛云锦说的计划里,正要挽留,就被盛云锦暗暗捏了捏手腕提醒,“我会将此事安排得天衣无缝,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之后,就等我去接你。” 他给了胭脂一个隐晦的暗示眼神。 胭脂望着盛云锦离开的背影,余光触及到了孙长风的视线,他似乎有什么话想对她说,然而盛云锦的身影让他欲言又止了。 书院学子那边人逐渐多了起来,胭脂不好长久待下去,只好先走了。 不过,往回走的路上,她站在廊檐下回首多看了去见山长的盛云锦一眼,也是那一眼叫她秀眉蹙拢,拧成一道弧线。 他在对谁笑呢?书院怎么还会有女子? 旧宅几年没住,从房檐到角落已经结上蜘蛛网了。 一推门,烟尘四起。 胭脂受不了地道:“都这么久没来过了,尽是些灰尘,多脏呀,我们还是回去吧。” 她眼前,谢留在无声仔细地观望打量旧宅的一角一落,对她的劝阻置之不理。 等找到院子里那颗还活着的枇杷树,谢留眼眸一路往下逡巡,树下的竹榻因为断了一只角,又长久无人使用,经过日晒雨淋,早已破损非常。 胭脂跟着他来到这里,是从小生长的地方,她却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一样。 谢留找到块石头,可以充当竹榻缺失的一角,他用手摁了摁,勉强还算稳固。 胭脂不知他想做什么,她因在盛云锦那乱了心神,先前还想帮谢留重温一下儿时回忆,这时全无心思在他身上。 只是看见他搬石块过来,又当着她的面解开外衫有些新奇,注意力便被拉拢过去。 “这是做什么?” 谢留不答,竟是拿他自个儿的衣裳扫开竹榻上的灰尘,然后一手丢开,就这么百无禁忌地往竹榻上一躺。 他彻底无视了她的存在,脸上的表情不再是那种阴狠无情的存在。 就如少年惊鸿时一样,眉目俊秀得叫人怔怔地注视着他,日光打在他脸庞,是那样的秀白,可以瞧见细微泛着金色的绒毛。 凌厉的眼珠化作清冽的潭泉水,吸引人靠近,想知道会不会从中找出会游弋的小鱼。 昔日能容纳少年身量的竹榻已经远远不够了,谢留大半个身已经将它占满,另外还有两条粗长的腿屈膝在外面。 他闭上眼。 胭脂不懂他这是怎么了,居然这么不顾灰尘不顾脏的就躺下,甚至整个人看起来莫名孤独寂寥极了。 但是她看着谢留躺下,也想找个地方坐坐。 绕着竹榻一圈,没有可容纳她的地方,她盯着谢留的双腿半晌,鬼使神差地将臀置了上去。 谢留大腿肌肉一抖,他猛然睁开眼皮惊醒。 胭脂迎着光坐在他身上,仿佛梦回少年时,她打着雪白的赤脚,扑倒他腰间,“谢灵官,给我揉揉脚吧。” 胭脂被谢留一腿拱到地上去时,掌心擦破一阵刺疼,还没来得及叫一声,就被他从后边扯着头发抬头,惊恐地与他对视,“找死吗?” 胭脂手按到一处勃发的热源,更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你,你怎么还能起这种反应。” 旧宅好似对谢留有着不一样的喻义。 他面红如火,多了分成年男子缺少的青涩,冷唳而悍然地垂眸俯视而下,像在审视该怎么处理她,“是你自己送上来的。” 就像那个最早的梦,谢留决定让胭脂知道,他不是会一直被她欺负的可怜虫。 他也会有忍无可忍、奋起咬人的时候。
第20章 胭脂从未见过谢留这样的一面。 她总以为傻子好糊弄,不傻了的谢留也好糊弄。 可当她被摁在地上,正对着竹榻上的谢留时,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被他摁着头卖力侍候。 就连呛出了泪花,眼角透红,祈求地看着他,谢留都没有手软留情。 他整张脸仿佛是被熏红的,乌黑幽邃的眼珠氤氲湿润,泛着一片水汽,因为此刻他好似神魂都不在位,嘴唇微张,头皮麻到有种到达穹顶云端的幻觉。 甚至冲锋陷阵时的感觉都没这么利索过,曾经他想过,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回来的希望。 没人知道他在战场经历过什么,就像这可憎的女子在家安稳睡觉,与人莺声说笑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个阵地厮杀。 刀剑无影,他又不是开始就什么都会。 摸爬滚打,被人欺被人揍,当众羞辱得头破血流,只因他是个傻子,这些通通都是谢留不为人知的军营过往,也是导致他而今这般喜怒无常,内心充满阴鸷暴戾的缘由之一。 后来受得伤,伤到了头颅,他便仿佛灵犀一开,七窍全通般什么都过目不忘,学什么都轻而易举,让人眼热羡慕。 旁人都以为他次次的逢凶化吉,死里逃生是他运气好,殊不知那是他在抱着必须回去京都的信念才博得一线生机。 谢留:“我受了那么多苦,每逢险境,到了生死关头,想得最多的就是你。” 他闷哼着,摁着她的头,面容看起来略带痛苦,却又含着一丝隐秘的情动,让他睫毛轻颤,俊容宛如熟透的石榴,嗓音低沉隐忍而动人。 “你猜是为何?” “不能活着见你一面,我怎能甘心。” 谢留猛地护住胭脂的脸颊,捏得她皱眉痛哼,“想咬我?我对你太客气了是不是。” 胭脂勉强地摇头,呜咽着反驳。 她从没被这样粗鲁地对待过,哪怕年少时勾着谢留一起耳鬓厮磨,他对她都是极致小心温柔,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爱慕呵护。 不像现在,她真正意识到男女之间力量上的悬殊。 作为成年男子许久的谢留,天性上对她有着压倒性的征服与克制,哪怕之前她从未想过要求饶,实际上,她已经被这样走火入魔般的谢留侵略到了内心深处。 不止无处可逃,更是想要就此投降认输,说一句她错了。 谢留为了不让她咬到自己,捏着她的腮帮自给自足,一边问:“我还没问你,之前在酒家见了你那‘义兄’都说了些什么。” “他叫盛云锦是不是?京都书院的学子,文质书生是吧!” “贱妇,你喜欢那样的?” 还没说几句,谢留就像不高兴了,脸色难看起来,阴阳怪气地鄙夷,“在战场,这种读书人只会被吓得尿裤子,他能给你什么?” 此时胭脂身处水深火热的境地,发声都艰难,更何况同他解释狡辩。 她已被迫显露出半丝痴态,秋日气爽,人都添厚了一点衣裳,她却香肩半露,额头粘粘了不少湿漉漉的发丝,好像和谢留一样很热似的。 谢留感觉到她的顺从软化,眸光阴晴不定地扫瞄几眼,难得怜香惜玉,半带柔情地摸了摸胭脂的脸颊。 指头还在她下巴处,仿如抚猫般挠了挠。 胭脂不由自主地抬着下巴往下凑,似乎想让他多挠几下。 谢留富有兴趣,哑声而又玩味地道:“要不,你我就在这幕天席地把堂拜了吧,免得浪费这好光好景。怎么样?” 他这样说,就跟真的要征询胭脂意见一样。 只要她同意,谢留当下就不会让她走出这个院子半步。 事实上,她早已为鱼肉,任其刀俎了。 谢留初始在她那发泄了一回,眼神深沉,动作轻佻地抹掉她嘴边的痕迹,彼时胭脂已经褪去了鞋履,衣裳乱糟糟地不再整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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