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的小姐面露不屑:“我看啊,摄政王根本配不上阮小姐。” 荷霖手下动作一顿。还有这样的新鲜论调? “才两年,你们就都忘记了,早先摄政王还是世子的时候,多少风流韵事?不到半年招惹七八个女郎,能是什么痴情的郎君?” 哦,七八个女郎都是我家小姐。 “可是……这两年来,没什么类似的传闻。或许误传了?便是浪子回头,也不坏。” 倒是没误传,不过讲良心,他也不能说是浪子。 “得了吧,无非是会遮掩了。前些日子,约莫腊月二十时候,还有人瞧见他带着个美貌的姑娘去京郊纵马。” 哦,那还是我家小姐。 “啊?还有这种事?阮小姐也太可怜了。天呐……阮小姐没有倚靠,唯一的叔父还被流放了,岂不是任他折辱?” 虽然你们是好心同情,但是不至于。 “唉!” “呸!” 荷霖愣愣地看着两个姑娘满脸不忿地出了浮光阁,有点想拉住她们解释一番,可别把自家小姐想成那等懦弱无能、委曲求全之人。 片刻之后她就想通了,流言蜚语总是不断,然而日子是自己过的,冷暖自知,何必解释给旁人呢?她知道小姐高兴就好。 荷霖挑好了东西就往阮府赶,回去时正赶上午饭,吃得肚腹熨帖了,便走进小姐房里。 阮云禾没有长辈拘束着,自己也懒散,嫁衣也不想绣,此时正闲闲倚着靠枕,捧着一本游记看得津津有味。 对于自己婚期将近这事,她好像真没什么概念,全赖于秦如轲不知疲倦自欺欺人的洗脑。 秦如轲规规矩矩等了两年,成功获得父亲母亲认可,荷霖也能对他三天两头跑阮府睁只眼闭只眼。 然而阮云禾回忆着,秦如轲也不算全然规矩,总是爱窃尝粉樱……还要按着她的腰,气喘吁吁抵在她颈窝,委屈巴巴道:“等些时日罢了,我都可以的。成亲,也不过就是些繁文缛节,无趣的仪节罢了。” 阮云禾点点头,深以为然。 如今真要成亲了,阮云禾也就真的没什么所谓。 她起身挑挑拣拣些脂粉首饰,便懒懒打了个哈欠,继续看手头的游记。 —— 转眼到了亲迎,一辆车,一顶轿,三十多人簇拥着轿,前后左右各有两辆金车。 车前两个小厮,手中捧着金牌,金牌上雕着一只龙,一条凤,后边跟着一溜儿丫鬟,一溜儿婆子。 及至阮云禾上了花轿,她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秦如轲念叨了三年的成亲,就是这样吗? 好像只有真的到了这个时候,才有些紧张和期待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花轿摇摇晃晃地停驻了,外头是热闹的锣鼓声和人的欢声笑语,盖头下笼着幽香,阮云禾的双颊微红,也不知是闷的还是紧张。 轿帘从一侧拉开,透过盖头下沿的缝隙,便见一只洁净修长的手伸过来。阮云禾抬起手臂,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 秦如轲握住,用了些力道,紧紧包裹着,将手中的柔软收紧,他扶着阮云禾起身出轿,在她耳畔含着笑意低声提醒:“当心脚下。夫人。” 他的嗓音低沉缓柔,在耳际萦绕。阮云禾的心突然乱了几拍,手搭在他温暖干燥的掌心,跟随秦如轲走向另一处。那里是祭拜祖宗的场地。 祭祖之后,便是拜天地。拜过天地,便是入洞房了。 阮云禾被扶着坐下,眼前一晃,盖头被挑开,秦如轲侧着身子给她挡了挡明晃晃的烛光。阮云禾眨了眨眼,才算适应眼前的大亮。 她抬头看去,秦如轲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一身正红色袍服,胸前还镶嵌了几朵金丝花,衬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俊美不凡。 阮云禾一时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噪,晕晕乎乎接过合卺酒。 “合卺逢春月,芳菲斗丽华,鸾笙锁竹叶;凤管合娇花;天上双星并,人间两玉夸!” 衣袍纠缠堆叠在一处,耳边是喜气洋洋的祝词,玉液入喉,便觉双颊热意升起。 秦如轲望着盛妆的阮云禾,也有片刻恍惚。暖黄烛火里,一袭正红袄裙衬托得她肌肤胜雪,面容绝代,清澈的双眸如一泓泉水,唇瓣殷红欲滴,面颊微红,正温柔注视着自己。 今日后,他们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按照规矩,他还要去前院接待客人,他便嘱咐着送些东西给阮云禾垫一垫。一天这么忙碌下来,她肯定也没用什么。 阮云禾也不客气,卸了大妆更了衣就吃了一气。她天不亮就要盘发添妆,中间就没歇过,头上的金丝凤冠不知打了多少宝石上去,沉得很,脖子也要给压断了。 阮云禾轻咳一声,旁的丫头婆子就都退了出去,只剩下荷霖犹犹豫豫取出那本未看完的游记:“小姐,大喜的日子,不好吧。” 阮云禾舒服靠在床边,借着烛光翻开书:“就剩一点儿了,不看完我可要抓心挠肝的。” 秦如轲正踏进来,正听了这一句,眉头一挑,冲着荷霖使了个眼色,荷霖便不情愿地退出去。 床边的人儿墨发披散着,衣饰比之喜服也简单许多,就那么懒懒散散靠坐在床边。 秦如轲一直走到床边,阮云禾也无所觉。秦如轲气结,索性严实挡了她的光。 阮云禾才合了书,抬头冲他一笑:“这么快就回来了?” 秦如轲瞥一眼书的扉页,伸手抽去搁到床头:“夫人这话说的,怎么好像不希望我回来?” 阮云禾忍不住地笑,还没等她说些什么调笑他,面前便覆上一片阴影,俏皮话也被堵在唇舌间,辗转间化作一声轻吟。 秦如轲手中动作不停,在她腰间流连一阵后就拉开了松系的衣带。 阮云禾一阵轻颤,水眸半睁,有些慌张地推他的手,他却躲得灵巧,三两下就解开她的外袍,钻进了她的里衣。 阮云禾呼吸愈急,浑身酥麻,又被他使坏一般在颈侧轻咬一口:“夫人喜欢看游记?” 阮云禾脑中一片混乱,伶牙俐齿也退了去,只含糊应了一声。 “咱们不正在游山……乐水……”他的手带着滚烫的热度,一寸寸抚过阮云禾的动情处,惹得她一阵阵战栗。 阮云禾一听这话,便觉心跳如鼓,全身都愈发热起来。 说的什么浪荡话! 抬脚要踢他,又被他一把捉住脚腕,摩挲一阵,他就翻身覆在她身上,喘息渐沉。 灯花轻声爆开,烛火微微晃动,暖黄的烛光投在飘动纠缠的帐帘上,重叠摇晃。帐帘里伸出一截皓腕,摸在床头的纸张上,又很快被捉回去。 书册落地,哗啦一声翻开几页,混着轻微的水声,又有男声低笑,女声轻吟。 不知过了多久,阮云禾覆着满身的薄汗,眼皮都睁不开,不甘地摸索了秦如轲鬓角,感觉到他也是汗津津,才满意地睡去。 第二日起的时候,荷霖给阮云禾挽了个新学的妇人发式,便觉自家小姐容色无匹,怎么打扮都是美极。 她又提笔描眉,便看见秦如轲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神色还颇为认真。 阮云禾睨他一眼:“瞧什么这么入神?” “听闻有新婚的夫君为妻子画眉,倒是美谈一桩。可惜我不敢胡画,怕夫人见不了人,若是学来再画,或许会好些。” 阮云禾撇了撇嘴角,又抑制不住地扬起:“数你花样多。这也没什么难的,丹青不差就能画,你试试就是。” 秦如轲笑着凑近她,当真执起眉笔。 “愿长住夫人眉南边。” 作者有话要说: 眉南边,就是眼睛啦。完结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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