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她手脏又想吃,赵究喂到她的嘴边去,沈观鱼歪开了头:“这是我预备午后吃的,陛下不是没吃午饭吗,先垫一点吧。” 赵究这才放到嘴边咬了一口,沈观鱼带着些期盼问他:“好吃吗?” “好吃,”赵究拉过她坐在一旁清理干净的石凳上,将另一块喂她嘴里,等两个人都吃完了,才问她:“怎么想着当起小农妇来了?” “我看书都看倦了,就想着不如种点草,每天来浇浇水,看它长高了多少,也蛮有趣的。” 赵究看向那开垦得乱七八糟的一小块地,锄头歪倒,旁边还放了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大概是种子。 问她:“那你预备种些什么?” 沈观鱼显然预备得十分充足,自信说道:“书上说,秋天种萝卜、茼蒿、豌豆苗都可以,我打算都种一点看看。” 赵究拍拍手起身,拉过锄头说道:“那朕帮你种。” 沈观鱼心底傲气起来了,说道:“谁要你帮,不如咱们比试一下,这边你的,这边我的,若是我种得比你好……” “如何?” “那你就得答应我一件事。” “若是朕比较厉害呢?” “你说呗。” 赵究凑到她耳畔说了一句,沈观鱼“啊”地捂住了耳朵:“不要!” “就答应朕一次嘛,”赵究低着声音祈求,还不嫌弃地拉着她的手晃悠,“朕还不一定能赢呢。” “行……吧。” 沈观鱼犹豫了好久终于点头,她好歹是看书了呢,一切知识都已通达于心,赵究他一定比不过自己。 得了准信,赵究眼里聚着光彩,让人有寻了一把锄头来,沈观鱼也踌躇满志地把起自己的小锄头。 半个时辰后,沈观鱼不顾泥土脏了衣裙,歪在自己开拓了浅浅的地垄上,气虚地问道:“陛下,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对面的赵究将种子和细土混匀实,撒在了表面,又轻轻沟底覆盖,从开垦、松土、种植一堆事做下来行云流水,分外轻松。 他汗都不见一滴,说道:“朕幼时为了几口饭,就跟着庄户人做这些,到了收获的季节,收割粮食、打粒、晾晒那才是跟老天爷抢时间,那时候正是累呢。” 对啊,她怎么忘了,江究是苦过来的。 时间过得太久了,沈观鱼几乎要记不起赵究的出身了,隐约记得他的外祖父家是江南的小官,母亲因为未婚生子,后又嫁给了一个夫子。 作为江究活着的时候,沈观鱼见他,不是帮白徽舞弊为了挣吃饭的银子,就是在雨中采摘草药打算拿去卖,也是为了一口饭吃。 她怎么就忘了呢,赵究是从小苦到大的孩子,在所有能看到他的所有时候,都是孤单一个人,为着自己的生计奔走。 “怎么了?”赵究见她的眼神不对,明澈的眼睛不知怎的挂上了一圈浅浅的红。 以为她是输了才害怕兑现赌注,赵究忙过来扶起她:“好了好了,先前的打赌不算数,不哭了好不好?” “嗯……?嗯!”歪打正着的沈观鱼红红的眼圈立即消了下去,猛点头,她也确实不想伺候赵究那事儿。 说罢也不嫌自己脏,直接圈着赵究的腰,跳起来亲了他的脸侧啄一下,又缩进他怀里躲着去。 赵究竟被小娘子猝不及防轻薄了一下,紧接着沈观鱼的脸跟粘在他胸口似的,就是不让人看。 “这就算陪朕的赌注了?不公平的。”他抱着人轻晃,哪里会满意啊。 这算什么,沈观鱼还有更不公平的要求呢,“不如陛下帮我这边的也种了吧。” 赵究听得微睁了眼,“你的躬耕南野、寄情田园的志向就停在这儿了?” 沈观鱼才不羞愧,甚至讨好地又亲亲他下巴,“陛下不是说咱们是夫妻一体的嘛,你种就是我种。” 小娘子说话太好听了,赵究前头才在朝堂里算计着别人,到了后宫心甘情愿地让沈观鱼算计他,认命地拿起了锄头,将沈观鱼那浅浅的地垄重新开垦。 沈观鱼让他帮忙不算,还变本加厉地让他背着,美其名曰练他的体力,给辛勤劳作的皇帝增加负担。 沈观鱼趴在他肩头,看人利落地锄松了土,又心有阡陌,将种子疏密得宜,深浅合适地种了下去,比自己方才抠抠搜搜的动作漂亮多了 她回想起来,发现赵究真是没什么不会,感叹道:“有什么是陛下不会的吗?” 转头见小娘子满眼崇拜地看他,赵究心里舒坦得不行,亲了亲她的鼻子:“朕不会生孩子。” 又是这个,沈观鱼有些不满:“陛下为何这么喜欢孩子?” 赵究坦白道:“若朕和你是寻常夫妻,孩子之事随你也罢,不过如今身在皇位,为了国祚稳定,还是需要孩子的,往后也可多个人护着你。” 沈观鱼听着并没有多开心,反而觉得责任压力都很大,“若是我生不出来怎么办?” 赵究半点不急:“楚十三是杏林圣手,不孕之症想来是能治的。” 她歪头撇了撇嘴,结果又听他说:“若是你终究不成,朕就把渭南王的儿子抢过来给你。” 听到赵究就算没有孩子也要守着她一个人过,沈观鱼说不清什么滋味,又是甜蜜又是怅然。 “陛下咱们直接抢成不成?”她小声俯在赵究耳边出坏主意。 结果她圆溜溜的翘臀就挨了一下。 “好了!”赵究将最后一个小坑推好,又浇上了水,拍拍她,“咱们回去用午膳吧。” 回了朱阁,两人一身的泥土要清洗,“陛下,陛下……我要自己走。”沈观鱼被他从背上转扛到肩上,一路被人盯着,她有些羞窘。 说了要用午膳,人就被赵究扛到了净室里去,赵究决意要将沈观鱼在君王面前出言不逊的罪过狠狠罚了一遭。 沈观鱼知要大难临头,但求一个缓刑:“陛下,你都大半天没用膳了,这事儿不急。” “你既用了午膳了,朕晚一点用也无妨,现下想吃个甜的。” 坏人说完这句话,就寻了沈观鱼的嘴儿来亲,跟谁嘴上沾了蜜糖似的,亲吮个没完,他知道沈观鱼最喜欢这个。 擎着她的后颈不让人逃,赵究含着她的唇瓣,耐心地厮磨着,没一会儿沈观鱼抗拒的动作就消减了下来, “可还记得方才的赌注?” 沈观鱼本来被他侍候得晕陶陶的,跟被甜食勾引进陷阱的小兽一般,经他一提点,才想到方才的承诺,转身就想跑,奈何已在陷阱中。 赵究自背后将人抱住,沈观鱼弯腰他也弯腰,两人始终契合无隙,袭人的热熨着她的后背。 赵究存了勾引人的心思,声线变得清澈又妖娆,贴近她咬着耳朵央求:“就一回,成不成?” 沈观鱼缩着脖子,再是美色当前也不能动摇:“不成!” 一想到要低头屈就他,沈观鱼就跟被带上岸的鱼似的,打着挺要觅得自由。 “朕不会让你吃亏的好不好?” 不吃亏是什么意思? 沈观鱼尚反应不过来,他就让她转身,竟就给她跪下了,沈观鱼未来得及惊呼一声,她被那唇碰一下,忍不住退后一步,惊诧不已。 直到撞到了浴桶,退无可退,被赵究牵着双手按在桶沿。 赵究咬上了她,很快便洇湿出妙谷的痕迹,意识到他在如何伺候自己,沈观鱼心中惊惶不定,但随着他。 赵究因前头亲吻儿柔软的唇瓣,和她另外两瓣唇似乎天生合契,舌尖微烫,她坐在桶沿上左支右绌,根本遭不住这新奇怡悦,只想再送一送。 脑中一片耀光晃过,沈观鱼的理智都被他吃完了,什么都不知道了,赵究起身在她耳边说了一串话,好似蛊她的咒语,沈观鱼真就跪了下来。 赵究欣喜地见她从了自己,早便迫不及待,握着腻润的白刃,屏住呼吸地瞧着沈观鱼绝美的脸蛋,圆钝上吐着润水儿,将漂亮的脸蛋蹭得光腻腻的。 等沈观鱼犹犹豫豫地含着的之时,赵究猛地僵住了脖子,修眉蹙紧,差点抓不住出窍离体的魂魄。 这一下,就是要他的命来换也是愿意的。 慢慢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垂眸看那让人发狂的景象,知道她艰难,赵究低声指点她小心,又克制地轻抚沈观鱼的腮帮子,怕她劳累。 听着他绷紧的凌乱语调,沈观鱼也有些迷糊了,没意识到自己真在做这么荒唐的事。 然而这只是新鲜的尝试,他不舍得真就沈观鱼的嘴如何,到底是浅尝辄止,抱着人在浴桶里胡天胡地地闹才是正餐。 夜里熄灯,两人已经习惯睡在一处,赵究亲亲热热地抱着她,沈观鱼还懵然想着净室里的事,只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赵究可开心得很,搂着娇儿怎么看怎么爱,琢磨着下次怎么劝她给自己再来一回,眼神绿油油的只差没把人直接吞入腹中。 说到列祖列宗,沈观鱼想起一事,说道:“陛下,我想去祭拜一下父亲。” “为何?” 她有些羞涩:“想告诉父亲,我或许要有夫君了。” 赵究心中熨帖,只觉得什么都能答应她,便温柔说道:“不是或许,朕已经是你的夫君了,朕会陪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12 19:22:38~2022-08-13 21:1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爱不二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 掳走 京城外, 西北风一阵追着一阵地刮,将沿道的草地吹得直不起腰来,天气已经有了些料峭的寒意。 一驾马车在官道上走着, 后边跟了一队随行的亲卫,看起来大概是京城哪家的富贵主子出游。 行过了不大平坦的山路就听得外边恭敬的声音:“回禀陛下, 已经到楸山了。” 赵究拿过披风碧色底洒花缠枝的披风给沈观鱼系上,自己披了一件黑狐领的大氅,这才下了马车, 亲自将沈观鱼扶了下来。 风把树林都叶子都吹光了, 肆无忌惮地在树隙之间搜刮幸存的叶子。 离了温暖的马车,沈观鱼从兜帽里露出了一双眼睛,灿若早春露光,她感受着呼呼的西北风,皱着眉问:“何必要今日出来呢?” “这几日都是这般的天气, 往后若是雨一起来,山路更是难走,况且朕也想早点来拜见岳丈。” 赵究扶稳了她, 才不会说当夜沈观鱼提的时候他就想过来了,这种认可身份的举动, 实在了让人迫不及待。 沈观鱼听到他喊“岳丈”, 忍不住笑:“谁准你这么喊了?” 他没脸没皮道:“待会我去问问岳丈让不让朕这么喊。” 二人边说着话边往前走, 前面已经不能走马车, 离沈钧夫妇的墓地还有一个小山坡要翻,能走的也就一条窄道。
言情小说网:www.bgnovel.com免费全本完结小说在线阅读!记得收藏并分享哦!
119 首页 上一页 77 78 79 80 81 8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