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吟也没有预料到居然会有人为她挺身而出,心田也被滋润了。 “大人,她是我的证人,怎地,别的人进得了公堂,为我做证清白的人却不能进来吗?” 屋外人群大声地说着,“对啊。” “你们。” 他挥了挥手,让那女子进来。 那女子毫不犹豫地跪在地上。 “大人,我可以作证,沈姑娘是无辜的,至于这个人,他根本就是昌隆胭脂铺的一条走狗。” “你···你胡说。” 他虽然在反驳,可气势却十分不足。 “今日我看见他偷偷摸摸的收了昌隆掌柜一大袋银子,还行踪诡异,徘徊在芙蓉面附近,这才偷偷尾随他至此。若是大人不信,大可以去搜他的身。” 官员点了点头,一个官兵对那男子进行了搜身。 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被搜了出来,解开,果然是一堆银子。 “那物证又作何解释?” 他依旧对此事存着几分怀疑。 沈晚吟语调平缓,“回大人,我若是要在胭脂里下毒,又怎么会蠢地用自家的胭脂。” “至于您手里的盒子虽然外形花纹与我们格外相似,可是却不是我们家的胭脂,我们芙蓉面的胭脂盒是有特殊标记的,就是在底侧有一梅花图案。 官员将那盒子倒过去,看着底侧,果然,没有梅花图案。 他不自然地轻咳了几声 。 “既你无罪,便可自行离开公堂了。” “退堂。” “且慢。” 一道浑厚的声音忽然作响。 那名官员忽然目光里满是震惊,诚惶诚恐地迎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求个收藏哦。 第8章 暗中相助 一众官兵见大人如此殷勤模样,便估摸着走进来的人定是大人物 。 于是,他们都很自觉的低下头,将中间腾出一条道路。 那名官员毕恭毕敬地走上前,试探性地问道:“太守大人,您怎么来了?” 新上任的林太守,眉宇幽深,嘴角时刻含笑,喜怒不形于色。 他此刻唇角噙着一抹笑意,温和地说着。 “初来乍到,为了更好地为官,这才今日到了此处,刘大人该不会不乐意吧?” 刘大人额头上的汗珠虚虚往外冒着,挤出一抹违心的笑。 “怎么会?太守大人肯屈尊此地,实在是在下的荣幸。” 他半弓着身子,一只手掌伸向高座。 “太守大人,请上座。” 他命人去后堂搬了把圈椅过来,然后坐下。 “今日的案件审完了吗?怎的不继续下去?” 林太守故作不知,偏头问刘大人。 被问着的刘大人也不知道太守究竟是何意思,弱弱的开口。 “大人,今日沈晚吟一案已经审理结束,不如移步正厅,下官好好为您接风洗尘一番,明日再议如何?” 林太守却皱了下眉头,这让刘大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不过须臾,林太守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刘大人,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怕我累着自个儿的身子,可是为人父母官,自然应当多思民生之忧,否则那就可算是失察了,不是吗?若是此事闹大了去,那岂非成了我们的罪过?” 这一番话,不见血刃,天衣无缝,却句句都堵在了刘大人的心口上,叫他无力辩解。 他只好沉重的附和着:“是啊。” “方才远远的便听见公堂里十分喧嚣,发生了何事?” 他将惊堂木握在手心里,轻拍了一下,却激起清脆的声音。 惊堂木清脆的声音映入众人耳畔,如同击打在人的心上。 “回大人,方才那名男子陷害我杀人之事暴露,可是刘大人并未逼问出他背后的主谋为谁,便要急匆匆的结案,这未免太过草率了些?” 沈晚吟双手合在胸前,微微半蹲身子。 “哦,确有此事?” 声线略作起伏,不同于之前的平静。 一旁的刘大人如坐针毡,禁不住开了口。 “沈氏,公堂之上,你休得胡言,我···我只不过是想将该男子收押,仔细拷问。” 沈晚吟清澈的双眸里是一片纯净之色。 “哦,是吗?可大人起初对那名男子偏听偏信,那名男子却被查出了是受人指使才陷害于我,那大人呢?” 轻柔的嗓音,却格外有分量。 “你敢冤枉朝廷命官,真是大胆。”话及此处,他转头望向高座上的林太守,“太守大人,我这些年兢兢业业,是不敢做这等贪污之事的,一片纯然之心,望太守明鉴。” 林太守此时却重重的咳了声。 “我看你是敢得很啊。” 话音方落,一张信封就被递到了他的手中。 信封被拆开,入目的便是一张写满密密麻麻自己的信。 “三年前,刘申承办修缮修河堤一事,贪墨一千两;近些年更是为虎作伥,拿人钱财,谋财害命,罪行罄竹难书。对此,你有何要辩解?” 信被毫不留情的将其扔向刘大人。 他哆哆嗦嗦的捧起信,面如土色,看过上面的内容后却诡异的笑了起来。 “哈,是我做的又如何?可是这都是你们逼我的,是朝廷逼我的。” “你是自作孽,有谁逼你?” 替沈晚吟作证的那名女子,呸了他一口。 “寻常官吏升迁,约莫三至五年一次,我尽心尽力想当好一个父母官,想施展自己的抱负,可是世道阻我。” “我发现最后升迁的不是我,而是那些靠着家中财富捐官的纨绔子弟。” “就因为这,你就选择做个贪官,助纣为虐?” 人群里一人发问。 刘大人摇摇头,“不止。起初我并不在意这些差距,直到俸禄越来越少,最后居然供不起家里一个生病的孩子的诊费,当时我就暗自发誓,我一定要有好多银两,后来,我变得是非不分,沦为了银两的奴隶。” 沈晚吟默了良久,轻掀开淡粉的唇瓣。 “其实你是心中的执念太深,才会如此。” 刘申却神情陡然变得激动起来,眼尾泛红,声音也带着几分颤意。 “用不着你可怜我,沈晚吟,其实我是欣赏你的,奈何你挡了某些人的路。” 沈晚吟听出他话音里的刻意隐瞒,步子走进几分。 “你说清楚,我挡着谁的路了?” 刘申却眷恋的看了屋外的天空一眼,手掌无力的垂下。 林太守见情状不对,命人去探刘申的鼻息。 那人却摇了摇头,“大人,他已经死了。” 对于刘申的死,在场之人都不免唏嘘。 除了人群中的昌隆的王掌柜,见此,心底紧绷着的弦松了。 提起脚步,想要就此湮没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 忽然,公堂之上跪着的那名男子却眼神瞥到了什么,蓦地大喊。 “太守大人,人群中那逃跑之人便是指使我陷害沈姑娘的人。” 王掌柜的心又像是被一根绳子蓦地揪了起来。 林太守冷眉一横,大掌一挥。 “押上来,切不可让嫌犯逃掉。” 不过几息,膀大腰圆的王掌柜便被提溜到了公堂上。 “堂下何人?” 林太守冷声问道。 “回大人,小人是昌隆胭脂铺的掌柜王玉。” 王玉讪讪地回话。 “你又是何人?” 他的头转向地上跪着的男子。 “回大人,小的是昌隆胭脂铺的打杂的。” 男子双手抱拳,姿态虔诚。 “王氏,对于小厮指认你陷害沈氏一事,你可有异议?” 他的双眉缀着漆黑,一副公事公办,铁面无私姿态。 王玉掩下眼底一闪而过的慌张,仰起头。 “回大人,我从未指使过他去诬陷沈姑娘。大人明鉴。” 殊不知眼底的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慌色被人轻而易举地捕捉了去。 林太守微微敛眸,“是吗,那他手里的钱财又从何而来?” 王玉面不改色,背挺得笔直,似乎想掩饰着心虚。 “大人,定是这黑心的小厮偷盗了我的钱财,再者,我与沈姑娘井水不犯河水,我为何要陷害沈姑娘呢?” 这厢话音落地不过一息,公堂上跪着的那名年轻少女,轻嗤出声。 “井水不犯河水,这话亏你也说得出来,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 她不急不徐,向林太守坦白。 “大人,数日以前我曾在昌隆胭脂铺里采办胭脂,可是他们商铺却卖给了我会过敏的胭脂,我气不过,便去理论,幸好遇见了懂行的沈姑娘,我这才能讨回公道。” “后来沈姑娘开了芙蓉面之后,生意爆满,怎能不惹人心酸妒忌。” 太守林征闻此言后,事情原委已基本清楚,看向王玉,质问声冷了几分。 “你还作何解释?” 王玉却避开了他的视线,低下了头。 “好啊,我且问你,那名死去的女子可是你所为?” “并非我所为。” 她忍不住地开口。 “那你为何得知那日大雨,那名女子会昏倒在芙蓉面门口?” 不愧是多年审理案件的老官,抓住线索自是得心应手。 这句话把王氏堵得哑口无言。 “我···我···” 她的目光左右飘忽,一看便知是心虚的表现。 忽然,目光定在一处,眼睛里闪出一抹亮光。 她的手指指向一处。 “大人,我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可是这件事主谋并不是我。” “是李老夫人。” 林征目光扫向那个妇人,命人将其押上堂来。 李母被押上来时,人群中议论声如沸。 有的不免咂舌,估计这是前婆母蓄意报复。 有的则是双臂合于胸前,摆出一副看热闹的姿态,静候下文。 “李氏,你有何话要说?” 伴着一声惊堂木的响声,质问也随之而来。 偏那李氏一脸平静。 “回大人,老妇与王掌柜不知道有什么深仇大恨,让王掌柜如此陷害我?莫不是非要拉个垫背的不成?” 王玉见她这副急着跟她撇清干系的模样,不由怒从心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主意还是你想出来的。现如今,出事儿了别想要一把踢开我。” 李氏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暗光,“王掌柜可不要胡说,你可有人证?” 人证。 王氏仔细回想当日见面,并未带着小厮前去。 直到此刻才缓过神儿来,她双眸瞪大。 “原来你是故意的。” 李氏不答反问,“王掌柜连人证都没有,就想随意攀扯我,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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