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和不甘涌上心头,她隐约猜测道:侯爷对秦桑的感情怕是不仅仅喜欢,可能是非常喜欢,视之若宝。 她焦躁地咬了一口甜枣,心里却怎么也甜不了,再次遗憾地想着:若是当初自己嫁给侯爷,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喜欢自己? 一定是的,他能喜欢秦桑,为什么不能喜欢自己。 有这样的男子做夫婿,她一定会比秦桑还体贴还温柔。 可是,没有如果,她如今是他的大嫂,一个寡妇。 她嘴角泛起苦笑,感叹自己的命运多舛,余光看到秦桑柔和的笑脸,含恨地握紧了袖中的拳头。 贱人,你去死吧! 她眼神毒辣地盯着裂痕,只见它越来越大,终于,砰得一声响,随着秦桑的尖叫,她面色惨白地往后仰去,直直地朝身后的大理石地砖砸过去。 宋琪玉喜形于色,差点要拍手称快,可她笑容只维持了几秒,就看到贺兰昭整个身子扑过去,以血肉之躯抱住了秦桑,她紧紧捂着肚子,除了惊吓并未受伤。 “侯爷,你没事吧!” 看着贺兰昭苍白的面色和紧绷的额头,秦桑惶然不安地扶着他,双手边检查边询问:“哪里受伤了,我让太医给你瞧瞧。” “没事。” 他安抚住受惊的秦桑,柔声道:“在军营里也不知一天摔多少跤,哪里能受伤,倒是你没事吧?还是让太医再过来把把脉,看看有没有内伤。” “我没事,肚子也不痛,不过还是让太医过来一趟,侯爷和我都瞧瞧。” 秦桑愧疚地说完说完转眸看向倒地的凳子,打量片刻道:“这凳子怎么好端端裂了,还好这次侯爷抱住了我,万幸。” 贺兰昭蹲下身来,拿起圆凳左右细看,眉头皱成一团,一旁的宋琪玉捂紧了胸口,紧张地难以呼吸。 他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吧,自己只是踢了几脚,这凳子原本就有裂痕,和自己没有关系的。 半晌,贺兰昭愤愤地扔下凳子,严词厉色道:“检查府内所有的木凳和木桌,不得留有一丝隐患。” 说完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宋琪玉,见她飞快地低下头,一副心虚模样。 贺兰昭将秦桑拉到自己身边,意味深长道:“这凳子裂得倒是巧,偏偏被你坐到了,也不知是不是人祸。” 他阴阳怪气地说完,拉着秦桑扬长而去,留下不安的宋琪玉望着两人背影惶惶不安。 侯爷说这话什么意思?他是发现什么了吗?应该不会吧,依他的性子若是发现自己做的,怕是当场就了结了自己。 还好还好,不过这秦桑真是命大!可恶! 秦桑有惊无险地跌倒后,长公主吓得差点魂魄离体,当日便下令让秦桑所到之处铺满了厚实的兽皮毛毯,还让人每隔三日便检查一次府内的桌凳。 长公主如此看重秦桑和孩子,府内的下人见风使舵,自此也更尊敬讨好秦桑,唯恐伺候不好这位府内的香饽饽。 宋琪玉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可能想的法子都试过了,秦桑还是毫发无伤,如今长公主处处让人护着她,自己更是下不了手。 她气得称病不愿意出门看着众人围着秦桑团团转,只装模作样地偶尔看看长公主身边的养子。 这日她出门请安,看到府里下人行色匆匆,便拦了一位询问,竟得知永安伯夫人带着裴玉安来到了府内,眼下正在长公主的院子里诉苦呢。 宋琪玉心里稍舒坦了些,虽然自己也痛苦,可和往日趾高气昂的永安伯夫人受到的委屈相比,自己也算是好过了。 不过她也活该,谁让她狗眼看人低,处处看不起自己,连在下人面前都不给自己好眼色,如今恶有恶报,让她吃吃儿媳妇的苦。 她慢慢悠悠地走至紫瑞阁,院门口少见地没有下人值守,刚走至廊下就听见阵阵呜咽声从内传来,是不可一世的永安伯夫人的声音。 宋琪玉扬起笑容,将耳朵凑近,想听得更清晰。 “两人一见面就要吵起来,她三天两头往家跑,前几次玉安还被我压着去接她,可后来玉安也烦了,直接泡在秦楼楚馆里面醉生梦死。” “临安伯府难道也任由毓菀郡主这么闹吗?” 长公主叹气,语气透着同情。 “临安伯夫人何尝没有劝,可毓菀郡主铁了心似地要和离,一听别人劝她就要纵火寻死,她家怕她做傻事,便也答应了满一年再合离,虽然是为了拖着她,希望她回心转意,可…....” 她没有再言语,转而是哭得更大声。 宋琪玉听得心情大好,正暗暗窃喜时却听到一声轻呼,她回眸一瞧,正是秦桑被搀扶着走来。 怎么哪哪都有她? “表姐怎么不进去?” “我这就进屋。”说着她眼神落在秦桑凸起的小腹上,神色一沉,戏谑道,“大家都宝贝着你的肚子,可你倒好,一刻也闲不住,总爱往人堆里扎!万一出事了,你说是怪谁呢?” “表姐说话是何意?”秦桑蹙眉,心里感到不舒服,“今日姑母入府,我自当是拜见的,怎么能以身孕松懈?” 见她神色不悦,宋琪玉敷衍地笑了笑,掀开帘子走进了屋,秦桑随后跟上。 永安伯夫人听到动静,飞快地转过脑袋擦掉眼泪,随后接受两人的请安。 “自家人,不用客气。” 永安伯夫人被毓菀郡主磋磨地没有了脾气,语气倒是比往日柔和,她眼神落在了秦桑的肚子上,微微露出笑容:“还有两个多月就要临盆了,行动要小心些,让人拿个软垫来,这样能坐得舒坦些。” 秦桑受宠若惊,连连感谢,余光瞥见她的眼神充满落寞,不由得暗暗叹气。 永安伯夫人和长公主年纪相仿,一个已经迎接孙子的到来,另一个却家宅不宁,更不用谈抱孙子了。 依毓菀郡主和裴玉安的性子,抱孙子怕是遥遥无期了,也是可怜。 “这次过来就在府里多住些日子吧,我陪你散散心。” 长公主虽然嫌她麻烦,可她到底是死去侯爷的亲妹妹,多少护着她些。 “多谢嫂子念着我,我也想叨扰几日,顺便让昭儿好好管管玉安。”她语气透着无奈和心酸,羞愧道,“这孩子如今越来越不着调,我没有同意给他纳妾,他就去外面厮混,整日不着家,若是像昭儿一样省心便好了。” “原先不给他纳妾也是顾忌毓菀郡主,可如今两人闹成这样,不如还是给玉安安排个乖巧懂事的女子伺候,秦楼楚馆人多口杂,会招惹闲话的。” 永安伯夫人长舒一口气,掖着眉心道:“临安伯府那边也没有给准话,合离一事并没有敲定,若此时给玉安纳妾,不正落人口舌吗?唉,玉安也是不懂事,妾氏之流有什么要紧的!和他老子一样风流。” 见她连死去的丈夫都一起骂,长公主便知她气得不轻,虽有些好笑到底也是同情的。 傍晚,侯府备好了丰盛佳肴迎接贵客,永安伯神情怏怏,推辞后直接回了屋子休息,长公主也陪同在侧。 于是这顿饭又剩下贺兰昭,秦桑和宋琪玉三人,不见裴玉安的身影。 “咱们先用膳吧,不用等他,不知他到哪里厮混去了。”贺兰昭替秦桑舀上热汤,随后自己拿起筷子。 几人直到吃完,也不见裴玉安的身影。 贺兰昭眉头皱得更紧,这个表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继续堕落下去,怕是要出事,心里便决定明日找个机会开解开解他,让他拿起男人的担当。 几人各自散去,贺兰昭陪着秦桑在院子里散步消食,余光见她闷闷不乐,便轻声询问道:“怎么不开心?是晚膳用得不合胃口?” “没有,只是日日在府内待着,总觉得闷闷的,像是个笼子里的八哥一样。” 原来是想出去了,贺兰昭轻轻笑道:“你还有两个多月临盆了,这个节骨点更要小心,都怪我也没有多少时间陪你,母亲也忙着安抚姑母,让你孤单了。” “侯爷你说什么话呢,怎么能怪你,其实我也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陪我聊聊,真的让我出去我身子也觉得累。” 贺兰昭感动地抱紧她,小心翼翼地亲在额角:“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秦桑笑得甜蜜:“孩子有侯爷这样的父亲,也一定觉得光荣幸福。” 两人相依许久,贺兰昭轻声道:“我记得将军府的高姑娘经常与你通信,不如你将她请入府陪陪你。” “也好,只是她性子活泼,也不能日日打扰她。” “没事,那日日来打扰我,我喜欢被你打扰。” 听着他一本正经地调/戏,秦桑脸一红,拳头轻轻锤向他胸口,面红耳赤道:“不正经。” “我只对你一人不正经。” 她面色更红,扶着肚子转身离去:“不和你说话了。” “你慢些,我扶着你。”
第64章 暗通款曲 入夜, 宋琪玉半躺在床上,想起永安伯夫人泪眼迷离的模样,暗暗解气,忽然又想到许久未见面的裴玉安, 心里涌出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自己应该是恨他的, 可听到他婚后不宁,面上无光不由得生出一些同情。 做男人混成他这样, 够丢脸的。 不过听永安伯夫人的口气, 他日日往秦楼楚馆跑, 倒是会享乐, 说不定压根忘记自己娶过亲,更不会想起自己。 臭男人,令人恶心。 她正暗暗唾骂着, 又听到一阵剧烈的敲门声, 不由得眉头一皱, 喊道:“谁啊!” 无人应她,可敲门声越来越响。 宋琪玉拉着脸掀开被子,赤脚打开门。 “怎么是你——” 来人的正是刚刚被唾骂的裴玉安,他浑身酒气, 一看到自己便嗤嗤笑出声, 双手还往她腰间搂。 她紧张得语无伦次,说话得同时看向四周,见无人看到立刻将他拽进门,随后紧闭门窗, 麻利地完成一切后她大口喘气。 “你疯了, 跑到我这?万一被人发现如何是好?你想害死我!”她愤怒地噼里啪啦骂出一连串的话, 可裴玉安只是幽幽望着她, 时不时发出傻笑。 神经病。 宋琪玉仔细打量他,见他眼神多了些迷离,俊脸依旧,可面色看着有些灰白,并不健康,像是生病了一般,可又不像。 大半夜你来我这干嘛?快回去。 她想要撵人。 贺兰昭冷哼一声,戏谑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倒是一点都不想我,可我很想你!” 他醉醺醺地站起身,朝着宋琪玉扑过去,两人倒在床上,宋琪玉伸手推她,生气道:“你想我?在花魁的怀里想我是吗?还是在哪个美人的床上想我?” “你吃醋了!”裴玉安笑着朝她嘬了几口,随后开始解开她的腰带。 宋琪玉面色一白,挣扎得更激烈:“你当我是什么?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是吗?你给我起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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