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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日火葬场了吗

时间:2023-10-31 11:10:02  状态:完结  作者:顺匀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颤着声:“七月初七是我姐姐陈秉月的忌日。”

  她三岁那年就死在了济州。

  这句话出口后,周围似乎都安静了。

  陈国公唯一的嫡女,有着最好的出身。那个叫陈秉月的姑娘确实是值得有人为她这么精心布了一场骗局。

  她是孤女,孑然一身。她除了一条命,又有什么能给楚凭岚的呢。

  陈秉柔抖了下。

  她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说,挽禾现在的样子真的不太好。美人的眼睛里有雾气,但是客气地对她笑。可是眸子却没有光亮了。

  陈秉柔宁愿挽禾现在痛哭一场,或者她们可以一起骂楚凭岚。可是她好安静。

  美人就像从前一样温温柔柔的。

  只是像盛夏将尽的梨花,竭力绽放的洁白已经掩不住内里即将凋零的腐气。摇摇欲坠。

  挽禾笑了笑:“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呢?”

  陈秉柔咬了咬牙:“我姐姐是第一个死于那场传闻的人。”

  心下轰然。

  挽禾抬起手腕,上面那颗朱红的痣艳丽如血,刺的她双目都在痛。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故事,也没有千回百转隐情。甚至她都不需要去想楚凭岚究竟有几分真心。十三年中的一切只是因为她有一颗同陈秉月相似的痣。

  那些偏爱和幸运是因为旁人,和挽禾没有丝毫的关系。

  她存在的意义也仅仅如此。

  「堪笑一场颠倒梦。」

  寥寥数言落在纸上,就是她笑着哭着盼着等着的十三年。

  挽禾欠身:“多谢陈姑娘。”谢谢她至少曾经提醒过自己。

  陈秉柔别过脸去,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的人。若说如何,心中有隐约的歉意……

  “你知道了这些,还要回去吗?”

  问出来便觉得不合适,可是挽禾好似没有什么波澜,她轻轻说:

  “今日的安胎药还没喝。”

  国寺外有一个杂耍班子,如今说书的正在讲出凄美的悲剧。

  “小姐不知道,民间有风俗呢。越是热闹的节日就要说悲戏,哭一哭就能冲冲晦气。”

  陈秉月看着挽禾远去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

  “看戏的人都哭了,故事里的人该有多痛?”

  丫鬟不知内情,笑了:“故事里的人哪有喜怒哀乐,傀儡一生罢了。”

  今天是七夕,连柔姐儿都这般多愁善感了。

  ……

  国寺门前的汉白玉石阶很长,挽禾一步一步走下来。

  她记得刚相遇时,他从庙会回来。她就好奇地去问:庙会什么?他一边嫌弃她没有见识,一边认真地讲庙会的人声鼎沸。她听的入神,却去不了。

  那夜他带着夸张的狐狸面具推开了她的窗子,送来一只拨浪鼓:“我将俗世的声音带给你听!”

  【他小时答应过我姐姐为她带一支拨浪鼓,可是去济州走的太急忘记带,被念叨了许久。】

  挽禾的小腹又在痛,她扶着慢慢地走。

  她记得那年除夕,男人喝的烂醉。他倒在雪地里拉着她的手,醉眼惺忪。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她拗不过,问男人求什么。

  对方躲在雪堆里不动弹,良久才闷闷地说:“姻缘。”见她生气,对方折了支红梅送进她手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陈秉月死于大火,从此后他最讨厌红色。】

  挽禾看到了别院的管事,对方见了她几乎要哭着一样跑过来。他好像急切地说些什么,但是她听不真切。

  她记得十五岁时,他们在国寺的后山放纸鸢。风筝断了线挂在枝头,楚凭岚踩着爬上去却不小心摔了下来,连带着她也滚进了草里。

  他们在青青的颜色中对视,都红了脸。“你在想什么?”“我在想……我们的以后。”

  【有王府后,他每年七夕都会去陈国公府。求娶姐姐的牌位。】

  ——原来他心中的以后从没有过她

  ——可是她所有的未来都关于他

  她被扶着上了轿子,他们穿过闹市,听见了远处燕王府的龙凤戏。丝竹喜气洋洋穿过了整片街巷。她想睁眼看一下,却已经失了全部的力气。

  她记得十七岁和楚凭萧成婚后,她整日都在担惊受怕,劝他不要为了政事去济州冒险,有什么事情让下人去做。可是他还是去了,带着满身的伤病回来。她在太子府夜夜不能安寝……

  【年年去济州寻陈秉月的尸骨,从未寻到。】

  身上的痛已经无法掩藏,她缩在一起咬着指尖,不敢发出声响。

  她记得他那句论迹不论心。他说大户人家中过的好的正妻都知道真心是最不要紧的。她那时候还跟她赌气,说他强词夺理……

  【原来他早就告诫过她,不要去妄想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记得那夜云雨,对方在意乱情迷时吻着她的手腕,答应她不会让传闻再令他人受苦。他说他也何尝不怨恨着阴毒的伎俩。她以为,他感同身受……

  【我姐姐陈秉月,是死于传闻的第一个人。】

  原来从始至终的情分,都与她无关。

  七月初七不是他每年来见她的日子。

  只是刚好七夕,刚好是陈秉月的忌日,刚好她没有问……于是他便没有说。

  十三年啊。

  如果过了今年的腊月,就是十四年了。

  「楚凭岚!」

  「说了不要这么叫,我是皇子。」

  「楚凭岚。」

  「行行行,我错了。」

  「楚凭岚…」

  「你别哭啊,这点小伤死不了的。」

  ……

  「挽禾……蠢丫头!笨。这都不知道!挽禾?你真的生气啦……我教你。我来帮你弄。没事,我会就好。我在呢,别怕。太笨了,只会被人骗。」

  ……

  “楚凭岚,我好痛。”

  轿子内的人不停地捂着腹部,她能感受到骨肉分离的痛,那些撕扯的感觉像是要把她劈开一般,可是温热的液体罔顾她的哀求在一点点流尽。

  她从来都是一个人,不停地失去。

  她终于好像不疼了,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听到了龙凤鸳鸯唢呐的调子。

  “今日七夕,燕王府大喜——”

  -

  燕王府,深夜。

  唯一的新郎官一整天都未曾出现,他身前的桌上摆着一块桃木做的牌位。上面用鎏金的篆刻雕了三个字。

  他手中拿着一柄精巧的刻刀,在牌位的底部留下了今日的时间。

  整整十三年,小小的孤魂有了可以依托的地方。

  男人似乎不擅长做这些精细的活,连着划空了几次。他有时不小心伤了手就会停下来等一会。

  楚凭岚看向远处放着的一双小小的布鞋,眼底有着些许复杂,但是神色柔和了些。

  “殿下!”

  林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摔在地上。

  他的眼睛是红的,嘴唇不停地抖:“姑娘小产了。”

  ……

  等到楚凭岚终于赶到的时候,屋内的血腥气都已经散去了大半,只是那一盆盆染成粉红的水还在不停地往外端。

  他紧咬着牙推门而入,床上的人神色苍白到透明,已经看不见丝毫的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

  冰冷的声音将太医吓的一抖,他跪在地上叩头:“姑娘忧思过重,动了胎气。”他不敢说这胎本就危险,毕竟四殿下命他们竭尽全力地养好,因此除了一句忧思过重,旁的什么也说不出口。

  挽禾感受到他的视线,里面是失望和无奈。

  她笑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楚凭岚周身的气势未曾收敛,但是惦记着她刚失了孩子,于是放软了声音:“来陪你。”

  挽禾又笑了一声。

  林奇都觉得心疼,快五月份的孩子恐怕都已成型。骤然失去,母亲得有多痛!好在殿下即将登基……恐怕后位也许能补偿一二。

  太医都退了下去,只有楚凭岚走上前去坐在床边。她的乌发因疼痛而产生的泪水汗水被打湿,他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小心地擦拭着。

  楚凭岚拉住她的手,挽禾看到了上面细细小小的伤口。

  虚弱至极的美人轻声:“用刻刀不似用剑,不能反手。”

  “难为你细心……”男人突然顿住,

  他面色中最后一点柔情渐渐收起,换成了挽禾最陌生的样子。冰冷、警惕。

  “你知道了?”


第26章

  新皇登基, 一切从简。

  九月入了秋后便起了风,所有的流程过的太快,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仓促。可大典中唯有一事做的虽快却格外尽心——封后。

  皇帝立后乃是国本大事, 要告天地、祭祖宗、拜国寺、择良辰。这些事过下来短则半月长则一年, 可是就像是为了赶着什么一样生生在三日之内将所有典祭完成。

  楚国上下都感叹圣上用情至深, 最后竟立了位出身民间的女子, 青梅竹马不说还曾救过陛下的性命,因此得圣上厚爱。

  这又快又急的立后大典被看作是这位手段强硬的冷漠君王给爱人的体贴。

  可知道内情的人却不这样想。

  ——这场封后大典是怕来不及。

  住在别院中的姑娘骤然失子,五月滑胎劳心伤神,那夜的血出了太多连稳婆想起来手都在抖。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自己究竟知道了什么,就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昏迷之中。

  太医只给了一句话,心死无药。

  平儿带着楚斌去远远地看上了一眼,那人更瘦了,连肌肤都白的透明。

  身侧的男孩扒着窗户仔细地看, 眼里坠满了泪。

  前朝废太子出事后他便将养在皇后娘娘处, 新帝登基后特许了恩典,容他入上书房和太傅启蒙认字。

  「上一辈的事,何苦殃及他们。」

  听了这句话, 那曾经的皇后娘娘如今的得宁皇太后哭着跪在新帝的脚边, 感念他心慈手软,放过她的孙儿。

  在场之人只觉得心惊。

  这位二十出头的青年帝王当真是将用人之术玩弄于股掌之中。只用一个楚斌就让太后娘娘彻底失了反抗的念头, 连她的亲子幽禁也再不能求情。

  圣上心机深沉, 让人叹服。

  可是半大的孩子怎能无人照看?

  这兜兜转转后宫中的妃嫔就只有淑妃娘娘一人, 所以平儿便偶尔会带着他来看看曾经的熟人。

  “娘娘, 我母妃她会醒吗?”

  衣着华贵的淑妃娘娘容貌隐在回廊灯下的阴影中, 她牵着孩子走的很慢, 看着御花园里郁郁葱葱的花儿如今都生了谢意。

  “她是你皇叔的妻子, 不是你的母妃。”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恐怕谁也不知道躺在床上日渐虚弱的人究竟何时可以醒。楚斌挠了挠自己的小辫子,没有理解她在说什么。挽禾娘娘是父王的妻子,他的嫡母。父王出事后他便再没有见过她。她怎么又成了皇叔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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