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樱刚踏进垂花拱门,便瞧见墨色衣裳的齐辞在院中空旷的地方舞剑。 夕阳照耀下,男子凌空而跃,剑指长空如白蛇吐信,又似缠在他身上的银龙,所到之处清风习习,花叶飘扬。 正在舞剑的齐辞看见宋樱,他止了动作,将剑别到背后,笑着朝她走去。宋樱也在齐辞停下后朝他走去。 两人还隔了一两步的距离,齐辞忽然伸出手臂,那空着的手揽住她细腰,迫不及待将人揽入怀中。 有些贪婪她身上的味道,齐辞低头下颌正好抵着她头,将人严严实实揽在胸前,“去哪了?怎么才回来。” 他都在屋外等了好久。 昨日初回军营,事务繁多,这才回来晚了。是以他今日特地早早回来,可回来后宋樱却不在。他一问下人才知道她上午出去还没回来。 宋樱拍拍他手臂,示意他松开。齐辞是松开了,但却换成了牵她手。 宋樱愣了一下,忽然笑了笑,“当然是上街去给淮安挑礼物去了。” 宋樱毫不吝惜跟齐辞分享今日的喜悦,“我今天在街上碰到了一个认识很久的阿婆,我们一高兴就聊了很久!我还学了女红!” 话说出口她才反应过来露馅了,下意识捂住嘴巴,齐辞或许已经猜到了她要送的礼物类型。 “所以是刺绣?”齐辞身子前倾,俯身离她脸近了,满眼都是她捂嘴心虚的娇可模样,“让我猜猜,杳杳送的是荷包?” 宋樱摇头,“算了,还是告诉淮安吧。香囊!” 她手伸到出来,手心手背比划道:“正面是粉色的樱花,另一面是一个‘樱’字。不光是看见香囊的人,还有听说的,这样一传十,十传百,都知道……” 她踮起脚尖,在齐辞耳边说道:“淮安是我的。” 回正身子,她又娇羞地抿唇,低下头去。 齐辞一笑,更想把她抱进怀里了。 落日余晖中,齐辞在院中舞剑,宋樱坐在廊下的台阶上,看着他舞剑的身影在花枝树影中时隐时现。 * 入夜。 宋樱沐浴后从净室出来的时候,换了寝衣的齐辞早在床榻上等着了,似乎已经等了很久一样。 宋樱边往床榻去,边想了想,她沐浴也没花多长时间,只不过是擦香膏耽误了阵子。 轻轻嗅了嗅,淡淡的馨香扑向鼻腔。 往常夜里她会给齐辞按摩双腿,但现在他双腿痊愈后,这一项也不再需要,于是夜里这空出来的时间倒让她突然有点不习惯。 好在齐辞没拿那册子了,不过他又把玩起了她手指。 可今时不同往日,宋樱左手指腹被他一碰,便疼得下意识缩手,本能地吸了口凉气。 齐辞根本没用劲,但被她这一缩给吓住了,“手怎么了?” “没什么,白日里学刺绣,我手笨被针扎了。” 宋樱不觉得丢人,在齐辞面前大大方方把左手伸出去,给他看了看食指上留下的几个针眼。 针和她不不对付,明明是她看着从绣布上戳下去,但偏偏下去的时候就扎到了绣布下的左手。 宋樱愁苦了一下午,这才慢慢和针混了个脸熟。 白嫩的手指上赫然留着细细的针眼,齐辞看着心疼,往她受伤的手指上吹了吹,“不学了,我明日就去街上买个绣了樱花的香囊。” “买的哪有我亲自绣的重要。”宋樱嗔他一眼,“都被扎了一下午,我才不会半途而废,况且我如今熟练了很多!” 齐辞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看着她又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他低头,轻轻往被扎伤的手上吹。 吹了有一阵,齐辞好像想起什么一样,从床上下去,在柜子边寻什么东西。再回床上时,手上多了个瓷盒。 “擦药膏。” 齐辞说着已经将瓷盒打开,从里面取了黄豆大小的药膏出来。 他先在指腹上将药膏化开,再涂到宋樱手指上,低头擦药的样子格外认真。 宋樱笑他大惊小怪,但心里确实暖暖的。不过,齐辞看她的眼神有了些变化,让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穿的寝衣单薄,是白色绸缎面料,滑溜溜的。衣襟常开了些,露出锁骨上的一点红色小衣系带。 齐辞眼睛凝着那皓白锁骨以及露出来的一抹艳色,“杳杳,天色已晚,该歇下了。” “嗯嗯,我知道。” 宋樱觉得他此刻说的歇下与往常一样,但又不确定是不是昨晚那样,心里有些紧张不安。 她正要躺下去,忽然被齐辞扣住手腕,衣襟被他另一只手撩开,他目光正凝着赤色小衣。 宋樱脸立刻红透,抬手去遮被齐辞挡了下来,他笑着说道:“别遮,很漂亮。” 小衣好看,里面裹着的更是香甜软糯。 察觉到齐辞目光,宋樱脸上火辣辣的,羞恼说道:“不是要歇下了吗!” “是要歇下了,但还得等上一等。”齐辞认真无不说着说,眼底却丝毫不掩饰情愫,他手绕到她身后,单手揽着她腰将人抱坐在他膝上。 白绸寝衣也褪至臂弯,宋樱知道今夜是不可避免了,在他凑过来时睫毛紧张地颤了颤。 齐辞放在她腰后的手顺着她背脊往上,停在她后脖处,两指捻开系带。宋樱轻颤,手指下意识攥紧被角。 烛火惺忪,齐辞凝着她,目光平静中带着几分欲.色。 香雪皑皑。 樱色浅染。 齐辞咽了咽嗓子,握住她欲抬的手腕,平静地凝着。 宋樱脸上火辣辣,连着脖子也慢慢红了起来,“蜡烛!” 昨夜床幔一拉,床榻中便暗了下来,跟今日这烛火惺忪的情景完全是两码事。 齐辞笑了笑,佳人在怀自然是舍不得离开。他伸手只将床幔扯了下来。 幽暗,暖昧。 齐辞靠了过来。 “别留印子,”宋樱及时按住他欲吻脖子的唇,“明日还要出去。” “好。” 他言罢,在女子娇艳的唇上轻啄一口。而后,身子凑近了些,面庞落于皑雪…… 齐辞在想,倘若明日宋樱不出府就好了。 夜里叫了六次水,他依旧没有尽兴,可怀里的人早昏了过去,脸上的泪痕尚未完全干涸,让人忍住不住欺负,又忍不住怜惜。 * 翌日,宋樱醒来已是大上午,身边早没了齐辞的身影。 枕边叠放着干净的小衣,不是昨晚那件,是从柜子里拿来的。 画面和声音齐齐涌了上来,宋樱脸上又火辣辣的烫。她拧眉,揉了揉脸,将叠放整齐的小衣拿过来穿上,但她掀开被子那刻时,愣在原处。 寝衣半敞开,胸脯上一处接一处的印子。 不让他在脖子上留印子,他就…… 色.坯。 宋樱手揪着被子,羞恼不已。 吃罢早饭,宋樱收拾收拾,出府赴约去了,接连几日都是如此。 宋樱在秋嬷嬷的指导下,很快就把香囊做出来了。 “瞧瞧这刺绣,多好看。” 老夫人拿着刚绣好的香囊,“香味也淡雅。” 宋樱说道:“他这几日都去军营了,身边皆是将士们,木质味的香囊味道淡淡的,不招人。” 老夫人笑笑,把香囊还给宋樱,“已是半下午了,他估计着也快回了。” 宋樱收好香囊,想到不知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才又能相见,有些不舍,问道:“明阿婆,你住哪里?” “往后会再见面的。” 老夫人拍拍她手背,满脸都是和善慈祥。 * 侯府。 齐辞爱不释手,宝贝似将香囊系在腰间,倘若不是天色将黑,他都打算系着香囊出府走一圈。 齐辞抱着她坐在膝上,“我副将去年刚成婚,他夫人送了他条腰带,新婚后一到军营,逢人便炫耀。” 宋樱听出来他的意思,抿唇道:“我改日学学。” 齐辞却摇头,牵起她绣花的手,“我可舍不得再让杳杳手扎伤,便送个系在腰带上络子吧。” “这个难不倒我。” 宋樱笑笑,她会! 做出来的络子保准好看! 这厢,前院来人了,让夫妻两人过去一趟。 原是齐辞的外祖母明嘉大长公主回京了,明日要去拜见外祖母。
第49章 第 49 章 ◎使绊◎ 宋樱莫名忐忑, 单看清河郡便知道皇家规矩多,而齐辞的外祖母又是先皇妹妹,怕也是一个极其看中家世和规矩的人。 从前院回来后, 宋樱心中便念着这件事,趁齐辞去净室沐浴, 她卸了头饰, 顶了空碟在墙边站了会儿。 齐辞换了寝衣出来时,宋樱怕被他发现, 急急把头上的碟子取下,但还是晚了一步, 让他瞧见了。 “杳杳这是?” 宋樱不好意思, 可看都看见了,她也就没再遮掩, 重新在墙边站好, “我担心明日见了明嘉大长公主, 让大长公主不喜。我确实有些随心, 没有阿韫妹妹那般端庄。” “是外祖母, 不必这般生分。” 齐辞过去拿开她头顶的空碟, 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外祖母是个慈祥的人, 不看重这些虚的。” 牵着小娘子的手, 齐辞带着她去软榻坐下, “三年前祖父去世后,外祖母伤心欲绝, 险些也跟着去了。外祖母喜静, 后来离京去寺庙静心礼佛, 鲜少回京, 这次若非临近新年,外祖母恐怕也不会回来。” “外祖母素来疼我,我想外祖母应是会爱屋及乌,不过这次我成婚突然,母亲还未及时告知外祖母。” “那明日需要注意什么?”宋樱在他膝上,圈住他脖子,撒娇道:“淮安快跟我说说,我好有个准备。” 齐辞在她脸颊上轻蹭,“明儿呀,牵着我就成。” 他吻上她唇,缠绵柔长。 意乱情迷中,宋樱别过头去,及时按住他拨弄衣襟的手,“等等,还没沐浴。” “等会儿一起洗。” 齐辞托着她后脑勺,将人放回榻上…… * 翌日。 三辆华贵的马车刚在定国公府稳稳停下,府外一小厮就忙进去通禀,剩下的则迎了过去。 齐辞率先出去,立在马车旁牵宋樱下来。她今日穿了那身赤色云锦衣裳,云鬓高绾,额上的花钿衬得肌肤更加皓白。 “别紧张,外祖母不会说什么。” 齐辞牵着她,交握的手垂下被宽大的袖子挡住。 两人跟在清河郡主后面,进了定国公府。 在来的路上宋樱都听齐辞说了,明嘉大公主与老国公也就是齐辞外祖父,两人膝下一儿一女,这儿子袭了爵位,女儿则嫁给了老国公麾下极为看重的一员大将。 老国公并没有看错人,那员大将不久一战成名,封了侯爵。 松鹤堂。 婆子远远瞧见人来,笑吟吟迎过去,将一行人引去堂厅,“大长公主刚礼佛出来,国公夫人和小姐也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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