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杀我……” 洛棠的唇齿碰撞,极艰难地哽咽着请求。 她能有什么骨气,难道真要同谢凤池同归于尽吗? 是,用她这条贱命去换一位侯爷的,她确实不亏,可她要那般铁骨铮铮作甚? 她苟延残喘活到了现如今,便是为了图一时意气与人玉石俱焚的吗? 洛棠的拳头松开:“侯爷,我错了。” 细如蚊呓的呢喃声在深秋的夜里如勾魂的乐曲,尽管其中仍有不甘,又畏惧,但终归变成了被驯服的小兽,任他撷取。 可谢凤池知道,一旦有了机会,这只小兽就会重新磨起爪牙,以最快的速度从自己身边逃开,甚至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 他扣住洛棠下巴的手放了下来,轻声道:“那你自己想办法求我原谅你。” 两人都没有细究到底错在哪儿了,洛棠是担心重新叫谢凤池恼怒,谢凤池则是噙着不达眼底的笑,好似完全不在意了。 终归他只要个结果就好。 几次试探后,他发觉自己确实不太忍心真对洛棠如何,但这不代表他会认了这一次次的逃离,他要将她彻底笼罩在自己掌中,任她恐惧不甘,他都不会理会。 过程如何坎坷艰辛,心如何疼痛难抑,都不是他该记得的东西,就像熬死了谢长昭之后,他终归会得到一切他想要的。 过程不重要。 洛棠也似察觉到了眼前男人的不对劲,他的面目是柔和的,嘴角是微微扬起的,他这张足以叫万千少女迷恋的脸上没有一丝破绽,可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却充满了势在必得的偏执与癫狂。 他使劲了手段,终于将自己这个背叛者重新掠取回来。 直到这时,洛棠才隐约不安地信了,谢凤池或许真的没打算将自己献出去。 她脑子里很乱,若是谢凤池没有这个心思,那自己还要挣扎吗? 当初离开谢凤池,是担心这人算计得深,可能要被他送进宫,没了小命, 后来拼死要逃脱,更是因发觉谢凤池是个道貌岸然的黑心肝,留在这人身边,自己把控不住,容易露馅落得下场悲惨。 可现如今,他既不准备将自己送走,自己的馅儿又漏光了他也始终如一,自己究竟还要如何? 若是再不乖顺,似乎都应证着往日里教养瘦马的婆子所说的,不识好歹,不识抬举。 洛棠一时间没想通,浓密睫羽发颤,可手却下意识缓缓缠上男人的紧实的腰肢。 如何取悦一个男人,她清楚明白,甚至不需动什么额外的心思。 到了这个节骨眼了,这个夜里,在安宁侯府,管她想没想通呢? 她还有别的路子可走吗? 洛棠噙着泪踮起脚尖轻轻去啄谢凤池的唇,男子身量高大,她竭尽全力也才只能碰触一瞬。 可也就是那一下,叫原本迤迤然等着被取悦的安宁侯失了平静。 洛棠惊叫被钳住腰肢,双腿离了地,一阵天旋地转后,人已经被重新携上了榻。 她心中狠狠一颤。 往常她主动时尚且还能护住身子,今日看谢凤池这发疯样子,她,她是不是就要交代出去了…… “动啊。” 谢凤池低沉磁性的声音轻轻唤了她一下,迫使她清醒面对这惊悚场面。 “如,如何动……”她当真吓傻了。 谢凤池在她之上撑着身子,忽而笑出来,那双眼中尽是薄凉与阴鸷,半年前端方君子的模样是一点儿都看不出了。 他垂首厮磨洛棠圆润柔软的耳垂:“小娘莫不是觉得,到现如今,本侯还宽限着你只亲亲抱抱了吧?” 洛棠的心脏渐渐沉底,谢凤池却不以为意,眸色渐深。 洛棠难堪不已:“侯爷要,要如何?” 只听得上头发出声极轻的闷笑,谢凤池与她换了个位置,从容坐靠在床榻上,伸手牵住洛棠,哑着嗓子道:“解开。” 洛棠当即红了眼眶。 但洛棠也清楚,她又不真是什么娇滴滴的高门贵女,如果今晚过不去,她怕是也没什么以后了。 咬紧牙附手而上,一把狠狠扯开他的腰带。 绫罗坠地,柔夷发颤。 谢凤池微不可查地深吸了口气,目光如炬般锁死了跨坐在他身上的少女。 原本只有些粗重呼吸扰人安宁,偏偏隔壁院中程四郎的哭嚎又凄厉响起,把温香软帐中的旖旎气息一扫而尽,凭添了几分诡谲。 正陷入纠结的少女懵然惊醒,恍若从炼狱中警醒。 “侯爷……” 洛棠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谢凤池抿紧唇,一向沉着清明的目光里少见得有些迷惘。 他似乎压根没听见外面的声音,又或许毫不在意,只想问,又没做什么,你清清白白,甚至将把我掌握在手中,还有什么好怕好哭? 那双俊美眉目微蹙,睫羽难忍轻颤,呼吸也重了几分。 头又隐隐有些痛。 洛棠还在哭。 谢凤池垂眸感受到她心不在焉,便不满意了。 他伸手出,主动包裹住那双柔软小手,将它带入层峦叠嶂。 随即他听到洛棠哭声一顿,小声又急促地骂了句王八蛋。 * 翌日清早,洛棠恍惚醒来,塌上的另一个人已经不见了身影。 她鲤鱼打挺般窜起生,慌忙摸索自己的身子,恍惚发觉自己最担心的事没发生,正想着,手掌触到了衣料上干涸的异常。 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之后,洛棠的脸瞬间红了。 她咬着牙拜托下人送水来,初晨的阳光从窗户的缝隙里照进来,落在她没有一丝伤痕的身体上。 洛棠嫌恶地将那身衣服丢到一旁,却不明白,昨夜谢凤池如何就没对她做完那些事。 谢凤池以往欺辱她的时候头头是道,被她触碰的头一次却很快便释放出来,可第二次第三次则无穷无尽似的,饶是用手都累得她到后来没了知觉陷入沉眠。 掌心如今还酥麻着,那一会儿绵软一会儿滚烫的触感叫她心烦意乱。 迷迷糊糊间,她听见外面丫鬟压着声音议论。 “侯爷昨夜真在这儿过夜了?” “谁说不是,一早才走的。” “可里面住的是侯爷的小娘么……” “嘘!主子的事儿是咱们下人能议论的?” “不过是听说侯爷在宗庙里跪了三日,一回来就同这狐媚子纠缠……” 声音不知何时休止,洛棠心中缓慢地呸了一声。 你才狐媚子,你全家才狐媚子,狐媚子只想安安静静过上纸醉金迷的自由日子,才不想服侍你家主子。 屋门从外被推开,轻慢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洛棠憋闷了一整夜,只当是外面那几个丫鬟进来了,自暴自弃般垮着脸道:“主子没唤你们就进来,知不知规矩?” 身后脚步一顿,如同心思微妙起来。 洛棠心想,是啊,她这般自称主子,旁人听来是也很愚蠢吧。 半年前或许她还稍微担得起,可现如今,她成了背叛府里真正主子、随后被捉回来的逃犯,等下人们都知道内情会后,只怕奚落嘲笑会更猛烈。 可那又如何,左右她也没有别的路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过来!替我擦身!” 作者有话说: 棠棠:生命不息,作死不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是的侯爷我就一口气话 谢凤池:呵
第六十三章 身后的人顿了片刻, 缓步走上前。 手掌触到光滑细嫩的肩部,洛棠终于发觉出不对——怎会有擦身都不会的丫鬟? 她蓦地回头,果不其然,瞧见的是勾着莫测笑意的谢凤池。 刚要挣脱, 起初还只是轻轻搭在她肩头的手掌用了力, 将洛棠重新按回。 那一瞬间, 洛棠差点以为自己要被按入水中溺毙——谢凤池那疯子不是干不出来这事。 洛棠才发觉,如今在自己心里, 谢凤池什么事都做得出,不比赵晟好到哪里去,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有他尚且艰难披着人皮, 叫自己在恐惧中起码看得是一张温柔俊美的脸。 洛棠抖得浴桶中的水片涟漪阵阵, 经过昨夜,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该再同这人硬碰了, 他是吃软不吃硬的。 于是洛棠红着眼,在水汽中颤抖地伸出手缠住对方的手指:“侯爷,别吓我。” 谢凤池深如寒潭的眼眸定定看着她, 洛棠便又将脸贴在他的手背上,颤声道:“我被吓坏了, 服侍不好侯爷, 就不好了。” 随即她听到了个轻轻的嗤笑,似在反驳,她没被吓坏时,也没服侍好过他。 洛棠心中羞耻, 牙咬得紧紧。 谢凤池也不顾水渍, 将洛棠径直从浴桶里抱出来, 洛棠心惊胆战地想,不是吧,又来? 昨夜这人释放了起码三次,不过才几个时辰,他不需休息,不怕死吗? 可洛棠除了轻呼什么声儿都不敢出,她死死抱着谢凤池,屋外的冷风拂过她没擦干的身子,吹得她忍不住哆嗦。 谢凤池路过正屋脚步顿了顿,目光掠过屋梁上卷起的一抹帘幕,他知那厚重的布料上绣着苍天白云,波涛滚滚。 这是他曾给她的警示,也是给她的安全范围。 是她贪得无厌,不顾一切要闯进来。 那如今何能怪他? 他留她一命,已是恩典。 洛棠得了暖意,却不敢靠近,男子的手叫她重新发汗发虚,她在颠沛起伏中恨恨咬紧嘴唇,难以置信这人衣着整齐,光是一只手便能叫她求死不能。 洛棠终于忍无可忍,也顾不上什么吃软吃硬了,她哭着叫着,抵着谢凤池的胸膛低骂道:“你干脆将我与程四郎一同处置了算了!” 跋扈的手顿了顿,随即抽出,带着些许湿意掐住她的喉咙,叫洛棠很快后悔。 她昨夜放肆之后,谢凤池没发作,她便以为这人是认了自己会这般泼辣了,没想昨夜只是侥幸。 “你想同他一起赴死?”谢凤池笑得新奇。 洛棠哑口。 随即她颤颤闭上眼眸,带着试探也带着悔意的挽留:“我不想,可侯爷如此欺辱我,我心中难堪。” “你总得付出些代价。” 谢凤池的手便松了些,轻轻划了一把她的脸颊。那羞人的黏糊叫洛棠忍不住吞咽了口口水,这些是她的…… 洛棠哭了。 她甚至想,算了吧,毁灭吧,若是未来逃不出谢凤池的手心,永远要这么胆战心惊地活着,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可谢凤池又说:“哭什么,我又不会真的杀你。” 你还不如真的杀我,也好让我不用日日提心吊胆,洛棠哭得更凄弱,脸颊上的湿滑被泪水带走,整个人都透着香软可欺。 谢凤池见她不愿说话,想起昨夜她忍不住骂出的那句王八蛋,玩味之意更甚,便将手重新没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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