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霄见面前的谢世子有些愁容,也熄了出口打趣心思。 “喝几口?就喝几口,不会耽误你的公事。” 谢长渊跟贺霄二人随意找了家酒楼,上了楼上临窗的雅室。 这次的酒,也应季,酒劲不高的桂花酿。 “我准备回兵部。”贺霄喝了一口温好的酒,开口道。 谢长渊挑眉看向面前神采奕奕的贺霄,这哥们儿丝毫没了前些时日的萎靡,此刻像是多了几分斗志。 “那日秋狝围猎,看你大展身手,我就猜到,你应该是想通了。”谢长渊提起酒壶灌了一口。 贺霄也提起面前的酒壶,同谢长渊手中的一撞,猛灌了一口,哈出酒气道: “我家老头子最近在已经安排我的婚事流程,呵,我再不争一把,后半辈子就这样了,但我不认命。” “本打算在秋狝大典合围那日,拿的头筹,向陛下请个赏,哪知刺客一案,庆功晚宴被取消了。” 贺霄又闷了一大口。 谢长渊见面前的兄弟能重振旗鼓,心中还是为他高兴,笑了笑,说道: “给你个消息,陛下准备大办万寿节庆,届时会一道补上给秋狝的功臣犒赏。” 贺霄闻言是喜忧掺半。 “陛下这才遇刺,出这么大的事,还要大办宴席?” 谢长渊没答话,陛下和太子是要引蛇出洞,就算是好兄弟,他也不能张着嘴往外说。 “听说太子和昭仁郡主在林中遇刺之后,消失了一下午,后又同时出现,这孤男寡女,深山老林的……” 贺霄坏笑着出声。 谢长渊猛灌了一大口酒,没接茬。 是啊,看太子的表现,昨日,那二人定是发生过什么…… ------ 戌时,太子车架到回到西山太子府门前时,已经办完事的宋执侯在了此处。 宋执见殿下乘坐的马车还是昨日昭仁郡主的那车架,有些疑惑,殿下今日不是进宫了吗?就用的这车? 宋执跟着太子殿下进到书房。 封湛坐到书案之后,接过宋执递过去的茶盏,端起浅饮了一口。 “接到人了吗?”封湛开口,手中拿起书案上的折子和情报,开始迅速阅览。 宋执道: “属下在城外接到了遗山大师,大师交给了属下一株矮枫树,说那是带给殿下的礼物。” “但大师说他还有要事要去办,今日暂不进城,不过大师说他定会在陛下万寿之前赶回来。” “仓促之中,属下简单地询问了大师有没有一个徒弟名叫阿嫣。” “大师闻言只是皱了一下眉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留下一句他有事要忙,回来再说,就离开了。” 封湛日前收到遗山大师的来信,让封湛今日派人去东城外接他。 不过遗山一向行踪不定,宋执只接到一株树,也像是老头子一贯的作风。 封湛对阿嫣的事没太大兴趣,此刻他脑中正思忖着即将到来的万寿节庆,各路人马将齐聚上京,这是引蛇出洞,但随之而来的安防压力也甚大。 封湛思索了片刻,向宋执安排道: “通知陆沉,在秋狝围猎试过的军士,能过关的,都调入龙武军。” “告诉他,不必对谢照的身份有所顾虑,如若谢照人品没问题,该怎么用,就怎么用,公事公办。” 宋执领命。 离去之前,宋执犹疑地问向太子。 “殿下,可需要属下归还昭仁郡主的车架?” 封湛本垂眸扫视着手中的折子,闻言,抬头看向专门折回来提及此事的宋执。 封湛语气微寒: “你是没事可做?” 宋执! 似乎是自己多事了,殿下眼里好像有刀子。 “属下失言!属下告退!” 宋执连忙退出书房。 殿下这是要扣下昭仁郡主的车? 真是太不要脸了!
第45章 不行 秦家族叔秦四爷, 这几个月苦不堪言。 他管理秦相的产业多年,因着仗了秦相的势,在上京城将生意做得是顺风顺水,连连扩张。 闻氏商行自入京起, 挑明了同他们对着干, 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秦四爷本也不是个做生意的能手, 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铺子被对家围得以关张大吉收场。 之前同秦相的夫人宋眉商议之后,宋眉拿出库房中的珠宝字画,或变卖,或典当, 又凑出一笔资金, 交给秦四爷周转生意。 秦四爷高价拿货,或是让利招引客源, 但收效甚微。 看着对面的闻氏商行生意火爆, 客满为患, 而自己这边铺子门庭冷落, 生意惨淡。秦四爷心焦不已,不知该如何同秦相交代。 ------ 这些时日,秦四爷每日先是去铺子走一圈,见还是那个老样子,索性就钻进西市的一家赌坊玩儿两局。 秦四爷从前并不好赌, 但没曾想,失意之下,赌博的刺激却让他能暂时忘却生意场上的烦恼。 秦四爷越赌越大,就算每日在赌场输了个精光, 第二日又会带着钱到赌坊。 直到有一日, 秦四爷宅子再拿不出闲钱去赌, 就连铺子里也没流动资金给他挪用。 但秦四爷已然沉迷于赌博的快感,就算是每日最终都是输,但只要让他赢那么一两局,他都能获得短暂的兴奋,从而忘却自己在生意场上的失意。 赌坊老板向秦四爷推荐了余庆丰钱庄的典当借贷。 说是只要向余庆丰压一值钱物件,就可以从余庆丰极低的利息借到钱。只要按时归还本金利息,余庆丰绝不会食言,会立马归还抵押之物。 生意场上谁人不知余庆丰,但秦四爷之前做生意从没差过钱,也就从来没同余庆丰打过交道。 没想到,竟是因为赌钱找上余庆丰。 秦四爷就压了一玉佩给余庆丰,借到钱后,回赌场放开手脚赌了几把。 不知是不是用借的钱去赌让秦四爷更加胆大的缘故,秦四爷开始转运,每日开始从赌坊赢钱。 秦四爷将这运气归功于余庆丰,依旧是每日去抵押一物,借出钱来,再去赌坊。 这倒让秦四爷赢了好些时日,虽说只是些小钱,但秦四爷终于在赌桌上获得了成就感。 秦四爷成了余庆丰和赌坊的常客,渐渐忘却了铺子经营的艰难。 但铺子的经营是每况愈下,铺子的伙计每日也找不到掌事秦四爷,终于有一日,这些伙计到秦相府,找上了相府夫人宋眉。 ------ 这日,秦四爷从赌坊又赢地眉开眼笑,到余庆丰钱庄还了钱,拿回抵押的玉佩之后,回到城西自己的秦宅。 却见到了几乎不会到这里来的秦夫人宋眉。 前些年,生意上的事情,都是秦四爷去秦相府同宋眉商议,宋眉怎么会来他的宅子? 秦四爷没有成家,府中没有主母,只有几名姬妾和仆从、老妈子、杂役。 主屋,正厅,仅秦四爷和宋眉两人分别对坐于厅中。 仆从看了茶后,退出去,关上门。 气氛沉闷了一会儿,宋眉开口: “生意都已经这幅样子了,四叔为何没到相府告知于我?” “上次不是给了四叔库房那么多的珠宝字画,四叔不是说,对方砸钱,我们也砸钱,一定行的吗?” “这些日子四叔不管铺子,是去哪儿了,这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宋眉看着对面的秦四爷只是呷着茶不说话,心中火起,突然起身,对秦四爷怒道: “这些铺子,以后都是洺儿的,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儿子……” 秦四爷立马起身,大步过来伸手将宋眉还在喋喋不休的嘴捂住,并警惕地转头四望。 厅中仅有他们二人,大门紧闭,但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秘幸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秦四爷低头,看向自己身前眼眶含着泪的宋眉,他放下了捂住宋眉的手,将她环在自己怀前,右手轻轻地顺着宋眉的背。 “我怎会不记得我的儿子,我的洺儿。” “但这些话,只能你我知道,万不能再像方才那样脱口就出。” 宋眉像是压抑了许久,终于哭出了声。 “四叔……” 秦四爷被宋眉这声四叔叫出了某种禁忌的快感,身前的女人如今名义上可是朝中大员右相秦文正的夫人,同时又是自己的族中侄媳,此刻却哭的梨花带雨,柔弱地倚靠在自己的怀中。 秦四爷眼中生起□□,突然伸手将宋眉的头掰过,低头压了上去。 ------ 秦宅正厅,大门紧闭,门外守着秦四爷的奴仆和宋眉身边的李妈妈。 他们似乎听到厅内有桌椅碰撞摇晃的嘎吱声,但仔细一听,又似乎没有,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半个时辰之后,宋眉面带潮红,衣衫不整地坐在秦宅正厅的一张桌案上,她面前立着胸膛还在起伏的秦四爷,此时已云收雨歇。 秦四爷伸手抚开宋眉额间散落的碎发。 宋眉却是一脸娇羞地扭开了头。 “看你这样子,怎么,文正还是不行?”秦四爷看着面前柔弱的女人,揶揄道。 宋眉佯装嗔怒: “四叔真是,知道还说。那年他随圣上去西郊围猎,摔下马背被马蹄踏到下身之后,调理了那么长的时间,也就那样。” “那你不来找四叔,忍得了?”秦四爷挑起宋眉的下巴,凑了上去。 宋眉别开脸,握拳轻轻捶了一下还抵着她的秦四爷。 “四叔当我是什么人?当初若不是文正急着要儿子,他自己又……我怎会出此下策。” 秦四爷压着笑: “是眉儿急着要给我生儿子吧。” 宋眉没搭腔,当初和文正怀上秦念是意外,哪知生下来只是个女儿。宋眉知道文正同沈时英间有一个矛盾就是沈时英的头胎是女儿,而文正急于要传宗接代,他需要儿子。 而碰巧在生下秦念那一年,文正同圣上去西郊围猎,摔下了马,受了伤,之后…… 秦四爷突然出声,打断了宋眉的回忆。 “眉儿你听我说,这几日,我是想清楚了,若闻氏商行背后真是左相,我们同他们硬对硬,没有胜算。” “前些时日,我偶然听见文正说漏了一句,上头令稳粮价。” “就这一句,你应该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今年可能是灾年。” “现在就有一个暴利的机会在我们面前,我们可以提前去江南收粮,之后再高价卖出。” 宋眉听到秦四爷的提议,却是被吓到了。 “你疯啦,上头说稳粮价,就是不让囤积居奇,这么做……” 秦四爷对这个想法很是坚持,但他其实不知道,此刻他只是因这几日在赌坊赢钱,膨胀地有些没有自知之明了。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如今上京城的生意难做,你想想我们的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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