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绪问云霄,月老劝折腰。 兜转含恨笑,世人莫称好。” 皇后温声,又重复了一遍此诗。 皇帝笑着点头:“当真是以寒冬做景,诉愁肠之情,妙哉,妙哉!芙蕖才子,你待如何?” 那人拱手行礼:“外臣,甘拜下风。” 他虽句句相得益彰,却不得不承认自第二句起,便被牵着鼻子走了。题虽是他出的,可真正作出题中要义的却是周乔的那几句。 见他甘愿认输,周乔问:“陛下,那这些彩头可都是我的了?” “你都赢了,自然是你的。不过——你可愿说说这诗是什么意思?” 周乔手都还没碰到彩头,就见皇帝皇后相视一笑,“这诗似是闺中女子有感而发,你且谈谈吧。” 还要讲意思? 她哪里知道是什么意思! 正犯难之时,一道温婉女声传来:“陛下,娘娘,臣女可否替妹妹诉说一二?” 帘幕掀开,正是周璃翩然身姿。 “陛下,这是周家的二姑娘,名唤周璃。女儿家性子柔,鲜少露面。” “哦,也是周家的女儿,护国将军可是好福气!你既知诗中之意,那便说来听听!” 周璃在众人艳羡目光中走上殿中,站在了周乔身旁。 “此诗是讲一位十六岁的姑娘,本来已经有了心上人,却不得不另嫁他人,求月老开恩,月老却劝她认命。结果她誓死不从,服毒自尽了,一条人命最终却只成为了世人的饭后谈资。” 周乔暗叹,这可真是打死她也编不出来。 只见周璃微微欠身:“这是我们闲来无事,翻话本时偶然看到的故事。没想妹妹竟以此作了诗句引子,让陛下和娘娘见笑了。” 周璃巧妙地圆了过来,周乔底气更足,脸不红心不虚地领了彩头。
第9章 琴乐 对诗一局最终还是北晋胜了。下一局的作曲难度更高,重金彩头会花落谁家叫人好奇不已。“听闻此番南楚使臣带来了一张七弦焦尾琴,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赏琴音啊?”听皇帝此言,南楚使臣立刻起身,“陛下言重了,兰贵妃娘娘挂念,特令外臣将此琴带来奉给七皇子殿下。至于琴音……外臣粗鄙,哪里会弹琴,还请陛下见谅。”“父皇,”坐于皇后左手边的四皇子独孤巡提议道,“早闻兰泽公子久居行宫钻研琴艺,正巧今日得宜,不妨就请兰泽公子弹奏一曲?”周乔正盘算着赢来的彩头怎么处置,冷不丁听见战兰泽的名字抬眼望过去,就见战兰泽端坐于侧席之上,仿佛殿上谈论的一切都与之毫不相干。唯有离其不远的南楚使臣面色不大好看。“姐姐,”周乔指了指那边,“又不是叫那南楚老头弹琴,他怎的还一脸不悦啊?”周璃低声:“他是不满四皇子的言行。四皇子一不称兰泽公子为南楚皇子,二又叫其如街市乐人般弹琴奏乐,明面上有礼,实则却是在挑衅。”“什么?”没想到就弹个琴也能有这么多门道。周璃说四皇子是在为难战兰泽,周乔立时瞪着一双美眸看向四皇子,还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模样,比战兰泽差远了!怪不得要心生嫉妒为难人家。她左思右想,正寻思着如何能解个围,就听见临舟笑言:“四哥此言甚是不错,不过只抚琴未免单调。父皇,儿臣近日新得了一支玉箫,这琴曲伴箫乐才不负今夜父皇寿宴。”周乔跟着点点头,没想到睿王会第一个站出来。再看南楚使臣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北晋亲王作陪,旁人自然说不出二话。眼见着四皇子面色不佳地坐下,其母皇后娘娘也跟着敛了笑容。这时看热闹的他国使臣提议道:“陛下,这曲有了,若能有美人舞姿助兴,岂不更有看头?”说着周乔就见那人朝这边看了过来,“方才见那位身着淡竹色衣袍的姑娘,美若天仙,身姿轻盈,定是能歌善舞,不知是否有幸——”“笑话!”门口一声大喝,周璃望过去,正对上顾霆尉那双冒着火的眸子。顾盛远也被这骤然一声怒喝给吼得手一抖,酒都险些洒了出来。自家儿子… 对诗一局最终还是北晋胜了。 下一局的作曲难度更高,重金彩头会花落谁家叫人好奇不已。 “听闻此番南楚使臣带来了一张七弦焦尾琴,不知今日可否有幸一赏琴音啊?” 听皇帝此言,南楚使臣立刻起身,“陛下言重了,兰贵妃娘娘挂念,特令外臣将此琴带来奉给七皇子殿下。至于琴音……外臣粗鄙,哪里会弹琴,还请陛下见谅。” “父皇,”坐于皇后左手边的四皇子独孤巡提议道,“早闻兰泽公子久居行宫钻研琴艺,正巧今日得宜,不妨就请兰泽公子弹奏一曲?” 周乔正盘算着赢来的彩头怎么处置,冷不丁听见战兰泽的名字抬眼望过去,就见战兰泽端坐于侧席之上,仿佛殿上谈论的一切都与之毫不相干。 唯有离其不远的南楚使臣面色不大好看。 “姐姐,”周乔指了指那边,“又不是叫那南楚老头弹琴,他怎的还一脸不悦啊?” 周璃低声:“他是不满四皇子的言行。四皇子一不称兰泽公子为南楚皇子,二又叫其如街市乐人般弹琴奏乐,明面上有礼,实则却是在挑衅。” “什么?”没想到就弹个琴也能有这么多门道。 周璃说四皇子是在为难战兰泽,周乔立时瞪着一双美眸看向四皇子,还仔细打量了一番。这模样,比战兰泽差远了!怪不得要心生嫉妒为难人家。 她左思右想,正寻思着如何能解个围,就听见临舟笑言:“四哥此言甚是不错,不过只抚琴未免单调。父皇,儿臣近日新得了一支玉箫,这琴曲伴箫乐才不负今夜父皇寿宴。” 周乔跟着点点头,没想到睿王会第一个站出来。再看南楚使臣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北晋亲王作陪,旁人自然说不出二话。 眼见着四皇子面色不佳地坐下,其母皇后娘娘也跟着敛了笑容。 这时看热闹的他国使臣提议道:“陛下,这曲有了,若能有美人舞姿助兴,岂不更有看头?” 说着周乔就见那人朝这边看了过来,“方才见那位身着淡竹色衣袍的姑娘,美若天仙,身姿轻盈,定是能歌善舞,不知是否有幸——” “笑话!” 门口一声大喝,周璃望过去,正对上顾霆尉那双冒着火的眸子。 顾盛远也被这骤然一声怒喝给吼得手一抖,酒都险些洒了出来。自家儿子不知跑哪去了又忽然跑回来,还不分清红皂白地呵斥使臣? 顾霆尉看见周璃,眸中瞬时柔和许多。转而又看向那使臣,瞳色一深,仿佛能迸出刀子来。 “我北晋护国将军府的嫡出小姐,要屈尊给尔等这群有眼不识泰山之人跳舞助兴?说你有眼无珠都是抬举!” 周乔此时看顾霆尉觉得格外顺眼,跟着就一拍桌子,“就是!” 周璃想拉她衣角结果没拉住,周乔腿一迈,跨过面前的桌子就上殿去了。 “想叫我姐姐跳舞,先把你皇室公主叫来跳舞给本将军看看!” “你!你放肆!” 顾霆尉听见有人要看周璃跳舞,本来就火大,又见这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来的小国使臣还敢指着周乔大放厥词,他长腿一迈就准备上去卸人胳膊。 “顾霆尉!”顾盛远生怕惹怒皇帝,忙在皇帝开口之前喝住儿子,连带着看了眼周乔,“还有你,你们两个,还不给我退下!” 两人头都没回,异口同声道:“我不!” 顾盛远眼前一黑,被自己亲手养出来的两个炮筒子气得摔酒盏。 此时大宴气氛有些僵硬,往小了说,是使臣玩笑不当,不该过分计较。但往大了说,也有不敬北晋之嫌。可真任由周顾两个孩子闹大,传出去寿宴变成闹剧,总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周乔莫名感到一道视线紧紧地粘在自己身上,她侧眸看过去,一怔。 战兰泽似乎朝她微微摇头。再仔细一看,好像又没有。 侧过头来,又恰好对上临舟的视线,临舟唇边勾着笑意,轻声说了什么。口型周乔看得清清楚楚:别闹大。 那战兰泽摇头是不是也是这个意思? 她立马一拽顾霆尉,转身就朝陛下行礼道:“陛下,我来!” “小将军,你又要比试?” 周乔点头:“既然琴曲箫乐都有了,缺了舞剑可怎么行?” “舞剑……嗯,倒是更有看头些。不过你都赢了一半彩头去,这另一半莫不是也想收入囊中?” 周乔大言不惭:“陛下,先前可也没说不许一人赢太多彩头啊,谁叫我学……学富五车什么都会呢!” 皇帝哈哈大笑,“倘若你舞得好,朕再额外赏你一支丹阳玉步摇!” 此言一出,引来一片惊叹。 丹阳玉步摇价值连城,整个北晋也不过只有三支。一支在皇后娘娘宫中,一支在长公主独孤容华手里,最后一支则一直在宫中藏宝阁中。众人都以为那会是将来哪位公主的嫁妆,却未想陛下竟如此大方地欲赏给周乔。 皇后同四皇子相视一眼,看周乔的眼神不由多思起来。 因为陛下这一句话,席间众人各怀心思,连顾霆尉都感觉出来了。 他低声问周乔:“那丹阳玉步摇很名贵?” 周乔心生警惕,含糊道:“不知道啊。” “陛下,我也要舞剑!” 周乔心下一沉,怕什么来什么。 顾霆尉从周乔的后脑勺看出了丝丝狡黠,那丹阳玉步摇定是难得的宝物,否则她不会这般支支吾吾。若是以往,顾公子才不屑争这些个小物件。不过一想到周璃戴着玉步摇,缓缓向他走来,面若桃花含笑嫣然的样子,心里就软了一大片。 顾霆尉开门见山,皇帝也不好偏袒,只摆摆手:“既如此,那你们便赢了比试再自行商量吧。” 说话间,七弦焦尾琴已经摆好,周乔提剑站在一旁,看着战兰泽起身,落座。 修长又干净的手指抚上琴弦那一刻,婉转琴声悠扬而起,如高山流水,一路温润到心底。而临舟立于琴旁,萧声时而紧促,时而缓和,二者两衬,正奏出暗潮汹涌之意。 周乔与顾霆尉同时出剑,步法瞬移多变,巧妙配合了琴曲箫乐,虽无一词,却舞出了军旅之人骁勇又多情的之意。 很快曲乐如猛虎侵袭般急促,舞剑二人剑锋瞬时凌厉起来,周乔飞身脚点顾霆尉剑身一跃,只听嘭地一声,铁制酒樽一分两半,狼狈地跌落到了地上。 酒桌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剑痕,被这一剑吓得尖叫连连之人,正是方才提议周璃跳舞的那位使臣。周乔毫无歉意,甚至还挑衅地冲人吐了吐舌头,“刀剑无眼,阁下可得瞧仔细了!” 这种欺负人的热闹自少不得顾霆尉,他佯装朝着周乔攻来,周乔后背长眼似的迅速躲开,那使臣只见冒着银光的剑身劈头砍来,吓得跌坐到地上哭爹喊娘,惹得众人哄堂大笑。顾霆尉嗤笑一声收了剑,愈发瞧不起这些小国来的喽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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