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宝鸾也没有去挣, 而是慢慢借着他的力从床上撑起上半身。 “今儿娘娘给我见了一个人, ”姜宝鸾慢悠悠道, “我瞧着是很好的, 很适合来和我做姐妹,你说好不好?” 谢珩眼神一冷, 手上用力把她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姜宝鸾水红色的寝衣从肩头滑了一小半下来, 锁骨之下, 雪拥双峰,亦是若隐若现。 但谢珩尚能克制自己,只问:“是程秋?” “原来都知道,只有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看来还是我多嘴了。” 谢珩冷冷地看着她。 “可是我倒给你推了,怎么办?明日我再入宫给你要回来?” 她说话间,谢珩也不知听没听见,却已用另一手挑开她的寝衣。 姜宝鸾往里面靠了靠,唇角勾出一丝笑意:“是你自己说的,不娶正妃了,也不要其他女人了,反悔不反悔呀?” 脖颈处一痛,谢珩已经吮吸上来,先是慢慢吮着,而后才趁她不备,轻轻一咬。 姜宝鸾将呻/吟压在喉间,眼里已经泛起水意。 “姜宝鸾,”谢珩低声喃喃道,“你把我叫来,又说这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彻底把身子放平到床上,看着他笑道:“没什么意思,只是想看看你的心诚不诚,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谢珩没有应声,手上却没有再留情,一把将姜宝鸾的亵裤扯开,隐秘处纤毫毕现。 姜宝鸾不慌不忙,修长白皙的双腿一并,绞在一处,纤腰盈盈不可一握,却又使自己看不分明了。 “这么急做什么?”她声音轻得似是在呓语,“你说的走着瞧,这么一会儿都忍不得,让我怎么相信你?” 她就是想看看这样看得见吃不着,谢珩究竟能坚持多久。 忍不了又要了旁的人,他就输了。 谢珩置若罔闻,继续从她的脖颈处一路而下,动作极慢,最后在她的锁骨处停下。 他低着头喘了几声粗气,不过很快便平息下来。 这倒是姜宝鸾很佩服谢珩的一点,他能克制得住自己,这种克制仿佛没有底限。 他只是把那条被他撕破的亵裤扔到一边,有些泄愤似的,然后又把锦被往姜宝鸾身上一扔,将她彻底盖住。 他转身离去,又是隔了许久才回来。 姜宝鸾已经快睡着了,感觉到自己身边一动,被子被扯动开。 她将自己裸/露的双腿往里收了收,谢珩却已经看见了。 他再度离开,很快拿了一套新的寝衣过来仍到床上:“换上。” 姜宝鸾揉了揉眼睛,说:“不换。” 谢珩在床边立了许久,最后黔驴技穷。 他躺到她身边,只是离得她有一些远。 婢子们听见里面没再有动静,也悄悄进来熄灭了几盏灯。 即使洗了冷水澡,谢珩身上还是热得厉害,特别是身边睡着姜宝鸾,还是衣衫不整的姜宝鸾。 她的亵裤是被他亲手扯碎的。 他却不能再继续下去。 他知道这是她在嘲笑他,也是在惩罚他。 黑暗中,胸膛里的心脏跳得厉害。 谢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声音已经哑得厉害。 “我会让你信我的。” 姜宝鸾翻了个身,像是睡着了又被吵醒。 她把脸往被子里埋了埋,看他的冷水澡能洗到多久,寒冬腊月的也就罢休了。 他先开的口,她也不吝给他机会,可既是给了机会,他自己没坚持下去,那也不能怪她不原谅了。 * 入了秋之后,天一日冷过一日。 中秋之后又接连落下几场雨来,凄风惨雨的,风里雨里都透着清苦,就像那枯黄了的叶片一般。 人也都没了一开始庆幸秋风扫去炎热的快意,只拢住衣裳,紧着步子跑几步,好使自己逃过这冷意一般。 离冬季尚还远着,姜宝鸾便吩咐下去,府上下人们秋季做的那几身衣裳,要有一身是加厚的,以防交替之际换不过来。 谢珩这几日有事不在府上,听闻最近蛮族似是有异动,说不准是有意来向朝廷示好投诚,还是另有目的,今时不同往日,自然不如当初大魏那般怕他们,但对于他们还是要防患于未然,再者有符玉华出逃在前,也要防着他们借此发难。 而符玉华那边,姜宝鸾同样不敢松懈,姜怜也已经回去了,她特意把事情仔细同姜怜说了,又另外派了人暗中盯着姜怜那里,不让那里有任何出岔子的可能。 符玉华自己也小心,听姜怜说,她很少出了自己的房门,恨不得没有这么个人存在,生怕被人知道了自己住在这里。 姜宝鸾略放心下来,只以为万事无碍。 这日又是下了一整日的雨,清晨起来便是淅淅沥沥的雨声,不过才离着中秋半月都不到,已经是两片天地。 入夜,姜宝鸾和谢谨成一同睡下,又照常陪着谢谨成说了一会儿话,最后姜宝鸾自己迷迷糊糊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差不多已经睡着了,也不知道身边的谢谨成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雨声渐响,外头树叶枝丫扑簌簌地互相拍打着,像是藤条抽在人身上。 姜宝鸾正窝在被子里睡得香香的,忽然听见有人在轻声叫着自己。 她心里一惊,唯恐是谢谨成在叫,立时便醒了过来。 果然见丹琴立在床头叫她。 她忙把谢谨成往里面推了推,才问:“大半夜的什么事?” 丹青道:“府外来了个女子,也不肯报上名姓,只说是一定要见夫人。” “女子?什么女子?”姜宝鸾一双柳眉紧紧蹙起,瞌睡早已经醒了一大半,“这会儿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姜宝鸾道:“这无端端的,又不知道是谁,你先让人打发她找个地方住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说。记着,把人看紧了。” 她心中疑窦顿生,这又是风又是雨,大半夜还来个女子找上门,反正绝不会是好事,若谢珩是个喜爱在外面拈花惹草的,那倒也不奇怪了,或许是莺莺燕燕们来了也未可知,但怪就怪在谢珩不是那种人,能有什么人那么急,冒着风雨漏夜前来? “早说了,她只是不肯,奴婢方才也已经出去看过了,身边带了一个丫鬟一个妇人,另外就是车夫了,只冒着雨等在那里,说是一定要见到夫人的。” 姜宝鸾坐起身来,一时竟心绪难定,又问:“她到底说了没有是什么事?” 丹琴摇头,也是一脸的为难。 “说了什么事倒不这么急了,正是什么都不说,门房怕耽误了事也不敢不报了,这才一层一层报进来,请夫人拿个主意才好,看是直接把她打发走,还是就由着她等在外头,等明日一早再说?” “看得出多大年纪吗?” “她戴了幂篱看不清脸,年纪应该不大,听声音也不过是二三十岁的模样。” 姜宝鸾靠着引枕想了一会儿,欲把人晾在那儿自己继续睡,终究也是睡不下去了,又唯恐会不会是符玉华那里出了事,虽知有姜怜在那里,出事的可能性很小,但还是不能再放心。 最后姜宝鸾思虑再三,还是叫来乳母陪着谢谨成睡觉,自己起身穿了衣裳,早早挽了个发髻便往外面去。 贸然把人叫进来内院里面来最是不妥,还是自己走这一趟去看看,左右这是在宣王府上,不会出什么岔子。 坐着软轿倒也不慢,只是进出湿漉漉的难受,雨势又紧起来,啪嗒啪嗒地一刻不间歇地敲打着轿顶,也听得人心烦意乱。 女子早就被请到了耳房里去坐着,姜宝鸾进去的时候,耳房里生着炭盆倒也暖和,只见她手上捧着一杯茶,头上还戴着幂篱未曾摘下来,穿了一身月白色极素净的衣裳,原本是坐在那里的,听见动静便立刻站起身来。 姜宝鸾先扫了一眼她身边跟着的那两个仆婢,马上便松了一口气,万幸都是生面孔,不是伺候符玉华的人。 只要不是符玉华,那一切便都好说,总不至于是姜静徽或是什么人夜半还魂。 姜宝鸾蹙了蹙眉,未等她开口,便听那人先启唇道:“夫人别来无恙?” 声音清亮柔软,姜宝鸾觉得自己似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声音,但大半夜脑子昏沉沉的,竟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二更(*^▽^*) 猜猜来的是谁
第91章 一时间姜宝鸾的步子便顿了顿, 迟疑了一下,而那边的人已经解下了自己的幂篱。 薄纱下是一张清丽娴雅的脸庞,白白净净的,只是有些清瘦。 姜宝鸾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紧紧攥住了丹琴扶着她的手。 身边的丹青都感觉到了她呼吸一滞, 奇怪地看了姜宝鸾一眼。 但姜宝鸾张了张嘴, 哑了一般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再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叶宜采, 如此猝不及防的, 她连个准备都没有。 即便从风雨中而来,叶宜采身上沾染了一些雨水潮气,可身姿仍是挺立的,纤秾合度, 丝毫不见风尘仓促。 叶宜采见到姜宝鸾,似也是松了一口气,她面上这才显露出一些急切,先是上前了一步, 离得姜宝鸾不远不近, 很有分寸。 她道:“半夜把夫人叫起来是我失礼了,只是我心中实在急切, 便顾不得这许多了, 还望夫人见谅。” 姜宝鸾示意叶宜采先坐下, 然后才问:“有什么事吗?” 她对于叶宜采,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 可这喜恶却与旁人无关, 也并非什么争风吃醋, 或许是因为叶宜采也见过她最卑微低贱的一面, 而她又用那样无耻的面目破坏过叶宜采的人生。 她该是羞愧的,也该有歉疚。 叶宜采轻轻叹了一声,便道:“夫人最近可有娆儿的消息?” “你是为了谢娆来的?”姜宝鸾忍不住问。 “对,”叶宜采脸上已尽数都是忧虑,对着姜宝鸾点了点头,“自两个月前起,我便没有收到过娆儿的信件了,寻常我们半月便会有信件往来,至多也不过是一个月左右,但是这次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我连去几封信询问,可惜都石沉大海,一直到半月前中秋,娆儿也没有再给我来过信,这十几年来每每逢年过节,娆儿是绝不会忘记的。” 听她提起中秋,姜宝鸾忽地想起中秋那日,李皇后似乎也说过这样的话。 她思忖片刻,才说:“她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也说起过此事,只是……” 叶宜采的夫家不在京城,夫君先前也不幸离世,叶宜采是已经守寡了的,再看看她身边跟着的不过三人而已,便不难想到她此番出门所受的阻挠,姜宝鸾想不到她竟是为了谢娆能做到这种地步。 再思及她不肯自报家门,怕也是担心她听了她的名字而不肯见她,更怕姜宝鸾听到是谢娆的事而直接拒绝,耽误了时间,索性什么都不说,非要把姜宝鸾给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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